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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嘴…嗯,等等,我說青雀啊,你這下手是不是也太狠了點兒啊?你瞧瞧這給人家打的,都沒有好地方能下手了,真是的。“


    聽上去像是在苛責,但常晉柏的表情卻透著十分的滿意。


    青雀的臉上洋溢著得瑟:“三少爺教訓的是,奴婢下次一定注意,保證給張嬤嬤留出好下手的地方來!“


    “嗯,好,好!哈哈哈…“常晉柏朗聲笑道。


    “不過呢,沒地方了也不該是你免罰的理由不是?嗯…這樣吧張婆子,去外頭取藤條來,順便把人也拉出去,先賞她二十藤條。這迴可得注意點兒,啊!可千萬別把人給打死了,能在床上躺上一兩個月的也就行了,知道了嗎?“


    “是少爺,老奴謹遵您的吩咐!“張婆子的臉上露出一抹壞笑,在去繁錦閣之前她就是府裏頭專管教導責罰下人的管教嬤嬤,隻不過後來得罪了薑氏身邊的近人,這才被調到了常晉柏那兒去做個灑掃領班。


    被常晉柏的一番話給嚇得麵色慘白的春嬌死命掙紮著,一邊不斷叫喊著讓許家姐弟救她。可如今正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許家姐弟都自身難保了,哪還有心思去管她一個卑賤的下人啊?


    沒過一會兒功夫,外頭就想起了“啪,啪“的有節奏的鞭打聲和少女痛苦淒厲的慘叫聲。不過這個春嬌的體格也著實差了些,隻挨了七八下就直接暈了過去。不過人是暈了,該受的懲罰卻是一點兒都不能少,結結實實地被抽了二十藤條。


    “少爺,藤條已經賞完了,人卻是暈過去了,老奴就把她丟在院子裏頭了,少爺可還有什麽吩咐?“


    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的張婆子雄赳赳氣昂昂地迴來了,手裏長長的藤條上沾染著刺目的猩紅,不光是許家的那些人,就連常鈺嬌和茹萍都被嚇得渾身瑟縮了兩下,就這玩意兒,試問有幾個孩子能見著了還一點兒都不害怕的啊?


    常鈺寧嫌棄地捂了捂鼻子:“哎呦張婆子,把這破玩意兒拿進屋裏來做甚?可別嚇著了咱們家尊貴的客人啊!“


    “呦!這可不,哎呀二小姐教訓得是,老婆子我年紀大了,這腦子呀,也不大能記事兒了,還請諸位小姐和少爺,哦,當然還有許家的二位少爺小姐多多海涵,多多海涵啊!”


    張婆子嘴上道著歉,臉上卻連一絲愧疚的表情都沒有,和常鈺寧兩個人一唱一和的配合得極好,氣得許瑤臉都黑了卻又不敢說她什麽,隻能瞪著一雙眼睛氣鼓鼓地盯著她看。


    收拾完了一個小角色算是殺雞儆猴了,常晉柏緩緩起身,頭也不迴地冷聲說道:“今兒這事兒,主要呢還是許家的下人們不懂規矩,言行無狀惹出來的禍事,驚擾了舍妹也連累了許家的二位貴客。在下還是希望迴去以後許家人能好生約束下人,往後莫要再鬧出類似的情況來了。好歹咱們兩家那也算是實打實的親戚了,打斷骨頭連著筋,同氣連枝。許家的下人沒規矩,免不得會讓人聯想到我們常家不是?嗯,今兒天色也不早了,我瞧著二位貴客也是時候該迴府了吧?那在下也就不多留了,來人,還不趕緊扶二位貴客起來,好生送出門去?真是的,一幫沒規矩的東西。”


    “是是是!三少爺教訓的是,都是奴婢等沒眼色了!”張婆子壞笑著應聲,一邊使喚幾個婆子上去扶起了許家姐弟,實則就是要將她們身上的那些痕跡都處理幹淨。隻是常晉柏下手的確狠了些,這會兒的許章半張臉上都是鼻血,左邊的眼眶也烏青一片,實在是遮掩不住了,隻能草草拿帕子把血跡給擦幹淨了,收拾得大體得當了也就行了。


    “二位,往後咱們兩家還得要常來常往啊,都是實在的親戚嘛,這老不走動的豈不生分了?你們說呢?”常晉柏終於舍得迴頭了,狡黠的笑臉看在許家姐弟眼中宛若索命的惡鬼,被嚇得渾身顫抖不止,連連應聲道:“是是是,三表哥說得是!”


    常年被嬌養著,這姐弟倆對於那些庶出的貨色從來都不願意給什麽好臉色。然而今天他們算是見識到了,所謂嫡庶隻是身份上的區別,具體如何還是得看這個人的本質是怎麽樣的。就好比眼前的這位吧,即便是沒了親娘,隻要自個兒的腰杆子挺得夠直,那別的人想要隨意欺負他們卻也是不能夠的。


    吩咐人送走了姐弟倆等一行人,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了。常晉柏懶得考慮什麽後果,兩個女孩子卻擔心此事會招來許家的報複,表情不免難看了幾分。特別是常鈺嬌,雖然反抗的感覺確實十分暢快,但受慣了壓迫,如今的違和感也不免讓她倍感煎熬。


    常晉柏笑了笑:“傻妹子,事兒是你三哥我挑的,人也是我院裏的人動手打的,與你又有何幹係?他們便是想要討個說法那也是來哥這兒,算不到你頭上的,啊,放心吧!”


