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憶了。


    醒來後,大腦一片空白,唯一有用的道具是手上死死抓著的日記。


    翻開最新的一頁。


    【告白的路上被雷劈了。】


    ……好倔強啊我,被雷劈的最後一刻還在堅持寫日記。


    “怎麽了?你的臉色很差,來,把我給你煮的超級無敵大補湯喝了。”


    把我撿迴醫務室的粉紅長發的性感美女這麽說,端著冒著不妙紫氣混合著各種不明生物的根本看不出是補湯的毒物集合體靠近我。


    修長的手指撫摸我的臉頰,晨光撒在她臉上,美的驚心動魄。


    她語氣滿是憐憫哀慟:“真可憐,聽說你之前也被雷劈了,很抱歉那時候我沒在你身邊……”


    擦拭眼角泛起的淚光,下一秒,性感美女把碗懟到我嘴邊,柔聲細語道。


    “已經沒事了,這是我去咕嚕咕嚕卡布卡布山特地為你采摘的各種毒物提煉熬煮,曆時七天七夜研製而成的最新作品,裝滿了我的愛,你喝了一定會好起來的!”


    “為了我們的友情,來,快喝吧。”


    我:“……”


    這位美麗動人的女士,你的眼裏在冒光哦,我真的不是你的小白鼠嗎?


    這明顯是毒藥吧,你到底哪來的自信我會喝下去?我是什麽很蠢的家夥嗎?!


    我:“哦。”


    我喝了。


    各種毒物集合體什麽的,根本拒絕不了。


    喝完湯的一瞬間,大腦在顫抖,眼裏蕩漾著知識的星辰大海,被吸入另一個世界。


    ……看到了,世界的真理,我一直探尋的真理,我懂了,我逐漸理解了一切——


    承載不住爆炸的真理,我兩眼一翻,暈倒在粉發性感美女懷中。


    ……


    我失憶了。


    醒來後,大腦暈暈乎乎,唯一有用的道具是手上死死抓著的日記。


    翻開最新的一頁。


    【8月10日】


    這很對,那天我正打算去巴利安告白,所以說我是去告白的路上被雷劈了嗎?


    我又看到了手機顯示的今天的日期。


    【8月17日】


    哇、哦。


    綜上所述,我失憶了。


    失去了七天的記憶。


    看了一眼病曆,更正一下,很大可能是被雷劈中後失去了七天的記憶。


    依照對我自己的理解,我斷定空白的七天,我一定是發生了什麽才會對日記置之不理。


    難不成,8月10日那天被雷劈中的我同樣失去了記憶,很可能是失去了全部記憶,為了研究完全體失憶的自己選擇對之前的信息視而不見。


    不是沒有可能,畢竟我為了研究無所不用其極,自己自然也可以研究自己。


    不過,我斷定,即便是失憶的我也會控製不住觀察者的本能,留下什麽東西。


    稍加思索,我把日記倒轉過來翻到第一頁,順利找到了之前的我留下的報告。


    如我所料,那天被雷劈中的我失去了全部的記憶。


    這樣就可以補全這七天的信息差了,記憶有沒有迴來無所謂了,我的報告一定會記下這幾天發生的事。


    口中殘留著奇怪的味道,撈過床邊的水,我一口喝光,繼續手上的事。


    很快,我注意到了不對勁。


    ——報告隻有六篇。


    這可真不是個好消息。


    門外傳來一連串腳步聲,在五顏六色的頭發湧進病房前,我掀開被子,一腳踩窗台上跳窗跑了。


    “你這家夥在幹什麽啊!給我迴來養病!”


    順利落地,我揣著日記,頂著獄寺隼人的咆哮聲頭也不迴的跑了。


    後麵斷斷續續傳來熟悉的聲音,可以腦補到氣急敗壞的獄寺隼人和一如既往拉架的沢田綱吉。


    他還是那麽暴躁,真拿他沒辦法。


    現在哪顧得上養病,當務之急是搞清楚失憶的我留下的報告。


    姑且稱唿第一次失憶版本的我為1.0,第二次的我則是2.0,完全體記憶版本,也就是沒失憶的我為top版本。


    終於找到了隱蔽的角落,我翻開報告,才發現我錯的離譜。


    忽略報告中1.0對top奇奇怪怪若有若無內涵的吐槽,以日期為篇數,報告實際上有用的隻有五篇。


    第六篇的邊緣整整齊齊的被撕掉了。


    這本日記是用特殊材料製成的,其中包括材質無比堅硬的植物,利用晴屬性火炎的特性可以無限再生,是我曆經無數個日夜製作出來的作品。


    也就是說它絕不可能被輕易的破壞,連帶那一頁和內容一起被破壞,隻能說明破壞者的火炎非常強大,壓製住了不斷再生的晴之火炎,破壞了那頁報告。


    為什麽大費周章損壞我的日記,不可原諒,我的寶貝日記不允許任何人傷害!


    給我等著吧,不知死活的家夥,敢挑釁我,給我下地獄吧!


    第七篇倒是沒有被破壞,奇怪的是它的內容。


    【無事發生。】


    可以確定百分百是我本人的筆跡,排除掉失憶的我腦子壞掉了想跟我開玩笑的可能性,這確實是我本人寫上去的。


    ……最後一天到底是有多無趣我才會寫這種東西,一點被觀察的價值都沒有麽。


    那麽那天在我身邊的人應該好好反省一下,為什麽沒有讓我產生被觀察的興趣,以至於我都沒有參考價值。


    算了,1.0失憶版本的我這麽做,一定有她的理由。


    現在最要緊的是找到破壞日記的魂淡。


    是誰,究竟是誰,傷害了我的寶貝日記!


