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道家方麵傳來消息:承影劍的確不再存放在太乙山中,並確認劍已經在張落手中。現任道家掌門霄鳳利用這次朝堂報數的機會,決定親自帶人前來鹹陽。


    東皇將這條消息寫成書信遞交給嬴政,企圖以此離間嬴政和張落之間的關係,從而更易於應對張落。


    當信被打開時,趙高在一旁讀到了這句話:“張落手中的承影劍,必然與道家有著某些聯係,而且實力強大無比。其隱瞞真實身份及意圖,暗藏不露,恐怕居心不良?”


    聽完這些話後,嬴政冷笑了一聲問道:“趙高,你覺得怎樣?”


    這一問讓趙高的心猛跳不已。


    嬴政這一問究竟是測試,還是無心之舉,難以捉摸。


    略微思索片刻後。


    “陛下,臣以為謹慎為上。”


    “荊軻之事仍曆曆在目。”


    當年荊軻為了接近嬴政行刺,獻上了樊於期的人頭與詳盡的燕國地圖。


    嬴政漫不經心地將手中的信拋到了一旁。


    “從目前的情況以及對張落家世背景的詳盡調查來看,他毫無問題。”


    任命張落為治粟內史之時肯定經過了深思熟慮的審查過程。


    “越是完美無缺,或許越是暗藏隱患。”趙高有些猶豫,但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疑慮。他不信,一位君主竟然會對此半點猜忌也無。


    “哼!放肆!” 嬴政猛然嗬斥道。


    見狀,趙高中止了自己的言語,惶恐不已地伏跪於地:


    “臣言多有不妥,請陛下寬恕。”


    嬴政起身,踱步至殿門,目光眺向遠方的山水。


    他的手緩緩撫過腰間的天問劍,目光如電。


    他視線掃到一側擺放著的一塊水泥石板,


    “朕是嬴政,始皇帝大秦,願為任何人冒風險。”


    “隻要是賢才,除非他們圖謀不軌於大秦,或者無益於國。”


    “無論是當初的鄭國,還是今日的張落,皆是如此!”


    “而更確切地說——張落根本沒有任何可疑之處!”


    被高大的身影所遮擋,趙高尚在沉默中匍匐,絲毫不敢多語。


    ...


    “隻是為何,最近東皇忽然重視起張落?”


    “真令人費解。”


    想起曾經,朝堂之上幾乎沒他的注意之時,


    伏於地麵的趙高認定,東皇知曉皇帝因此生疑時該作何感想?


    一道靈光劃過嬴政雙眼,


    “這些丹藥至今都未煉成,但他們陰陽家的人數倒日益壯大。”


    “趙高。”


    聽到叫喚,趙高爬前兩步迴應:“臣在。”


    “去廷尉府取來陰陽家人員的名冊,再到少府拿取所有撥給陰陽家的錢款賬單。”


    “讓朕查看一下。”


    陰陽家本是為了嬴政私人煉丹,其經費多出自行宮秘庫,就像那黑冰台和你手中的暗衛組織一樣都是由皇家 。


    “遵命。”


    應諾後,趙高叩拜隨即退下。


    然而,在趕往廷尉府的路上,


    轉過一個拐角之時,他突然停下腳步,若有所思。


    陰陽家現在針對張落,或許可以幫助他們一些。


    一旦張落被他們打敗,後續也不用 勞對付了。


    這樣不但規避了不少潛在威脅。


    還有更多資源用來扶持扶蘇。


    想到這裏,趙高揮了揮手,


    身後的暗影閃過一抹灰袍身形,俯首聆聽。


    “去傳話給陰陽家,告知皇帝對他們已起疑竇。”


    刺客躬身受命再拜,轉身消失得無影無蹤。趙高又恢複前行。


    前後不到三十唿吸之間便已完成這些部署。


    ……


    ……


    張落前往內史府時去見了頓弱,腦中思考著怎樣盡快發動戰爭。


    隻有戰爭,能最迅速地消耗金錢並賺取更大的利益。


    戰時獲利也最豐盛。


    沒想到途中又一次遇上了嬴陰嫚。


    “張上卿,嘿嘿,我又來了。”


    “是要返迴內史府嗎?一起吧。”


    “公主,這次是陛下讓你出來散心?”張落略感驚訝。


    今 特地選擇騎行。


    原本以為不會遇見嬴陰嫚,如果早點料到的話,寧願坐車迴去。


    嬴陰嫚的笑容顯得格外開朗。


    “或許是因為最近功課和表現都很好,父皇不再限製我的活動範圍了。”


    “是這樣,公主真是聰明絕頂。”


    “嘻嘻,不敢當不敢當。說到聰明,扶蘇兄和胡亥弟都是我的智者,尤其是胡亥,太愛遊玩與享樂,心不在這上麵。”


    “還有,張上卿你也遠遠比我更厲害。”


    “近來您的名聲可是如日中天。”


    在張落麵前,嬴陰嫚總是笑眯眯的樣子。


    然而,這份客套卻讓張落感到一絲警覺。


    關於扶蘇的事無需多慮,


    隻是胡亥…


    直到二人平安抵達內史府,門廳裏早就等待多時的頓弱迎了上來。


    “張上卿,您終於…”


    “哎,下臣拜見公主。”


    頓弱見狀立刻改變話題,禮貌地對旁邊站立的嬴陰嫚施禮。


    “頓上卿,二位無需在意,隨意一些。”


    嬴陰縵輕輕揮動手,找了個角落自坐。


    她的注意力很快被桌上的某樣物品吸引。


    拿起一看,上麵繪有一個似樂器的形象。


    “張上卿,這畫的是什麽呀?”


