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年迅速審視著當前的局勢。


    唐渝在床底下拉出這隻死一樣的狐狸,那這鬼必定是不在狐狸身上了。


    眼前的女人神態和當時被狐狸上身時的唐渝極為相似,楚楚可憐,吳儂軟語。


    白學姐應該就是被上身的對象。


    看著他倆這樣子,昨晚發生了什麽就不必多想了,那必定是一番風雨交加,電閃雷鳴。


    而且看齊宇買避孕藥時的慌張模樣,估計是昨天匆忙的很,保護裝備沒戴上就上陣了。


    想想就知道,在狐狸白學姐的一番甜言蜜語和攛掇下,他怎麽能受得了。


    僅存的那點理智根本不管用。


    有時候真是情不自禁,李道年也理解他。


    在青唐山那屋子裏和唐渝睡一起的時候,要不是環境不好,心情忐忑,他生理反應可能更大。


    就這他都情不自禁抱了抱她,唐渝也沒反抗。


    這他媽就是情不自禁,情感到那兒了,誰也擋不住。


    何況是這白學姐很可能是主動投懷送抱的情況下,繳械投降不是什麽丟臉的事。


    但最可怕的是,這女孩兒是狐狸上身才這樣做的,她不是自願的,男生的感情很可能被玩弄了。


    床上的兩人與他和唐渝年紀差不多,都是大學生,真要中招了,事情還真挺大的。


    不管怎樣,現在把這鬼給堵這兒,他們長記性了,第一時間從兜裏掏出紅繩,把狐狸的周身給圍起來。


    “什麽意思!?”齊宇抱著懷裏顫抖的白學姐質問道:“你們到底是幹什麽的!”


    唐渝看了他倆一眼,得到許可後,開門見山道:


    “我們是來抓鬼的,她應該是被鬼上身了。”


    “什麽玩意?”齊宇皺眉道:“你們趕緊出去,不然我報警了!”


    圍完繩子的兩人站了起來,李道年趕忙舉手製止道:


    “兄弟,你別慌,我們真不是壞人!”


    “不管你們是什麽,現在趕緊出去!”齊宇厲聲道:“你們已經侵犯我們的隱私了!”


    “不行,”張啟明斬釘截鐵,指著那女人道:“萬一她跑了怎麽辦,她會再跑出去禍害人的。”


    “什麽禍害人!”齊宇護著學姐:“她是好人!有什麽事你們先出去,咱們去客廳聊好嗎?別傷害女生。”


    “對,”白學姐委屈地看著齊宇:“你先和他們出去好嗎?至少讓我穿個衣服。”


    “好。”齊宇朝她點點頭,對著三人道:“走,咱們出去說!”


    見溝通無果,李道年隻好走下策了,清了清嗓子道:


    “齊宇兄弟,現在是法治社會,你要相信我們,肯定不會幹違法的事情。”


    “你仔細想想,你們倆為啥能在一起,換句話說,你倆關係真到這一步了嗎?你沒覺得她,叫什麽名字來著?性格突然變了嗎?”


    “這……”齊宇噎住了,他想了想,竟然真覺得昨晚瘋狂地有點過分了,學姐變的如此陌生:


    “你們什麽意思?確實是……有點。”


    “你別聽他們瞎說。”女人柔弱地縮了縮,近乎懇求道。


    “她叫什麽名字?”唐渝問,“你倆什麽關係?”


    “她叫白冬……我們一個學校的,”齊宇將信將疑:“關係不能說!你們先給我解釋清楚!走,外麵說去!”


    “哎呀大哥!”李道年學著唱戲,雙手使勁一拍膝蓋,苦口婆心勸道:


    “俺們就實話告訴你,上次這鬼就附身到一個艾滋病女人身上,到處亂搞,後果很嚴重,俺們不是跟你開玩笑的。”


    齊宇一聽心裏猛地一咯噔,但是想了片刻,堅決道:


    “白冬她絕對沒病!”


