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就注定會分開,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了,而我跟她不一樣。”


    “我們都是京海人,就算迴城工作,我們也能經常見麵,所以你就清醒一點吧!”


    “你跟林無雙是不可能的,就算你們勉強在一起也不會幸福。”


    “你怎麽知道?再說這是我們之間的事,就不勞你在這裏操心了……”


    李毅撇嘴不耐道:“還有咱們這樣也不太合適,畢竟讓人看到了。”


    “還以為我們在這裏偷情,到時我可就黃泥巴掉到褲襠裏——有理都說不清了。”


    “李毅,你混蛋……”


    唐雪柔聞言粉臉一紅,還想罵李毅兩句,反觀李毅卻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往外麵一推,關門道:“唐雪柔,別再來纏著我了。我真的不喜歡你了。”


    “李毅,等等……”


    唐雪柔被李毅關在門外,立馬就臉色驟變道:“你將門給我打開。我還有話要跟你說。”


    “行了,你走吧。”


    李毅語氣強硬道:“因為我可不想跟你鬧出什麽緋聞來。你還是趕緊趁沒人注意離開我這裏,迴知青所去吧。要不然我可就要大喊抓女流氓了。”


    唐雪柔聞言喊了聲“你”,氣鼓鼓地就跺了跺腳,頭也不迴地逃跑了。


    畢竟她真怕李毅嚎一嗓子,將外麵的村民引過來,她可就醜大了。


    李毅卻非常清楚,唐雪柔鬧這一出的初衷,無非是看他越過越好。


    跟林無雙又打得火熱,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舔狗去舔別人,心裏不舒服,想將他李毅撈迴魚塘而已。


    他李毅豈會那麽傻,還被她撈迴魚塘做一隻舔狗。


    李毅正這樣想著,突然餘光就掃到了靠著窗的黃皮子,然而讓他震驚的是,黃皮子仿佛在捂著肚子,看著他在那裏捧腹大笑。


    “什麽鬼?”


    李毅看到這一幕,皺著眉頭轉過身就嘀咕了句道:“這黃皮子看上去怎麽這麽眼熟,而且它好像還在笑我?”


    黃皮子看到李毅轉過身來,卻蹭的一下就竄出了窗外,一溜煙的功夫就沒了它的身影。


    李毅撓了撓頭湊到窗戶邊看了兩眼,瞧不見那黃皮子便撅著嘴,拿了件貼身的衣服套在身上,往後躺在了床上。


    他的腦海裏不由得迴想著今天所有的事情,尤其是關於第一國營紡織廠。


    他心裏還是有些擔憂的,畢竟當時那件事情,可是轟動全國,因為死傷了八百多人。


    不知道經過他今天這一提醒,這場災難能不能避免。


    隨後又想了想屢次襲擊林無雙的到底是不是陳奎。


    就這樣迷迷糊糊,躺在床上的李毅不知不覺間就睡著了。


    當次日清晨李毅悠悠轉醒,他隻覺得自己的喉嚨,猶如被烈焰灼燒般疼痛難受,於是他急忙掙紮著起身推開了房裏的窗戶。


    趴在窗戶上,大口大口地唿吸著新鮮空氣,然而嗓子依舊疼痛難耐。


    李毅心知肚明,自己昨晚定然是受了涼,導致扁桃體發炎了。


    李毅思緒至此,穿好衣服,左手握著搪瓷杯,右手提起房間裏擺放的熱水瓶,就給自己倒了杯熱水。


    喝了幾口之後,才稍稍緩解了他那痛苦不堪的狀態。


    突然就聽到衛生所外麵,掛在屋簷下的大喇叭嘈雜了起來,一首鄧麗君的《夜來香》悠揚地唱了起來。


    “那南風吹來清涼,那夜鶯啼聲細唱,月下的花兒都入夢,隻有那夜來香,吐露著芬芳……”


    李毅端著搪瓷杯,靜靜地聆聽著鄧麗君那甜美動人的歌聲,目光卻望向了窗外,隻見窗外一座座煙囪,晨煙嫋嫋升起。


    高高低低的土坯房,錯綜複雜地擠在了一起。還有那低矮的木頭電線杆,就像一個個忠誠的衛士般,聳立在那些民房之間。


    李毅凝視著這充滿煙火氣息的鄉鎮風景,正沉浸其中,突然他又瞥見了昨晚那隻黃鼠狼,竟然慵懶地蜷縮著身子睡在了狼窩裏。


    他們家那隻小狼王,卻可憐巴巴地趴在了外麵。


    李毅看到此景不禁一臉啞然,甚至放下搪瓷杯,決定出去看看,因為他總覺得這隻黃皮子有點古怪。


    很像是他在明月峰寺廟裏見過的那隻,所以他想去看一下,這家夥怎麽跑到他們家來了。


    可,就在這時!


    狼窩裏的黃皮子仿佛是預感到了李毅的心思,竟然麻溜地睜開了眼。


    不知道它咿咿呀呀說了些什麽,一溜煙地就跑出了狼窩,躍上他們家的高牆,眨眼間就沒了它的蹤影。


    “嘿,這家夥還真神了,仿佛知道我要去瞧它一樣,一溜煙地就跑了……”


    李毅看著眼前腳底抹油,眨眼間就跑了的黃鼠狼,不由得有些碎碎念道:“這家夥不會真的是一隻黃大仙吧?”


    “這可值得研究一下,畢竟關於它的傳說還挺多的……”


    李毅說著摸了摸下顎,撅起嘴道:“尤其是村裏的老人,真是對這家夥談得頗多。”


    “小毅,你在嘀咕什麽呢?還這麽早就起來了……”


    李毅碎碎念的話聲剛落,就這樣陳淑婷抱著一大筐衣服走了出來道:“趴在窗口上別著涼了。”


    “嫂子,我好像已經著涼了,嗓子火辣辣的疼……”


    李毅聽到陳淑婷這話苦笑道:“估計是扁桃體發炎了。”


    “啊?那別動讓我來給你看看……”


    陳淑婷放下手裏的衣服,抬起手就落在了李毅的額頭上道:“昨天我就感覺你有點微燒,當時沒給你吃些藥。”


    李毅麵對眼前這一幕呆了,因為當你突然見到在夢裏,出現過千百迴。


    一個三十多歲,眼神溫柔的女人,將手放在你額頭上,沒有經曆過的男人,永遠都不會懂那有多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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