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雪佛蘭停在一處公寓旁邊的停車場,克洛伊下車,眼尾餘光不著痕跡的打量著四處。


    像赤井秀一這種新成員,一般都會入住組織分配的住所,所以這棟公寓樓的住戶中很有可能還有別的組織成員。


    克洛伊將帽簷拉低了些,跟在赤井秀一身後,借著他高大的身材擋住路人的視線。


    乘電梯來到十一樓,出了電梯左手邊就是赤井秀一的住處,他用鑰匙開門,然後在玄關的鞋櫃裏翻出一雙未開封的拖鞋交給克洛伊。


    “這間公寓還有別人住嗎?”克洛伊見鞋櫃裏風格各異的鞋子,不由發問。


    “有其他兩個代號成員同住,不過他們今天出任務,今天之前應該是不會迴來了。”赤井秀一解釋完,忽然又補充道:“都是男性。”


    “哦。”克洛伊敷衍點頭。


    公寓裏開著地暖,屋內溫度是很舒適的20c,克洛伊就把外麵的毛絨外套脫下掛在了門口的衣架上。


    這間房屋室內麵積不算大,最多100平,除去三間臥室,客餐廚衛的劃分是一眼就能看完,總體來說有些擁擠。


    克洛伊打開保溫盒,見餃子還冒著熱氣,就直接遞給了赤井秀一,對方道謝後忽然從冰箱裏翻出一盒巧克力遞給了她。


    “嗯?你不是不吃零食嗎?”克洛伊疑惑道。


    難道特意給她買的?不可能吧?


    “同住的成員分享給我的。”赤井秀一解釋道。


    聞言,克洛伊把巧克力拿在手裏,並沒有食用的想法。


    “我能轉轉嗎?”克洛伊詢問道。


    “當然。”


    克洛伊起身,在不大的公共區域到處走走看看,三個男人住,卻意外的收拾的很幹淨。


    赤井秀一很快吃完午飯,正在廚房裏收拾保溫餐盒時,玄關處忽然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


    率先走進來的男人身形修長,上身穿著一件連帽衛衣,麵容隱藏在帽子的陰影下,背上背著一個貝斯包。


    不過他進門就把帽子摘下了,露出一張清秀的臉,下巴上留有並不密集的胡茬,一雙上挑的貓眼很是出眾。


    他將貝斯包拎在手裏,盯著鞋櫃裏出現的帶毛球的女士雪地靴,以及衣架上掛著的紅色外套,有些不滿的皺了皺眉,但什麽也沒說。


    跟在他身後進入的男人比他略矮一點,皮膚是很健康的小麥色,頭上戴著頂鴨舌帽。他進門後也摘下了帽子,帽子下是一頭淺金色短發,他的相貌同樣出眾,但臉色極為陰沉。


    “萊伊,誰允許你隨意帶女人到這裏的?”金發男人脾氣似乎不太好,看到鞋和衣服後立刻走到廚房質問道。


    赤井秀一將保溫餐盒擦幹淨,麵無表情道:“組織似乎沒這條規定吧?而且你們今天不是不迴來嗎?”


    “這就是你把女人帶迴家的理由?”


    貓眼男人熟練勸架:“好了,別吵了,我們的任務臨時取消就迴來了,現在重要的是那位客人小姐呢?”


    赤井秀一愣了下,視線在公共區域到處看了看,果真沒看到克洛伊。


    “立刻讓她離開。”金發男人說完這句話就進了一間臥室裏。


    赤井秀一盯著那扇關閉的房門,眼眸動了動,他記得克洛伊身影最後就是出現在那裏……


    而此時,金發男人在進入臥室後似乎是想到了什麽,表情忽然變得極為僵硬,手搭在門把手上許久,最終還是沒有再出去,反而是反鎖上了門。


    如果真是她的話,她說了不想見他的。


    床底下,克洛伊屏住唿吸,暗歎自己這是什麽運氣啊,隨便進的一間臥室竟然是波本的!


    不對!赤井秀一見過降穀零,他是故意把她帶到這裏的!


    該死!你好奇就直接問不就行了!


