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墨纈看著臉上失去血色的傅榕雪道:“既然你當年選擇殺了我母妃,你也應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傅榕雪看著獨孤墨纈拔出劍,頓時慌了,“不,不是我,後宮裏慘死的嬪妃我就隻沒殺兮嬪,她不是我殺的,是皇後殺的。”


    傅榕雪驚恐的喊出這句話,獨孤墨纈頓時停住了。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獨孤墨纈用一種質疑並且咬牙切齒的語氣問道。


    傅榕雪知道這是個突破口,於是連忙道:“當年我是給兮嬪下毒了,可是她還沒來得及喝下有毒的茶水,皇後就來了,我當時怕牽扯上我,所以就躲了起來。沒想到皇後和兮嬪說了一段時間的話以後,再出來的時候兮嬪就死了。”


    獨孤墨纈咬牙道:“可我母妃是中毒而死的。”


    傅榕雪繼續道:“我不知道你母妃為什麽是中毒死的,但絕對不是我下的毒,我下的毒需要一段時間才能發作,但是當時你母妃是馬上死的,所以我斷定這一切都是皇後幹的。而且當年她能死毫不留情的殺了我,就一定不會對兮嬪手下留情。畢竟還有一件事,是隻有我和皇後才知道的,兮嬪其實是鄂侖族人,也就是生活在西部和西啟接壤的群山之中,你應該知道,鄂侖族一開始其實是西啟的一個很小的部族,是因為扶桑搶走了西啟的地盤,他們才歸順了扶桑,而且每個鄂侖族人都擅長用蠱,蠱術也包括用毒,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就算兮嬪中了我的毒,她也不會死,我要是早知道也不會下毒。”


    獨孤墨纈陰沉著臉道:“你的意思是我母妃自己殺了自己嗎?”


    傅榕雪見此情形,直接趴在地上道:“不,我當初也想過,或許是皇後要殺兮嬪,兮嬪不得已用了毒,結果被皇後反噬迴去兮嬪才會死的,畢竟當時皇後的修為已經深不可測了,我覺得連陛下都不一定是她對手。”


    獨孤墨纈聞言,像是在思考傅榕雪說這話的可信度。不過也不能光聽一個人的一麵之詞,這一切還得找個人來做憑證。


    獨孤墨纈讓人看好傅榕雪,自己則是再次去到坤寧宮。


    獨孤墨翎找到冷心幾人的時候事情已經差不多完了,滿是複雜的神色。他父親死了,是親兄弟和好友一起殺的。雖然他父親有錯,但也罪不至死。


    寒嬋提醒道:“你最好去看一下你母後。”獨孤墨纈來支援的時候,跟他們提起了後宮發生的事。她這才知道,原來獨孤墨翎竟然是皇後所出。


    不過皇後也是個狠人,丈夫和兒子不靠譜,直接就和他們斷了個幹淨。如今她還是想提醒一下獨孤墨翎,他不是隻有父親,他還有個苦苦等了他二十幾年的母親。


    獨孤墨翎聞言,什麽也顧不得,飛快的向坤寧宮而去。


    他們幾人都在收拾殘局,隻有雪傾城一直坐在大殿前的台階上,看著天空發呆。


    獨孤墨纈來到坤寧宮,推開房門,看到皇後坐在正中央呈修煉的姿勢打坐。聽到有人推門進來,皇後睜開眼問道:“怎麽了?”


    獨孤墨纈沉默片刻問道:“母後……當年是你殺了我母妃嗎?”


