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牧眼神一亮,追問道:“此話怎講?”


    陳平自信地解釋道:“屬下到南嶽群尉府探查時,發現了一間密室,其中藏有大量百越珍寶。然而殺害韓開的人卻對這些寶物無甚興趣。”


    趙牧追問:“你的意思是……”


    一切未卜的結局已經替你想好了,隻等時機揭曉最後一張底牌!


    不過,有一點陳平確實提了個醒!既然百越的殘餘勢力也在尋找火雨瑪瑙,不如借助他們的力量將其挖出。


    “侯爺,若屬下推斷不錯,百越之人今夜將再次出擊!”趙牧聽後略微停頓,問:“依你看,他們會先對誰下手?”


    “王老將軍身負重任,府邸戒備森嚴,鹹陽城守衛如鐵桶。如果沒有十足準備肯定驚動他們。”陳平解釋說。


    “甚至有極大可能被其在這裏全殲!最好的時刻應是白天王老將軍上朝的時候。”


    至於中尉常烈,“負責護城安危,日常多在軍營、府衙之內。如果我是百越之人,定會等到夜裏他巡城之際動手,否則便功虧一簣了!”


    陳平分析每一個人的情況和最有可能的襲擊時間。趙牧思索著陳平的解析,輕聲說道:“這麽看來,左中郎將白山反倒是最易遭遇襲擊的人了吧。”


    “沒錯。”趙牧得到確認,嘴角微微上揚:“那麽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黃昏將至,趙牧帶著陳平來到左中郎將白山的府第。白山急忙起身到門口迎接:“不知道廷尉大人親臨,未能遠迎,實在抱歉。”


    趙牧揮手安撫:“白大人不必多禮。此行是有一事需要驗證。”


    白山神色微變,他對朝堂的事已有所耳聞。除了火雨瑪瑙一事,想不到趙牧還能為了什麽登門造訪。


    進入大廳落座後,趙牧喝茶問道:“不知廷尉大人有何查驗?如有需下官效力之處,請隨時告知。”


    趙牧微笑說:“不是大事,聽說您曾追隨王老將軍征戰百越,立下了顯赫戰功並被封為左中郎將,可否迴憶一下那次攻打火雨山莊的情景。”


    聞言,白山流露出一絲驕傲,卻又被趙牧突兀的問題打斷:“那攻占火雨山莊時,是否有見過火雨瑪瑙這珍寶?”。


    左中郎將府內,二人對坐而談,麵對趙牧的追問,白山笑容僵硬。


    “迴……迴廷尉大人,未曾親眼見那奇珍,當時大火太過猛烈,即使想救寶也無法。”


    白山言辭惋惜卻迴避與趙牧的目光交流。這些細微表現都落入趙牧眼中,但他並沒有直接揭破內心所想。


    “白大人忠君報國之心令本官敬佩。” 趙牧語氣欽慕,但目光堅定。


    “廷尉大人客氣了。”


    在閑談之中等待的趙牧,心裏揣摩著來此的真實目的;而白山則顯得有些無措,不明白趙牧的具體意圖。


    大約一個時辰後,院外傳來陣陣喧囂聲。


    趙牧、白山等人一同望向中廳之外,一名仆從匆匆跑上前來,氣喘籲籲地報告:“大人,大事不妙!”


    “鹹陽城突然出現了大量黑甲戰士,聽說有一批刺客潛入了!”


    聽到此言,趙牧不禁把目光轉向陳平,二人對視間流露出困惑的神情。顯然,今天的事情遠超他們的預期。


    甚至可以說,這與他們預先的設想有些不符。


    “是不是我們的判斷有誤?還是這些刺客的實力不如預期,剛剛有所行動就被揭穿了?” 趙牧和陳平心中冒出諸多疑問。


    此時,他們並沒有久留的意思,隻是交代了一番白山後,便起身離開。


    街麵上,


    一隊接一隊的黑甲士正奔赴鹹陽城繁華地帶,趙牧與陳平緊隨其後。


    如今隻有他倆,也不需再顧忌他人。


    “陳平,你怎麽看這件事?”趙牧若有所思地問。


    “迴大人,下官此刻還不便多說,但此事必定有其蹊蹺之處,恐怕不像表麵上那麽簡單。”


    當他們接近黑甲士封鎖的區域時,連忙上前詢問。


    “見過廷尉大人。”


    趙牧揮了揮手,沉聲道:“發生了什麽事?”


    “稟告大人,中尉大人在路上遭遇刺殺,現下官正帶隊封鎖現場,並準備在全城搜捕刺客。”


    聽到這裏,趙牧的臉色微微一變,“中尉死了?”


    說這話時,他的目光掃過一具鮮血模糊的 ,雖然麵目難辨,但那身朝服確是中尉常大人的標誌。


    “確定是中尉大人嗎?”趙牧再次確認。


    將領頓了一下,點點頭,“迴大人,不會有錯,此人體貌特征與中尉常大人十分吻合。”


    “且當時營中的兄弟也證實看到中尉出去。”


    冠軍侯府內,


    早有人將情報送來,趙牧瀏覽密函後,嘴角浮起一絲冷笑:“原來如此,真是盤算得不錯。”


    “可惜,一切早已在我的掌握之中!”


    “陳平,”


    “屬下在!”


    “下令百鬼夜行繼續監視,務必找出所有的物品,同時也不要放過那些隱藏的百越殘餘。”


    “諾!”


    正當陳平準備離去之際,突然停下腳步,“大人,還有一事。”


    “嗯?”


    “大人打算如何處理白山?”


    趙牧神色嚴肅地道:“讓他也在我們的監視之下,待事情了結後再交由陛下處置!”


    “諾!”


    鹹陽城外,深林之內。


    一名身穿黑袍的男子緩緩走來。


    “太子殿下!”


    “怎麽迴事?為何行動會提前暴露?” 男子冷聲質問。一旁跪著的刺客們沉默不語。


    “難道沒聽到我在說話?” 他怒喝一聲。


    太子苦心孤詣籌備了多年,就因為這一件變故而不得不提前行動!“究竟是什麽導致了這樣的結果?”


    為首的屬下戰戰兢兢地說道:“太子殿下請息怒,我們並不知情。我們絕對沒有 常烈!”


    也可能是另外一撥人所為,或者是他假裝死亡以逃避追捕。男子沉思了一會兒,揭開了長袍的一角。


    在月光映照下,他臉上的紋身顯得異常猙獰。“查明 !我已經等待了這麽久,今天終於到來。隻要找到了這批財寶,大秦的複國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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