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兒等吧,我進去拿個包就出來。”李道年把唐渝攔到門外。


    “怎麽了?”唐渝問:“一起進去不行?”


    “裏麵情況不太好……”李道年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裏麵的那些男人們正左擁右抱,卿卿我我呢,場麵實在震撼,怕唐渝看見了顛覆三觀。


    剛才馮依依那勁兒,差點在樓梯間都親上了,恨不得憑空變出個床把他給上了。


    李道年不知道她竟是這樣的人,也不知道背地裏經曆了什麽。


    見微知著,表麵上看起來光鮮亮麗的晚會主持人馮依依都成這樣了,那這些男人的私生活得有多亂,那些女人得有多放蕩?


    見李道年說不出個所以然,唐渝以為他有什麽事瞞自己,直接上前推開了門,心說我有這麽見不得人嗎?


    “王哥!你輕點!”穿後媽裙的女人膩歪道,穩住了拍著自己屁股的手。


    “好幾天都沒見我,你一打電話我趕緊來啦!你說我不愛你誰愛你啊!”百褶裙清純女孩兒柔聲道,雙腿坐在路傑的腿上。


    門“嘭”一下被打開。


    唐渝見到這場景,呆愣住了。


    屋內所有男人女人都朝她看去,好奇地互相張望,想看看這姑娘是誰的情人。


    但看了一圈,發現所有人都齊了,那怎麽又莫名闖進來一個女孩兒?


    見場麵尬住,李道年無奈一笑,拉著唐渝走進屋內,他能感覺到她有些不情願往屋裏邁步。


    來到座位前,路傑摟著懷裏的女孩兒笑道:“你有女朋友啊!怎麽不早說?”


    李道年笑了下,不想跟他扯那麽多,直接道:“咱們現在去工地看看?”


    “路哥,你又有事啊,不多陪陪我嗎?”他懷裏的女人曖昧道。


    “今晚我陪你好不?”路傑對著懷裏的女人輕輕笑了一下,抬頭道:“你自己去吧,到了工地保安攔你給我打電話就行,今晚有事。”


    李道年偷偷看了眼唐渝,發現她正不理解地看著這些人。


    他又看了看路傑,左手正擺弄著這女人的發絲,右手輕撫著她的背,他臉被酒熏的通紅,感覺意識都他媽快不清醒了。


    這波他純屬是精蟲上腦,小頭控製大頭了。


    李道年是真服氣,工地鬧鬼停工這麽大的事都不急著解決,一頓就一個女人就把他給牽著了。


    在場所有人都是一丘之貉,望著他們若無旁人地和自己的女人膩歪著,他心裏直搖頭。


    媽的,沒救了!


    活該他們被那所謂的大師騙,要是沒碰上他,被小鬼纏死了也怪不了誰。


    “行,”他心有不滿道:“你把之前那個大師的電話號推給我,我試試看能不能打通,問問情況。”


    “估計是打不通……額……我們打了幾百遍都沒通,”路傑紅著臉說:“我推給你……那個……額遇見啥情況叫我就行。”


    意識著實是有點不清醒了,李道年點點頭,掃視眾人一眼,拉著唐渝出去了。


    臨走前路傑這傻逼還添了一句:“你女朋友沒看見吧!哥下迴再給你安排!”


    李道年真想轉身破口大罵啊,他這說話聲,全屋都能聽見!


    唐渝聽見這話皺了下眉頭,不滿地看了一眼路傑,轉身大步出去了。


    她一路不停,大步走著,直到走到了酒店門外。


    站在門口台階上,冷冽的寒風吹來,帶起她的發絲,她有些生氣,卻不知道氣該往哪撒。


    李道年快步跟上來,道:“你別聽他瞎胡扯……”


    “都是些什麽人!”唐渝咬牙切齒道。


    “你生氣了?”李道年問。


    “是吧。”唐渝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她今晚穿的是那天水塔上的穿搭。


    上身藍襯衫格紋裙,外披黑風衣,腳踩雙牛皮色靴子,長筒襪從裏麵出來直連到大腿,看起來青春靚麗,渾身散發著可人的氣質。


    李道年忍不住上下多看了幾眼,感覺光多看幾眼,心裏就舒服的很。


    你喜歡的人精心打扮一番,還遠遠地跑過來找你說“你一個抓鬼我放心不下。”


    這誰他媽的受得了。


    李道年站在門口,吸口涼氣,看著唐渝精致的麵容,有些沉醉了,盡管她表情有些不開心,但還是很好看。


    他覺得比那一屋子女人都好看,對他的吸引比在樓梯間馮依依抱上來時還大。


    唐渝思緒有點亂,她好像知道自己生什麽氣了。


    她有點生李道年孤身一人前來的氣,最重要生那馮依依的氣,或許是有點吃醋了吧……


    還有那個大肚子男的,臨走前還偏說一句下一次再給李道年安排!


    安排!她想大聲問問,給他安排什麽!