    “你就這麽確定?”唐渝問。


    “因為……因為。”齊宇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李道年聽懂了潛台詞,往垃圾桶一看,果然看見了幾張帶著紅色的衛生紙。


    他拉了下唐渝的胳膊,讓她看。


    唐渝愣了一下,迅即醒悟過來了。


    哦,原來她是第一次。


    “那……那……”她也說不出話了,雖然也看過,但也沒體驗過,她也不知道哪怕是第一次之前會不會得病。


    但她知道,艾滋病這東西不僅是靠性傳播的,也有血液傳播和其他傳播的可能。


    “那你就確定她是自願的嗎?”李道年發出靈魂一問。


    這一句直接讓齊宇懷疑了,想起昨晚學姐截然大變的性格,他以為隻是學姐喝醉了才這樣:


    “這……”


    白冬慌了,拉住齊宇的手,深情道:


    “齊宇,我是自願的,我喜歡你!我不後悔!”


    唐渝捂臉:“你就信她的話吧,你看我們腳下的狐狸,為什麽會有個狐狸藏在床底下?你就不好奇?”


    “白學姐,你知道嗎?”齊宇看著懷中的白冬問道。


    “我怎麽知道,肯定是他們胡編亂造的,他們身上有隱形攝像頭,就是闖進來拍隱私放網上賺錢的,你快帶他們出去!”


    齊宇眉頭一皺,頓聲道:“你們出去!不然我真不客氣了!”


    “唉……”李道年歎氣,對著張啟明道:“張哥,來硬的吧,你打魂去,我和唐渝攔住他。”


    聽見這話,床上的兩人都慌了,白冬嚇的縮進被子裏瘋狂搖晃齊宇的手,恐懼道:


    “快趕走他們!快趕走他們!他們要欺負我了!”


    齊宇站起身,拔下台燈插頭,準備隨時投過來,威脅道:“你們別過來啊!”


    “如果真害我們的話,你們也逃不掉!”


    “廢話這麽多,被騙了都不知道。”唐渝邊說邊從李道年包裏拿出星期五和半成品桃木劍。


    一把扔給了李道年,一把自己持著。


    看著李道年劍刃上的銀光在閃爍,齊宇和白冬更慌了。


    一個縮在被窩裏顫抖,一個連連後退,可後麵是牆,早已退無可退。


    齊宇高舉台燈,就要扔過來,惡狠狠道:“你要傷害她我他媽的殺了你們!”


    “兄弟,”李道年用衛生紙擦了下劍刃,笑道:“我這是在救你倆哦,一會兒台燈被砍壞了可是要你賠錢哦!”


    “我也是大學生,這酒店一看就很貴,一月生活費搭裏麵了吧,再賠點錢,你咋辦,你放下,好好說話不行嗎?!”


    “你少廢話!趕緊滾!”齊宇急了。


    唐渝看著李道年的笑容,汗顏道:“李道年,你別笑了,感覺咱們真跟壞人一樣,要不是我在,你倆真成淫賊了。”


    她心想,自己要是換到這男生角度,睡了一夜,早上懵逼地起來,被這樣對待,看著他這不懷好意的笑容,她也不會信李道年。


    “嘿嘿,你這氣質多少也沾點,”李道年對著唐渝一笑,對著齊宇道:


    “如果判斷錯了,後果我們承擔。”


    唐渝蹙眉一下,不滿地對著李道年說:“完事我再找你算賬啊。”


    與此同時,張啟明開始在包裏掏東西,準備驅鬼道具。


    唐渝轉過頭,對著齊宇說話:“你冷靜,你問問白冬你們之前的迴憶,看她答的上不?”


    齊宇已經怒火中燒,卻還是低頭看著白冬,輕聲問道:


    “白學姐,你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麵嗎?”


