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不中聽的話……


    容寂湊近她頸間細嗅她衣裏散發的陣陣香氣,“你何時看到過本官有相好的姑娘?”


    卿言被他肆意輕薄,臉頰、耳朵、脖頸全都羞赧通紅。


    “大人讓我做奴婢,就該守信讓我隻做奴婢,大人既要奴婢為大人謀利,又要奴婢做賤妾通房做的事,未免欺人太甚!”她哪有資格說他欺負她,可是他對她的這些行為實在讓人忍無可忍。


    容寂聞言微怔,他早早要了她本就不該,與她羈絆越深,對他們二人全無益處。


    肅王已經盯上她,還意圖利用她做棋子,容寂決心讓一切迴到原軌,就該冷落她,對她心狠,萬萬不能被她擾亂心神,使她有成為他軟肋的可能。


    原以為她小小女子,養她在府中,隻要她乖巧聽話,不會有多大的影響,將來等他完成該做的事,再將她收入房中也不遲。


    他忽略了兩年前她是未及笄的豆蔻少女,如今出現在他麵前的是一個娉婷多姿的女人。


    他本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又多年控欲,欲望的閘門一旦打開,便如滔滔洪水奔騰狂湧,難以止息。


    此刻他亦本能想將她揉進骨血裏,狠狠占有。


    “本官說過,奴婢要如何使喚,全憑本官的喜好。”理智讓他放開她,他溫熱的指尖卻隻想暢意在她身上遊走。


    他身上燙的要命,卿言在心裏罵他混蛋!王八蛋!


    “你乖一點,不想被人聽到,就別亂動。”容寂麵上還算鎮定,伏在她頸窩裏輕喘喟歎,除了將手伸進她的衣裏尋找慰藉,他沒做別的事。


    馬車外麵是上京大街,人來人往,恕己駕車的身影投在車簾上。


    卿言耳珠紅的快要滴出血,她不敢動,也不敢發出聲音,怕有人突然掀開車簾,看到裏麵的場景。


    待到恕己馭停馬車,卿言奮力掙脫,在麵前的男人身前猛推了一把,而後跳下馬車倉皇而逃。


    恕己耳朵沒聾,一路上馬車裏主子低喘輕喟的聲響他都聽見了,男人什麽情況下會發出那種聲音他還是知道的。


    再一看卿姑娘丟下主子逃走,主子掀開車簾一臉陰霾,目光緊緊追隨。


    迴到內院,西廂房門窗緊閉,一室漆黑。


    主子沉默片刻才吩咐備水,還是備涼水。


    恕己站在院中納悶,主子既已要了卿姑娘,又忍著作甚?


    *


    容寂每日從台院迴府,卿言才能見到他,之後他便會帶她乘馬車外出。


    坐在昨夜的馬車裏,卿言憋著惱恨,容寂卻是一臉坦然自如。


    他新換了一身竹青色氅衣,手執折扇,墨發冠玉,一派君子氣度,很難讓人聯想到昨夜在這輛馬車上拉過她的手,無恥地對她說“幫我”的男人會是他。


    他鬆了對她的禁錮,卿言立即將他推開,跳下馬車,絲毫不管他。


    她在教坊司裏看到過那些女子隔著褻袴為男子侍弄,他竟讓她為他做這種事,當真是與那些男人沒有分別!


    容寂罕見的在馬車上一言不發,也沒多看她一眼。


    馬車停在教坊司門口,他起身先下,不理會她。


    容寂今夜會的還是劉弘基、王邑、郭曹那幫紈絝,三人見他進來,身後跟著戴麵紗的卿言,表情都有些深晦。


    “昨夜容兄帶著美人去哪兒了?”王邑先發問。


    昨夜他們都飲了助興酒,那酒喝了之後的感受他們再清楚不過,不找個女人解決一下定是難捱。


    他們房中除了三個陪酒的女子,就隻有一個卿美人兒,容寂沒叫教坊司的女子來陪,他喝了酒,身邊最趁手的可不就是卿美人兒?


    卿美人兒讓他碰過,那他們也無需再忍著了~


    “昨夜三位興致高漲,在下便帶她迴了府。”容寂朝卿言睨了一眼。


    卿言露在外的一雙眼裏清澈如水,她根本不知道昨夜他喝的酒裏加了什麽。


    一想到昨夜,容寂冷哼一聲,別過眼臉色難看。


    “隻是帶迴了府?”劉弘基不信。


    “說到這裏,在下昨夜迴府,貴人派人來過問這女子的情況,問她可知錯,可願悔改,想來貴人放不下這女子,不日便要將人要迴去。”容寂搖頭惋惜。


    劉弘基等人聞言,都麵有不愉,擺在眼前的美味珍饈,難道真的隻能看,不能碰?


    “容兄府上藏著這樣一位絕色佳人,就沒生出過半點占據之心?”王邑仍有不甘,“不就一個女人嘛,咱們享用一番沒人說出去,貴人豈會知道。”


    卿言十指緊握成拳,無法平淡地聽這幾個男人言語褻狎她。


    “在下能守口如瓶,難保這女子心性高傲,得了貴人寵愛後會將有人欺辱過她的事說出去。”容寂眼底冷冽,麵上薄笑。


    王邑被噎住,眯著眼再問,“容兄所說的那位貴人,究竟是什麽來頭?”


    “王孫貴胄,在下豈敢提起貴人名諱。”容寂伏低,狀似不敢多言。


    單是“王孫貴胄”四個字,就讓幾個男人打消了蠢蠢欲動的念頭。


    郭曹悻悻叫來鴇母,給他們安排四個美人,至於卿言,隻能看那便讓她如同昨夜給他們獻藝。


    卿言依然是那副冷侵模樣,抱著琵琶閉目彈奏,將周身的一切都視作無物。


    “這四個美人都是新來的,容兄看上了哪一個,今夜讓你先挑。”劉弘基發現每次容寂上前搭訕,身邊都沒叫教坊司裏的女子相陪。


    四個各有特色的美人並排而立,容寂隻掃過一眼,淡笑,“還是三位公子先挑吧。”


    劉弘基三人展開懷抱,便有美人順次乖巧依偎上去,獨剩來伺候容寂的美人跟他保持著距離。


    容寂不似那三人擺開要美人投懷送抱的架勢,孤零零剩下的美人略作考量,主動朝他身上靠去。


    “倒酒。”


    在美人碰上他之前,容寂折扇往杯盞旁邊的桌麵一點。


    美人隻得端正身子,重新跟他拉開距離,“奴家遵命。”


    卿言無意中睜眼,正巧看到這一幕。


    另外三個好色紈絝早已耐不住,美人投懷立時與之唇舌相交一番,容寂巋然不動,連身旁美人半片衣角都沒挨到倒顯出不同來。


    他昨夜對她做出那些無恥行為,在一丘之貉麵前何須裝出道貌岸然?


    “容兄不喜歡這個美人,要不咱倆換換?”郭曹離他最近,交換個女人,沒什麽大不了。


    “在下……”容寂似有隱語難言,“在下身體有恙,無法消受美人恩。”


    聽到這話,在場人都愣住,劉弘基、王邑、郭曹三人一聽就懂他的意思。


    就說他進教坊司不要美人陪,原來是不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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