    可她知道,這都不是李道年的錯,他直接拒絕了馮依依,也沒和那些狗男人勾肩搭背,可她就是有點生氣。


    感覺自己沒看住李道年,他差點就被拐跑了一樣。


    心裏空落落,卻因為他要賺錢,不得不忍受這些。


    她知道自己是個直來直去的人,自己可以任性,可和他在一起,出去辦事情,就必須要忍受一些東西。


    可還好,他懂自己。


    “走吧,咱改變不了他們,隻能管好自己,賺錢嘛,有選擇誰願意接觸這些人呢?”李道年輕聲道。


    “嗯,我也沒怪你,”唐渝看了他一眼,然後輕聲加了一句:“我也沒權力怪你。”


    李道年笑了下,說:“走,咱們打車去工地。”


    走著走著,李道年越看越喜歡,真心道:“唐渝,你穿的真漂亮,和你特別搭。”


    “真的?”唐渝心裏很開心,在原地轉了個圈。


    “嗯,人也好看!”


    “嗯……謝啦!”唐渝感覺不會走路了,心裏小鹿亂撞。


    508


    馮依依洗完澡,披著浴袍坐在床邊,慢慢等著。


    她摸了摸自己的大腿,觸感光滑細膩。


    馮依依邊束頭發邊想著一會兒非得讓他下不來床不可。


    那個叫李道年的看上去老實,可她知道,有多少老實人上了床就跟換了個人一樣。


    尤其是她都把內褲塞給他了,她不信他真能忍的住。


    說實話她還真有點期待,好久沒弄了,尤其這次還是個同校的大學生,長的也不錯,希望他給力點吧。


    等了會兒,見還不上來,馮依依有點心急了。


    她踱步到窗口,有些不解。


    抬頭看向窗外,她卻定住了。


    隻見那個李道年竟和另一個女孩兒上出租車了。


    她眼睜睜看著出租車就這麽揚長而去,馮依依低頭一看自己的胸脯和大腿,覺得不可思議。


    自己好像成小醜了。


    她攥緊拳頭,惡狠狠罵了句:“傻逼!”


    下了出租車。


    來到正在建設的林園小區工地前,李道年簡單把整件事給唐渝說了一遍。


    在車上的時候,李道年就打了好幾次那個大師的電話,沒人接,又打了會兒就關機了,說明這大師沒把卡扔,還在用著,就是不願意接電話。


    那所謂的大師肯定心裏清楚,自己幫這麽多人請小鬼,卻不管送走,肯定要被瘋狂的找。


    可李道年隻想問問他當時來這工地抓鬼時,到底是怎麽迴事,他不接,看來隻能自己摸索了。


    他先觀察了下四周,發現這個地方地處偏僻,屬於平沙市的郊區地帶。


    周圍沒有燈火輝煌的高樓大廈,往遠處看,隻能看見一個年久失修的辦公樓,在遠處的黑夜裏,投下巨大的黑色影子。


    那個辦公樓外牆上焊著通往頂樓的鐵梯,隻零零散散亮著燈,估計都下班了。


    不用看工地裏的小區樓,光從這辦公樓的外形就能看出,這其實不是特別好的地段。


    那辦公樓的建設形式,屬於幾十年前的風格了,現在哪有把梯子建在外麵的,影響美觀又不實用。


    再往遠處看,才能看見些建成的小區,也隻是零散有人住在裏麵,其餘四周,都是未開發的荒地,連地都沒人種。


    四周靜悄悄的,隻有寒風吹過,帶起樹葉的簌簌聲。


    要是一個人半夜來到這裏那還真滲人。


    李道年和唐渝走到工地門口,發現大門緊鎖著,門口隻有一間活動房亮著昏暗的燈。


    活動房的窗戶極小,跟醫院服務台的洞口差不多大,燈光照耀下影影綽綽的,代表裏麵有個人。


    “咚咚咚!”李道年敲敲活動房。


    裏麵的短視頻聲音頓時變小了,沒一會兒,窗戶被刺啦拉打開,一個戴著黑邊眼鏡的老頭探過頭來,一臉警惕地看著他倆:


    “你們是幹啥的?”


    “大爺,我們是來幹活的。”李道年說。


    “幹活的?昏天黑地的,你們幹啥活?”穿著破舊保安製服的大爺質疑道。


    “是路傑經理叫我們過來的,我給他打個電話啊。”李道年拿起手機,撥打路傑的電話。


    大爺一臉警惕地看著他,尷尬的是,打了好久,根本不接。


    “你們不會是騙人的吧?這麽年輕能來幹啥活?”大爺放下手機站了起來,表情不如剛才友善了。


    “大爺,我們真是來幹活的,等啊,我再打一次。”李道年擺擺手,示意他先別急。


    站在那兒又聽了一分多鍾的鈴聲,大爺按耐不住了,直接從活動房裏走了出來:


    “騙人的吧你們!”


    媽的,李道年暗罵一聲。


    怎麽關鍵時刻掉鏈子,不會連工地都進不去了吧?


    唐渝見他焦急,吐槽道:“估計喝醉了,現在肯定和那女的睡上了,哪還顧得這些?”