    白冬那漂亮的臉龐又露出來,對著齊宇糯糯道:“我記不清了……”


    “你怎麽能忘記呢?第一次我們在學生會遇見呀,你作為我組長,還跟我握手來著。”


    白冬搖搖頭,囁嚅道:“人太多了,我怎麽記得清,我都給你了,這還重要嗎?”


    “那你分手那次呢?記得我怎麽接你的嗎?記得我送你什麽了嗎?”齊宇不可思議地問。


    “你是打車來的吧……”白冬有些模棱兩可。


    齊宇歎口氣,舉著的台燈放下了一些,他表情痛苦:


    “你知道那個渣男出軌,和閨蜜在城裏飯店喝醉了,我騎電動車接你的呀!我送的是路邊的白玫瑰呀!”


    “對,我喜歡玫瑰花。”白冬拉了拉齊宇的手,憐人地望著他。


    “不,”齊宇迷茫地搖搖頭,“你不喜歡玫瑰,你說你喜歡茉莉花,還說我送錯人了,你不想再戀愛了。”


    “我……我隻是喝酒忘了……”白冬著急道:“可……我喜歡你是事實。”


    “你看。”唐渝攤開手。


    “可……”齊宇陷入了迷惘,他已經陷入了懷疑白學姐的地步,可這鬼上身,實在是太駭人聽聞了。


    最開始隻當她喝酒不清醒,可聽他們一說,自己一問,白學姐果然什麽都不知道。


    一麵是和自己魚水之歡過的傾心學姐,一麵是像模像樣的捉鬼三人組,他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啊!”白冬尖叫起來,指著張啟明喊:“快趕走他!我好害怕!”


    張啟明表情冷漠,拿出打火機準備燒符驅鬼,淡淡道:“齊宇,你扶穩她,別讓她掙紮著走光了,很快就好。”


    李道年和唐渝對視一眼,把雙劍一抖,準備來硬的。


    “哢噠!”火機蹦出火苗,一碰到便符籙瞬間燃燒起來。


    火焰順著符籙上的墨蔓延,形成一幅燃燒的符咒。


    李道年熟悉這手法,上次就是把符籙點著,往唐渝額頭一拍,身上的鬼就被驅趕出去了,還把她劉海燒了點。


    但那次是那鬼主動往符籙上撞,趁他們沒準備好竟跑了。


    眼看三人越來越近,白冬害怕的哭聲和火焰的燃燒聲一同湧入齊宇的耳朵,他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你是個男人嘛嗚嗚嗚,”白冬顫聲哭著:“要了我也不知道負責!任由別人欺負我……嗚嗚嗚……我看錯你了!”


    齊宇聽完這話,眉頭一凝,想到昨晚兩人的纏綿,心中升出一股劣氣,喊道:


    “我不知道!但我不能讓你們欺負她!”


    說罷,他舉起台燈狠狠往張啟明這邊砸去。


    “尼瑪的!”李道年心裏大驚,白冬這話術那麽熟悉,跟唐渝被附身時說一樣!


    不是鬼上身還能是什麽!?


    他一個跳起,直接飛身上床,將飛在空中的台燈穩穩接住,踩住白冬被子下的身體,不讓她掙紮。


    與此同時,唐渝眼疾手快,拋下桃木劍,用身體狠狠撞向齊宇,讓他差點揮到李道年身上的雙拳打到了自己身上。


    “啊!齊宇!快救救我!”白冬揮舞著雙臂,想勾齊宇的左手。


    白冬被李道年摁住,將她白皙的雙臂使勁拉到被子內,隻留她的頭在外麵哭著呐喊,她的眼睛紅紅的,頭發十分淩亂。


    李道年看見了她眼中的泛著綠光的瞳色,他笑了,更加用力了,這迴算是逮到你了。


    唐渝吃痛地道:“快!我撐不了多久!”


