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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歉意。


    淑沅施禮是因為對在座長輩們的歉意,尤其是對汪氏:她知道汪氏現在的心情,也很能理解汪氏的苦衷,所以她才會蹲下去深深的施禮。


    但是,她知道的與她理解的並不等同於可以讓她違心答應:施以一禮,隻是她做為晚輩的應有之義;而施這一禮,也同時表明她的意思不會改變。


    汪氏聞言深深的看了看淑沅,眼中並沒有惱怒或是責難,有的隻是奇怪:原來的淑沅應該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才對,反倒是婁氏有這種可能。


    她如此想著向門外看了看,婁氏到現在也沒有出現,八成也是不同意的。她依然沒有生氣,將心比心換作是她,今時今日她要如何作答?不管說出來的話是什麽,她的心思和淑沅、婁氏的相同。


    老太太的驚訝擺到了臉上,然後她看了看三位兒媳婦,然後拿起茶盞來喝茶:她沒有責問淑沅,就算她剛剛用話逼過淑沅,想用所謂的“大義”讓淑沅答出她想要的話來。


    趙氏看看孫氏咳了幾聲:“老太太是為二弟妹著想,我們又有哪一個不是為二弟妹著想呢?都是一家人,難處誰都有,又有哪一個是不明白的?”她說到這裏拿起帕子來擦了擦眼睛:“我們老爺……”


    她搖搖頭沒有再說下去,因為不必再說大家都知道她也是孀居之人:“淑沅這孩子呢,當真是有點心直口快了,但也不是沒有她的道理。”她說完看看淑沅目光閃了閃:“承業如今已經兼祧兩房,再兼祧怎麽也要、也想想一想承業的身子。”


    她說到這裏看向孫氏,目光是意味深長:“佛家不是常說嘛,色可是刮骨刀。兼祧不像是納妾,姨娘那裏想去不想去的都可以,我實在是不想承業的身子骨有個什麽不好。”


    “咱們這一房可就守著承業一根獨苗過日子啊,老太太。”趙氏說到這裏又拿帕子擦擦眼淚:“話呢,我說的有點糙,可是一家人又事關承業我也就顧不得那麽多。”


    淑沅倒沒有想到婆婆沒有責難自己,還站出來為她說話;不過心思一轉她也就明白過來,單看趙氏看孫氏的那兩眼:她是真得不想再有人“分薄”了金承業。


    有兩個妻子,金承業一個月裏隻有半個月在淑沅的房裏,如果再加上一個妻子,那一個月裏便隻有十天能過來淑沅房裏:孫子啊,她真得很心急抱孫子。


    雖然說淑沅如今是身孕在身,但一日沒有生就一日不知男女;再說了,就算淑沅給她生了孫子,她還會嫌孫子多?這一輩子她膝下無子,當然是恨不得能多幾個孫子繞膝。


    淑沅的眉頭微微皺起,剛剛開口拒絕的時候隻不過是說出她自己的心意來,絕對沒有想到事情如此的複雜。


    說實話,她隻是想讓金家的長輩們知道她的心意,其它的事情她並不想摻和其中。日子,當然是簡單著過最好。


    趙氏喝了口茶後,並沒有等孫氏開口,也沒有給汪氏開口說話的機會:“這事兒,我看還要從長計議才是。咱們不說其它的,此事總要讓承業和淑沅、雲容都同意才成。”


    “如果這些孩子們不同意,就算是結成了親事,怕以後的日子也要別別扭扭的。想想我們這一房,實在是應該多點暢快的。”她說到這裏停下來,倒不是她已經說完了,是因為看到了婁氏進屋。


    “雲容,你是因為什麽事情耽擱了?”趙氏看著婁氏微微笑了笑,話聽不出半點的責難來;但就算是淑沅也聽得出來話中的質問——長輩們相召你居然姍姍來遲,眼中可有長輩在?


    婁氏不急不忙的行了禮,抬手撫了撫自己的頭發,然後扶著丫頭的手緩緩的坐在婆婆孫氏的下首:“大伯母的性子總是這麽急——雲容已經很快了,來見老太太議正事大事兒,雲容豈敢怠慢?”


    “我們婁家的規矩向來都是重禮的,望族之家都是如此,尤其是越大的事情越要沉的住氣,最忌的就是……”她說到這裏被孫氏瞪了一眼,連忙拿起帕子來掩口:“看我這是說到哪裏去了!”


    淑沅第一次看到婁氏在眾人麵前的模樣,和在園子中當真有著極大的不同:那個時候雖然有些討人厭,但絕對沒有如今如此的討人厭,令廳上眾人都生出些許的不快來。


    趙氏尤其不快,因為她的娘家的確不如婁氏娘家勢大,是金房二房媳婦中娘家最為式微的:她最忌諱人提及或是拿娘家出來相比之類,可是婁氏偏偏有機會就要拿“望族”二字來說話。


    淑沅還生出一點好奇來,不知道婁氏家是什麽樣的望族:按理說婁氏成親在她之後,如果是真正的名門望族,就算是正妻也不會把女兒嫁到金府來的——兼祧說的好聽,事實上還不是幾女共侍一夫?