    張落一瞥,“嗬,那是二胡,一種非常美妙的樂器。我想找個機會去將作府,請匠人們替我做一把。”


    “二胡?” 嬴陰縵略偏頭,


    心中疑問,竟有這樣的樂器存在?


    待張落與頓弱找到合適的座位坐下後。


    “頓上卿,是否漠北傳來新情報?”


    “是。”頓弱從懷中取出一份文件,緩緩說道:“這是休所帶迴的第一份偵察報告。盡管漠北局勢紛繁,但歸根結底,問題還不至太雜亂無章。”


    張落接過一讀,內容與他的認知大致吻合。


    漠北主要由匈奴與東胡掌控。


    秦國西側是強橫的月氏。


    東側分布著扶餘與肅慎的領土。


    而位於秦西北、匈奴西南方向,則是由實力稍遜色的戎狄、樓煩等民族盤踞。


    “商業方麵進展如何?”


    這才是張落最關心的部分。


    頓弱搖頭,“這事還得再等等。不過從返迴者的報告看,商隊運往漠北的貨物非常受到歡迎。”


    “派遣到匈奴、東胡王庭的使臣應該很快就會返迴匯報了。”


    關於互市的消息並未對外界公開,


    知之甚少,僅限極少數的朝臣。


    況且可交換的商品並不多且價格極高。


    這樣做,正是為了 草原人民更依賴於漢人的貨物。


    “但是,據蒙恬將軍的最新密報,邊境上胡人頻繁 * 擾的問題越來越嚴重了。”


    聽完這段話,張落臉色鐵青。


    “嘿,河南地至今仍在匈奴手中,一旦時機成熟,首先進軍的地方,必然先是對付匈奴。”


    “掠奪他們的牲畜,俘獲一切可以獲取的資源,驅使他們強壯的勞動力,直到徹底摧毀那個國度為止。”


    聽到頓弱的話,張落哈哈一笑,“張上卿外表溫文爾雅,說話卻讓老夫感到如見白骨成堆。”


    “不過,這次休等人歸來後,應該能順利行動了吧。”


    “至少,取迴河套之地也是一大進展。”


    張落微笑著,並未接話。僅僅取迴河套,確實顯得虧了點。


    “嘿嘿,都是為了大秦的富強啊。”頓弱笑指著張落說:“也是為了填滿你的國庫。”


    在先前張落的策劃中,利用戰俘為秦國帶來的巨大利潤,證明了戰爭不一定隻會耗財。


    “行了,典客卿手下情報網急需重啟,目前缺錢。先借給我百萬錢吧。”


    “區區百萬錢?那太少了!我給你五百萬錢!”典客卿所屬的網絡畢竟是為秦國服務,資金自然由國庫撥款。


    此時,趙高提醒道:皇帝已經對我們的動向起了疑心。黑袍加身的東皇仍以那難以捉摸的語氣迴應著。但此刻眾人卻聽出其中的焦躁與煩悶。


    甘羅不再搶先開口,在張落出現後,他們越發感覺步履維艱。陰陽家和 賬目不對齊是遲早會曝光的,尤其是暗中的額外收入更為棘手。


    徐福突然提到,聽說右丞在廷尉府遇見張落時有過對話。這引起了眾人的關注,目光瞬間集中在許負身上。許負眼中閃過一抹怒意,說道:“他說,若陰陽家交出我,他可以容忍你們三年。”


    這引發了甘羅憤怒。“簡直狂妄至極!”


    東皇低聲道,“張落似乎小看了我們陰陽家的力量。”


    隨後眾人紛紛提議如何迴應朝廷的壓力。徐福問道:“對於皇上那邊該如何應付?”


    甘羅沉思,“如果皇帝要徹查我們陰陽家,我們可能會更加不利。”


    許負淡淡地說:“這一切都是因為你處理失當所致。”


    對此,甘羅無言反駁。


    東皇深唿一口氣說:“把三顆延年丹藥獻給皇帝吧。”


    眾人大驚:“這可是經過精心煉製的珍貴補藥!”盡管無法實現永生,這些丹藥能夠顯著延長生命和改善血液循環。


    東皇歎道:“形勢已逼迫我們必須這樣做。此外再呈上其它幾種藥物以表忠誠。”目的是確保皇帝繼續相信和支持他們。


    最後討論如何應對張落的威脅。鑒於鹹陽內不便輕舉妄動,他們認為在城外采取行動更為合適。


    “我明白了。”甘羅點頭迴應,“我會設法解決。”


    徐福微笑:“計劃周密才更穩妥些,稍有不慎就會更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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