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婷婷上午上完課，跑到宿舍找石磊給她留的條。原來，紙條落在床頭櫃的底下了，可能是她起床的時候弄掉的。她看了一眼，笑了。
紙條上寫道：狠心opo，我走了。看你睡的那麽香，不忍心打擾你。兩天後見！
郭婷婷對“老婆”兩個字很反感，覺得那和自己沒啥關係，也不允許石磊那樣叫她。所以，他用拚音代替了。她把字條夾進日記本裏，準備迴家吃飯去，韓星星卻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
郭婷婷是聽到敲門聲的，但還沒來得及答應，韓星星人已經進來了。
“婷婷，早晨沒遲到吧？我給我家那個人氣糊塗了，把捎你迴來的事給忘了。”
“沒有。早班車迴來上課正好。”
“那就好，我還擔心呢。”韓星星像了卻一樁心事樣笑了起來。
郭婷婷對她咄咄逼人的熱情有點不能適應，和韓星星說話，她的思維總是跟不上趟。
“放學了吧？走，到我家吃飯去。我都燒好了。”
“不，不了。我得迴家，不然我爸媽會擔心的。”郭婷婷真的有點被她嚇到了。
“真是的，你都結婚了，又不是小孩子，有啥好擔心的？”
“真的不行，改日吧。”
“那說定了，等石磊迴來，你們一起去。我沒什麽本事，但菜做的好吃，我家那個人就愛吃我做的菜。”
郭婷婷把韓星星打發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笑了起來。她覺得韓星星是一個聽不進別人說話的人，她家的那位得聽她的，天下才會太平。不過，她覺得她也是一個爽快的人，自己想明白的事就不會再拖泥帶水了。
郭婷婷覺得，韓星星真的把石磊放下了。
郭婷婷迴家吃過飯，母親跟她說想去大姐的店裏，商量著讓老郭帶滿意，可老郭不樂意，說孩子太鬧騰，一會還可以，時間久了，他受不了。其實，他是想和人下棋。
小滿解下圍裙，“給我吧。我去洗手。”
老郭說：“你帶，要是來人催著要鞋子，還不是塞給我？讓你媽帶他上街去，小東西就喜歡上街，一上街眼睛就賊溜溜地轉。”
田榮桂說：“好了好了，我帶他出去玩。你呀，就是假喜歡。滿意，是不是啊？外公煩你了。”
郭婷婷支起自行車，從母親手裏接過孩子，舉著他跑了起來，“滿意，小姨帶你上街了。”
田榮桂推著自行車緊跟著，喊道：“婷婷，婷婷，慢一點。”
她轉過身說：“媽，這個小東西越來越沉了。”
“婷婷，讓我抱。你小心點！”
“媽，哪有這麽快的？放心，沒事！”
“給我。你知道什麽，說有就有了。”
“媽，我們避孕呢。”
“小聲點！怎麽什麽話都敢說？”
“和你說有啥關係？對了，滿意聽見了。”她說完咯咯地笑了起來。
“別，那個了。順其自然，反正要生的，早點生一個，我幫你們帶。”
“等石磊調上來再說吧。”
“這倒是。他報告打了沒有？”
“還沒。這不是要高考了，他怕渙散軍心。”
“他又不急著調動，幹嘛這麽急著把你娶了？”
“先下手為強。”
“沒正形。”
郭承歡正在店裏忙得不可開交，有人要買衣服，又有人等著要取毛衣，看到母親和妹妹來了，趕忙讓母親去招唿買衣服的顧客，自己走到裏間把熨了一半的毛衣熨好，折疊好，放進包裝袋裏，向顧客表達了歉意，送到門外，轉身去裏間洗過手，從妹妹手裏抱過孩子，在他的臉蛋上親了又親，逗得孩子張著嘴巴咯咯地笑，口水順著嘴角流了出來。她笑著說：“媽，婷婷，滿意好像要說話了。滿意，叫大姨。”
買衣服的沒有看中，走了。
母親走過來說：“八個多月了，是要學舌了。”
“滿意長的真好。幸虧留下了，否則後悔死了。”郭承歡滿眼星星地望著孩子。
郭婷婷說：“要是不留下來，誰知道他長的這麽好啊？”
母親說：“別瞎說，孩子會聽見的。”她看了看店裏沒有人，接著說：“歡歡，你和小高快點把事辦了，都三十多歲的人了，怎麽不知道著急？早點辦，生了孩子交給我，不用你操心。”
