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金大人。”


    “劍聖大人。”


    見老劍聖到來,兩名騎士紛紛起身,將右手放置胸前行禮。


    “不用我介紹了吧,這小子叫阿凱,是拔出聖劍的勇者,從今以後,大家要好好教他。”


    “不是有劍聖大人親自傳授了嗎?”一個騎士撓著腦袋,他不覺得騎士團的其他人能比劍聖大人更強。


    “他要學的東西很多,我能教的隻有劍法,想要成為一位合格的勇者,光學這麽點東西是不夠的,還請大家不要吝嗇。”


    “是!大人,我一定會好好教他!”


    “哈哈,那我以後出去豈不是可以說我教過勇者!”另一個男人哈哈大笑,此時的他沒有穿鎧甲,身上的肌肉線條十分分明,顯得壯實又強大。


    “當然。”劍聖點了點頭,雖然是玩笑話,但他並不否認。


    想要培養出一個超越曆代勇者的勇者,那就隻能讓他學會更多的東西,在騎士團紮根的每一個人,都有著自己的秘訣,每一點都彌足珍貴。


    這些人都是經曆過戰火的洗禮,還能幸存下來的那些人。


    老劍聖帶著阿凱走開了,除了安排衣食住行外,他覺得這小孩應該有個正經的名字才對。


    境外之地的某些家庭,沒有姓氏,隻有名字,甚至因為父母也沒什麽文化,所以導致他們的名字過於普通。


    “師父,我今天該怎麽做?”


    “今天先給自己起個名字吧,你自己起,還是我給你起一個?”


    “那我能叫凱恩嗎?”


    “可以,凱恩是個不錯的名字。”老劍聖有些失神,他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因為他最疼愛的那個弟子,就名為恩。


    其實這些都不是巧合,阿凱所憧憬的那位騎士正是銀鷲,如果沒有那位騎士,他現在已經是一個賊了。


    “恩·埃德文,我想成為像他那樣受人尊敬的騎士。”


    “是嗎?你認識你師兄嗎?”


    “嗯,認識…”阿凱將自己與恩的相遇全部說出,如果當時不是恰好邪教分子在城內發生襲擊,沒準他早就脫離了黑幫也說不定。


    “原來恩說的就是你啊,我們出征之前,他給我說過這件事,隻是我沒太在意。”老劍聖有些懊悔地搖搖頭,作為師父,他總是沒太仔細聽恩平時都在說些什麽,在他看來,恩是個傑出的弟子,更是個合格的騎士。


    “從今天起,你就叫凱恩·尤金吧,因為你沒有姓氏,那師父把自己的姓氏給你,希望你未來不要辱沒這個姓氏。”


    光有名字是不行,要成為騎士,要成為勇者,要成為被這個國家所接受的人,最重要的就是要得到貴族的認可。


    尤金自然知道一路的不容易,可現實就是如此,平民是沒有太多權力的。


    “是,我以後一定會好好修煉!”阿凱沒有背棄父母給他起的名字,也遵從了他自己的本心,所以從今以後,他就叫凱恩。


    凱恩·尤金,從一個孤兒變成劍聖的弟子,這是因為他拔出了那把劍,成為了勇者,說到底是劍選中了他!


    在行駛的馬車上,梅爾·卡洛正悠閑地坐在車廂裏。


    “你為什麽還敢來找我?不怕我把你再抓迴去賣錢嗎?”商人笑著對梅爾·卡洛問道。


    “因為你是個商人,而且你隻給了他2枚銀幣,我在你這裏花了3枚。”


    “就不能是我把銀幣花出去了嗎?”


    “不,你的生意並不好,你沒有那麽快離開,那就應該是在等我,或者說是在等我手裏的這筆錢。”梅爾·卡洛靠在車廂內,三人間的氣氛並不緊張,反而有種輕鬆的感覺。


    短暫的沉默之後,男人再次開口,“你殺人了對吧?”


    “對。”梅爾·卡洛沒有否認,以自己當時的慌張程度,眼前的這個男人又怎麽可能猜不出來。


    可他還是有一點搞不懂,知道自己殺了人,眼前的這個男人為何如此淡定,就不怕自己對他或者他女兒出手。


    克萊爾聽到這個消息,先是震驚,之後才是警惕,她無論如何都無法想通,這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能殺人。


    “我想你應該知道的,我能來找你,那個從你這裏拿走銀幣的人就已經死了。”梅爾·卡洛拿出從黑幫調查員手中得來的兩枚銀幣,這就是他之前在商人這裏買紙筆花掉的。


    “嗯,你不用緊張,因為我第1次殺人的時候,比你也好不了多少。”商人依舊十分平靜,雙手牽著韁繩。


    他能看出來眼前的這個小鬼,殺人已經是被逼迫到無路可走了,就和那時候的自己。


    男人本來也是一個很老實本分的人,可他生在了南方的一個小國裏,那裏的貴族就是他們頭頂的天,一個貴族盯上了他妻子的美貌,後來他的妻子被玷汙,妻子想不開就是自殺。


    他也放棄了原本的學者身份,找了一個機會,用錘子狠狠地砸死了那個貴族,然後就是帶著女兒逃離,被通緝,居無定所。


    不能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那麽行商的身份就很適合他。


    “這是1枚金幣,算作我的定金,剩下的,等到達目的地,我會全部給你。”


    “小鬼,你叫什麽名字?”


    “你呢?”梅爾反問一句,他和這個商人還沒有那麽熟,雙方無法建立起互信。


    “我叫弗雷利·貝爾納多,這是我的女兒,克萊爾。”


    “你女兒看起來真黑?”梅爾·卡洛調侃一句。


    “和他母親的顏色很像,肌膚裏透著紅色,這是南邊沿海的膚色,也可能是和那裏的氣候有關。”弗雷利並不在意。


    可惜她沒有繼承她母親的那一頭橘發,而是和自己差不多的黑發,如果是橘發的話會更好看。


    “我們之間或許需要相互信任,那就說說自己的故事,你當然可以選自己想說的說,我們的旅途路還很長。”


    “我叫梅爾·卡洛。弗雷利先生,我想聽聽你為什麽殺人?”梅爾·卡洛能看出來眼前的商人並不像殺人狂魔,可他之前的話也不像是說出來嚇唬自己的,而是真的動過手。


    哪怕自己是被逼無奈才出手,當時基本上也是心髒狂跳,這種恐懼或者興奮,是靈魂深處對殺死同類的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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