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墨韻醒來就看到一個白衣公子正坐在旁邊烤火,她出聲問道:“你是誰?”


    獨孤墨韻發現自己的聲音嘶啞得厲害,而且感覺喉嚨很不舒服。


    許明看了眼獨孤墨韻道:“醒了?醒了就自己走吧。”


    獨孤墨韻緩了一下,然後坐起身問道:“我怎麽在這?”


    你是自己掉河裏,被水衝到這來的。許明真的很想知道這姑娘為什麽問這麽傻的問題,不過他還是迴答道:“你掉進赤河,被河水衝到下遊來了,還好我路過把你從水裏撈起來了,不然你就死定了——對了你叫什麽名字?家住哪?”


    獨孤墨韻得知是對方救了自己,既感激他,也覺得可惜。獨孤墨韻迴道:“我叫墨韻,是雁城地主家的女兒,朝廷剛拿下桓城,我和就匆忙去桓城打通生意渠道,我是悄悄跑出家門去找我哥的。”


    許明皺眉問道:“可是從雁城到桓城的官道並不在赤河邊,你是怎麽掉進赤河的?”


    獨孤墨韻乖巧的說道:“我是半路遇到東離逃竄的士兵,慌不擇路才跑到赤河邊,結果沒想到那崖邊竟然撐不住那麽多人,最後我們一起掉河裏了。”


    許明還是有些疑惑,但是他從獨孤墨韻臉上也瞧不出來有什麽不對的地方。獨孤墨韻表現得非常乖巧,說話也很溫柔,真的就像是官家小姐。


    不過許明也覺得無所謂了,他從沒想過帶著獨孤墨韻走。


    “嗯,不管你是誰,反正你醒了就好,我走了。”


    許明說罷就起身要走,獨孤墨韻著急的扯住獨孤墨韻的衣袖道:“不要拋下我,我怕……”


    許明不耐煩道:“你怕不怕關我什麽事?我救了你,你可不能賴上我。”


    獨孤墨韻聞言,頓時淚眼汪汪道:“可是我一個人也不認路,我怕再遇到心懷不軌的人求你幫幫我,我哥一定會答謝你的。”


    許明用力把衣袖從獨孤墨韻手裏扯出來道:“別,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扯上關係的好,我可不是什麽爛好人。”


    三刻鍾後


    許明無可奈何的看著身邊的姑娘,他最後還是拗不過獨孤墨韻隻能帶著她走。


    許明和獨孤墨韻說好,隻是送她到桓城,一到桓城就不能再跟著他了。獨孤墨韻也是滿口答應,隻要一到桓城,她和守軍說明身份,她也不需要許明的保護了。不過許明救了她,還護送她到桓城,她還是要感謝一下他的。


    獨孤墨韻被衝到下遊,下遊距離桓城更遠了,不過靠走路的話,兩天也夠了。


    不是許明不想坐車,隻是因為他沒錢。如果他有錢,也不會被逼得去偷糧了。


    走了一天,獨孤墨韻腳都走痛了,但是看到許明還在繼續走,她就隻能忍著疼痛跟上。


    許明也是覺得奇怪了,這官家小姐這麽能忍耐的嗎?走了一天了,竟然也沒喊累。


    走在官道上,有一輛牛車從他們後麵緩緩駛來。許明聽到動靜,迴頭一看,眼睛轉了轉,然後就把獨孤墨韻拉了過來,悄悄說了幾句話。


    獨孤墨韻這一個人十分驚訝,但是一想到這樣省時省力,她索性也答應了。


    牛車走得並不快,就在快到兩人身邊的時候,獨孤墨韻突然暈倒在路邊。許明一臉著急的扶起獨孤墨韻道:“阿韻你撐住啊,我們就快到桓城了,我們就快見到親人了,你再撐一下。”


    許明哭得真情實意,後麵趕牛車的少年見到前麵有人暈倒,於是好心停下牛車問道:“這位姑娘是怎麽了?”


    許明一抽一泣道:“我和妹妹是來桓城投奔親人的,我們本是東離人,雁城被拿下以後,我們就被迫和親人分離,如今桓城也被朝廷拿下,我們就想著應該可以來投奔親人了,可是半路遇到搶劫,他們搶走了我們身上所有的財物和食物,我們已經走了一天一夜了,我妹妹已經餓暈了。”說完許明還故作倔強的憋住眼淚。


    少年見兩人可憐兮兮的,於是道:“你別哭了,剛好我也要去桓城,你們坐我的車去吧,我送你們。”


    許明聞言瞪大了眼睛,他驚訝的問道:“真的嗎?可是我們身無分文。”


    少年真誠的點頭道:“真的。”


    就這樣,許明和獨孤墨韻終於不用自己走路去桓城了。獨孤墨韻也是適當的醒來,然後喝了兩口水,就又繼續睡著了。


    察覺到獨孤墨韻是真的睡著了,許明這才察覺到,小姑娘可能是真的累了。自己一個修行之人,走這點路倒是不怕,就是苦了這姑娘。


    少年一路上不僅免費讓許明和獨孤墨韻坐車,而且還請他們吃飯。這不請還好,一請吃飯,許明就感覺這少年應該不簡單。


    他趕的是牛車不是馬車,這說明他應該是窮人。窮人再善良也隻會分享幹糧,而不是請吃飯。就算這隻是路邊攤,許明還是懷疑。


    蒲樺倒是沒想這麽多,他出門的時候確實帶了幹糧,隻是已經吃完了。他身上銀錢並不多,不過這都快到桓城了,吃頓飯也沒啥問題。反正他到了桓城,那裏的人會給他吃喝的。


    獨孤墨韻更沒想這麽多,她早就餓壞了,所以吃這點她是真沒騙人。她以前也沒怎麽接觸外麵的人,所以她也看不出這個好心的少年郎有什麽不對。


    許明出於警惕問道:“這位小弟你怎麽有錢請我們吃飯啊?”


    蒲樺比較實誠,沒啥心眼子,直接迴道:“哦,這是我師父在我出門前給我的盤纏,之前一直吃幹糧也沒地方花錢,現在幹糧吃完了,反正也快到地方了,所以就想著吃一頓好的。”


    許明捕捉到蒲樺說的“師父”,師父有很多種,隻是不知道這小子拜的什麽師。


    此子有異,尋得良機脫離。


    許明在獨孤墨韻手心寫了這幾個字,獨孤墨韻一開始沒察覺到,以為是許明作妖。結果許明一直寫,獨孤墨韻才反應過來。


    獨孤墨韻隻讀出了“脫離”二字,她不明白許明說的脫離是什麽意思。


    但是她很快就明白了,吃完飯,許明就和蒲樺說道:“多謝小弟一路相送,我們親戚家就在不遠處的祝家莊,接下來也不同路,所以先行告辭了。”


    蒲樺挽留道:“真的不用我送送你們二人嗎?我覺得你妹妹還挺虛弱的。”


    許明再三搖頭拒絕,蒲樺也沒再堅持。


    結果下一刻,官道旁邊塵土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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