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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震驚後淑沅心口的怒氣散了,可是卻沒有半點輕鬆,胸口反而悶的緊。本來大宅子裏妯娌關係就有點糾結:說好相處吧會很相處,可說難相處那就很難相處的;而她和婁氏的妯娌關係不用去想,那肯定是極難相處。


    看到奶娘和丫頭們也跟了上來,她沒有再對金承業和婁氏說話,伸手召奶娘過來,扶著丫頭們的手走了。


    她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還有眼下她也不想和金承業、婁氏說話:一覺醒來她嫁人了,還要為人母,已經很讓她吃驚——她忘了三年的時光;現在,更讓她震驚的是,她和她的妯娌共有一個夫婿,一時半刻之間她真得難以接受。


    想到她的姐姐曾對她說:真想過沒有姨娘的日子啊;現在她很想告訴姐姐,沒有姨娘的日子也不見得就會很輕鬆、更不見得會快活,可能更“熱鬧”呢。


    婁氏有些擔心的看著淑沅的背影:“爺,你還是去看看吧。”


    金承業歎口氣:“還是讓她自己靜一靜吧。這麽大的事兒,她總是需要點功夫想想。我先迴書房了。”他的心情同樣低落了下來。


    想到淑沅之所以會忘了前塵,他的心頭就是一黯:他想,應該給淑沅和他嶽父母一個交待才是,但是祖母和母親等長輩的卻不同意;如今看到淑沅的模樣,他心裏的愧疚更甚。


    他深深歎口氣,輕輕一拍婁氏的肩頭轉身走了。婁氏立在原地好一陣子,然後才招手叫過不遠處自己的丫頭來,也迴房了。


    陽光灑遍金府,卻灑不進淑沅的心底。


    奶娘看著淑沅歎氣:“姑娘,您不要任性了。成親這都三年了,因為姑爺兼祧就要和離,這、這真得說不過去。就算到官府也不成的,老爺和夫人也不會答應的。當初,我們家是知道兼祧一事,我的姑娘。”


    淑沅沒有作聲,翻過身子去歎口氣:她知道和離是不可能,何況她肚子裏還有一個孩子在呢;隻是,她的胸口就是有點悶,所以才會說出幾句任性的話來,也不過是發泄發泄罷了。


    隻有在奶娘麵前她才能耍個小性子,因為她現在不是沐家的姑娘而是金家媳婦,不管是說話還是舉止都要合乎規矩。她不再是父母跟前的嬌嬌女了,豈能任性。


    想到這裏,她撫著肚腹在心中默念:生個兒子好了,如果生個女兒的話,嬌養十幾年卻要送到人家去立規矩,想想就心疼啊。怪不得,姐姐出嫁的時候母親哭成個淚人兒。


    想來,她成親的時候,娘親也沒有少落淚吧?她想到這裏又是一歎:生個兒子吧,以後她做婆婆的話會好好待兒媳婦,把其當成自己女兒來養——人家可是嬌養十幾年給了自己兒子,豈能讓人家姑娘受委屈。


    隻是,父母為什麽要如此狠心把她嫁到金府,他們不知道兼祧其中的難處嗎?可是,她記憶中父母是極疼愛她的,當年這門親事是如何議成的,腦中卻沒有記憶。


    腦中不斷想東想西,想著想著她便迷糊糊睡過去了。正睡著感覺有人輕撫她的額頭,心下一驚醒過來發現是金承業。


    她第一個反應就是是馬上坐起來,不忘撫了撫臉然後去弄頭發;她和金承業是夫妻但還是極陌生的,她獨自麵對其是總有些羞澀及不知所措:“你,怎麽來了?”


    如今因為兼祧的事情,淑沅更加不知道如何麵對金承業,尤其是在她和他獨處的時候:金承業沒有錯,婁氏也沒有錯。


    “我隻是來看看,正好到你服藥的時候了。”金承業看看淑沅:“你,還好吧?”


    淑沅抬起頭很認真的看著他,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你認為呢?”她沒有賢惠的答一句無事,可是也不想和金承業提及她的感受。


    如果金承業懂那就不必她多說,如果金承業不懂她說了豈不是多餘?男人嘛,對這樣的事情怎麽會放在心上,因為女人要三從四德,要能容得下人。


    她沒有再多說,起身坐到桌子邊上,沒有叫丫頭進來服侍,自己拿起桌上的藥來仰脖喝下去。


    說到底身子才是自己的,什麽時候、什麽情形下,她都不會作踐自己的身子。


    金承業被淑沅的直接弄得有些上不去也下不來,直到看她喝下藥去連忙上前取出蜜餞來:“吃點吧,避苦。”


    淑沅搖搖頭:“不必了。藥本身就是苦的;苦是避不過的,遮也隻是遮一個表麵,何必騙自己?”她坐到梳妝台前,與立在身後的金承業在鏡中對視:“我,想離開這裏。”


