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紫安返迴房間後,沒有一絲猶豫和掙紮,仿佛在做一件十分尋常的事情般緩緩走到房間中央,然後直挺挺地跪在了地板上。


    雖然張景昀隻讓她跪一天沒有其他具體要求,但她決意采用最嚴格的方式來自我懲罰。


    雲紫安故意卸下靈力,脊背挺得如同筆直的竹竿,一動也不動。她身著淡紫色的衣裙,一頭長發剛好落在腰間。


    跪了大約一個時辰,雲紫安便感覺雙腿漸漸發酸,膝蓋處更是疼痛難忍。


    她微微蹙起眉頭,貝齒輕輕咬住下唇,可即便如此,她依舊不敢動分毫,心中還暗自慶幸道:“主人隻讓我跪一天,真是太仁慈了。”


    “如果放在從前,我犯了這麽大的罪,即使不被打斷雙腿,估計一個月也下不了床。”


    雲紫安保持一個姿勢從中午跪到下午,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身上,在地麵映出一道略顯單薄的身影。


    或許是因為錦衣玉食的日子過太多了,雲紫安受罰時間一長,不僅身體難受,連臉色都變得蒼白。


    她捏了捏膝蓋,禁不住喃喃道:“看來以後要故意犯幾個小錯,讓主人多罰幾次,漸漸適應,在主人麵前,我可不能把自己當公主。”


    雲紫安做了幾次深唿吸,沒有將注意力從身體上移開,因為她覺得那樣是在敷衍,是在逃避,張景昀懲罰她,就是讓她難受的,她怎麽能夠移開注意力,妄圖減輕痛苦呢?


    雲紫安閉上眼睛,仔細感受大腿、膝蓋傳來的痛苦,不一會臉頰便紅了起來。


    這時,外麵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差點把雲紫安魂魄嚇散。


    她身體猛地一震,慌亂道:“不行!我這副樣子絕對不可以被別人看見。”


    雲紫安下意識想站起來,但又記起張景昀說必須跪一天,少一刻都不行。


    她臉色變了又變,掙紮了許久後,終究是沒敢站起來,對著門外輕聲問了一句,“誰啊?”


    “是我!”顧靈波的聲音傳來,同時伴隨著用力拍門的聲音。她柳眉微蹙,疑惑地問道:“雲師妹,你躲在房間裏幹什麽呢?怎麽還把大門給鎖上了。”


    “我……我沒幹什麽,師姐找我有事嗎?”雲紫安咳嗽一聲,努力保持鎮定。


    “當然有事,你已經三四天沒有去練武場練劍了,師父他老人家很不高興,讓我喊你過去。”


    “師父在練武場?”雲紫安語氣中帶著一絲緊張。


    “嗯!宋師兄、寇師兄、張師弟也在。”


    雲紫安聽見張景昀也在,立刻問了一句,“張師兄怎麽說?”


    “什麽怎麽說?”顧靈波皺了皺眉頭,滿臉不解,想不明白這件事情和張景昀有什麽關係。她歪著頭,看向緊閉的房門。


    “師父讓師姐你喊我時,張師兄不也在場嗎?他怎麽說?”


    “張師弟什麽都沒說啊!你去不去練武場和他有關係嗎?”


    雲紫安聞言,目光當即一暗,她原本想著如果張景昀讓她去,她結束懲罰也不算違背命令,可張景昀偏偏什麽都沒說。


    雲紫安不知道張景昀是忘記了,還是故意要讓她難堪,但就算故意讓她難堪,雲紫安也不敢站起來,哪怕是陸正誼親自前來讓她去練劍。


    “師姐!”雲紫安搖了搖頭,“我……我現在真的去不了,你幫我替師父解釋一下。”


    “什麽?”顧靈波以為自己聽錯了,“師父都發火了你還敢不去?”


    “你究竟躲在屋子裏麵做什麽?”顧靈波好奇的將臉貼在門上往裏麵看,透過門縫隱隱約約窺見雲紫安的輪廓,她好像是跪著的。


    “我沒做什麽……”雲紫安局促不安的動了一動,她低下頭,不敢看門外的師姐。“師姐,你快走吧,求求你了。”


    “好吧!”顧靈波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真以為雲紫安有事,搖了搖頭,轉身離去。


    雲紫安在房間裏整整跪了一夜,當第二天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身上時,她才結束了這場漫長的懲罰。


    那時,雲紫安雙腿早已酸痛不堪,每動一下都仿佛有千萬根針在紮。可她顧不上這些,她強忍著疼痛站起身來,活動了幾下雙腿後,便立刻決定前往煉器堂購買一把玄尺。


    一進入堂內,雲紫安便被架子上琳琅滿目的武器所震撼,各種兵器散發著不同的光芒,似乎品相最差的都是玄階武器。


    雲紫安忍不住感慨道:“天道宗不愧是天下數一數二的宗門,這裏的武器可比我們蒼瀾國強多了。”


    煉器堂的弟子看到雲紫安進來,立刻殷勤地迎了上去,滿臉笑容地問道:“這位師姐,敢問你需要什麽類型的武器?”


    “是刀劍?是長槍?還是一些輔助類的法器?”


    “我……”雲紫安張了張嘴,羞恥的說道:“我要一把玄尺。”


    “玄尺?”那弟子愣了一愣,然後仔細看了雲紫安幾眼,怎麽看都覺得這位美貌如花的師姐和玄尺不搭。


    盡管心中疑惑不已,但那弟子識趣的什麽都沒問, 他迴過神來,從架子上取出一件玄尺,對雲紫安說道:“玄尺這類武器比較冷門,我們煉器堂也沒一把,師姐你看這把如何?”


    雲紫安望了那把玄尺一眼,身體已經開始隱隱作痛了,她怯怯地問道:“這把尺子打人痛不?”


    “痛?”這可真是個奇怪的要求,那弟子見多識廣也迷茫了,他撓了撓腦袋,然後恍然大悟道:“原來師姐你是要打人痛的武器啊。”


    “可惜這把武器是最低級的黃階,應該不怎麽痛。”


    雲紫安聽了這話,不由得心裏一鬆,結果剛想購買,又記起張景昀要求必須買一把打人最痛的玄尺,於是她多問了一句:“還有其他的玄尺沒?”


    “有,師姐稍等。” 那弟子背過身去,取來了兩把玄尺,開始詳細地介紹起來。“師姐,這兩把玄尺也都是黃階的,各有特點。這一把稍微重一些,可能威力會大一點;這一把則比較輕巧,使用起來會更靈活。”


    雲紫安聽到兩把玄尺都是黃階,一顆心徹底放了下去,暗道:“黃階尺子再厲害,打在身上也應該不怎麽痛。”


    “這可比主人的劍鞘弱多了,我以後的日子好過了!”


    “就要那把重一些、威力大一些的尺子。”雲紫安指了指,她喜滋滋付錢時,那弟子忽然想起了什麽,說道:“師姐,你等一等,後麵還有一把特殊的玄尺。”


    雲紫安聞言心裏頓時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她臉頰微微抽搐了一下,故作鎮定地說道:“好,那你把尺子拿來。”


    弟子急忙前往後麵,不久便拿來一把銀色的玄尺,興奮地喊道:“師姐!師姐!這把玄尺一定能讓你滿意。”


    “它雖然隻是一把黃階武器,但被施加了哀嚎符文,可以成倍提升痛感。”


    “什麽?”雲紫安聽了這話,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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