    她頂住的齊宇在瘋狂掙紮,揮舞著拳和腳往身上打,一邊的左手還要護被窩裏的白冬,他現在簡直跟個瘋子一樣。


    張啟明見情況緊急,飛速將燃燒著的符籙往白冬額頭靠去。


    “白學姐!”齊宇掙紮出右臂痛苦地哀嚎,明明就在眼前,可他根本無能為力。


    白冬也滿臉淚水,望向齊宇:“嗚嗚嗚……我的清白!我不活了!”


    見她無助和恐慌的樣子,齊宇怒吼一聲:“滾!”


    不知哪來的力氣,他膝蓋一頂,撞向唐渝小腹,趁她吃痛乏力,一腳將唐渝踹翻在地,撲向了床上的白冬。


    “尼瑪的!”李道年一腳就要將飛過來的齊宇踹開。


    就在這瞬間,“轟!”張啟明狠狠將符籙拍向白冬的額頭。


    符籙整個瞬間爆燃,化為灰燼。


    李道年一腳踹在齊宇身上,對方好像不知痛一般,和他扭打在床上。


    “啊啊啊啊啊啊——!”


    猛然間,一聲刺耳的尖叫灌進所有人的耳朵,引得他們頭痛欲裂。


    齊宇表情扭曲起來,往白學姐那兒看去,竟發現她安詳地昏睡著。


    接著,床邊竟憑空出現了一個女人,在用力喊叫著。


    被驅出來的鬼化實了!


    “你看!這就是鬼!”李道年忍住頭痛:“趕緊他媽的抱著你學姐走!”


    齊宇慌張至極,頭腦混亂,下意識就抱起被窩裏的白學姐,顫抖地帶著人和被子跑出門外。


    他一步一趔趄,那喊聲太痛了,好像有針在腦子裏攪動一樣。


    齊宇一跑出門就和懷裏的白冬一起跌在地上。


    張啟明左手扶住太陽穴,右手抬起桃木劍,猛地往這化實的鬼身上砍去。


    她側身一閃,喊聲停止,趁這空隙,李道年飛快去拾星期五。


    結果近在咫尺的星期五竟被她率先奪去!


    女鬼不再喊叫,可疼痛仍未散去,她拿起星期五,掂起地上的唐渝,將劍橫在她的脖頸間威脅道:


    “媽的,又遇上你們了!”


    唐渝使勁掙紮,她眼中湧出淚水,痛的說不出話來。


    剛才齊宇那一腳痛的她站不起身來,猶如子彈射入腹內攪動,又加上這女鬼的尖叫,她差點昏過去。


    “嗚額……”唐渝說不出話,身體任由女鬼擺布。


    “唐渝!”李道年大喊。


    “李道……年……”唐渝顫抖地伸出手,卻被女鬼狠狠打下:


    “嗬嗬,三個傻逼。”


    她指著李道年:“你當時沒信這個女孩兒,你以為誰都不信啊,你看人家齊宇,至少還幫了我一下。”


    “閨女啊,你沒發現嗎?這人根本不愛你呀!”女鬼低頭對著劍下的唐渝笑道。


    “滾……滾!”唐渝往她臉上扇了一巴掌,濺著淚罵道。


    可這一巴掌如蚊鳴一般,輕飄飄的。


    張啟明抬起桃木劍,指著女鬼厲聲道:


    “投降吧!你逃不出去的!人死後就好好往生,留在這世間禍害別人幹嘛!”


    “你懂個屁!”女鬼笑罵道:“人的感情很有意思,你不知道嗎?尤其是愛情。”


    “我看你也挺板正,有女朋友了吧,你妹的,不陪著她天天來抓我,閑得蛋疼啊!”


    張啟明不理睬她,步步緊逼。


    女鬼笑了,壓了壓劍,抬頭對李道年說:“讓他放下劍!”


    李道年痛苦地對著張啟明道:“放下劍!”


    唐渝掙紮,又扇了女鬼一巴掌:“砍死……她!”


    “哈哈哈哈!”女鬼笑了,對著唐渝道:


    “姑娘,我殺了你,咱倆一起去玩男人怎麽樣?”