    “大爺,不信你看,這電話真是路傑經理的。”李道年把手機舉到大爺麵前。


    “嗬,”大爺輕笑一聲:“我不認得路經理的電話,反正我是不能放你們進去。”


    見他態度強硬,李道年知道得實話實說了:


    “大爺,我們不瞞你,是路經理叫我來抓鬼的,六號樓二單元。”


    聽罷這話,保安大爺皺起眉頭,重新審視起倆人:“鬧鬼?你們怎麽知道的?”


    “都說了是路經理委托的嘛。”唐渝有些不耐煩。


    “嗬,昨天就有個男的要進工地,說是來抓鬼的,”大爺皺著眉:“我沒讓他進去,我認出他了,他就是幹直播吸引眼球的,也不知道從哪得知這兒鬧鬼的。”


    “大爺你看,我們又不直播。”李道年兩手一攤:“我們是認真的,你看我包裏,全是抓鬼用的。”


    “嗬嗬……”大爺探頭一看,輕笑道:“小夥子,你道具挺齊全的。”


    李道年捂臉,感覺怎麽和大爺也解釋不清了,他看了眼唐渝心說要不打道迴府吧,明天等路傑酒醒了讓他親自來。


    反正工地停工的損失又不是他承擔的,是他沉溺於酒色咎由自取的。


    唐渝給他使了個眼色,李道年搖搖頭道:“那行吧,你不信我們也沒辦法。”


    說完,倆人就一同轉身走了。


    大爺站在門口望著兩人的背影,糾結兩秒後,還是喊道:


    “你倆別怪我,是這工地真邪乎,真不是鬧的玩的,要不是工資漲了,我半夜都不願意來這兒守門。”


    李道年轉身,感覺大爺知道點什麽,問道:“大爺,你知道點啥?”


    身穿保安製服的大爺站在黑暗裏,搖搖頭,愁眉苦臉道:


    “我昨天從那窗戶裏看見那樓上站著個女人!”


    “女人!?”李道年有些發怵。


    “就是六號樓二單元樓頂。”大爺說:“所以我勸你們真別想點兒了,裏頭真的邪乎,我都不敢進去。”


    “行吧。”李道年點點頭。


    “剛才我好像還聽見有貓還是狐狸叫聲,沒敢出門。”大爺謹慎地看了看四周,煞有其事道。


    “貓,狐狸?”李道年再次疑惑道。


    “反正就是邪乎,我幹完這個月就不幹了,天那麽黑,你倆趕緊迴去吧!”保安大爺擺手道。


    說罷,大爺搓著手迴屋了。


    李道年和唐渝臉上布滿愁容,迴味著剛才大爺說的話。


    怎麽一會兒又有女人,一會兒又有貓和狐狸叫呢?


    按理說鬼不化實,他不可能看見,大爺絕對不是陰陽眼,因為他看不見朵朵。


    要不就是昨天晚上頂樓那個女人化實了,可工地已經停工了幾天,裏麵根本沒人,她為什麽要化實呢?


    而且這貓或者狐狸的叫聲和這件事有關聯嗎?還是隻是個野貓路過了,導致他多想了呢?


    倆人走過一個拐角,來到一處低矮的牆前,這片牆比其他地方矮,應該是旁邊這個大楊樹的樹根把牆頂倒塌了。


    不能從正門進,翻牆也行。


    可聽了這麽多,李道年著實有些警惕和擔心了。


    “你怕嗎?”他問。


    “我一個人肯定怕。”唐渝說,口中吐出白氣。


    李道年這才發現,天已經冷到這個程度了。


    “那咱進去看看吧,咱倆一起,應該沒問題。”他點點頭。


    “好。”


    翻宿舍牆習慣了,翻這個牆易如反掌,要不是身上帶著傷,簡直不夠吃。


    李道年本想接一下翻身下來的唐渝,卻看她身手伶俐,根本不用他管。


    拍了拍長筒襪上的灰,唐渝看向六號樓二單元樓頂。


    “看見啥了嗎?”李道年問。


    唐渝搖搖頭:“沒有東西。”


    踩著各種建築垃圾和塑料,倆人慢慢往那棟樓靠近著,寒風凜冽,李道年突然覺得倆人這樣有點滑稽。


    跟小時候玩跳格子一樣,不斷在各種磚塊和碎石上輾轉騰挪。


    四周靜悄悄的,世界上仿佛隻有他們兩人。


    李道年輕聲道:“誰也指望不上,也就你了,唐渝。”


    她聽到這話微微一笑:“其實我也不想你來的,聽起來有點危險,但看你認真的樣子挺帥的,嘿嘿,我還能幫點你忙,就一起唄。”


    李道年突然想起老媽的一句話。


    小時候他問:“媽,結婚有什麽好的?”


    老媽:“結婚啊,比一個人強,兩個人照應著,還能互相溫暖一下,多好!”


    還真是,兩個人照應著,就是比一個人好。


    他不知道前方有什麽,但是有人陪著,就沒那麽害怕。


    “哥,還有我。”朵朵的聲音忽然響起。


    “對,還有你。”李道年和唐渝同時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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