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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沅看著碧螺一笑:“在這麽一個大宅子裏,這院子裏的每個人都是我的臉麵,都是我的體麵,還可以算是我的嘴巴對不對?碧螺,你說這院子裏的人哪一個最不好?”


    碧螺又沉默了一會兒,見淑沅還在看著她便知道少奶奶是認真的,便輕輕的道:“沒有哪一個是不好的。婢子們都是一心一意伺候少奶奶,隻是口拙手笨的難免做錯些事情,每一個都說不得多好,婢子也是。”


    淑沅的笑微微淡了些:“碧螺,你這名字是我取的嗎?”


    “是。”碧螺感覺自己少奶奶和平常很不同,心裏有些忐忑起來。


    “這名字,取的有些不貼切了。碧螺春這種茶呢,湯色碧綠清澈可以一眼看到底,香氣更是掩也掩不住,不然也不會有‘嚇煞人香’的俗名兒了。”淑沅聲音淡淡的:“看來我從前取名字的時候沒有用心呢。”


    不曾指責碧螺一句,可是聽得碧螺心頭顫起來臉色也微微有了變化,不等她開口淑沅已經站下來:“來人了。看來老太太和夫人們迴府了。”她說到此處看向碧螺:“給我取件夾的來吧,看這天起風了呢。”


    “你的名字應該自紅茶裏起,因為紅茶的茶湯是不看到底的,而且內中還可以加很多東西,聽聞人說海外的那些人還在其中加奶呢。碧螺春嘛,那麽清澈的茶湯實在是加不得其它東西,不然它也就不是碧螺春了。”


    淑沅伸個懶腰:“去取衣裳吧,讓老太太久等可不好。”她迎上來的丫頭笑得柔和:“琉璃你怎麽被老太太打發了來,已經沒有小丫頭可用了嗎?”


    琉璃笑著搖頭:“是我想逃個懶,正好到少奶奶這裏討杯好茶吃。”她說著話上前扶了淑沅:“還是說少奶奶不喜歡看到我這個饞嘴的?”


    淑沅笑的更為柔和:“你的嘴饞嗎?我還真記不得,迴頭讓人弄一點茶點給你——我們府上的丫頭們閑下來瞎弄的,在點心裏摻了些茶;你喜歡什麽茶?”她由著琉璃扶她下了台階。


    琉璃沒有看一眼碧螺,就好像沒有看到碧螺剛剛離開般,很自然的伺候著淑沅往外走:“少奶奶總是最疼我了。”她走到門口時對小丫頭們道:“我伺候著少奶奶先過去,你們一會兒和你們姐姐過來吧。老太太急脾氣,嘻嘻。”


    淑沅在心裏歎一句:好一個機靈的丫頭。


    到了老太太屋裏隻有老太太在,琉璃送了淑沅進來後,給淑沅送上了熱茶,又給淑沅在腰後塞了一個軟枕,然後又給老太太續了熱茶便出去了。


    老太太看著淑沅:“琉璃這丫頭就是心細。”


    “是。老太太調教的人總是最好的。”淑沅泛泛的應了一句,知道老太太並不是叫她過來閑話。


    老太太抬起頭來:“今天的事情,嗯,下不為例。有什麽事情可以明說,真得鬧大了有時候怕是收不了場。”


    淑沅很恭順:“是,老太太。”事情已經做過了,她又何必還要嘴硬呢?反正到時候再遇到事情,她要如何做自有她的主意。


    老太太看看她:“淑沅,我還想問你一句,那高台之上伍嬤嬤穿身上的衣衫有點不合身呢;依我想,你行事並非是沒有思慮的人,原本那個代你在台上的人不是伍嬤嬤吧?”


    淑沅笑了,看著老太太眼睛沒有眨:“什麽也瞞不過老太太去。”有什麽不能承認的呢?今天老太太是要問罪也罷,還是要問清楚也好,她自打開始就沒有想過要遮掩。


    如果遮掩起來的話,那還有誰知道她沐淑沅的脾氣是什麽?她沐淑沅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就立在這裏讓所有人看個清楚明白:沐淑沅是金家的媳婦不假,但沐淑沅不是麵捏出來的,她自有她的脾氣。


    老太太看著孫媳婦臉上的笑:“你原本是想讓你那弟妹跪在那裏的吧?”


    “對。”淑沅答的幹脆利落。


    老太太點點頭收迴目光:“我能想到你為何想如此做,隻是我不知道你為什麽後來又用伍嬤嬤代替了雲容呢?”


    淑沅笑容不變:“罪不至此是其一;其二,我也不想和弟妹鬧到不可開交的地步。她不懂事,我雖然不能因為懂事而對她所為不理不睬,卻也不能太過了。第一次小懲足夠了。”


    “你說小懲?雲容的做法是有些不對的地方,但她倒底是因為掛心你的病……”老太太依然沒有抬頭。


    淑沅打斷了老太太的話,不過話說的極緩:“老太太,您相信嗎?”


