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決定修行尚宸感應真經以來,陸寒摒棄了幾乎所有的俗物,除了嚴恆匯報工作之外,就是不定期的指導陳東修行,畢竟陳東是嚴恆他們幾人當中天賦最高的,也是最有希望結成元嬰的。雖然後來亦有弟子入門,但是陸寒就基本上沒有見過了,他希望嚴恆他們能夠獨當一麵。事實證明,嚴恆他們幾個做的確實不錯,邯山宗在他們的領導下有條不紊的發展壯大著,同時陸寒也得到了安心修煉的時間。


    閉關之後的第一個十年,陸寒完成了神魂修煉的第一階段,為接下來的修煉打好了基礎。說到基礎階段,陸寒可謂受盡折磨,因為神魂修煉既危險又痛苦,必須得時刻保持警覺,稍有不慎就會走火入魔前功盡棄。好在他堅持了下來,這要多虧了他的極限修煉法。


    第二個十年,陸寒完成了神魂修煉的第二階段,這個階段同樣是為接下來的修行做準備的,有了第一階段的經驗,第二階段的艱辛就少了許段,而且也少走了許多彎路。與此同時,陳東與嚴恆相繼結丹成功,邯山宗的實力上了一個台階。相比陳東,嚴恆結丹成功有些出乎陸寒的意料,不過他又想到,也許嚴恆的資質並不差,隻是他為人向來低調謙遜,誤讓人以為他天賦不高。


    第三個十年,經過前二十年的打磨基礎,陸寒正式開始修煉尚宸感應真經,真正的考驗正式開始。期間,陳東帶領著邯山宗的築基修士在三宗六門弟子試煉的時候,取得了不少亮眼的成績,至此邯山宗正是進入公眾的眼中。


    第四個十年,此時的陸寒眼窩深陷,麵色如皋,瘦的隻剩下皮包骨頭,好似行將就木的重病患者。殊不知,這是修煉尚宸感應真經進入築基境界的表現。全部法力乃是血肉之力全都供養了神魂,直至神魂能具備自我成長的力量。


    第五個十年,陸寒已然恢複原先模樣,此時的他看上去與常人無異,但神魂卻大相徑庭,儼然另外一個陸寒端坐靈台之內,麵部五官都能看得非常清楚。說明,感應真經築基境界的修持已經基本完成,剩下的就得靠時間的打磨了。


    接近五十年的時間才將尚宸感應真經修煉到築基境界,可見修煉的難度。這還是陸寒自身的條件比較契合這套功法,換做其他人更不敢想象了。這時候陸寒沒有著急進行金丹境界的修煉,因為金丹境界的修煉更加有難度,幾乎是築基境界的兩倍有餘,而且需要大量的其他手段輔助,對於眼下的陸寒來說還不具備修煉的條件。不過即使眼下隻修煉到築基境界,但神魂之力已然小成,再加上陸寒的自我鑽研,可謂多了不少必殺手段。


    自嚴恆得到陸寒的授權之後,邯山宗接連接納了三四個小門派,宗門實力再次提升,不出意外的與驪山派結下了梁子,成為了驪山派眼中的頭號敵人。兩宗雖然表麵上還維持著一團和氣,但誰都知道雙方遲早刀兵相見。


    不過眼下驪山派的實力還是勝過邯山宗一頭,因為除了門下弟子眾多之外,還有一個就是他們背後有一位元嬰修士做靠山。而驪山派之所以遲遲沒有行動,是因為他們還在忌憚三宗六門的態度。為此,驪山派花費了數年時間進行遊說,最終取得三宗六門的授權,可以給其整合其他門派勢力的機會,但是不允許出現大規模的暴力流血事件。


    驪山派如獲至寶,開始了新一輪的擴張。首先,他們給每一家還未被他們吞並的門派下達了最後通牒,限期做出決定,否則驪山派就要動用武力解決。不過這些通牒當中並不包括邯山宗,驪山派另外去了一封書信,信中說道,三宗六門允許驪山派一同各派勢力,他們希望邯山宗能夠配合,莫要收留其他門派的加入,否則驪山派隻好與其開戰。信中還說,假如邯山宗有意並入驪山派,那麽他們會推舉嚴恆作為新的驪山派的掌門。


    這叫先禮後兵,外加威逼利誘。邯山宗在接到這封書信的時候,周陽問嚴恆,“掌門師兄,需不需要征詢一下那位陸師兄的意見?”


