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榮桂聽到薑小月答應了，很是開心，好像心中所有的擔憂都隨之消失，她的壞情緒也煙消雲散了，“那好，我明天就送你過去。”
“我也想去。我最喜歡看大舅媽種菜了，一天一個樣，幾天就能吃到嘴裏了。”郭婷婷也興奮地嚷嚷。
田榮桂笑著說：“那你也像你大舅學習，到鄉下去教書。”
“可以啊。其實，在鄉下教書更有成就感。媽，要是石磊調不上來，我就去他們學校。對了，明天星期六，石磊迴來了，讓石磊騎車送你去。”郭婷婷一高興又把母親的囑咐忘了。
田榮桂說：“他還不知道到什麽時候才能到家，我和小月找輛三輪車就去了。”
“明天再說吧。如果石磊到家早的話，我們一起送你過去。嗬嗬，我也想吃大舅媽家菜園子裏的菜了。小月姐，跟你說，我每次去大舅媽家的菜園子，看到那些青翠欲滴的蔬菜，生的我都想吃上一口。”
“饞貓！你屬什麽，兔還是羊？”薑小月受到她情緒的感染，也笑了起來。
“她不屬兔，也不屬羊，她比你小兩歲，你屬虎，她屬龍。”田榮桂解釋道。
“害怕嗎？”郭婷婷用雙手指著薑小月，模仿龍爪的樣子。
田榮桂看著兩個笑著摟在一起的女孩，眼睛一下濕潤了。
田榮桂要留下來陪薑小月，薑小月謝絕了。父母親住的那個房間她一直沒有打掃過，也沒進去過。她不能想象和田榮桂躺在一張床上是怎樣的情景，雖然知道她就是自己的親生母親，但她還不能接受這樣的親密接觸。
郭婷婷和母親下樓的時候，看到老郭坐在樓梯上等她們。
“這地上多髒，到處亂坐！”田榮桂不滿地咕嚕了一句。
“這兒又沒板凳，我不坐地上，坐哪兒？”老郭站起身，拍拍屁股後麵的灰塵，也咕嚕了一句。
“爸，媽，我先走了。”郭婷婷看了爸媽一眼，瞪著上自行車走了。
“我送你？”老郭喊了一句。
“不用。”她一揮手沒影了。
“騎這麽快。”田榮桂很擔心地說了句。
“我說你最近怎麽了，對我惡聲惡氣的，家裏還有小滿在，一點都不給我麵子。”老郭一邊抱怨一邊握住妻子的手。
“你幹什麽？老不正經，放手！”
“摸你的手不正經，那摸別人的手才算正經？”
田榮桂沒再說話，兩個人這樣牽著手走路已經是很久遠的事了。丈夫掌心傳遞出的那股溫熱的氣流慢慢融化了她心中的煩躁、不安，還有沉甸甸的失落與傷悲，淚水順著臉頰無聲地流了下來。
“那個孩子……”老郭想說那個孩子沒有死，送人了，可他還是不敢說出來。
“我很想那個孩子，現在，特別想。”
“那個姑娘真的像慶慶？”
“像有什麽用，世上長得像的人多了。”她抹了抹眼淚，長長地歎了口氣。
老郭使勁握了握妻子的手，依然沒敢說出真相。
第二天，石磊一大早就迴來了。郭婷婷和他說了情況，讓他騎車送薑小月去大舅家，他很不樂意，可知道已經和嶽母說好了，他隻好無奈地答應了。兩人在街上給外婆買了些點心就上家裏去了。
田榮桂已經準備好了，老郭和小滿都搶著要送她，她看石磊迴來了，就說：“你們忙你們的，看店，帶孩子，出攤，我走過去就行，正好運動運動。婷婷，你們騎車去，不用著急，中午飯時間到就行了。我先去和你大舅媽打聲招唿，準備準備。”說完頭也不迴地走了。
郭婷婷和石磊推著自行車慢悠悠地走到薑小月家，她剛剛起床，正在刷牙，看到他倆，滿嘴的白沫也不擦擦就說：“來幹什麽？郭婷婷，你和你媽說，我不去了。我又不是沒有家，為什麽要住到人家去？”
“你昨晚不是答應了嗎？我媽已經趕早上我大舅家準備去了。”
“那你去把你媽叫迴來就是了。”薑小月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我媽都快到了。”
“再迴來就是了唄。”
“沒事，我騎車去接。”石磊一生氣就要往外走，郭婷婷一把抓住了他。
“走啊，怎麽不走了？”薑小月還拿話激他。
“好了，小月，別鬧了。你早上吃什麽？我給你做。”
