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宅心仁厚,不辭幸勞,是百姓之福啊,若是有一天你當上皇帝定是一位千古明君。”


    楚放虛偽的誇讚秦霄賢兩句,本來是場麵話,秦霄賢卻顯得很高興。


    “先生謬讚了,孤不過是對什麽都願意嚐試一下罷了。”


    秦霄賢喜上眉梢,得到欽佩之人的誇讚讓他的確滿足了虛榮心,可是又想起自己的遭遇,不由皺著眉頭,“先生有所不知,以我現在的情況怕是沒機會成為千古明君了。”


    “哦,此話何解?”


    楚放明知故問。


    秦霄賢一臉羞愧,“孤已經讓父皇廢了太子之位,目前連閑王都算不上。”


    “這並不算什麽,一時的落魄苦難更能培養一位君主的德行,我認為殿下遲早有大雁展翅的一天。”楚放覺得這太子品行還不錯,忍不住寬慰兩句。


    一旁的劉有成卻眼睛一亮,讚道,“楚先生不愧為人間聖賢,這話說得好啊,一時的落魄苦難更能培養一位君主的德行。”


    “殿下,你聽到了嗎,隻要你努力,未來必定有大雁展翅的一天。”


    劉有成借機鼓勵秦霄賢。


    “真的如此嗎?”


    “先生此話當真,孤還有重迴太子的可能嗎?”秦霄賢有些不確定。


    “殿下多慮了,在草民看來,陛下三位皇子,四皇子年齡尚小,不具備天時人和,三皇子性格暴戾無德。”


    “隻有殿下有君主之象,這皇帝廢你太子之位屬於是欠考慮了。”


    楚放仔細思索一番,給出了迴答。


    洪元帝幾個孩子都是歪瓜裂棗,隻有這位太子尚且能看,他實在想不通洪元帝怎麽想的,竟然突然廢了最有能力的太子。


    不過這種事也不是沒有。


    古今往來,坐上大位的通常都是不老實的,真正像太子這樣人品、上進心皆具的,反而不符合皇帝和官員的期望。


    從這次太子被廢就能看出些苗頭,敢於反對的就那麽一些人,大多數官員都選擇了沉默。


    “你看劉尚書,連先生都如此看我,我那父皇真是老糊塗了。”


    秦霄賢一聽更加覺得滿意。


    也覺得自己是所有皇子中最好的,畢竟連天機謀士楚放都認可自己,說明這些年自己的表現不差。


    “太子慎言!”


    劉有成警告太子一句,秦霄賢趕緊住口。


    然後又看向楚放,小心翼翼道,“實不相瞞,楚先生,這件事其實太子跟你還有一定牽連。”


    “哦,跟我有牽連?”


    楚放一愣,根本不明白劉有成這話從何說起。


    “不錯,太子殿下正是因為太過看重你,上次又在長公主府出言,前不久你又與陛下鬧矛盾,陛下覺得太子未來恐不受掌控,所以……”


    劉有成說出了原因,又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特別是提到了皇後。


    “如此說來的確是我連累了殿下,但是我的不是。”


    “沒想到洪元帝如此小肚雞腸,竟然因為一個莫須有的可能遷怒於太子,如此皇帝實在叫人惡心。”


    聞聽整個事情始末,楚放也是有些憤怒。


    他沒想到皇帝如此忌憚自己,甚至不惜牽連自己的兒子,可見其功利之心已經到了入魔的程度。


    這倒是引起了他的警惕。


    他意識到皇帝必然不會坐視楚樓繼續強大,以後自己在大莽怕是隨時都有麻煩。


    “楚先生,你這話是否欠妥,陛下畢竟是陛下。”


    聽到楚放的罵聲,秦霄賢和劉有成都有些尷尬,特別是秦霄賢,畢竟是自己父親,聽著莫名有些刺耳,但是內心又有一種同道中人的快感。


    覺得楚放說出了自己想說而不敢說的。


    “咳咳,楚先生不必自責,這件事怪不得你,是我父皇剛愎自用,私利之心太重,這次我過來主要是請求楚先生搭救。”


    “助我重迴太子之位。”


    秦霄賢清咳兩聲,然後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說白了,就是覺得楚放也是受害者,又被迫對自己造成傷害,博取一點感情分,求幫助罷了。


    這也是皇後和禮部尚書商量好的,實在不行再用七色錦囊,畢竟這玩意珍貴,不知道楚放會不會賣人情。


    “助殿下重登太子之位倒是不難,不過此事並非長久之計,隻要你父親坐在那裏一天,你也隻能空有一腔抱負難以施展。”


    “而且你還不能表現太好,不然遭受猜忌事小,功高震主怕是結局難料!”


    楚放一臉自信,一副並沒有把奪迴太子之位當成多大事一般。


    這一番話直接震得兩個人當場埡口。


    “先生的意思難道是讓孤取而代之,這……怕是不行吧?”


    秦霄賢身體一晃,感覺驚喜來得有些突然。


    這位天機謀士似乎要幫助自己篡位,可是這種事風險太大,他根本沒有心理準備。


    原本來就是求重迴太子之位就好,覺得這個要求就很難了,沒想到人家根本沒放在眼裏,還直接拋了個王炸。


    “楚先生,你開玩笑吧,你這是鼓動太子謀反,可是誅九族的大罪,我我……”


    劉有成也是大驚失色,身體一晃差點摔倒,本來就年齡快五十了,如今更是心髒有點疼,還好秦霄賢及時拉住。


    “尚書大人,你沒事吧?”秦霄賢關心詢問。


    “沒事,隻是被楚先生的話驚到,實在是……”劉有成覺得有苦難言,自己一方麵是太子黨,一方麵又是大莽臣子。


    楚放的話讓他很是難辦,雖然覺得對方說的對,但是太過違反綱常,讓這位主管萬民禮儀教化的尚書有些受不了。


    “尚書大人誤會了,我何時說過要謀權篡位了,隻不過是你們自己臆想罷了。”


    “若是你們心裏沒這想法,又怎會誤解我的意思?”


    楚放錚錚有詞反問,完全沒有麵對一國太子和尚書的緊張,似乎自己才是正義一般。


    “你……”


    “咳咳。”


    劉有成氣得蛋疼,忍不住又咳嗽了兩聲。


    秦霄賢更是臉色通紅,說不出話來,感覺自己掉入了一個坑,可是卻無法反駁。


    “那楚先生這樣說得意思到底是什麽,老夫倒想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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