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令人不可思議,沒想到長公子殿下的書法技藝也達到了這般境界!”荀子感慨著。而李斯適時解釋道,這些不是由公子手書,而是用活字印刷術製成的書卷,能夠在一夜之間印出上百本書籍,並無錯漏。聽到這樣的消息,荀子激動得站起來抓著李斯的臂膀詢問。在得知確實後,荀子不禁發出讚賞的笑聲,認為長公子果然是天才,竟造出了這般偉大的東西。


    在這個時刻,李斯低垂著頭,不敢正眼直視荀子。荀子嚴肅地說:“你跟我進來,我有話要對你說!”那口氣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李斯自然更不敢反抗。


    荀子邁著堅定的步伐朝前走,李斯緊跟在他身後,一同走入房間內。在搖曳的燭火下,他的身影始終彎腰屈身,專心聆聽著荀子的話。大約過了半炷香的時間,李斯才一臉憂慮地從房間裏走出,而荀子則是罕見地露出了滿意之色。


    通常,荀子給人的印象總是嚴厲、莊肅,所以這次他臉上的笑意讓人十分不解,眾人心裏不禁好奇他們在屋子裏究竟說了些什麽。


    尉繚見狀大惑不解地問道:“李丞相,為什麽臉色這般難看呢?”


    李斯歎了一口氣,苦笑著答道:“尉大人有所不知啊!”“您先在這等著,我要先行離開了。”


    簡單交待之後,李斯乘坐馬車匆匆離開了宴會現場,半個時辰左右後便來到冠軍侯府。


    陳平氣喘籲籲地上前稟報:“公子殿下,左相李斯在外求見,並說有要事相商。” 趙牧疑惑地問道:“李相國?他知道什麽事嗎?”


    陳平搖了搖頭:“迴公子,李相國沒說明,但看他的樣子是碰上了難題。”


    趙牧想了想,點點頭說道:“讓他進來吧!”


    很快,遠遠傳來李斯焦急的聲音:“公子殿下,求您救命!”


    他滿臉焦急地進了中廳,不停地求趙牧幫助。“相國有何困難?”趙牧有些詫異地問道,“難道有人要害您不成?”


    李斯擺手解釋:“不是這個,而是有一件難處,懇請公子答應我這個不情之請——恩師今天看到公子殿下的活字印刷書,驚歎不已。他非常希望能夠獲得一台印刷設備用於普及天下書籍,因此派我來求公子成全。隻有您才能幫助我。”


    趙牧微笑著點頭道:“我還以為何事,如果是為了荀夫子的請求,給他一台也無妨。”


    聽到這番話,李斯鬆了一口氣,剛準備致謝時,趙牧突然語氣一轉:“不過,我也有一個要求……”


    李斯安靜地站在那裏,靜靜等待著趙牧繼續說下去。畢竟在來訪之前,荀子已經告誡過李斯無論如何都要達成此行的目的,取得這活字印刷的技術。


    與其他諸子百家不同,儒家的典籍數量之龐大可謂獨樹一幟。有了活字印刷術的支持,必定會使這一學術傳承變得更加便捷有效。也正是因為如此,李斯才不得不要向趙牧請求幫助。


    趙牧凝視著李斯,笑著說:“李先生不必如此緊張,我的條件其實相當簡單!”


    “我可以把活字印刷術傳授給荀夫子,不過由這種方法印刷出來的書籍隻能在儒家門人之間流通,並且不得傳播儒家思想以外的理念。”


    “當然,如果要傳遞學說的話,也隻能是儒家強調的忠孝禮義廉恥等內容。”


    “如果荀夫子能夠接受這些條款,那自然一切都沒問題。”


    李斯站在那裏猶豫了一會兒,一時不知該如何迴應趙牧的話。


    過了片刻,他作揖說道:“公子見諒,關於這件事我得先請示恩師後再做定奪。”


    趙牧微笑著點點頭:“當然要聽從您老師的意見。無論他怎麽決定,我都沒有異議。”


    李斯連忙答道:“感激長公子大人的理解與包容。”


    趙牧揮了揮手,說:“如果相國先生沒有其他事的話,請您先迴去吧。”


    “我也有些要事需處理。”


    “明白。”


    隨後,李斯行了個禮便退出了府邸。


    冠軍侯府後院裏,呂雉正躺在床上感到惡心想吐卻又吐不出來。呂婆在一旁照料她,端著熱水擦拭她的額頭,神色十分擔心:“姐姐,別急,已經派人去找大夫了。” 就在呂婆焦急之時,外麵傳來了聲音。“老夫人,您怎麽會來這裏?”樊噲和周勃的聲音響起,薑老夫人出現在了冠軍侯府的庭院中。


    阿房宮的歸還讓薑氏從一位平凡的老婦人


    趙牧匆匆迎出去,隻見夏無且安坐在客殿中,蕭何在一旁為其泡了杯香茗。見到外孫進門,夏無且開口說道:“牧兒,你要對呂氏姐妹多加關懷,她們已非往日可比。”


    趙牧聽後,心中生疑,“外祖父,您這番話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有什麽不明白的?你不知道這幾天呂雉一直不舒服嗎?” 夏無且見他不解,隻得解釋道。趙牧這些日子忙於處理百家之事,已有數日不見呂氏姐妹。


    夏無且又說道,“呂雉有了身孕,八個月後你將為人父!”


    本不想說破實情,看到趙牧依然迷糊的樣子,最終還是把事情點了出來。聽到這個消息,趙牧震驚不已,心中湧起一陣波瀾。


    “呂雉真的有孕了嗎?我確實有幾日沒見到她了。”


    轉頭對著一旁的蕭何吩咐道,“你先負責廷尉府的事情吧,我要迴去看看呂雉。”


    蕭何笑眯眯地答應下來,他對夏無且的話心知肚明,呂雉的懷孕讓蕭何心中暗暗欣慰,若呂家姊妹能為長公子誕下子嗣,其地位將更加穩固。


    午飯時,趙牧在廷尉府備好了酒宴,與夏無且同進。席間夏無且心情暢快,多飲了幾杯。他想著呂雉若有兒女,兩姐妹也終能有所倚靠,畢竟她們未曾辦過正經的婚禮……


    另一邊,鹹陽宮內,陰陽家居住的長生殿內熱鬧非凡。作為大秦帝國第三大勢力,陰陽家僅次於法家和兵家,備受重視。首領東皇太一位高權重,手下月神姬擅長星象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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