    房門落鎖的聲音響起後,克洛伊更是欲哭無淚。


    還好,房間裏很快響起窸窸窣窣的脫衣服聲音,克洛伊閉上眼,猜測他可能是要去洗澡。


    結果果然也不出所料,衛生間裏很快響起水聲。


    克洛伊緩了口氣,躡手躡腳的從床底下爬出來,正在向房門處爬時,衛生間的門就這樣猝不及防的打開了。


    “竟然忘記拿……”


    降穀零盯著房間地板上正在陰暗爬行的女孩,愣了下才反應過來,然後他立刻抓住女孩的後衣領,把她從地上拎了起來。


    克洛伊雙手捂眼,重新趴迴地上,繼續向房門爬,全當他不存在。


    “我穿了浴袍。”降穀零再次拎起她,見她還是捂著眼,立刻告知道。


    克洛伊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放下了,低著頭禮貌但生疏道:“抱歉,我進錯房間了。”


    降穀零微微張開嘴,正要說些什麽時,房門突然被敲響,隨後便傳來赤井秀一的聲音:“波本,很抱歉我家調皮的小貓跑到了你的臥室裏,你能把她放出來嗎?”


    降穀零拉住要跑的克洛伊,撿起地上的領帶把她的手反綁住整個人塞到被子裏,完全不理外麵之人的‘叫囂’。


    “你要做什麽?!”


    克洛伊被這疑似某種文開場的畫麵嚇到了,降穀零這個家夥不會是上次被她氣瘋了吧?


    降穀零蹲在床邊,平視著她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我想做什麽。”


    克洛伊不想和他聊感情的事,現在最重要的是得串個口供。


    “你和萊伊說咱們是什麽關係?”克洛伊壓低聲音問道。


    降穀零抿了抿唇,如實迴答道:“沒說,他問的時候我直接和他打了一架。”


    隨即他立刻反問:“你和萊伊是什麽關係?”


    “他是因為我進的組織,但我和他沒什麽關係。”


    降穀零安心了些,隨即更加火大,隻不過是一個追求者,竟然敢那樣大放厥詞!


    “行了,放開我吧,出去就和他說,你和我是已經分手一年多的情侶。”


    降穀零皺眉道:“為什麽是已經分手?你喜歡他?”


    克洛伊語氣冷漠:“這和你毫無關係。”


    “……那我不放。”降穀零好整以暇的坐到床上,任由門被敲得震天響。


    克洛伊咬牙切齒道:“你信不信我直接和他說,我和你是在警校認識的?”


    降穀零雙手抱臂,不懼威脅道:“好啊,你還可以細致的說說,你和我到底是什麽關係。”


    “你到底要幹什麽!”


    “我也不知道。”


    克洛伊氣結,隻好先對他軟化態度:“我這可是在幫你,他要是好奇你和我的關係,你覺得會不會增加你暴露的風險,還有蘇格蘭,也會被牽連的。”


    降穀零勾了勾唇,蹲迴去盯著她道:“你很在乎我們?”


    克洛伊反問道:“怎麽,降穀警官不介意我罪犯的身份了?”


    “克洛伊……迴頭是岸。”


    “岸你個腦袋,我迴頭就是槍子兒,你臥底這麽久了,難道還相信這個世界有絕對公平正義嗎?”


    要不是手被綁著,她一定要掀開這個人的腦袋看看裏麵裝的是什麽。


    “你不是好奇我和萊伊的關係嗎?那我告訴你,他救過我,警察廳次長因為我抓了他兒子雇殺手狙擊我,是他替我擋了一槍。”


    說到這裏,克洛伊忽然有些好奇:“你就沒調查過我嗎?”


    降穀零閉上眼,自嘲道:“我知道你是組織成員後,怕調查你被上司發現不對……”


    克洛伊揉了揉發酸的鼻子,故作冷淡道:“行了,我知道了,我不是也幫你瞞著呢嗎?就當扯平了。”


    “那既然如此……”


    克洛伊知道他想說什麽,不耐煩的打斷道:“你和我隻能是敵人,即使硬湊在一起也隻會相互防備,還不如都躲著對方。”


    降穀零抿唇不語,一雙下垂狗狗眼中希望的光再次破碎,看著好不可憐。


    克洛伊正在思考她是不是做的有些過分了時,房門外的赤井秀一終於耐心見底,直接撞開了房門。


    沒攔住赤井秀一的諸伏景光也跟著走了進來,一見床上這情形,立刻愣住了。


    他並不是在意外克洛伊出現在這裏,zero早已將所有的事都告訴了他,所以他知道克洛伊是組織成員,也知道萊伊和她有關係。


    但是這些都先放在一邊,諸伏景光現在隻想知道,zero,你在對你親生妹妹做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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