    “我……艸你媽!”唐渝擠出眼淚,放聲喊道,又給了她一巴掌。


    張啟明無奈放下劍,舉起雙手,安撫道:


    “別傷人好嗎?實在不行,我們放了你。”


    女鬼笑了:“你們就不好奇我為什麽這麽做?”


    李道年眯起眼,從包裏拿出一包灰,和一瓶酒。


    “哎呦喂,你幹啥呀!”女鬼大驚小怪:“又要耍花招,你隨便吧,你女朋友在我手裏嘞,你想讓她死啊!”


    張啟明也皺著眉頭看他,一頭霧水。


    唐渝不知道他要幹什麽,隻無力的掙紮著。


    女鬼自顧自的說:


    “我呀,是鴻軒擱的17號女技師來著,之前可受人歡迎了。”


    李道年邊聽擰開了酒,撕開了包灰的塑料包。


    “之前我可相信愛情了,那時候我還是個陽光的,剛畢業的學生嘞。”女鬼不管他在幹什麽。


    就在這時李道年舉起手中的灰,對著女鬼笑了:


    “知道這是啥嘛?”


    “我他媽管你呢,愛什麽什麽!”女鬼樂了。


    “這是鍾馗像燒成的灰。”李道年樂嗬嗬道。


    緊接著,他喝了口酒,將窗簾點燃,猛地將手中的灰往空中一灑,一甩窗簾,對著燒著的窗簾就開始噴酒。


    “轟!”一團火焰從李道年口中噴出。


    火焰瞬間包裹空中的灰,“嘭!”地爆燃起來,猶如一顆小太陽爆炸。


    灰猛的爆燃,空中無數星星點點的火落下,如同星辰落下。


    張啟明睜大雙眼,不敢相信地看著他,手中迅速從葫蘆裏倒出水,往眼上一拍。


    女鬼和唐渝也愣在原地,顫抖起來:“這……是什麽!?”


    李道年笑著戴上墨鏡,看向煙霧中的星辰。


    那爆燃點竟然憑空出現一個人!


    那人豹頭環眼,鐵麵虯髯,身材極為魁梧。


    他頭戴烏沙冠,身著華麗錦袍戰衣,手中持著銀光寶劍。


    他麵貌猙獰,眼如銅鈴,閃爍電光,死死瞪著那女鬼。


    “你怎麽請鍾馗了!”張啟明大驚失色地喊道:“會傷神氣的!”


    就在他說話的同時,李道年又灑出一把灰,一團火噴去。


    “轟!”火焰爆燃。


    空中又出現了一隻鍾馗。


    “鍾馗爺爺,給她殺了!”李道年對著那女鬼怒吼。


    此時,那女鬼早已抖如篩糠,渾身發毛。


    兩隻鍾馗用洪鍾大呂般的聲音喊道:


    “魑魅魍魎休得作祟!”


    “惡行滿盈!難逃天理昭彰!”


    接著,他們一同衝過去,將女鬼斬了個魂飛魄散。


    “你他媽怎麽又請一個!!”張啟明傻眼了,如同瘋子般叫道。


    “誒對了。”李道年疑惑道:“你剛才說啥來著?”


    “請鍾馗會傷神氣的!你傻逼吧!還他媽請兩隻!”


    “我靠!”


    李道年體會一下,覺得渾身一軟,他瞬間癱軟在床,跌到了地上。


    這感覺如同連擼兩發,又跑了十公裏,又擼了一發,又遊了五公裏,又爬到三十樓一樣。


    唐渝衝上來,拍著萎了的李道年的臉,喊道:


    “李道年!你怎麽了!”


    “唐渝。”李道年感覺力氣在飛速流失,手還沒摸到她的臉,就垂了下來:


    “我……好像玩……玩過頭了。”


    “別死!”唐渝摟住他,抹了下眼:“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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