    這和害我老婆有什麽區別!不知道對觀察者來說日記就是我的本命老婆嗎?!


    恨不得把破壞者的老婆抓過來親自現場ntr讓他嚐嚐痛徹心扉的苦楚,我強忍怒火,翻看前五篇報告。


    該死的,最好給我藏好自己的老婆,無論是心愛的老婆還是心愛的什麽,讓我發現是誰,我追到天涯海角也會搶了,然後當麵給ntr的!


    然後再把那個魂淡折磨得痛不欲生痛徹心扉,切成八塊開火加熱燒成灰打包做成花肥,以報殺妻之仇。


    純愛什麽的已經過時了,作為成年人,我是純恨戰神。


    翻看完所有有用的信息,踏著夕陽,我揣著毀容的老婆迴家,不停的安慰我可憐的老婆。


    沒關係的,無論發生什麽,我都不會丟下我的寶貝日記。


    打開門,迎接我的是偷偷哭泣的我的監護對象。


    蹲在玄關角落,他背著我抽泣,腳邊的紙巾堆成小山,獨自抹淚。


    聽到響聲,他慢慢轉過臉,露出通紅的眼角,淚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地板,在無比安靜的房間發出“吧嗒”的聲響。


    看到我,他震驚的瞪大眼,仿佛我是什麽死了八百年從地獄爬迴來的怨鬼,前來找他索命。


    一個箭步衝上來,他哭著抱緊了我。


    ?


    有見到怨鬼這麽高興的嗎?


    就消失了半天去研究報告,怎麽搞得我跟亖了一樣。


    他沒迴答我,突然把我扛到肩上,送我去了醫務室。


    躺在熟悉的床位上,我一臉懵逼的接受沢田綱吉的慰問。


    我的監護對象則是趴在床邊,握緊我的手,哭著求我不要死。


    “骸先生說你把彭格列的錢包全吃了結果得了絕症,求你不要死嗚嗚嗚——”


    夠了,真的夠了,這麽明顯的謊言你怎麽就信了?你也相信我會喪心病狂到吃沢田綱吉的錢包嗎?


    別轉移視線啊……


    “嗚——”


    哭得一點也不像真心的……你小子裝的是不是?


    給我說話啊,這種拙劣的手法,我想我教過他如何偽裝自己的情緒吧,我要開始懷疑自己的教育了。


    被孩子的教育問題愁到,我幽幽看向沢田綱吉,後者心虛了一下,也就一下,立刻又恢複成滴水不漏的姿態。


    “骸也是為了你好,雖然夏馬爾說沒事,還是好好再檢查一遍比較好。”


    他憂心忡忡,眉宇間滿是聖父的悲憫,仿佛縱容六道骸造謠我得了可笑的絕症害的我在全彭格列丟臉的不是他一樣。


    不過是被雷劈了而已,這點小傷吐點口水抹抹,剩下的相信晴之火炎就可以了。


    “不行哦。”沢田綱吉笑得人畜無害,不容置疑的說出板上釘釘的話,“別想著亂跑了,先觀察一段時間吧。”


    “十代目說的對,被雷劈了還亂跑,要不是被姐姐發現,根本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熟悉的言語攻擊,門口的獄寺隼人不見其人先聞其聲。


    踏進病房,看我在床上還在順走藍波的手機堅持玩消消樂,冷笑一聲:“居然能拿錯電擊傘,要我誇你的好運嗎?”


    “多虧了那把傘,你所接收的電流是平常的三倍,還活著就慶幸吧。”


    失憶後的我怎麽可能會認出那種東西,再說我感覺很好,除了失去了七天的記憶外沒有任何問題。


    我想反駁,獄寺隼人的手更快,叉起藍波削好的兔子蘋果堵住了我的嘴。


    我有口難言,忍氣吞聲。


    是不可能的。


    抽出花瓶的花,我一把插進獄寺隼人的衣領,在他驚愕的目光下,又抓起沒削皮的蘋果塞進他嘴裏,完成了我的複仇。


    敢惹我就得一起倒黴,吃虧是不可能的。


    完成了大作【開花結果的獄寺隼人】,我在沢田綱吉微妙的表情中躺迴去,吹著指甲毫無愧疚。


    滴著水,獄寺隼人襯衫一大片暈染濕跡,淩亂的花瓣粘上胸口,看上去比指名加百羅涅的頭牌還貴。


    獄寺隼人不可思議的看著我的傑作,他一定在生氣我破壞了他的定製襯衫卻又礙於沢田綱吉在場無處發泄。


    對了,這家夥和我的關係十年如一日的糟糕,破壞日記的真兇是他的可能性也很大。


    說到強者,強大的嵐之火炎擁有者可不就在這嗎?


    這麽一想,我犀利起來,若無其事的盯緊獄寺隼人,不放過一絲破綻。


    結果是獄寺隼人被我氣走了。


    他一定是心虛了。


    感覺有點可惜,我重新坐迴床位,餘光瞄到其他兩個人身上,沉默了。


    沢田綱吉不知道什麽時候離我兩米遠,對上我的目光,默默扣上了自己領口最後一顆扣子,頓了頓,把外套也扣上了,男德得要命。


    我的監護對象一臉不知所措的低頭看看自己敞亮的領口,像是在做什麽艱難的決定,顫抖的把手對準了花籃還沒去刺的花。


    我:“……”


    夠了,我說夠了。


    這彭格列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我申請去巴利安當交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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