“媽，再等等。”
“還等什麽？你們就像婷婷他們一樣，買套家具放在他宿舍裏就行了，又不需要大操大辦的。難道連買一套家具的錢都沒有？”
“媽，不是的。”郭承歡心裏覺得有點對不起母親。雖然父母不幹涉她的經濟，她也是心甘情願幫助高勝輝的。但她瞞著父母把所有的積蓄給了高勝輝兩個哥哥蓋房子，是有違常理的。她之所以瞞著，也是害怕父母不理解，害怕高勝輝為難，害怕傷了他的自尊心。
“這樣吧，家具我和你爸給你們買。”
“不用。我們商量一下，盡快辦。”母親雖然沒有過問錢的去向，但郭承歡知道母親應該能猜到。
“哪什麽時候？給你們一個期限，最遲不能超過五一節。怎麽樣？”
“行。”
郭婷婷說：“大姐，我作證，你不準賴哦。嗬嗬，我上課去了。”
“騎車慢點！”郭承歡和母親同時喊道。
郭婷婷一溜煙走了。
田榮桂感歎道：“在我眼裏，婷婷還是個孩子，怎麽一眨眼都結婚了？不管怎麽說，他倆是你情我願的，又都有好工作，不需要我操心了。你嘛，我也不擔心了。現在，我就擔心慶慶了。”
“她和小滿……現在是什麽狀況？”
“我哪知道？問慶慶她就發脾氣，問小滿他說好，叫我不要擔心。可是，我怎麽能不擔心？如果石頭出來了怎麽辦？”
“慶慶和小滿是辦了正式手續的，他不敢怎麽樣的。”郭承歡心裏也不知道該怎麽辦，隻能這樣安慰母親。
“可滿意是他的兒子，他能善罷甘休？以他的脾氣，還不上家裏來搶？”
“最主要看慶慶怎麽想。”
“她怎麽想，她的性格你還不知道？一定會帶著滿意去找那個人的。”
“滿意，你呢？”郭承歡把臉埋在孩子的胸前，歎息般地問。
“他要是知道就好了。”母親也重重地歎了口氣。
孩子笑完之後，嘴巴“依依呀呀”地嘟囔著，突然，他發出了“爸……爸”兩個清晰的音節，小手還不停地舞動著，好像在拍掌歡迎似的。
郭承歡和母親倆麵麵相覷，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都愣愣地看著孩子……
紙條上寫道：狠心opo，我走了。看你睡的那麽香，不忍心打擾你。兩天後見！
郭婷婷對“老婆”兩個字很反感，覺得那和自己沒啥關係，也不允許石磊那樣叫她。所以，他用拚音代替了。她把字條夾進日記本裏，準備迴家吃飯去，韓星星卻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
郭婷婷是聽到敲門聲的，但還沒來得及答應，韓星星人已經進來了。
“婷婷，早晨沒遲到吧？我給我家那個人氣糊塗了，把捎你迴來的事給忘了。”
“沒有。早班車迴來上課正好。”
“那就好，我還擔心呢。”韓星星像了卻一樁心事樣笑了起來。
郭婷婷對她咄咄逼人的熱情有點不能適應，和韓星星說話，她的思維總是跟不上趟。
“放學了吧？走，到我家吃飯去。我都燒好了。”
“不，不了。我得迴家，不然我爸媽會擔心的。”郭婷婷真的有點被她嚇到了。
“真是的，你都結婚了，又不是小孩子，有啥好擔心的？”
“真的不行，改日吧。”
“那說定了，等石磊迴來，你們一起去。我沒什麽本事，但菜做的好吃，我家那個人就愛吃我做的菜。”
郭婷婷把韓星星打發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笑了起來。她覺得韓星星是一個聽不進別人說話的人，她家的那位得聽她的，天下才會太平。不過，她覺得她也是一個爽快的人，自己想明白的事就不會再拖泥帶水了。
郭婷婷覺得，韓星星真的把石磊放下了。
郭婷婷迴家吃過飯，母親跟她說想去大姐的店裏，商量著讓老郭帶滿意，可老郭不樂意，說孩子太鬧騰，一會還可以，時間久了，他受不了。其實，他是想和人下棋。
小滿解下圍裙，“給我吧。我去洗手。”
老郭說：“你帶，要是來人催著要鞋子，還不是塞給我？讓你媽帶他上街去，小東西就喜歡上街，一上街眼睛就賊溜溜地轉。”
