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雪和王露在屋裏聽著徐問道的話,對他的十分欽佩。


    在這種生死關頭下,非但能夠自保,還有餘力勸說對方,可謂是有勇有謀了。怪不得孫瀚對他那麽看重和尊敬,果然是一個能讓人膜拜的男人。


    不過他怎麽會知道張銳澤的母親是離異?


    這一點,連沈沐雪都不知道。


    張銳澤拿著刀的手在不停地顫抖,他原本隻是頭腦一熱,想殺了王露然後自己殉情,並沒有想太多。


    然而,被徐問道這麽一吼,他開始有些清醒過來。


    但是事到如今,他真的能放下手中的刀嗎?


    那豈不是要被王露一輩子都瞧不起?


    想到這裏,他眼神中的殺意再次湧現。


    徐問道知道勸說失敗。


    他前身微屈,雙手緊緊握著折疊椅,滿是汗水,他不敢有任何分神,緊緊盯著張銳澤手中的刀。


    畢竟一旦有任何閃失,就可能是四條人命的代價!


    他從未遇到過如此危險的局麵。


    就在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張銳澤愣了一下,隨即大吼一聲:


    “你們報警了?都去死吧!”


    說著,他猛地撲了過來,一刀朝徐問道砍去。


    徐問道眼疾手快,連忙把椅子往前一送。


    他方才已經計算過,按照張銳澤的身高,他不可能隔著一張椅子砍到自己。


    果然,椅子剛好頂到了張銳澤的小腹。


    張銳澤的手心早已滿是汗水,再加上這突如其來的意外,他一下子握不住刀,刀掉在了椅子的平麵上,然後朝著徐問道滑了過去。


    徐問道連忙躲開,隻是腳指頭不幸被刀柄砸了一下,疼痛讓他倒吸一口冷氣,但總算是避開了最致命的危險。


    見張銳澤已經失去了刀,他毫不猶豫地丟掉手中的椅子,猛地往前一撲。


    畢竟打這麽一個宅男,豈不是輕而易舉?


    張銳澤身體瘦弱,被這一撲直接摔倒在地。


    徐問道順勢坐了上去,用整個身體的重量緊緊將他壓住。


    “放開我呀,我殺了你!”


    張銳澤手腳亂踢,試圖掙脫。


    “我這是在救你,你懂不懂?”


    徐問道用肘關節死死抵著他的後背,讓他無法亂動。


    隻要張銳澤再掙紮,就會感受到鑽心的疼痛。


    看到張銳澤被製服,王露和沈沐雪兩人終於鬆了一口氣,癱軟地坐在地上。


    就在這時,房門被猛地砸開,物業派來的保安衝了進來。


    原來是沈沐雪剛才迅速聯係了物業,還有報警。


    “發生什麽事情了?”


    保安們看到地上的兩個人,還有不遠處的剔骨刀,也嚇了一跳。


    還好,看上去沒有人受傷。


    徐問道不敢鬆懈,簡單的說:


    “他要殺人,快把他綁起來。”


    有了兩個保安的幫忙,張銳澤很快就被完全製服,動彈不得,竟然大哭起來:


    “露露,對不起,對不起,我控製不住自己。”


    隻是王露和沈沐雪卻都不敢看他一眼。


    徐問道這才徹底鬆了口氣,站起身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看著痛哭流涕的張銳澤,無奈的搖了搖頭。


    最終自己也就是救了王露的命,改變不了張銳澤坐牢的結局。


    不過畢竟沒有人員傷亡,那刑期不會那麽重。


    對於這點,王露估計今後會活在惶恐當中吧,希望她能走出今晚的陰影。


    沒過多久,幾名警察出現在了門口。


    “咦,道哥你也在這裏?是你報的警?”


    其中一名警察正是今天在尚豪飯店裏,跟衛南風、陳可一起過去的警員,名叫龔智勝。


    王露和沈沐雪暗暗驚歎,徐問道竟然連警察都認識,她們心中的安全感頓時倍增。


    徐問道點了點頭,無力地指了指地上的張銳澤還有剔骨刀:


    “就是他。”


    龔智勝聞言,眼神一凜,他迅速上前,膝蓋毫不猶豫地頂在張銳澤的背上:


    “不想受皮肉苦的話,就給我老實點!”


    張銳澤“啊”的一聲慘叫出來。


    徐問道有些無奈,身體這麽差,就別選擇犯罪了,以後在牢裏有苦日子等著你。


    然後幾個警察熟練地將張銳澤的銬了起來,帶了出去。


    與銬木梔萌不同的時候,是手腳並銬,而且中間有鐵鏈連接。


    銬上後,完全失去任何攻擊力,連走路都得彎腰六十度才行。


    除非用嘴咬。


    看到這一幕,徐問道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下來,疲憊地走到沙發前坐了下去。


    王露和沈沐雪這時連忙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她們看著徐問道那一臉疲憊卻帶著釋然的笑容,又是心疼又是感激,竟忍不住撲進他懷裏嚎啕大哭起來。


    徐問道沒有推開她們,反而伸出雙臂,將兩人緊緊地抱住,柔聲說:


    “好了,沒事了。這下相信哥的神算了吧。”


    王露帶著哭腔說:


    “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以後你說什麽我都相信。是我差點害死了你,嗚嗚,剛才嚇死我了。”


    兩個女孩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把徐問道單薄的衣服都弄濕了。


    徐問道苦笑一聲:


    “明天你們得幫我洗衣服,這可是阿瑪尼限量版的。”


    “幫你洗內褲都行。”


    沈沐雪似乎已經緩過神了。


    龔智勝他們將張銳澤押走後,又走迴來打趣地說:


    “道哥,你好豔福啊,左擁右抱的。”


    若是平時,王露和沈沐雪早就因為害羞而起身了。


    但經曆過剛才的生死關頭,她們覺得世界上其他事情都不再重要了,隻有此刻的溫暖和依靠才是最真實的。


    她們緊緊依偎在徐問道的懷裏,感覺隻要待在他身邊,就再也不用怕任何事情了。


    徐問道輕輕地拍拍她們的後背,柔聲說道:


    “好了,沒事了。不過,我們還得跟他們去趟警局,把事情說清楚。”


    沈沐雪擦了擦眼淚,點了點頭:


    “我剛才錄視頻了,可以作為證據。”


    她的聲音雖然還帶著些許哽咽,但已經恢複了往日的堅定。


    徐問道點了點頭,目光中閃爍著讚賞:


    “很好。不過,我們還是得去做個筆錄,把事情詳細地說一遍。”


    王露和沈沐雪點點頭,起身進屋穿好衣服,然後幾人隨著龔智勝下樓。


    徐問道感覺到陣陣涼意,他的外套在爛尾樓時候給了孟曉倩,現在就一件單衣,也虧身體好才撐到現在。


    警車的車門緩緩打開,徐問道率先坐進後座,緊接著,王露和沈沐雪也一左一右地擠了進來。


    王露依然臉色蒼白,額頭上還都是虛汗。


    她迴想起方才那一幕,尤其是尖刀刺來的時候,還是心驚膽戰。


    若不是沈沐雪鬼使神差把徐問道騙來,那麽自己真的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甚至,可能也把沈沐雪拖累了。


    轉頭看看身邊這個坐的筆直的男人,這才有了一些安全感,索性把腦袋靠在他肩上。


    “道哥,謝謝。”


    嗯,聞著他身上的味道,總算有點迴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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