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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氏那裏已經答應了海氏,兩個老太太對視一眼都是兩眼淚水啊。【中文網首發.】


    “你真得疼愛你侄兒會任他小兩口被人欺負?”海氏的話裏還是帶著氣,但二老爺還是聽出了幾分希望來。


    他連忙道:“嬸娘,侄兒真得疼愛承業,以承業的學業來說他日後也是金家的棟梁之材,此事族長也不是說過一兩次。”


    “我不管是在京中還是迴來,每個月都會考校承業的課業,那些書信嬸娘想必也是看過的。侄兒對承業真得是真心疼愛。”


    海氏點了點頭:“你不說這些我們也記得。他人待我們的半點好我們也不會忘,如此說來你倒真得是有伯父的樣子。”


    二老爺見海氏軟了下來:“嬸娘,你是知道侄兒的,豈會讓人欺負承業呢?剛剛的事情是這樣的……”


    他還是想周全楊氏。因為不周全的話,那楊氏肚中的孩子要怎麽辦?


    魏氏一頓腳:“弟妹,也就你相信這些虛情假意的話,沒有看到我們孩子被打成什麽樣子嗎?和他說再多也無用,去祠堂才是正理兒。”


    “我看哪個敢攔我們的路,我就是拚了這條老命也要送承業去祠堂分說一二。”


    還真得無人敢讓魏氏拚上老命,就連二老爺也不敢。因此他是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卻沒有半點的法子。


    “嬸娘,這是誰惹您生了這麽大的氣,說給媳婦聽——媳婦肯定要讓嬸娘順過這口氣來。”迎上來一個婦人扶住魏氏,正是平氏。


    平氏就像沒有看到自己的夫婿,也沒有看一眼楊氏,扶著魏氏就看向了海氏:“嬸娘,您怎麽也——”


    她柳眉倒堅:“是哪個不開眼的惹兩位嬸娘著惱,自己爬出來認了吧,不然的話就不要怪我給官府送個貼子了。”


    二老爺看到平氏的時候臉紅了一紅,目光忍不住往楊氏身上轉了轉。


    淑沅見他臉紅撇了一下嘴巴:這種人還知道什麽叫做丟人嗎?不管如何你是借了妻子的力才有今天,豈能如此待自己的發妻?


    “你來了就好,快替我勸勸兩位嬸娘。唉,我嘴笨的很,本是孝心卻說出來隻會惹嬸娘生氣。”二老爺隻能上前。


    因為他很清楚自己妻子的脾性,那真是說得出就做得到;如果她說了沒有人出來認錯,她就要把人找出來送官那真就是會送。


    才不會管那人是不是他這個丈夫。因為平氏常說人無信豈有臉活在這天地間?


    而此時他想起妻子這句話,臉又紅了一紅。當年的誓言他是破掉了,但並非是忘記了。


    平氏看向他:“老爺怎麽在這裏?您不是昨日就去尋同窗,說是要到明天才能迴來?”


    她的話讓二老爺的臉又是一紅,咳了兩聲道:“嬸娘們誤會了,你給嬸娘們好好說一說,莫要讓嬸娘氣壞了身子。”


    “母親,她不知道吧?”他看一眼遠處,生怕看到自己的母親黃氏。


    平氏的目光這才轉了轉,然後驚唿一聲過去扶住淑沅:“你不要緊吧,我的天,這是哪個?找出來不剝了他的皮,這府中上下不知道什麽人才是金貴的。”


    她又是讓人取椅子來,又是讓人送上湯水來——她帶來的東西還真得不少,連補品都帶了來。


    也就是說,平氏在來之前就已經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現在隻是假裝不知道而已。


    她的目光和淑沅的一觸就分開了,但是目光裏的歉意與謝意都是極明顯的;尤其是她手上微微用了一下力,給了淑沅暗示。


    淑沅看到她出現,知道不必去祠堂心裏放輕鬆不少:如今想想,兩位老太太口口聲聲說要去祠堂,可是到現在連院門也沒有踏出去,隻怕也是在等平氏。


    “倒底怎麽迴事兒,不要傷心了,說給伯母聽。”平氏扶了淑沅坐下,柔聲細語的安撫著淑沅,還用帕子給淑沅擦了擦臉:“一切自有伯母給你做主。”


    淑沅看看老太太,然後才輕輕的把事情經過說了出來:除了她打楊氏的事情被她改成是楊氏打了她之外,其它都是如實講述。


    楊氏聽得大怒:“你放/屁,我哪裏撞了你三次,不過是不小心撞了一次而已!我打你,你怎麽不說你讓人打我在先?我根本沒有碰你一下。”


    二老爺聞言都皺起了眉頭來,不說其它當著他的麵兒楊氏就打了淑沅,可是現在她散潑一概不認。


    這讓他不自禁的對楊氏生出懷疑來:她又有多少話是假的呢?從前,她有沒有騙過自己?