    沒的委屈了千金大小姐們。可是婁氏如此說話娘家應該很有些名望的,那她又為什麽會成為金承業的兼祧妻呢?


    金承業輕輕的喚了一聲“雲容”:“你實在是來遲了些,讓老太太等了好些時候。”


    婁氏連忙起身施禮,但是開口卻不是賠罪的話:“老太太,今天的事情雲容已經知道了,剛剛還沒有踏進屋子就聽到嫂子的話了。唉,二伯母實在是很為難的,老太太就更加為難了。”


    “雲容想來想去,能為二伯母做點什麽盡盡孝心,能為老太太解解憂那是雲容應盡之義。此事兒,雲容不反對,一切全由老太太和夫人們做主。”她說完又施一禮:“望族之所以能百年不倒,就是因為一個和字。”


    “家和才能萬事興。凡事我們多想一想我們是一家人,少想想自己,雲容想家裏也就不會有會難事兒。老太太您說雲容的話對不對?”


    她說著話走過去,親自給老太太換了新茶過去,然後沒有迴來坐下留在老太太的身側,給老太太揉捏起肩膀來。


    淑沅聽的、看的心裏隻有佩服二字:她是做不到的。可能,她有種感覺,純粹的感覺:可能從前的她能做到一些,至少不會直接說出不答應的話來;可是現在她真得不想再委屈自己。


    再?她心頭微微生疑,自己腦子裏為什麽會出現“再”字?難不成她從前就受過委屈?


    她的目光落在婁氏的身上也就釋然不少:自己進門在前而婁氏進門在後,自己當然是受過委屈的。從前是從前,她不記得從前的事情,也不記得從前自己在金府是如何處事的,但是她打心底深處都隻有一個念頭——以後,她不想再委屈自己。


    趙氏的臉拉長了:“雲容這話,大伯母倒不是不愛聽,你能如此懂事明理,還真得讓大伯母有些意外呢。”她這算是譏諷?


    淑沅看了一眼金承業,發現他的臉上也隻有無奈,便知道自己沒有想左,隻是自己想的過於簡單了:她還認為隻是她和婁氏之間會有不愉快,卻沒有料到兩房之間其實就存在著不痛快。


    深深的歎口氣,心底生出來的全是無力,怎麽說以後的日子都讓她生不出什麽開心的感覺來。


    “隻是雲容你最先要考慮的不是承業的身子骨,和你……”趙氏的嘴巴不停,目光在婁氏的肚子上掃過:“雲容啊,你可是到我們金家有一年多了吧?”


    婁氏一直到現在都無所出,急的當然不止是老太太海氏和其婆婆孫氏,婁氏自己才是那個最著急的:看看淑沅的肚子,她心裏就像有什麽在抓來撓去,讓她晚上都睡不太好。


    可是不管她如何上心,肚子就是沒有動靜,而明著暗著她看過幾個大夫了,可是大夫們說的都是一樣:她的身子沒有問題,好好的靜養不要著急,時候到了孩子自然會有。


    那不是屁話是什麽!婁氏真想把幾個老大夫的腦子敲開看看:時候到了——她就是想知道什麽時候才算是時候到了!


    如今聽到趙氏的話,婁氏的小臉沉了下來:“大伯母是有福氣的,孫兒……”


    老太太忽然把茶丟在了桌子上,濺的一桌子都是水:“成何體統!”她忽然就發怒了,卻並非是對淑沅,也不知道她是在對誰生氣。


    淑沅吸口氣看著老太太:“淑沅就想知道,如今我是不答應的,不過弟妹是同意的——那親事是作罷還是再議,或者就是議定成親的日子準備迎娶?”


    她不關心趙氏和婁氏的不和,也不關心婁氏打的小算盤:她為什麽要讚成?就算是打死淑沅她也不相信婁氏是真心願意再有人來分一杯羹的。


    不過,她並沒有忽略到老太太瞪向婁氏的那一眼,帶著三分的警告:淑沅不知道婁氏說錯了什麽,如果老太太不喝斥的話,她可能就會在婁氏的話中聽出來。


    金家長輩們待她如此的寬厚,就算她說出不答應來也沒有人斥責她一句:婁氏應該說很會討老太太的歡心吧,可是她偏就被罵到了臉上。


    淑沅知道有些事情是問不出來的,但是有些事情卻不能糊塗著;所以她開口直接問了出來,把那些不能問的疑慮壓到了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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