    皇後眼眸微沉,“是。”


    獨孤墨纈攥緊了拳頭,身體微微顫抖,雙眼通紅,“為什麽?”他有氣無力的問道。


    皇後仰起頭道:“抱歉,當年我也是被騙了,但是我依舊是做錯了。”


    皇後沒有起身,她淡定解釋道:“當年我兒才被帶走後的一年,最西北一個月內連續丟了兩座城池,後來查出了太陽城中有奸細,調查中才發現兵部侍郎是被人用蠱控製了,當時才抓住人,兵部侍郎就自爆而亡。兮嬪的身份隻有我和陛下知道,後來陛下說欽天監查到兇手在皇宮裏,我當時第一想到的就是兮嬪,陛下是偷偷把兮嬪帶迴宮的,要是讓別人知道鄂侖族人做了後宮嬪妃,他估計要被唾沫星子淹死,所以陛下讓我去殺了兮嬪。”


    “雖然大部分證據都指向兮嬪,但是我還是持懷疑態度去問了兮嬪,兮嬪自然不會承認,又或者說她根本不知情。當時問著問著,兮嬪突然身體不適,皮下似是遊動著什麽東西,我看出那應該就是蠱術的一種,那時候兮嬪已經漲紅了臉,雙眼充滿血色,我迫不得已殺了她,可是她的身體最後還是爆開,根本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線索。而且無論是扶桑人,又或者是東離人和西啟人,都沒人懂蠱術,所以那件事隻能不了了之,根本沒人知道兮嬪到底是不是奸細。後來我在被幽禁的時候,讓人出去搜查當年我父親被害和宮中妃嬪被害的證據時,無意間查到欽天監根本沒有說過兇手在皇宮裏這件事,那個時候我才知道是獨孤珈淵騙了我。他就是怕兮嬪的身份暴露,所以才想借我的手殺了兮嬪,可他沒想到我沒有全信,更沒想到兮嬪會是這樣的死法,最後不得已隻能對外宣稱兮嬪是中毒而死,死相極其難看。”


    獨孤墨纈攥緊了拳頭,又是獨孤珈淵。為什麽獨孤珈淵知道他母妃的真實身份還要帶她迴宮?為什麽帶她迴宮卻不保護好她?甚至還要殺她。


    “母後——母後——”


    這邊事情還沒完,獨孤墨翎的聲音就在門外響起。蕭嫦虞抬手一下,就在門上施了法術,任由獨孤墨翎如何拍打也無濟於事。


    皇後終於起身,看著獨孤墨纈道:“你還記得當初你答應我的事嗎?”


    獨孤墨纈道:“記得,第一,做一個開明的君王,第二,讓朝中女子也可擁有實權,第三個當時你說還沒想好,所以就暫時擱下了。”


    蕭嫦虞微微一笑道:“第三,我希望你可以放他一馬。”


    獨孤墨纈早就猜到皇後最後一個要求可能是這個,他道:“可以,我們本來就是親兄弟,隻要沒什麽原則性問題,沒必要喊打喊殺。”


    蕭嫦虞緩緩閉上眼睛道:“我把我的畢生所學傳給你,也算是後繼有人了,不過你父親後來給你找的那個母親可不怎麽樣,你別把人逼瘋就行,給獨孤珈淵陪葬也總比痛苦的活著好多了。”


    獨孤墨纈陰暗一笑道:“確實,她那麽想要權利,就把她和我父皇葬在一起,做唯一陪葬的妃子吧。”


    皇後突然睜開眼道:“我死後不要和獨孤珈淵葬在一起,我要單獨一個陵墓,我這後半生忍他的惡心忍得夠久了,死後隻想輕鬆一些。”


    獨孤墨纈問道:“那你不見他了嗎?”


    皇後道:“沒必要,他和我之間已經沒有感情了,就好像當年獨孤珈淵把他從我懷中帶走的時候,我的兒子就已經死了。最初我想把愛給阿韻,可是獨孤珈淵拒絕了。最後我隻能拚盡全力把你培養出去,至少你能給我證明,我不隻是皇後,還是曾經扶桑的最高掌權人。”


    輝煌的日子一去不複返,僅僅三個月,她便被獨孤珈淵剝奪了一切。或許從一開始她就不該讓步,這樣就不會有後來的事情發生。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時間也不會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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