    常鈺寧也跟著插話:“就是就是!我倒要看看,那姓許的兩個崽子是自個兒主動跑到咱妹妹院兒裏頭挑事兒的,若是真敢迴去告狀,那下次二姐就見他們一次揍他們一次,放心吧啊嬌,有我們在呢!”


    可他們越是這麽說,常鈺嬌的心裏頭就越不是滋味兒。得不到足夠的保護和寵愛,讓常鈺嬌小小年紀便毅然看清了很多東西。她不想眼睜睜看著這麽多年來極少數的幾個願意站出來維護自己的親人受到苛責,可眼下的情況她也確實是無能為力,隻能用眼神無聲地表達謝意,竟不知不覺間眼眶一片通紅,惹得常鈺寧又心疼了起來,抱著她一口一個“好妹妹”地叫個不停。


    耽擱了這麽久,老太太那邊估計也該睡下了。孩子們不便再去打擾,索性便各迴各屋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昨天身處現場的三個孩子用過早飯後就被薑氏叫去了她的院子。


    常家有錢那是真的有錢,尋常官宦人家的孩子一般都要在母親的院子裏養到成家才會分院別住,但常家世代簪纓,賞賜頗豐,如今住著的這個宅子占地頗廣,也是早年間聖上封賞給他們家的。常昊的幾個兄弟大都不在京中,偌大的宅子便隻有他們二房一家居住,孩子們基本上長到了十歲左右便可以擁有自己獨立的院子了。


    可同為一母所生,常鈺嬌與哥哥常晉鬆的待遇卻是全然不同。想來是為了時時敦促教導,常晉鬆直到現在都和薑氏住在同一個院子裏。反倒是更需要得到照顧的常鈺嬌早年便被薑氏安排住到了別的院子裏,還是距離她的瑜榮軒相隔甚遠的一處偏院,雖不能說薑氏有多重男輕女,但如此巨大的差異還是免不得讓人多想幾分。


    被爐火燒得暖烘烘的房間裏,三個孩子並排站著,薑氏坐在主位上,一旁坐著大少爺常晉鬆。下人們基本上都被屏退了,隻剩下薑氏的貼身侍女馮嬤嬤和嫣容在旁伺候著。


    擱下手中的茶杯,薑氏眼不睜頭不抬沉聲問道:“昨兒夜裏許家的兩個孩子去了嬌兒的婉嬌閣,迴來的時候許家少爺的眼眶就青了一大塊。他說是自個兒在門框上磕的,可我瞧著,卻像是被人一拳頭給打的。這事兒,嬌兒你知道究竟是怎麽迴事麽?”


    “迴母親的話,我,我…孩兒知道的,確實是許章表弟出門時著急,不留神撞在門框上磕出來的!”


    下定決心要保護好哥哥姐姐,常鈺嬌生平第一次對薑氏說了謊。


    “哦,是麽。”薑氏的聲音依舊平淡。


    “那好啊,為娘倒是不知一個人該在什麽樣的情況下才能在門框上磕得隻有眼眶烏青,麵上其他地方卻無半點異常。既是嬌兒親見,那不如便在為娘這裏親自示範一番如何?”


    本以為薑氏隻是要說教,幾個孩子剛剛做好的心理準備在她這一番話說完後頓時被擊得四分五裂,就連一旁的常晉鬆都坐不住了。


    “母親,這…”


    “為娘在教育弟弟妹妹們,你休要插嘴。”薑氏神情淡漠地打斷了他,隨即又換上一副為他們好的溫和嘴臉為自己辯解道:“非是為娘的要為難你們三妹妹,可你們那個姨母的性格你們是知道的,潑辣又愛胡攪蠻纏,昨兒一見著她那寶貝兒子受了那麽重的傷,登時就哭天搶地的在我麵前非得要個說法。為娘是好說歹說才把她給對付迴去了,卻也答應了今日定會給她一個滿意的答複的。既然嬌兒親眼見得許章那孩子是自己磕的,做個示範還原了事情真相,為娘迴頭也好向你們薑姨母解釋不是?好了,別浪費時間了。去吧嬌兒,給為娘示範看看,昨兒你許章表弟究竟是如何把自己磕成那副鬼樣子的,嗯?”


    溫柔的聲線下滿是遮掩不住的強大壓迫感,常鈺寧神經大條聽不出來,可這屋裏其他的人卻都不是傻子。


    常鈺嬌麵色慘白地低著頭,常晉柏的臉色亦是越來越難看了。封建禮教下的家庭結構十分複雜,薑氏身為主母,在後宅的權威性無可撼動。常晉柏不想暴露自己穿越者的身份,麵對這般情境也不可能真的和薑氏翻臉,可常鈺嬌可是她的親生骨肉啊!這個女人,難道就沒有一點為人母該有的自覺嗎?


    眼下自是不可能與薑氏在這個話題上展開爭論的,常晉柏隻能強忍著怒氣思考最佳對策,一邊向常鈺寧投去求助的目光,希望她能幫著再拖延些時間。


    好在常鈺寧與他頗有默契,收到信號後第一時間便站出來說話。


    “母親!三妹雖然親見,但許章表弟傷重成那副模樣了,完全是因為他自個兒走路不小心,被門檻給拌了才磕成那樣的。他一個男孩子都被傷成了那個樣子,三妹妹身嬌體弱的,若真照著示範一下那還不知道得變成什麽模樣呢!母親若是不相信三妹妹說的話,大可將昨日在婉嬌閣伺候的下人們叫上來問個一二,何必為難妹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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