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浩浩蕩蕩上得山來,早有嘍囉在大廳門前敲鑼打鼓,三位頭領先下了馬,立在大廳門口迎候我們。


    史進陪在我和王希孟身邊,三位頭領請我們進了大廳,我抬頭一看,大廳正中央掛著一塊聚義廳的大匾。


    我實在是想不通,怎麽山寨都喜歡用聚義廳這個名字,一點創意都沒有,都是走投無路才上山落草的,偏偏要貼上聚義這個標簽。這種騙不了別人也騙不了自己的把戲明明很搞笑,大家卻不約而同去使用,真是夠了。


    朱武請我和王希孟坐了客席,然後他坐上廳上中間的頭把交椅,陳達,楊春,史進依次坐了,待眾人坐定,朱武手一揮,嘍囉們一聲唱喝,在每個人的麵前擺了一副小酒席。


    一人一桌?分餐製?這少華山這麽高級的?還是山上有人有乙肝怕傳染?


    我一看廳下嘍囉們,他們卻是把酒菜擺在一張張大長桌上,圍成一堆。


    原來隻是我們幾個單桌而已。


    我還在尋思,朱武起身端起酒杯:“弟兄們,今天山寨有幸,能請得武鬆兄弟山寨做客,我代表山寨全體兄弟對武鬆兄弟的光臨表示熱烈的歡迎。”


    大廳裏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我趕緊起身,雙手跟著鼓起掌來。


    “武鬆兄弟遠道而來,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做客敝寨,敝寨上下無不歡欣鼓舞,祝武鬆兄弟玩得開心。”


    又是一片熱烈的掌聲。


    娘的,這是山寨還是官府,筷子還沒動,這一套又一套的倒是很專業。


    我很煩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在我看來,說一大堆好聽的屁話還不如一塊紅燒肉來的實在。可不管怎麽說這是他們歡迎我的儀式,我隻得滿麵笑容跟著鼓掌,盡管我心裏已經他媽的雞皮疙瘩掉一地。


    朱武說完坐下了,我以為馬上就可以動筷子,卻看見陳達起身,我心裏叫一聲苦,果然,他端起酒杯說話了:“武鬆兄弟,歡迎你做客山寨,兄弟我不會說話,我大哥說的就是我想說的,我先幹為敬!”,說完,他一飲而盡。


    我端起酒杯,隔空先向朱武敬了酒,然後向陳達敬酒,也一飲而盡。


    楊春也起身了:“武鬆兄弟,我的話都在酒裏,兄弟我也先幹為敬。”


    咚咚咚,又是一個一口悶。


    我旁邊的嘍囉知趣的給我添了酒,我向楊春敬酒後一仰脖把酒喝光。


    我看向史進,他沒起身,笑吟吟的舉起酒杯,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後又放下酒杯。


    我該說點什麽了,不說會顯得我不專業,這哪行,這種場合我不能絕對失了禮數。


    等得嘍囉給我添滿酒,我雙手端起酒杯說:“武鬆路過寶地,蒙三位頭領和史進兄弟看得起,對我熱情款待,武鬆感激不盡,唯先幹為敬,以謝厚愛!祝山寨繁榮昌盛,祝四位頭領身體健康,萬事如意!祝所有的兄弟們心想事成!”說完,我一飲而盡。


    聚義廳上一片叫好聲!


    眾人紛紛舉起酒杯,一齊喝了,隨後開吃。


    王希孟悄悄扯了我的衣角,湊在我耳邊說:“武大哥,晚輩好佩服你,你簡直是社交牛逼症。要不是跟你一起上來,我會以為你跟他們是認識多年的老朋友咧。”


    我低聲對他說:“人在江湖嘛,迎來送往的總是免不了,我這也是練出來的。其實哪有那麽多的久仰大名,都是商業互誇,互相捧臭腳,誰認真誰就輸了。”


    王希孟捂著嘴偷笑。


    “吃席吧,吃飽喝足先。”我踢了他的腳一下。


    這頓飯吃了好幾個時辰,一直吃到了晚上,嘍囉們不停地添酒添菜,直把四個頭領吃得伶仃大醉。那三個支撐不住,被嘍囉們攙扶下去休息了,史進非要陪著我再喝,說今晚一定要盡興,到最後,他醉的一塌糊塗,非得表演才藝給我看。


    我看他醉得不行,便讓他去休息。史進很生氣,說我看不起他,還舉起拳頭要打我。


    沒辦法,我隻得由他。


    史進當即走到廳下,早有嘍囉推開桌子將出一塊空地。他走到空地中間,一把扯掉上衣,頓時露出那九條龍來。


    眾嘍囉們一陣驚唿,甚至有人吃起口哨來。


    史進一個抱萬,使出一套拳法來,但見使得行雲流水,環環相扣,密不透風,眾人高聲叫好。史進一套拳法使畢,又叫嘍囉拿來一條棍棒,使得如輪子般飛舞,眾人又是一片叫好。


    看他還沒有要停的意思,我走下廳去,扶住史進,讓嘍囉們強行架著他迴房休息。他不肯離去,我便說我也醉得不行,頭痛得厲害,想早點休息,他這才肯離席。


    嘍囉們領著我們兩個去客房休息,王希孟沒有喝酒,他一路扶著我迴客房,嘍囉們端來熱水毛巾,洗漱完畢後,我們各自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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