    “不需要了,從現在開始,邯山宗進入戰備狀態。”嚴恆沉聲說道。


    “謹遵掌門法令。”眾人應道。


    自驪山派發下通牒之後,除了兩家小門派接受吞並之外,其他各家門派無一例外的表示拒絕接受,不僅如此,他們還出奇一致的加入了邯山宗。至此,形成了驪山派與邯山宗兩家對立的最終局麵。既然如此,驪山派隻好舉兵壓境,妄圖以強力使對方屈服。


    為了震懾一下邯山宗,驪山派還派人施法炸毀了周邊的一座小山。張強意氣風發的坐在中軍大帳內,等待著邯山宗來人投降。驪山派掌門這個位子,他已經坐了將近一百年了,雖說他看上去像是五十多歲,但實際年齡已經一百四十多歲了。不過金丹修士的壽命大概在兩百到三百五十歲之間,若是保養的好,張強最多還能有兩百年壽數可享。自他四十多歲接掌驪山派以來,最大的期望就是將驪山派發展成為三宗六門之下的第一派,甚至再努努力甚至能夠與他們同列。到那時,他就卸下身上的重擔,安心度過餘生,或者尋得機緣看看能否在修行上再進一步。


    原本這個規劃早在五十年就能實現,可惜最終功虧一簣。不過經過他們五十多年以來的不斷努力,成功就在眼前了。隻要等到邯山宗修士的到來,他將創造自驪山派創派以來最大的輝煌,將驪山派帶上前無古人的高度。


    日已西沉,華燈初上,邯山宗的人終於來了,隻不過並非是他要等的嚴恆。而且此人出現的十分詭異,他此前竟然毫無察覺。


    “你是何人?”張強問道。


    “邯山宗陸寒。”陸寒言道。


    “陸寒?我怎麽從未聽說你,你次來是代表邯山宗投降的?”張強又問道。


    “我確實代表邯山宗而來,但並非是來投降的,而是來提醒你罷兵止戈,否則驪山派將被除名。”陸寒言道。


    “哈哈哈,哪裏來的狂妄之輩,你難道不知道你們邯山宗已經被全麵包圍了嗎?隻要我一聲令下,你們整個宗門將會血流成河。”張強笑道。


    “你可以試試看。”陸寒言道。


    張強冷笑一聲,隨即就要出手教訓對方,可就在他出手的時候卻感覺自己全身法力竟然無法操控。


    “你做了什麽?”張強沉聲問道。


    “我要殺你易如反掌。”陸寒言道。


    “不要以為殺了我,就能保住你們邯山宗,驪山派的其他人也會踏平你們山門的。”張強言道。


    “假如我殺了你們所有人呢?”陸寒言道。


    “你敢嗎?三宗六門的人是不會放過你的,朱前輩也不會放過你的。”張強輕笑道。


    “要不咱們賭一把?你若贏了,邯山宗自此解散。我若贏了,你驪山派可就什麽都沒有了。”陸寒言道。


    張強沉默了,他不清楚對方究竟有什麽倚仗,可他能殺得了自己也就能殺得了驪山派的其他人。假如他真的殺了所有人,三宗六門的人真的會出手嗎?朱前輩會出手嗎?更何況,驪山派也並非是鐵板一塊,那些歸順他們的小門派是身在曹營心在漢,眼下隻是畏懼驪山派的強勢,一旦驪山派出現變故他們肯定會第一個倒戈,到那時驪山派將會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他不敢賭,也賭不起。


    “其實你也很清楚,罷兵言和是最好的選擇,你能最大限度的保存驪山派的實力。”陸寒言道。


    “我答應你。”張強言道,就在他說完這句話後,整個人肉眼可見的蒼老了幾十歲。


    翌日一早,邯山宗的人就看到驪山派退兵了,走的一個人都不剩。


    “怎麽迴事?”周陽等人一臉懵,在場眾人裏麵隻有嚴恆與陳東兩人麵無表情,因為他們知道其中原因。


    數日之後,有人打探到,驪山派退兵的原因是三宗六門再次出手,阻止了他們的吞並行動。一時間,很多人都搞不清三宗六門的人到底在想什麽。


    驪山派大殿,看上去蒼老許多的張強臉色陰沉的坐在掌門專座上。


    “真是太可恨了,三宗六門的人每次都在關鍵時刻使絆子。”有人不服。


    “哎,若是當時直接進攻就好了,生米煮成熟飯,晾他三宗六門的人也不好說什麽。”有人感到惋惜。


    “張掌門,三宗六門真的下令阻止了嗎?那為何先前又允諾呢?”還有人不相信。


    眾人的議論搞得張強有些焦頭爛額,於是乎他直接一封書信送上了鳳仙宗。


    半個月之後,正在修行之中的陸寒突然被一道強大的氣機驚擾,他不假思索的飛身宗門上空。卻見一位長須老者背著雙手臨空而立,老者的長袍上印有一隻翱翔的金色鳳凰,陸喊頓時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不知前輩來我邯山宗有何指教?”陸寒問道。