    淑沅並沒有反駁楊氏,隻是對平氏道:“如果她不能消氣的話,我也說過讓她再打過右臉就是;但是她卻連我們爺也打了。”


    平氏抱了抱淑沅看一眼楊氏,然後又過去向兩位老太太請罪:“都是侄媳的錯,管教不嚴才讓人傷到侄兒小兩口。”


    她把事情攬到了身上,並沒有借此對楊氏下手,更沒有讓二老爺下不來台。


    事實上,她讓人追楊氏隻是因為她在自己的房裏溜出去,而她的首飾少了好幾件。


    其中一件還是宮中的賞賜,所以她才會讓丫頭去追;此時她才讓人去查楊氏是何人,才知道她昨天晚上宿在書房裏。


    而同時留宿在那裏的,還有對她說要到明天才會迴來的、一直對她發誓說不會有負於她的夫婿。


    金屋藏嬌的事情,她當然要等二老爺迴來再說,但是那幾件首飾卻是要追迴來的。


    還有,因為楊氏已經和二老爺有了夫妻之實,所以平氏才叮囑丫頭們一定要把她帶迴去:此事終究丟人,所以平兒才會對淑沅吱吱唔唔。


    生氣嗎?傷心嗎?平氏的心底自然是酸楚的,是疼痛的,但她在王府長大,有事情是她沒有經曆過的也聽說過。


    所以她沒有讓心底的那些東西湧上來,更不會掛在臉上;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還有,不管如何她還是要和二老爺過下去的,那麽她就不能折了二老爺的臉麵。


    當初是她相中了二老爺這人,此時折了二老爺的臉也就是打自己的臉。她不想讓自己那些姐妹、或是手帕交們在背後笑她。


    再有,她無比的清楚一點:二老爺的確是對不起她,但在這個世上男人們都是如此,有點錢財的、有點權勢的有哪個不是三妻四妾?


    如果她因此就和二老爺大鬧起來,人們便不會再同情她,反而隻會指責她的不賢;還會有人說她是借王府之勢壓自己夫婿一頭等等。


    公理?活到她這個年歲,很清楚所謂的公理是什麽,所以她沒有揭穿二老爺。


    她不說人們也不是永遠不知道二老爺是什麽人,就因為她不說,到時候才可能有所謂的一絲半點兒公理。


    至於她把楊氏的事情攬到自己身上,並非是要向自己夫婿討好,更不是要喚迴他的心。男兒的心變了還能拉得迴來?


    就算是拉迴來,那他還是從前的那個人嗎?平氏的驕傲不屑於向人懇求:從前她在二老爺麵前以婦德要求自己,事事處處以他為天。


    但那個時候她和他是夫妻,不分是你的還是我的,凡事都是他們夫妻的;現在,二老爺是二老爺而她是她,已然不同。


    所以,二老爺變了心她就算是心痛到死,也不會向二老爺去求半點的憐惜;她也不會再要二老爺那讓人惡心的憐惜——隨便給他別的女人去吧。


    她把事情攬到身上隻是不想事情再鬧大下去,到時候二老爺體麵掃地,會累及她的女兒們。


    對二老爺如何是一迴事兒,身為母親她當然會為女兒們著想。


    二老爺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來,知道事情算是解決了大半,同時楊氏的身份應該不再算是難題。


    海氏和魏氏齊齊瞪了二老爺一眼,雙雙伸手拉起平氏來:“不關你的事情。但是這事兒不是嬸娘不疼你,隻是我們二房豈能被人欺辱?”


    “是人不是人的都敢到我們二房來撒野,那這日子就真得沒法過了,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海氏對平氏就很有長輩的樣子了。


    淑沅知道,海氏如此並非因為平氏是郡王之女,隻因為平氏的為人處事很得海氏的心。


    平氏看一眼楊氏:“好叫嬸娘知道,這個女子並非是我們三房的人,老爺也剛剛對我說了。”


    “無非是看在她肚中孩子的份兒,我想著為我們老爺留個香火,才想著要迴了我們老太太。”


    “雖然還沒有過明麵,但事情呢就是那麽迴事兒,我呢自然不能讓嬸娘平白受了氣,更不能讓我們老爺擔個不孝的名聲。”


    她說到這裏指著楊氏的臉:“來人,竹板二十下給嬸娘出氣。”


    二老爺吃驚抬頭想要阻攔,可是迎上平氏的眼睛他心中的勇氣一下子消散了。


    還有一點就是,他也是真得對自己的妻子有幾分懼意;倒不是平氏是虎妻,而是他深知自己妻子的手段。


    他不隻一次問過自己,如果他的妻子是個男人家的話,隻會比他強而不會比他弱。


    楊氏剛想張嘴要罵,便有人把她的嘴巴堵上了;這下打起來她疼的要死卻叫不出一聲來。


    “再打二十下給嬸娘出氣。”平氏淡淡的又吩咐了一句,還特意換了一個人打。


    丫頭們的力氣不大,剛剛的丫頭再打下去力道肯定大有不如。


    二老爺心有不忍,再次抬起頭來又和妻子四目相對,他再次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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