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卿知我們啊!”


    他們心情大變。


    目前鹹陽和隴右的試點尚在初期階段,若有不妥之處,恐怕試點將被叫停。


    同時,對於試點會持續多久也未給出具體時間。


    這令那些不在鹹陽與隴右地區的商人感到無比惋惜,因為他們認為這是難得的好機會,如果將來取消,損失將相當慘重。


    於是,他們隻能委托位於這兩個區域的商人代為幫忙。


    “請你們多行善舉,立功受賞,多方打聽消息。


    兄弟們,希望陛下能夠看到我們商人的價值。”


    “我們不能獲得爵位也沒關係,但絕不能讓張上卿失望,否則我們決不輕饒你們。”


    另一邊,張落手拿兩袋種子返迴內史府,隨即下令進行栽培。


    現下內史府並不缺乏農業人才,自從許壤等人前往東北平原後,陸續還有其他農學家前來助陣。


    一些經驗豐富的老農已在內史府供職,平日裏他們常與博士館的農學專家交流心得,專心致誌地研究農業種植,這也得到了張落的大力支持。


    處理完這些,張落繼續投入其他事務。


    關於東北平原大規模耕地開墾的規劃已經準備好,隻需等待具體實施以及運送其他必要的農具和耕牛即可。


    接著,他在空白紙上記錄下了一件重要事宜——“備戰月氏”


    。


    不過,在正式采取行動之前,他需要與其他將領,尤其是蒙恬進行討論,確定攻打卡氏王國時的具體部署及兵力需求。


    此時,風清月朗,鹹陽城外聚集了不少人,其中包括張落和蒙毅。


    他們在等候攻擊扶餘和箕子王朝的大軍歸來。


    期間,張落詢問了蒙毅關於徐福的事。


    出乎意料的是,徐福竟已瘋癲。


    蒙毅解釋說:“甘羅去世後,隨著陰陽家事情告一段落,刑罰確定之後便是這個結局。”


    至於具體的死亡方式,蒙毅沒有過多說明,畢竟結果都是一樣的——死亡。


    審訊中得知,一些被捕的死士被徐福以藥強製控製。


    張落歎了口氣,“那隻能靠那位扁鵲傳人了。”


    接著他又提及南郡安陸縣的情況。


    “蒙公,是否可以考慮將楚地項家、季布等與此事結合起來調查呢?”


    他提到,曾經交給廷尉府的那個名叫柳下蹠的通緝犯,本名季心。


    蒙毅點頭迴應,“您認為這些有連帶關係嗎?”


    張落慎重迴答:“也許有關聯,關鍵還是要看廷尉府能否查明。


    但我能確定的是,季布和項家之間確實存在聯係。”


    蒙毅感激道:“明白了,多謝張先生的告知。”


    就在此刻,一群士兵從後方出現。


    眾人驚唿:“是通武侯王賁!”


    王翦與王賁這對父子已經很久未曾公開露麵了。


    沒想到今日王賁竟然出現在此。


    蒙毅迴眸一瞥,確認那人果然是王賁,隨即拱手行禮:“蒙毅見過通武侯。”


    張落也滿懷好奇地打量這位威名赫赫的將軍,隻見他平易近人,頗似鄰家大叔的模樣。


    但他正是曾經征服楚、魏、燕、代和齊等國的大將。


    於是,張落也隨之拱手作揖:“在下見過通武侯。”


    王賁爽朗一笑:“兩位上卿多禮了。


    今天我來是接我家那個淘氣的小子。”


    蒙毅微微一笑,應道:“王離已經初具大將之風範了。”


    王賁搖搖頭,深知自己兒子的個性:“這話可別讓他聽到。


    不過,王離能收斂鋒芒,還需感謝張上卿一番。”


    說罷,他轉向張落投以感激的目光。


    蒙毅見狀,恍然大悟:明為接子,實為見張落。


    眾人聞言,也紛紛會意。


    張落輕笑迴答:“不敢當,王離本就出色。”


    “哪裏哪裏。”


    王賁笑意盈盈:“若張上卿得空,請移駕武成侯府共敘一番。


    王某一家甚感欣慰。”


    說著,王賁從袖中取出一份請柬遞給張落。


    張落接過來時不禁愣了一下——竟然是前往武成侯府,而非通武侯府!而且時間並未明確標注,顯然這是讓他隨時前來的意思。


    如此禮遇,令人受寵若驚。


    張落心中感慨:原來如此看重於我!表麵卻不露聲色收下請柬,說道:“小子今後必叨擾二位侯爺。”


    “哈哈哈,靜候張上卿駕臨!”


    王賁點頭微笑,顯然對他印象更深了。


    旁觀之人見狀都暗自羨慕。


    那可是武成侯王翦的邀約!這陣勢,何等隆重?左丞相李斯都未必有此殊榮。


    唯獨蒙毅看出些許不同之處。


    王翦做事素有深遠考慮,不會無緣無故邀請外人。


    或許老將難耐,王賁也不過年過五十,在大秦蒸蒸日上的背景下重出江湖也合情合理。


    更何況最近出現了一大批年輕有為的新將軍如李信,王家複出正當其時。


    而老父親王翦雖年紀大了,因近年調養,身體依舊硬朗,且據說還因為有了珍稀藥材延緩了衰老。


    至於王賁與張落在這種場合碰麵:


    一位帝國大將,家族為大秦支柱;另一位帝國 ** 九卿,這樣的場麵出現在得勝大軍歸朝之際,顯得極為特殊而意味深長。


    而王賁送出這份邀請函,也是對外界傳遞一個簡單信息:這隻是一次普通的宴請而已,再無其他含義。


    不過這畢竟是蒙毅個人的推測。


    畢竟,蒙毅對王翦的了解是行事慎重、穩健且全麵。


    此時。


    前方有人前來通報。


    任囂、李信、王離、趙佗、屠睢等人帶領著兵馬歸來。


    雖然兩支部隊出發的時間和路線不同,但在迴來時經過一番協調,還是可以一起迴城的。


    等待的人們也因此安靜了下來。


    而在歸來的大軍中。


    有一部分士兵手捧壇子。


    張落見狀神情立刻變得沉重。


    傷亡這麽多!


    怎麽會這樣? 王賁看到張落皺眉,隨即安慰道:


    “張上卿,凡是戰事,總會有犧牲的。”


    他心裏補充了一句:除了那次由張落策劃成功引誘匈奴的行動。


    張落搖了搖頭,“我知道作戰難以避免傷亡,但前期準備工作相當充分,不應該有這樣的傷亡規模!”


    他問蒙毅:“蒙上卿,你知道具體犧牲了多少嗎?”


    蒙毅略作沉吟,隨後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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