“叫姐！”薑小月大聲說。
“好好好，叫姐。請問小月姐，您早餐吃什麽？唉，我真是可憐，家裏有兩個姐姐管著我，現在又多了一個蠻不講理的姐姐欺負我。”
“誰欺負你啦？”
“沒有沒有。請問您想吃什麽？”
“我煮粥了。”
薑小月進廚房對郭婷婷說：“哎，對不起了！我真的不去了，你騎車把你媽叫迴來吧。昨晚我怎麽答應下來的，我也不知道，帶我向你媽說聲對不起。”
“既然不假思索地就答應了，說明你潛意識裏是想去的。好了，去看看，就當是春遊，如果真的覺得不習慣就迴來，沒關係的。這隻是一件小事，別想得那麽複雜。”郭婷婷樂嗬嗬地笑著說。她覺得媽媽對薑小月的關心在別人的眼裏有點過，但她完全能理解，她知道媽媽是真心的，媽媽是真的覺得薑小月一個人待在自己家裏對身體的恢複不好。
“那你覺得什麽是大事？”薑小月直直地看著她。
“無所謂大事小事之分，以對待大事的態度對待一切小事，以遺忘小事的方式遺忘一切大事。嘻嘻……粥多嗎？我想吃點。”
“你們還沒吃早飯？”
“吃了。石磊非要吃油煎包子，怪油膩的，吃口粥壓壓。”
“自己盛！”
郭婷婷問石磊吃不吃，他又是搖頭又是擺手說不吃。
薑小月白了他一眼，“幹什麽啊？怕我下毒啊？”
三個人下樓的時候迎麵撞上常勝，他手裏拎著一袋水果，看到他們本能地藏到身後，有些尷尬地傻笑著。
郭婷婷說：“別藏了，我們都看見了。送給誰的呢？”
“我來隨訪的。”常勝的表情已經恢複常態了。
“真夠敬業的，發個獎狀。不過怎麽辦，我們要去鄉下？”
“田老師家？”
“yes.”
“那我也去。我迴去拿車。唉，真倒黴！自行車被偷了，剛買的新的，我不敢騎出來。”
“有啥倒黴的，舊車不被偷，你有新車騎嗎？不用迴去拿了，你騎我的車。”郭婷婷說完從包裏拿出一個海綿墊放在自己的車後架上，捆紮好，對薑小月說：“你就坐這兒。”她自己坐到石磊的車後。
常勝把水果放進自行車前麵的籃子裏，“上來吧。郭老師給你做的專座還不錯。”
薑小月看了看已經騎車走遠的石磊和郭婷婷，隻好坐了上去。
“我也想去。我最喜歡看大舅媽種菜了，一天一個樣，幾天就能吃到嘴裏了。”郭婷婷也興奮地嚷嚷。
田榮桂笑著說：“那你也像你大舅學習，到鄉下去教書。”
“可以啊。其實，在鄉下教書更有成就感。媽，要是石磊調不上來，我就去他們學校。對了，明天星期六，石磊迴來了，讓石磊騎車送你去。”郭婷婷一高興又把母親的囑咐忘了。
田榮桂說：“他還不知道到什麽時候才能到家，我和小月找輛三輪車就去了。”
“明天再說吧。如果石磊到家早的話，我們一起送你過去。嗬嗬，我也想吃大舅媽家菜園子裏的菜了。小月姐，跟你說，我每次去大舅媽家的菜園子，看到那些青翠欲滴的蔬菜，生的我都想吃上一口。”
“饞貓！你屬什麽，兔還是羊？”薑小月受到她情緒的感染，也笑了起來。
“她不屬兔，也不屬羊，她比你小兩歲，你屬虎，她屬龍。”田榮桂解釋道。
“害怕嗎？”郭婷婷用雙手指著薑小月，模仿龍爪的樣子。
田榮桂看著兩個笑著摟在一起的女孩，眼睛一下濕潤了。
田榮桂要留下來陪薑小月，薑小月謝絕了。父母親住的那個房間她一直沒有打掃過，也沒進去過。她不能想象和田榮桂躺在一張床上是怎樣的情景，雖然知道她就是自己的親生母親，但她還不能接受這樣的親密接觸。
郭婷婷和母親下樓的時候，看到老郭坐在樓梯上等她們。
“這地上多髒，到處亂坐！”田榮桂不滿地咕嚕了一句。
“這兒又沒板凳，我不坐地上，坐哪兒？”老郭站起身，拍拍屁股後麵的灰塵，也咕嚕了一句。
“爸，媽，我先走了。”郭婷婷看了爸媽一眼，瞪著上自行車走了。
“我送你？”老郭喊了一句。
“不用。”她一揮手沒影了。
“騎這麽快。”田榮桂很擔心地說了句。
“我說你最近怎麽了，對我惡聲惡氣的，家裏還有小滿在，一點都不給我麵子。”老郭一邊抱怨一邊握住妻子的手。
“你幹什麽？老不正經，放手！”
“摸你的手不正經，那摸別人的手才算正經？”