田榮桂說：“好了好了，我帶他出去玩。你呀，就是假喜歡。滿意，是不是啊？外公煩你了。”
郭婷婷支起自行車，從母親手裏接過孩子，舉著他跑了起來，“滿意，小姨帶你上街了。”
田榮桂推著自行車緊跟著，喊道：“婷婷，婷婷，慢一點。”
她轉過身說：“媽，這個小東西越來越沉了。”
“婷婷，讓我抱。你小心點！”
“媽，哪有這麽快的？放心，沒事！”
“給我。你知道什麽，說有就有了。”
“媽，我們避孕呢。”
“小聲點！怎麽什麽話都敢說？”
“和你說有啥關係？對了，滿意聽見了。”她說完咯咯地笑了起來。
“別，那個了。順其自然，反正要生的，早點生一個，我幫你們帶。”
“等石磊調上來再說吧。”
“這倒是。他報告打了沒有？”
“還沒。這不是要高考了，他怕渙散軍心。”
“他又不急著調動，幹嘛這麽急著把你娶了？”
“先下手為強。”
“沒正形。”
郭承歡正在店裏忙得不可開交，有人要買衣服，又有人等著要取毛衣，看到母親和妹妹來了，趕忙讓母親去招唿買衣服的顧客，自己走到裏間把熨了一半的毛衣熨好，折疊好，放進包裝袋裏，向顧客表達了歉意，送到門外，轉身去裏間洗過手，從妹妹手裏抱過孩子，在他的臉蛋上親了又親，逗得孩子張著嘴巴咯咯地笑，口水順著嘴角流了出來。她笑著說：“媽，婷婷，滿意好像要說話了。滿意，叫大姨。”
買衣服的沒有看中，走了。
母親走過來說：“八個多月了，是要學舌了。”
“滿意長的真好。幸虧留下了，否則後悔死了。”郭承歡滿眼星星地望著孩子。
郭婷婷說：“要是不留下來，誰知道他長的這麽好啊？”
母親說：“別瞎說，孩子會聽見的。”她看了看店裏沒有人，接著說：“歡歡，你和小高快點把事辦了，都三十多歲的人了，怎麽不知道著急？早點辦，生了孩子交給我，不用你操心。”
“媽，再等等。”
“還等什麽？你們就像婷婷他們一樣，買套家具放在他宿舍裏就行了，又不需要大操大辦的。難道連買一套家具的錢都沒有？”
“媽，不是的。”郭承歡心裏覺得有點對不起母親。雖然父母不幹涉她的經濟，她也是心甘情願幫助高勝輝的。但她瞞著父母把所有的積蓄給了高勝輝兩個哥哥蓋房子，是有違常理的。她之所以瞞著，也是害怕父母不理解，害怕高勝輝為難，害怕傷了他的自尊心。
“這樣吧，家具我和你爸給你們買。”
“不用。我們商量一下，盡快辦。”母親雖然沒有過問錢的去向，但郭承歡知道母親應該能猜到。
“哪什麽時候？給你們一個期限，最遲不能超過五一節。怎麽樣？”
“行。”
郭婷婷說：“大姐，我作證，你不準賴哦。嗬嗬，我上課去了。”
“騎車慢點！”郭承歡和母親同時喊道。
郭婷婷一溜煙走了。
田榮桂感歎道：“在我眼裏，婷婷還是個孩子，怎麽一眨眼都結婚了？不管怎麽說，他倆是你情我願的，又都有好工作，不需要我操心了。你嘛，我也不擔心了。現在，我就擔心慶慶了。”
“她和小滿……現在是什麽狀況？”
“我哪知道？問慶慶她就發脾氣，問小滿他說好，叫我不要擔心。可是，我怎麽能不擔心？如果石頭出來了怎麽辦？”
“慶慶和小滿是辦了正式手續的，他不敢怎麽樣的。”郭承歡心裏也不知道該怎麽辦，隻能這樣安慰母親。
“可滿意是他的兒子，他能善罷甘休？以他的脾氣，還不上家裏來搶？”
“最主要看慶慶怎麽想。”
“她怎麽想，她的性格你還不知道？一定會帶著滿意去找那個人的。”
“滿意，你呢？”郭承歡把臉埋在孩子的胸前，歎息般地問。
“他要是知道就好了。”母親也重重地歎了口氣。
孩子笑完之後，嘴巴“依依呀呀”地嘟囔著，突然，他發出了“爸……爸”兩個清晰的音節，小手還不停地舞動著，好像在拍掌歡迎似的。
郭承歡和母親倆麵麵相覷，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都愣愣地看著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