抿著唇,胳膊掛在容寂頸項上,卿言抬眸望見他的下頜。


    容寂對她的保護,讓她很安心。


    送她迴杏簾居,容寂放下她就走,當真聽她的話,說今夜不過來。


    卿言唇瓣微張,莫名想收迴那句話。


    可是一想到容寂被貶官去隴右,還思著和她做那事,甚至把他們在床上做的那事畫下來自我慰藉,她就羞惱到想咬他一口。


    容寂走後,卿言遣退采桑采月,閂緊房門,才偷了東西一般做賊心虛躲到床帳內翻看那書。


    再羞恥,卿言也要看看容寂究竟寫了什麽,畫得到底有多過分!


    每翻兩頁就插著一張圖畫,圖上的姿勢……她都似曾相識,他畫的重點永遠是她,神態惟妙惟肖,卿言沒辦法照鏡子,容寂畫中的她,就是他目中的她。


    卿言整個人燒的通紅,代入容寂的視角看深陷情潮的她,這種體會絕無僅有。


    書上字句描繪的便是這種姿勢的名稱,他用這樣的攻勢她會有什麽反應,如何做才能使她在他身下更加地嬌媚動人。


    卿言迴想曾有過的“經曆”,容寂書上的描述真的跟她心裏的感受一模一樣。


    她從身到心都被他掌控著,難怪在他的調弄下無法自拔……


    容寂那句對她深有研究,不是說說而已,他當真將她吃地透透的!


    書翻過一半,卿言臉上紅溫就沒消退過,隻剩三分之一,上麵的字句和圖畫驟然轉變。


    圖上的人穿上了衣服,場景也由單一的床榻,變成了他們曾在杏簾居相依相偎過的任一角落。


    文字內容追憶往昔,他在懷念與她相處的時光。


    卿言的目光柔和下來,不知不覺認真看下去。


    最後一頁左右各畫了一張圖,左側是茫茫白雪覆蓋的軍帳,右側是白雪紅梅掩映的宮牆。


    兩幅畫的中間題了一首詩,表達分隔兩地,他在期盼與她重逢。


    容寂讓她把書拿迴來好好研讀,她仔細翻看到最後便會相信,容寂在隴右想她的不止男女房中那點事。


    卿言看完整本書再迴顧前三分之二,忽然覺得前麵部分的露骨,半點都不低俗淫穢。


    思念成欲,愛欲交織,食色性也。


    容寂對愛和欲都十分的坦然,他隻對她情欲難填,同樣隻對她愛意深厚。


    卿言原是抱著要找容寂算賬的心態翻看,看完之後她心內泛起一圈圈漣漪。


    容寂給她編寫的這本獨屬於她的讀物,終是被卿言拿小木箱上鎖保存起來。


    這麽私密的東西,隻能容寂和她看到,旁人誰都不能看。


    入夜,卿言盥洗沐浴,換上幹淨寢衣坐在床榻上。


    等到戌時三刻容寂沒過來,卿言才躺下入眠。


    清晨她醒來,一睜眼就看到容寂的下頜。


    她被容寂摟在懷裏,趴在他的胸膛上睡。


    “你什麽時候過來的?”卿言臉頰從他身上移開,稍微支起身,看向他。


    她一動,容寂就醒了,抬手撫摸她後腦的青絲,“後半夜來,言兒已經睡著了,不忍心叫醒言兒。”


    叫他不許過來,他還是來了,卿言心裏更多是欣喜。


    重新依偎進他的胸膛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趴著。


    下一秒,容寂翻身又將她置於下方。


    “那書,言兒研讀的如何?”容寂一大早精神煥發,興致勃勃,“看完了嗎?”


    卿言眼睫忽閃,唇角囁動,還沒說話容寂就知道他沒白寫,她一定全都過了目。


    “言兒好香好軟。”容寂伏在她的頸窩深吸了一口,隆冬臘月這一把溫香軟玉可將他想瘋了。


    卿言還是像那隻小花貓,被人按著吸。


    不知是不是受到容寂的影響,看完容寂編寫的那本房中秘笈,卿言對房事的羞恥感淡化不少。


    容寂與她肌膚相親,她無任何的羞怯,自然而然任他親抱。


    卿言身上寢衣寬鬆,容寂一拉扯就將她領口弄開,露出裏麵小衣的邊角。


    容寂在她雪頸上輾轉吻過之後,銜住鎖骨處小衣的細帶。


    “那方白絲絹比不上言兒的貼身衣物,要是換成言兒這件小衣……”容寂單是浮想,就通體血脈噴張。


    卿言昨日猜到他用那方白絲絹做了什麽,她的貼身衣物被他拿來那麽用,卿言滿臉黑線,抬高音量兇他,“你敢!”


    容寂笑出聲,“言兒想到哪裏去了?”


    他用那方白絲絹還能幹嘛,除了包著……,還有擦……


    她的貼身衣物,他想用來包著,還有擦那個,她隻想給他一巴掌。


    “言兒的小衣,我可舍不得那麽用。”容寂俊臉下移,細嗅她小衣上沾染的她的體香,“置於鼻息之間,感受到言兒的氣息足矣。”


    他聞的是衣服,可是臉對著的是她的胸前,卿言不禁心跳加快,胸腔跟著上下起伏。


    起的那一下幅度大一點,就能碰到他的臉。


    容寂抬起頭,眼裏的渴求,已是不用多言,便明明白白告訴給了她。


    “隻許一次。”卿言遲疑著,躲不過先聲明。


    容寂笑容恣意飛揚,扯下她小衣的係帶,撩起她的下裙……


    隻一次,房門也延遲了一個時辰才打開。


    早上又吩咐備水,容寂親自抱著渾身濕漉的她去沐浴,新換了一套衣裙。


    陪她用完早食,容寂才給她說正事。


    “三天後就是我們成婚的日子,這三日言兒暫時要住在別處,由我將言兒娶進門來。”


    從古至今都沒有同一家宅嫁娶的道理,即便她一直住在他的府上,按照嫁娶習俗他們成婚的前三日不能見麵,成婚當日他要從別的宅院接她進門。


    “我新買了一座宅院,今日就送言兒過去。”容寂與卿言用完飯同坐在桌邊圓凳上,與她執手相握。


    卿言這幾日看到府中仆從忙碌,該張掛的燈籠紅綢都已布置妥當,隻等三日後大婚,她和容寂就能結為真正的夫妻。


    “嗯嗯。”卿言點頭應答,反正不用她操心,容寂能將一切都安排好。


    漫長的十日婚期,終於要迎來婚禮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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