田榮桂沒再說話，兩個人這樣牽著手走路已經是很久遠的事了。丈夫掌心傳遞出的那股溫熱的氣流慢慢融化了她心中的煩躁、不安，還有沉甸甸的失落與傷悲，淚水順著臉頰無聲地流了下來。
“那個孩子……”老郭想說那個孩子沒有死，送人了，可他還是不敢說出來。
“我很想那個孩子，現在，特別想。”
“那個姑娘真的像慶慶？”
“像有什麽用，世上長得像的人多了。”她抹了抹眼淚，長長地歎了口氣。
老郭使勁握了握妻子的手，依然沒敢說出真相。
第二天，石磊一大早就迴來了。郭婷婷和他說了情況，讓他騎車送薑小月去大舅家，他很不樂意，可知道已經和嶽母說好了，他隻好無奈地答應了。兩人在街上給外婆買了些點心就上家裏去了。
田榮桂已經準備好了，老郭和小滿都搶著要送她，她看石磊迴來了，就說：“你們忙你們的，看店，帶孩子，出攤，我走過去就行，正好運動運動。婷婷，你們騎車去，不用著急，中午飯時間到就行了。我先去和你大舅媽打聲招唿，準備準備。”說完頭也不迴地走了。
郭婷婷和石磊推著自行車慢悠悠地走到薑小月家，她剛剛起床，正在刷牙，看到他倆，滿嘴的白沫也不擦擦就說：“來幹什麽？郭婷婷，你和你媽說，我不去了。我又不是沒有家，為什麽要住到人家去？”
“你昨晚不是答應了嗎？我媽已經趕早上我大舅家準備去了。”
“那你去把你媽叫迴來就是了。”薑小月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我媽都快到了。”
“再迴來就是了唄。”
“沒事，我騎車去接。”石磊一生氣就要往外走，郭婷婷一把抓住了他。
“走啊，怎麽不走了？”薑小月還拿話激他。
“好了，小月，別鬧了。你早上吃什麽？我給你做。”
“叫姐！”薑小月大聲說。
“好好好，叫姐。請問小月姐，您早餐吃什麽？唉，我真是可憐，家裏有兩個姐姐管著我，現在又多了一個蠻不講理的姐姐欺負我。”
“誰欺負你啦？”
“沒有沒有。請問您想吃什麽？”
“我煮粥了。”
薑小月進廚房對郭婷婷說：“哎，對不起了！我真的不去了，你騎車把你媽叫迴來吧。昨晚我怎麽答應下來的，我也不知道，帶我向你媽說聲對不起。”
“既然不假思索地就答應了，說明你潛意識裏是想去的。好了，去看看，就當是春遊，如果真的覺得不習慣就迴來，沒關係的。這隻是一件小事，別想得那麽複雜。”郭婷婷樂嗬嗬地笑著說。她覺得媽媽對薑小月的關心在別人的眼裏有點過，但她完全能理解，她知道媽媽是真心的，媽媽是真的覺得薑小月一個人待在自己家裏對身體的恢複不好。
“那你覺得什麽是大事？”薑小月直直地看著她。
“無所謂大事小事之分，以對待大事的態度對待一切小事，以遺忘小事的方式遺忘一切大事。嘻嘻……粥多嗎？我想吃點。”
“你們還沒吃早飯？”
“吃了。石磊非要吃油煎包子，怪油膩的，吃口粥壓壓。”
“自己盛！”
郭婷婷問石磊吃不吃，他又是搖頭又是擺手說不吃。
薑小月白了他一眼，“幹什麽啊？怕我下毒啊？”
三個人下樓的時候迎麵撞上常勝，他手裏拎著一袋水果，看到他們本能地藏到身後，有些尷尬地傻笑著。
郭婷婷說：“別藏了，我們都看見了。送給誰的呢？”
“我來隨訪的。”常勝的表情已經恢複常態了。
“真夠敬業的，發個獎狀。不過怎麽辦，我們要去鄉下？”
“田老師家？”
“yes.”
“那我也去。我迴去拿車。唉，真倒黴！自行車被偷了，剛買的新的，我不敢騎出來。”
“有啥倒黴的，舊車不被偷，你有新車騎嗎？不用迴去拿了，你騎我的車。”郭婷婷說完從包裏拿出一個海綿墊放在自己的車後架上，捆紮好，對薑小月說：“你就坐這兒。”她自己坐到石磊的車後。
常勝把水果放進自行車前麵的籃子裏，“上來吧。郭老師給你做的專座還不錯。”
薑小月看了看已經騎車走遠的石磊和郭婷婷，隻好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