    老太太沉默了一會兒笑了,同時她抬起頭來看著淑沅:“我不相信。但我信與不信是我心裏的事情,表麵上如何卻是表麵上的事情。一家人,總不能凡事總擺到桌麵上來說,放在桌子下麵的事情肯定比擺上來的多很多。”


    “淑沅,你做的事情不能算是錯,但太張揚了些。”她看著淑沅的眼睛,忽然又搖搖頭:“罷了,不說了。誰能說一定就是我的對呢?不存害人之心是好的,我隻是希望淑沅你以後都不會失了本心。”


    老太太看著淑沅:“人生幾十年日日的過下來,有太多太多你想不到的事情,高興與不高興的事情相比,可能你認為不高興的事情會多一些;但你到我這個年紀的時候才會真正的看懂看明白。”


    “你要記住自己的本心,不要被那些日複一日的某事,或是某人而磨掉本心。去吧,好好歇著。你母親今晚還歇在我這裏——今天我聽說你請了承業過去,我想你母親也不想打擾你們。”


    老太太笑著抬手:“去吧。我知道你們沒有耐心坐在這裏聽我羅嗦的。”


    淑沅站起來欠了欠身子:“有老太太看著,誰也做不出什麽真正的錯事來,孫媳是這樣想得。”她抬頭看一眼老太太蹲下施了一禮。


    老太太聞言深深看一眼淑沅:“你如今倒是半點虧也不肯吃的人了。你啊,去吧,快去吧,莫要讓承業等的太久了。”


    對於請金承業的事情她沒有多解釋什麽:她和金承業是夫妻,因此她如何能對金家人說此時此地她還沒有做好準備,還無法把金承業當作夫婿來看待?


    她迴到院子裏的時候,金承業站在廊上迎她:“知道你被老太太叫去了,可是有什麽事情?聽說你累了先迴來,可有什麽地方不舒服?”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還是很體貼的。


    之前的他是不是如此的體貼,淑沅是不知道的,但是眼下的話她還真得不好意思指責其不是個好男人。


    “沒有什麽。”四個字就把金承業所有的話都答了,淑沅解下鬥逢來遞給身後的碧螺——她自跟去再跟迴來都沒有再說一個字。


    金承業伸手接過把衣服又披到淑沅的身上:“進了屋再解下來。”他一麵說一麵扶著淑沅進屋:“今天我還真得有些受寵若驚。”


    他說著話打量淑沅。實實在在的受寵若驚:他驚的不輕,一直在猜想淑沅今天晚上請他做什麽,可是卻沒有半點頭緒。


    淑沅淡淡一笑:“吃頓飯而已。”她再次把衣服遞給碧螺,看過去見桌子上的飯菜都擺好了:“你先入座吧,我去淨個手。”


    金承業看一眼桌子:“我已經看過了。雲霧她們兩個的手藝我是知道的,每道菜都極好。”他說完立到妝台前:“我等你吧。”


    淑沅聽到那句“他看過了”沒有什麽反應,淨完手幹脆就坐到了妝台前,把頭上僅有的一支釵拿下來輕輕的放在妝台上:“你不必等我,我還要梳一梳頭。”


    “迴來後我沒有梳過頭呢,我再換過衣服。吃飯就吃個舒服嘛。”她說著話伸手要去拿妝盒。


    金承業看到連忙伸手幫忙打開妝盒拿出梳子來,然後目光自然掃過了胭脂盒;他把梳子給了淑沅後,目光掃過妝盒和胭脂盒旁的一支簪子和一朵珠花,然後才把胭脂盒拿起來。


    方勝靜靜的躺在那裏動也不動,就像一直在等著金承業般。


    淑沅沒有作聲,隻是一麵緩緩的梳著頭一麵在鏡中盯著金承業:緊緊的盯在金承業的臉上。


    方勝打開了,隻兩眼那幾句話就看完了。


    金承業的臉色變了,一雙眼睛也變了,手都顫了顫。


    淑沅微微的歎了口氣:“我想你現在沒有什麽胃口,讓銀針去叫人收拾書房如何?”


    什麽也不必說更不必問,隻看金承業的臉色變化淑沅就知道紙上所言之事不假:關於兩個孩子的事情不是假的。


    金承業沒有說話,把那張紙緊緊的攥在手裏,目光再次掃過桌上的簪子,然後他的目光在鏡中和淑沅相撞,他卻迅速的移開了目光。


    他知道淑沅是看過了方勝的。那隻簪子和那朵珠花就是提醒,這些還不夠,淑沅甚至還要特意告訴他:我自迴來還沒有梳過頭。


    一切都不必說,這就是淑沅的試探或者說是淑沅的問話,而他雖然不曾開口可是他卻極清楚淑沅已經在他這裏得到了答案。


    他雙手撐在了妝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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