    “老朽剛來就被你察覺到了,看來你是真的有幾分本事,張強敗的不冤。”朱奇笑道。


    “前輩若是來興師問罪的,那麽陸某沒有什麽好說的,為了宗門也隻好硬著頭皮上了。”陸寒言道。


    “哈哈哈,老朽又不是他驪山派的人為何要幫他們?”朱奇笑道。


    “那前輩此來是為何?”陸寒問道。


    “老朽久在宗門有些無聊了,正巧聽說了有你這麽一號人物,所以就來看看,果不其然實在是有趣。”朱奇言道。


    “那麽前輩看也看過了,恕晚輩還要修煉就不奉陪了。”陸寒言道。


    “嘿嘿,看是看了,不過我還想試吧試吧。”朱奇嘿嘿一笑,長袖一甩,頓時一道狂風卷向陸寒。


    陸寒對他的攻擊早有準備,身形幾個閃動就躲避了過去。殊不知他還是小瞧了元嬰修士的手段,那狂風突生變化,層層疊疊,好似大海漩渦,陸寒一個不慎竟被卷進了漩渦掙脫不掉。


    “小子,莫要小看我老頭子啊。”朱奇笑道。


    陸寒麵無表情,周身法力開始運轉,僅僅片刻功夫就硬生生的從旋渦內掙脫。


    “看來還是小看你了,不拿出點真本事要被你這小輩笑話了。”朱奇言罷,將自身的強大氣機展開,直接朝著陸寒碾壓而去。


    陸寒也不甘示弱,硬是憑借肉身的強度抵擋住了對方的攻勢。朱奇驚訝不已,這可是他釋放出了接近四成的氣機啊,對方竟然能扛得住,著實出乎他的意料。


    於是乎他開始施壓,四成,五成,直至快接近了六成,陸寒依然在堅挺,不過也即將到達極限了。就在這時,隻聽陸寒一聲大喝,朱奇施加的氣機瞬間被衝破。


    “好小子……”朱奇話音戛然而止,然後身體快速的倒飛而去,同時伸出右掌護住了自己的眉心,這一連串的動作極快,幾乎是在瞬間完成。待站定之後,朱奇看向掌心,眉頭皺起。


    “剛才那是什麽招數?”朱奇問道。


    “無可奉告。”陸寒迴道。


    朱奇不語,剛才對方的攻擊確實是驚到他了,無聲無息,悄然臨近,速度極快,難以名狀。若非他是元嬰修士,神識強大,否則話隻怕就中招了。


    “難道是神識攻擊?或是什麽法寶?”朱奇始終猜不透。


    “看也看了,試也試了,前輩還有什麽指教嗎?”陸寒問道。


    “算了,老朽也累了,今天就到這裏吧。驪山派今後不會再找你們麻煩了,你們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吧。”朱奇說罷就消失不見。


    驪山派掌門張強此時正焦急的在大殿內等候著,稱霸的夢想再次在心頭泛起。就在這時,朱奇突然現身。


    “晚輩參見前輩。”張強躬身行禮。


    “好了,你的事情辦完了。”朱奇言道。


    辦完了?難道是……張強內心一陣激動,可朱奇接下來的話卻令他如墜冰窟。


    “確實是辦完了,我見過那個小子了,很喜歡他,讓他今後不用擔心了,驪山派不會再去打擾他們了。”朱奇言道。


    “什麽,前輩您這話什麽意思?”張強問道。


    “沒聽懂?就是說今後驪山派不得再去打擾他們,你聽懂沒有?”朱奇不由的提高了聲音。


    張強被震的一屁股跌坐在地,眼神迷離,身體癱軟的像是爛泥。


    “真是沒用,就你這樣的也想統合他們?真是不自量力。”朱奇一臉的不屑,隨後再次消失不見。


    三個月之後,掌門張強因為修煉走火入魔而死亡。緊接著,驪山派就發生了驚變,原本那些歸順的門派又一個個的選擇獨立,不再聽候驪山派調遣。至此,驪山派分崩離析,一蹶不振。


    五年之後,邯山宗傳出消息,陳東破境元嬰成功,邯山宗至此成為了三宗六門之下的第一門派。不過邯山宗並沒有像驪山派那樣行吞並之事,而是始終保持原先低調謙遜的姿態,無論宗門大小他們都以禮相待,自是贏得了人心。


    十年之後,邯山宗大殿人頭攢動,今天是宗門新收弟子的入門儀式。邯山宗所有高層修士全數到齊,隻有掌門嚴恆與陳東兩人不在場。


    邯山宗後山,陸寒站在山頂遠望,身後站著兩人,分別是嚴恆與陳東,雖說陳東已經成為元嬰修士,成為了宗門第一人,但他依然站在嚴恆身後,更是對陸寒充滿了尊敬。


    “師兄真的決定了嗎?”嚴恆問道。


    “決定了。”陸寒言道。


    “那師兄今後還會迴邯山嗎?”陳東問道。


    “有緣我們會再見的,兩位師弟珍重。”陸寒說完之後就飛身而去,轉瞬之間就消失在無盡雲海。


    這個時候,邯山宗的鍾聲敲響了,新弟子的入門儀式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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