    金承業垂下頭:“淑沅,對不起。”他的道歉很奇怪,此時他應該答的不是這句道歉才對。


    淑沅看看他,便知道他是在拒絕自己,輕輕一歎拿起木梳來打理頭發;她也隻是試試,因為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她不知道和金承業如何相處,既然不知道那就不相處吧,以後再找不到相處的法子的時候,可以當他不存在:比起難為自己來要好很多。


    金承業走到淑沅的身邊,咬了咬牙開口:“你暈倒的事情都怪我,如果不是之前……”


    “爺,少奶奶,老太太和夫人來了,就在廳裏請你們過去議事。”外麵傳來的是丫頭的聲音;也正是這句話打斷了金承業的話。


    淑沅沒有理會丫頭的話,轉過頭來盯著金承業:“我暈倒之前怎麽了?”她認為金承業有話要說。


    金承業看著淑沅眼中的愧疚更深:“我——”


    “姑娘,”奶娘也過來敲門:“不要讓老太太和夫人久等,讓玉露她們伺候你梳頭更衣吧?”


    金承業看看淑沅後退一步先對門外的奶娘道:“進來吧。”他坐到桌子邊上又對淑沅道:“我在這裏等你。”


    淑沅見玉露和奶娘都進來了,便沒有再追問金承業,但是她心裏的疑問已經生了出來:難道她盡忘前塵是有原因的?還有,金承業的愧疚是因為什麽,不可能是為了兼祧之事。


    兼祧在她成親之前應該就和她的父母明言過的,而她嫁過來的時候便已經知道了;隻是現在她忘了而已。此事,金承業根本不必有任何的歉意,那本就是你情我願的,就算她現在忘掉前事也不能怪金承業什麽的。


    那金承業的愧疚隻能是因為她忘了的夫家之事,再想到她怒責金承業的時候,他沒有做錯事情卻沒有著惱,麵對她的無禮他沒有半點的不快:這不太像是一個男人會做出來的事情。


    她的心微微下沉的時候,頭發梳好了、衣服也穿好,由奶娘和玉露扶著站起來:“你,走在前麵吧。”她真得不想叫他一聲爺,心中對這個夫婿有了極大的抵觸。


    金承業好像知道淑沅不想太過接近他,沒有走過來點點頭:“好。玉露扶好少奶奶。”


    淑沅深深看了他一眼:的確,做為一個男人來說,金承業麵對她這個妻子太過小心翼翼了。


    淑沅挑了挑眉頭:“我不想穿這件衣裙,還是換那件藍色的吧。”說完她盯著金承業看,等來的是不出意料的一句:“好,我等你。玉露你們小心伺候著。”


    金承業實在是太過遷就她了,就算明知道長輩在等著,他依然還是對她千依百順:並非是因為男女之情,更非是他對她的寵愛,隻是因為愧疚。


    那愧疚幾乎是明晃晃的寫在金承業的臉上,他看淑沅的眼神、他開口說話的語氣都在巴不得淑沅對他有所求:他想彌補什麽。


    淑沅麵對奶娘和玉露驚愕的眼神沒有反應,低下頭看看衣裙:“算了,還是這一件吧,讓長輩們等久了不好。”她會弄明白的。


    想想也真得很奇怪,為什麽她忘記的事情都是夫家的?會不會和金承業的愧疚有關呢?


    金承業雖然奇怪卻沒有多問,隻道:“不忙的。到時候我自會向長輩們請罪,就說是我打翻茶弄濕了你的衣裙,才用的時間多些。”


    淑沅聞言直視他:“為什麽?”她忽然感覺不必等以後查,可以直接問到金承業的臉上,看他如何作答——金承業你倒底在愧疚什麽?


    金承業不明所以:“淑沅你在問什麽?”然後他的臉色微微一變,顯然是明白了淑沅的意思,目光隨即就避開了:“你不換衣裙的話,我們這就過去吧。”


    淑沅走到他身側,站下看了看他:“你終究是要給我一個答案,區別就是真與假而已;嗯,還有,能不能讓我相信。”她說完抬腳邁過了門檻。


    如果一問金承業就會說出來的話,那在她醒來後的這幾天裏,她早應該知道了。


    她吸了一口屋外的空氣,轉頭看看身邊的奶娘:她,又知道不知道內情呢?或者說,奶娘和陪嫁的丫頭玉露等人,真得如她所想的那般可靠?真得可靠,為什麽到現在無人對她提及她暈倒的原因。


    病了?她的病可真是透著古怪與蹊蹺。


    淑沅的心思在兼祧上轉開了,因為她發現最重要並非是那些糾葛,而是她終究忘了什麽,又為什麽會忘掉——金承業的愧疚就來源於此;不管是去是留,她總要知道發生了什麽。


    從前的她是如何做金家兒媳婦的她已經不記得了,但是現在她要做的隻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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