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聽說了吧?大乾女帝葉錦秀在皇宮發怒,說陛下好大喜功,更是陷害賢良,楚放那件事知道吧,聽說就是皇帝覺得楚放搶了他治理江山的功勞,起了殺心,若非女帝到來,楚先生怕是結果難料。”


    “這陛下也太昏頭了吧,怪不得邊關戰事吃緊,都快打到京城了,還天天想這些,能治理好江山嗎?”


    “我看咱們好日子要到頭了,北蠻聽說已經離這裏隻有不到三百裏,怕是今日就能到,我一名走商的親戚剛從那邊逃迴來。”


    京城東頭的一處集市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百姓們趁著買菜的功夫正在談論最近流傳出來的鴻門宴事件,不少人說得有鼻子有眼,跟親身經曆一般。


    “這算什麽,你知道宮裏這宴席為什麽見鴻門宴嗎,聽說皇帝老兒想要威脅大乾女帝,不出兵幫忙就拿下,葉錦秀這是被百官護著逃了出來。”一個黑臉大漢滿臉不屑。


    “哎,你這消息落後了,聽說咱們陛下這是看上了大乾女帝的美貌,想要與其結合,隻是女帝震怒,才有了這一出。”


    又一個漢子一臉神秘兮兮說出最新的傳聞,瞬間所有人大驚。


    “什麽,這陛下也太過分了,人家好歹是一等大國的女帝,他都七老八十還惦記,真是過分!”


    “不過你別說,聽說這女帝貌若天仙,如九天玄女一般,也不知真假。”


    百姓們氣氛不已,覺得大莽皇帝完全昏頭了,而一些漢子顯然更關心女帝的容貌。


    “哎,風雨欲來啊!”


    丞相左慈此時和一個家仆混跡在人群中,忍不住搖頭歎息,旁邊跟著當朝首輔李澤明。


    兩人本是微服,想察看一些民間百姓對此事的反應,卻沒想聽到如此離譜的說法,各種版本越傳越兇,似乎已經有了流言不可止的樣子。


    “眼下正值多事之秋,陛下又如此行事怎能不讓百姓心寒,怕是多年威望一朝喪啊。”李澤明同樣一臉愁容點頭。


    正在這時,百姓談論的一則消息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聽說了嗎,今早大乾女帝駕臨在鴻賓樓聽戲,二皇子聞言趕到,得到女帝誇讚,並言其有明君風度,而且還說要是二皇子要是是皇帝,大乾願鼎力相助!”


    “什麽還有這事,那豈不是說女帝對我大莽還是挺看好的。”


    幾個漢子談論激烈,左慈和李澤明卻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震驚。


    “二皇子竟然得到女帝看好,這番話有深意啊,難道是對陛下的報複?”


    左慈臉色嚴肅。


    “不管怎麽說,二皇子能得到大乾女帝的看重,對我大莽是好事,特別是如今北蠻來襲,如果二皇子能夠發揮作用,讓女帝幫忙,對我大莽來說有利無害!”李澤明有些振奮,覺得大莽還是有希望的,畢竟二皇子的確有明君之象。


    丞相左慈盡量把鬥笠壓得極低,小聲道,“如今局勢,恰似暴風雨前的寧靜,葉錦秀這般作為,擺明是在向皇帝挑釁,蓄意挑起我朝內亂。”


    “別管內亂不內亂的,如今百官人人自危,還不夠亂嗎,或許應該見見二皇子了,說起來自從殿下被廢除太子之位後百官莫不避之,咱們可不能如此。”


    李澤明明顯更看重實際,打算見見這位二皇子,能說動其與女帝接觸也好,左慈聞言點點頭。


    兩人也不再耽擱,坐著一輛普通的馬車前往二皇子府邸,卻發現門口格外熱鬧,就連兵部尚書也剛從裏麵出來。


    “尚書大人這是?”


    “哦,是丞相和首輔啊,是這樣的,我特意來拜訪一下二皇子,皇後有意讓我們家與殿下結親,老夫這是過來詢問一下殿下的意見。”


    兵部尚書見到兩人也是有些尷尬,趕緊解釋。


    “哦,那倒要恭喜了。”


    左慈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的驚訝,皇後安排兵部尚書的女兒與二皇子結合,明顯是有別的用意,他們從中嗅到了一股別的味道,內心震驚的同時隻能裝膿做啞。


    “哪裏,還沒確定呢,陛下那裏還不一定呢。”兵部尚書笑了笑,顯然對於這事跟熱衷,畢竟洪元帝的幾個兒子中怎麽看都是二皇子更值得投資,隻是涉及皇權,以他的位置也不得不慎重。


    “二皇子與兵部尚書,怕是陛下不會同意!”


    等兵部尚書離開,左慈忍不住搖頭,他自然知道洪元帝的顧及,怎麽可能讓兵部與二皇子聯係太過密切,況且如今二皇子已經不是太子了。


    但是又想起剛聽到的傳聞,內心不由升起一股不安。


    ……


    “這朕的二兒子,究竟想幹什麽,竟然與葉錦秀私下接觸,還說什麽有明君之象,那朕算什麽?”


    “還有那些該死的刁民,竟敢妄議朕,說朕想納葉錦秀為妃,朕有那麽色膽包天嗎,傳朕旨意,凡是妄議國事者割去舌頭。”


    禦書房內,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洪元帝秦長林來迴踱步,手中緊緊攥著暗衛剛呈上來的密報,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根據情報,民間對自己大肆議論貶低,甚至把皇宮之事傳得五花八門,導致如今百姓紛紛罵他。


    這讓秦長林受不了,他最在乎的就是名聲功績,自然容不得自己名聲受損。


    “是,陛下,臣這就通知應天府威懾這這些刁民。”張和趕緊躬身領命,一旁的暗衛統領也是大氣不敢出。


    “等等,速去把二皇子給朕宣進宮來!”


    “朕要聽聽,他到底想幹什麽?莫不是想勾結外邦,謀朝篡位不成?就連諸多官員也去拜訪,有沒有把朕放在眼裏。”


    秦長林叫住張和,臉色陰沉,決定給自己這位兒子一點教訓,不然真分不清大小王了。


    “是陛下。”


    張和不敢多言,若是平時他還勸勸這位皇帝顧及父子之情,眼下發生這麽多事皇帝都已經魔怔了,再勸就如同火上澆油。


    很快,接到旨意二皇子懷著忐忑的心情匆匆入宮。


    剛踏入禦書房,便感受到父皇如炬的目光直直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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