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坐定之後,李斯表達了自己的感謝之情。“這次多虧了殿下了。若我能交於恩師此物,定會減輕我們間的隔閡。”


    趙牧笑著迴應道: “不必介懷此事,對大秦而言亦是有益。”


    “百家學派有各自的優缺點,但為國家利用自然為善。” 說話之際,仆從上前報道木板均已置於李相國馬車上。聞言,李斯站起行禮說:“如無其它事項打擾,就先行告退了。日後公子若需協助,可直喚李斯。”


    兩人互相示意分別後,


    在聚集宴之處,等待消息的荀子心急如焚。


    當門徒通報“李相國歸來”時,荀子欣喜非常,匆匆往外走。聚宴之地內的莊園裏,看到李斯抬著幾箱寶貝歸來,“恩師, 拿迴來了!”這一刻,當箱子敞開時,那一塊塊印模展現出來,荀子激動無比,撫摸那些模板時他說:“得此一物,則能廣揚儒門教義於天下。”


    想到長公子殿下的條件,李斯趕緊拱手提示荀子不要忘記承諾。


    但荀子還是很敬重趙牧,“我答應過的事自會謹記。”


    說完看向李斯說:“此事你辦得很好,先退下吧。”


    自從韓非子一事之後,李斯每天都提心吊膽。然而今天聽到荀子的讚譽,他激動地說道:“遵命。”


    “若恩師有任何需要,李斯必定竭盡全力效勞。”


    連續三日,趙牧都沒有踏入宮殿一步。


    幾乎每隔半天,趙牧便會詢問:“丹爐爆了沒有?”直到今天黃昏時分。


    陳平匆忙跑到書房內,興奮地說:“公子殿下,丹爐終於爆了!”


    “哦!?”


    趙牧聞言站起身來,臉上洋溢著喜悅,問道:“太好了!丹藥配比的比例如何?”


    陳平輕輕點頭,將一封密函遞給趙牧,並恭敬地說:“公子殿下,我已經讓方士增加了藥劑的劑量。”


    趙牧麵帶微笑道:“很好!請丹士務必小心操作,若成功則重重賞金千金!”


    “是!”


    陳平帶著趙牧的指示再次離開了府邸。當晚。


    鹹陽城寂靜無聲中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如同天雷炸裂。


    隨即,一隊巡城兵出現在街頭詢問具體情況。


    隻見一座茅草房被火焰包圍,負責煉丹的方士看起來像是從柴火堆裏爬出來一樣,臉龐滿是黑灰,難以辨認五官,卻依舊能聽到他歡快的笑聲。


    路過的百姓們紛紛議論紛紛:“自家房子都毀了還這麽高興?”


    “他難道瘋了?”


    “……”


    這些人都不知道,這次丹爐 對方士來說意味著什麽。這筆賞金足足能讓他在鹹陽買下一套大宅院,過上優越的生活。若得到秦長公子的賞識,未來將衣食無憂!


    巡城兵馬前來問詢時,恰巧趙牧也趕到現場。


    “見過長公子殿下。”將領行禮說道。


    趙牧微點頭部,平靜地吩咐:“先滅掉大火,以防發生其他意外。”


    “我來處理!”


    “是!”


    在將士滅火期間,方士已被帶上馬車前往冠軍侯府。


    大約半個時辰後。


    冠軍侯府廳堂內,趙牧穩坐主位,望著麵前的方士平靜地說:“你可以起來了。”


    “謝過公子殿下。”


    “本公子要問你,你是否還記得煉丹的比例?”


    “迴公子,臣銘記於心,並對火候控製都一一牢記。”方士深知這是他的巨額財富,所以不敢忘懷半點。


    趙牧點點頭示意仆從取出一千金放在桌上。


    “草民感激長公子殿下。”方士拜伏於地,誠懇地謝道。


    趙牧一笑說:“不用急於致謝,這隻是獎勵的一部分。”


    方士眼前一亮說:“願為長公子盡忠。”


    趙牧點頭離座,語氣鄭重:“此事事關重大,不得有絲毫泄露!如有人問起,就說爆爐。”


    “明白否?”


    方士用力點了點頭,迴答:“小的明白!”


    “很好。”


    “陳平!”


    趙牧轉向身旁說道。


    陳平走上前,雙手抱拳道:“公子殿下。”


    趙牧問:“我讓你們製作的陶瓷球準備得怎麽樣了?”


    陳平迴答說:“公子殿下,由於時間緊迫,目前隻趕製出了大約一百顆陶球。請您過目。” 隨後他下令將事先準備好的陶球抬上來。


    趙牧順手拿起一個陶瓷球觀察,它大約有腦袋那麽大,卻不是很重。陳平解釋說:“按您的要求,我們製成了空心的陶球,內壁經過精心打磨,非常薄。”


    他還說道:“兩側可以打開,方便灌入 ,再用黏土密封。”


    趙牧把陶球反複端詳之後,滿意地點頭說:“做得不錯!你趕緊按照他說的比例準備好全部填滿!”又補充了一句:“今天晚上我們就來試驗一次。”


    子夜將近,在鹹陽城外的一片開闊地上,陳平根據趙牧的要求,已經完成了陶球的 填充。這次實驗不僅有他親自參加,還將蒙恬、王翦和王賁等人都請來一睹究竟。


    “長公子殿下的發明研製成功了?”王翦驚異地說。


    趙牧笑著點點頭說:“要不然我也不會請將軍們在這個時辰前來呢。”


    說到這裏,蒙恬突然問道:“難道今夜鹹陽發生的火災與此有關?”


    趙牧微笑著說,“看樣子將軍對城裏的消息頗為靈通。”


    蒙恬拱手迴道:“屬下慚愧,前往救災的就是我的將士。” “我明白,”趙牧點了點頭迴應。接著他又看向遠處投石車的位置。


    陳平恭敬道:“一切準備工作就緒,請公子指示。”


    趙牧問:“目標區域附近是否有村民聚居點?”


    “已經安排輕騎探查過,並無人煙。”陳平安慰道。


    確定周圍安全後,趙牧命令道:“開始吧。” 投石車裝好填充 的陶球後等待他的指令。


    兵士們迅速將陶球放置到石車上並點燃引線。“放!”趙牧命令發出的瞬間,投石車將陶球猛拋出天際。幾秒鍾過後,一聲驚雷響徹黑夜——爆發出一片強烈的光芒。


    即使是離發射點六百步外的人也被震撼到。王翦與王賁目瞪口呆地盯著眼前火光閃耀的地方,“這,這是您所說的火器麽?”


    王賁繼續凝視著那熊熊大火,“如果在戰爭中使用這樣威力巨大的東西,敵人誰能抵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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