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有人這麽離譜的?


    你要不把我也一起扔了算了,真的。


    但請務必把我和錢扔到一個地方!


    “不是哥們兒,你扔哪了?沒有說很想迴去撿的意思,隻是問問你扔哪了。”


    此時賀子楓是真的很想倒迴去再走一遍那一天下山的山路什麽的。


    迴去撿錢!


    萬惡的資產階級!


    秦西閣笑了。


    拍拍衣袖,扔給他一個沉甸甸的袋子道:


    “何必這麽麻煩。反正我也不想去置辦那些東西,不如這一路上,就由你來負責我們二人的衣食住行。”


    “我負責給你靈石。要多少有多少。”


    秦西閣看出對方的窘迫,大方道。


    賀子楓拉開那做工精致、觸感柔滑的暗青色袋子,雙眼幾乎被閃瞎。


    臉上幾乎是立刻就掛上了狗腿的笑容,咧出一口晃眼的大白牙。


    “秦哥!您就是我親哥!您放心,以後這些就包在兄弟身上!保證讓您滿意~”


    賀子楓是一會兒給秦西閣捏肩捶腿,一會兒又將胸脯拍得砰砰作響。


    他完全沒有好奇為什麽秦西閣一個獨居山中的獵戶會有這麽多錢。


    隻當是他這些年沒有地方花,辛苦攢下來的,興許這裏麵有一些是他父母妻子留下的遺產也說不定。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的確是正確答案。


    畢竟他在洞中被鎮壓千年,有再多的靈石也用不著。


    ——————


    隨後二人置辦了些必要的服飾用具之類,買了馬,以及馬兒身上用的一些馬具、糧草若幹物什。


    當然了,在此期間,賀子楓充分發揮了自己狗腿子的特質,盡職盡責地扮演一個小廝的角色,也就是負責給秦公子砍價、拎東西、付賬什麽的。


    在買馬時,鑒於賀子楓完全不了解馬的習性,也沒有與馬相處的經驗,於是那老板拉著他傳授了好一會兒經驗。


    那老板向他推薦了一匹性情溫和的棗紅色駿馬,適合他這種菜鳥新手。


    這隻馬兒的眼睛很大,瞳孔烏黑,看起來的確很溫和,也很有精神。賀子楓覺得自己與這馬兒很有眼緣,便沒多猶豫,迅速拍板定下了。


    而秦西閣倒是挑挑揀揀,最後指向了馬廄最末尾那一間裏的一匹又高又壯的黑色馬兒。


    那匹黑馬鬃毛垂在一側,四肢修長舒展,黑色的皮毛如同緞麵一樣光滑發亮。


    起伏的肌肉有一種野性的美,它的頭高高昂起,朝走在前麵的賀子楓不屑地打了個響鼻,完全沒有正眼看他,一副很拽的樣子。


    見秦西閣挑了這馬,那老板一臉菜色,如臨大敵。


    他苦口婆心勸秦西閣再仔細看看其他馬兒,畢竟這馬他也才剛收迴來不久,性格比較烈,還沒有完全馴服,恐怕傷到人就不好了。


    畢竟它野性尚未完全去除。


    但見到秦西閣都騎了兩圈迴來了,那馬卻全然沒有平時囂張跋扈的氣焰,也沒有半分要發脾氣的樣子,老板瞪得眼珠子都要出來了。


    直唿秦西閣與這馬有緣分。


    賀子楓也對秦西閣的馬技頻頻點頭。


    不錯不錯!看來秦兄騎術超群,有他的教導,自己一定學得很快!


    況且,看秦兄騎著,也不是很難嘛。輕鬆上馬,拉好韁繩,輕鬆下馬,這不有手就會?


    他感覺自己現在強的可怕。


    最後二人以三塊中品靈石的高價成功買下兩匹馬,僅僅是那黑馬就占了兩塊靈石。


    跟老板砍價的時候,賀子楓無意之間瞄到一眼那匹高大的黑色駿馬,那馬也恰好看向他。


    那一瞬間他發誓自己從一隻馬的眼神裏看出了不屑。


    我去,這怎麽跟個人似的?


    不是,這年頭,馬也瞧不起人?!


    唔,雖然他的確是個菜雞沒錯,但被馬鄙視什麽的,太傷人了。


    今晚要多點一盤牛肉才行!


    賀子楓內心受傷,伸手攬住自己那匹棗紅小馬的脖子。


    棗紅小馬溫順得不像話,仍然睜著溫和無害的大眼睛盯著他瞧,不時低頭咬兩口幹草,嚼嚼嚼,眼神澄澈得像個大學生。


    倆人和老板商定,先暫時將馬放在這裏的馬廄中。


    因為客棧似乎沒有很好的環境提供給他們用來放馬。


    終於談妥這事時,天色已漸暗了。


    這一天忙忙碌碌的,心情更是起起落落落落落。


    關鍵是這一天似乎也就隻是買了兩匹馬,其他什麽事也沒做。


    兩人在金黃色的夕陽中,拖著長長的陰影踱步迴到客棧時,掌櫃的已經掌燈了。


    興許是昨日收了那一把中品靈石,蠟燭置辦得充裕了些,今日燃燭火的時間也比昨日要早。


    秦西閣先進門,賀子楓緊隨其後。


    賀子楓今天有些心累,於是便在房內用了晚餐,沒再到大堂內。


    ——————


    天色已晚。


    一彎上弦月,懸掛於天幕之上。


    賀子楓決定附庸風雅一迴,他向掌櫃的要了兩壺酒,來到客棧的後院裏賞月。


    月光幾乎灑滿了整個院落,坐在槐樹下透過影影綽綽的樹影賞月,似乎也別有一番趣味。


    四周很靜謐,有涼爽的夜風拂麵,勾動他的幾絲長發。


    他不知不覺就喝下了整整一壺酒。


    秦西閣就是在這個時候來到後院的,沒發出什麽聲音。


    見來人是秦西閣,賀子楓樂嗬嗬地拉著對方坐下。


    賀子楓已有些微醺,夜色掩映下,酡紅的雙頰並不明顯。


    隻是他略顯遲鈍的動作顯露出幾分醉意。


    “子楓,怎麽一個人喝酒不叫我?”


    似乎是有些責備的語氣。


    賀子楓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但沒有開口解釋,但討好的笑著斟了杯酒遞到秦西閣嘴邊,算作賠禮。


    其實他還真不是個喜歡傷春悲秋的人。


    遇到任何事情,他習慣先想解決的辦法,而不是讓情緒支配自己的大腦。


    但剛剛路過後院,看到殘月高懸。一瞬間心裏湧起一些莫名的思緒,於是想自己一個人默默在院中對月小酌一番,便沒有叫上秦西閣。


    “秦兄,你說這月亮...”


    “嗝。”這人果然是醉了,打了個酒嗝,“我妹妹能不能看到?”


    他自顧自地說,像是在自言自語。


    “她和我看到的會不會是同一個?”


    按照他的九年義務教育經曆來講,這月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始終盡職本分地圍繞地球旋轉的一顆衛星。


    這個世界也有月球,那這裏還是自己生活過的地球嗎?


    或者,這裏是平行世界的地球?


    他這才發現,這遙不可及的月亮竟成了他在異世界唯一熟悉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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