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去吧,我不想再教一個弟子,你知道的,作為人類,一生也不會剩下多少時間。”就算作為大法師的她也已經中年了,這對於一個人的一生來說,的確還算年輕。


    可天才的一生總會抱怨時間不夠,她教過一個天才的弟子,剛收下弟子的時候,她還是個少女,而他的弟子那時候還隻是個小孩子。


    可是世界上從不缺少天才,哪怕魔力天賦很差,可那家夥依舊有著自己的觀點和理論,作為師父的她,雖然對那些觀點都感到震驚,但最後經過驗證還是認可了。


    這個國度太腐朽了,一個國家經曆200年的時間,無論是皇室還是教會,都是一種暮氣沉沉的感覺。


    正在大法師準備趕走客人的時候,一個身穿神聖法袍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他沒有握著象征權力的權杖,也沒有戴教皇專屬的冠冕,隻是邁著步子,推門走了進來。


    “古薇絲特,我需要你的幫助。”中年男人態度誠意,靜靜走到女人麵前,一旁的信使隻能識相退下。


    “什麽風把我們的教皇大人給吹來。”


    “我是以朋友的身份來見你的,這裏沒有什麽叫監管,當初沒能救下你的弟子,我很抱歉,但我現在正在試圖改變一切。”


    聽到男人的話語,古薇絲特大法師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陰沉著臉色,審視著麵前的家夥,口中無奈歎息,“你沒能改變教會,也沒能改變其他的東西,反而是他們一直在改變你。”


    當上教皇,就意味著承擔了管理教會的責任,無論做出什麽樣的決定,那都是帶著一整個教會紮進去。


    推翻皇室,徹底建立一個神權王國,不見得能好到哪去?


    教會對她們這些法師的態度,甚至還比不上皇室包容,就算眼前的男人真的有心去改變這一切,可他一個人要花多久才能改變整個教會,這無疑需要很久的時間。


    同樣身為人類的他們,又能繼續活多久?


    如果想要一直活下去,是否要放棄作為人類,在黑暗中苟活,這些都是問題。


    “我誠懇地拜托你!”男人低下頭,再次請求。


    大法師眯了眯眼,像是想了些什麽,最終再次睜開眼,“行吧,我不去的話估計不行了,最近城內的傳言我也聽到,剛投靠你的家夥又想要反叛是吧,北麵也有加爾德人的軍隊,東麵還有皇室…”


    “非常感謝你!古薇絲特!”


    “行了,做好自己的事吧,我隻是答應去看看,如果天賦不佳的話,我可是會拒絕教導的,我沒有時間再去教導一個蠢才!”


    大法師同意前往赫斯城,去看一看那個反叛軍首領的女兒,一個曾經的學者、教師、商人,現在的領主,跨度很大呢。


    時間一轉而過。


    帝國曆203年5月,艾克薩爾皇室的六皇子被押送到了聖城,對於這個意外之喜,作為教皇的男人已經很難保持住鎮定。


    這不隻是一個好消息那麽簡單,還傳達了一個更重要的信息,弗雷利沒有反叛的打算,抓住皇室成員送到這裏來,那就意味著徹底和皇室撕裂,完全倒向了教會。


    此刻弗雷利在他的心中的值得信任程度,甚至比許多牆頭草貴族都要高,哪怕是這些一開始就跟隨他反叛的貴族,見情況不對的話,也是隨時有可能再次跳反。


    教皇朝著身旁的手下屬下問道:“你說我該賞他點什麽好呢?”


    “教皇陛下,按照這個商人的訴求,他應該是想要爵位的,否則之前也不會讓教會承認他的貴族身份。”


    “請稱唿他為貝爾納多先生,知道嗎?”


    “是。”屬下瞬間明白了教皇的意思,看來以後都不能用商人來稱唿弗雷利·貝爾納多了。


    教皇在椅子上坐下,拿起桌上泡好的紅茶,給自己倒上一杯,放入兩塊方糖,慶祝一下眼前的好消息。


    接著又看向一旁的下屬,“這個爵位你有什麽想法嗎?”


    “子爵和男爵太小,如果是公爵的話,感覺其他貴族會強烈反對,從侯爵和伯爵之間選,應該還是可以的,要照顧貴族那邊的話,還是給伯爵比較合適。”


    “不!我的意思是侯爵!”


    “可貴族那邊不會答應,而且貝爾納多先生隻是控製了赫斯領地區,北部的阿斯城似乎是另一位貴族的地盤。”


    公侯伯子男,哪怕隻是給一個侯爵,估計也會讓投靠他們的不少貴族激烈反對,而且就實際控製地區來,給候爵的確也是有點大了。


    “那就把阿斯城也給他,這樣就能名正言順地給他侯爵的爵位,就是另一個貴族那邊,我會親自去說的,給他一份更大的利益,他應該會做出明智的選擇。”


    畢竟同一條航道上,下遊的地區都已經被控製了,出海口也是弗雷利控製,處在上遊的貴族,要是想要通過運河繼續運輸的,那就必須要去跟弗雷利做利益交換,可很明顯,大多數貴族對這個突然崛起的商人都沒什麽好感。


    隻要教會願意從其他地方拿出一塊利益來,很容易就能換下這座城。


    隻要弗雷利不打算染指內海航,這些對他來說充其量就是小小的獎勵而已。


    這次的獎賞,也是要告訴那些搖擺不定的人,作出貢獻的人就有相應的獎賞,繼續搖擺不定的人隻會慢慢失去在餐桌上進食的機會。


    剩下的時間,教會這邊快速搞定了阿斯城的貴族,接著召開賞賜貝爾納多的會議,哪怕結果已經確定,但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


    像往常一樣有人提出建議,其中一位貴族就提出了給貝爾納多賞賜公爵爵位,一瞬間,大多數貴族都感覺遭受到了背叛,看向這位貴族,眼中怒火燃燒,“公爵!怎麽可能賞賜公爵,就算抓住了皇室六皇子,那不是還有其他皇子逃出去了!”


    “你瘋了吧!賞賜公爵!”


    在眾人開始爭論的時候,教會這邊有人再次提出了賞賜公爵。


    在幾番拉扯之後,教皇像是妥協一樣,無奈開口說道,“不要再爭論了,公爵不行,那就侯爵吧!想要得到相應的賞賜,那就做好自己該做的事!”


    他一開始的目的就是給貝爾納多侯爵的爵位,可如果一開始就這麽提出來,同樣會遭到強烈反抗,所以他就在貴族之中找了一個,剛好這個貴族也是剛剛進行過利益交換,放棄了一個航道上的領地,但獲得了北部的月亮湖的開采權,以後如果和弗雷利商量好,甚至還可以繼續使用航道和出海口。


    果然一開始把賞賜放的搭高一些,讓他們去爭論,等爭論陷入僵持的時候,就降上一級,哪怕這時候還有人想反駁,卻也已經說不出口了。


    月亮湖是北部的一個大型湖,那裏的物產豐富,可以開采的東西有很多,而且作為內陸的淡水湖,剛好有一部分是連接在靠近加勒德帝國附近的商道。


    不過這部分一直都是教會的資產,沒有開采權的貴族是不敢去觸碰的,而且教會向這位貴族承諾,如果以後戰爭停息,甚至可以出麵與弗雷利商議讓他繼續可以使用航道運輸,這樣無論是北上還是南下的利益訴求都得到了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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