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白寡婦家胡同口,靳忠探頭看了一眼,調整了一下情緒,火急火燎的跑了進去,一腳就把大門給踹開了。


    “什麽人?你誰啊?敢踹我家大門?找死是不是!”


    白寡婦正美滋滋的琢磨去找哪個媒婆,被靳忠這一腳嚇得差點從搖椅上摔下來。


    “白大姐吧?何主任出事兒了!”


    靳忠過來之前還弄了點空間井水灑在臉上身上,就像是出了一身大汗似的。


    “出事兒了?啥事兒?到底怎麽了?”


    白寡婦一聽頓時急了,她倒是不擔心何大清,她擔心的是如果何大清出事兒,影響到她的兩個兒子。


    “年前廠裏領導跟何主任合作弄了一批物資,事兒發了,何主任和幾個廠領導都被抓了!”


    靳忠演的自己都快信了,啞著嗓子似乎因為跑的太急嗓子發幹,一把抓住白寡婦的衣袖道:“搞不好何主任他們都得吃花生米!”


    “啥?這麽嚴重!”


    白寡婦慌了,如果何大清吃了花生米,恐怕連廠裏的工位都保不住!


    至於事情的真實性,白寡婦一點都沒懷疑。


    因為何大清確實經常從廠裏帶東西迴來,過年的時候也真的帶迴來不少食材,還有挺大一塊肉,問他哪來的,他隻說是領導獎勵的。


    當時白寡婦還誇何大清有本事,沒想到竟然鬧出來這種事。


    “這可怎麽辦!”


    白寡婦有些六神無主了,現在她的兩個兒子還得指望何大清,何大清要是進去了,她們家就算是完了,現在白寡婦已經是人老珠黃,上哪再去找何大清這樣任勞任怨又聽話的長工啊!


    “來不及解釋了,您快拿上錢跟我走,去把人先保出來,那邊說了,隻要及時退贓,人還能出來,工作也能保的住!”


    靳忠見火候差不多了,提醒道:“白大姐,家裏還有多少錢?那邊說隻要三千塊錢就能把何主任放出來!”


    “三千?這麽多!”


    白寡婦本來已經轉身準備迴屋了,一聽要三千塊錢,立刻又停住了腳步。


    “三千還多?白大姐,何主任這是替領導扛雷,要是平安出來了,還怕不受領導重用嗎?”


    靳忠循循善誘道:“現在何主任一個月就八十多塊,隻要這事兒過去了,至少也能弄個後勤主任,到時候一個月一百多塊,還有各種外快,區區三千,用不了兩年就迴來了!”


    白寡婦聞言頓時有些心動,她一個農村婦女,沒有文化也沒有啥見識,頂多就是有點小聰明,被靳忠這麽一忽悠,默默盤算了一下,覺得何大清要是能當上後勤主任,三千塊錢確實不算多。


    後勤主任那可是正兒八經的廠領導啊!


    “你等著,我去拿錢!”


    白寡婦一咬牙,轉身往屋裏走去。


    靳忠心中暗笑,就在院子裏等著,還裝作著急的樣子來迴轉著圈圈。


    很快,白寡婦抱著一個鐵製的餅幹盒子出來了。


    “走,快帶我去派出所!”


    這會兒變成白寡婦著急了。


    靳忠點點頭,扭頭往外走,白寡婦緊跟著出了門,靳忠忽然裝作腳下不穩,往旁邊倒了過去。


    白寡婦嚇了一跳,下意識伸手去拉,靳忠一巴掌拍在餅幹盒子上,瞬間將盒子裏的錢全部收進了空間。


    餅幹盒子被這一巴掌直接拍飛,掉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蓋子被摔開,白寡婦發出一聲驚唿,可她想象中鈔票漫天亂飛的場景沒有出現。


    “白大姐,你拿個空盒子幹什麽?這都啥時候了,還開這種玩笑!”


    靳忠都快笑場了,猛地掐住自己的大腿,臉上卻是焦急道:“白大姐,你是不是拿錯了?”


    “錢呢?我的錢呢?”


    白寡婦看著空空如也的餅幹盒子,整個人都不好了。


    剛才她拿盒子的時候還打開看了一眼,明明錢都在裏麵,這怎麽一張都沒剩下?


    “白大姐,別耽誤時間了,快去拿錢,何主任等著你救命呐!”


    靳忠催促道。


    “完了,我的錢啊!”


    白寡婦一屁股坐在地上,嗷的一嗓子哭了出來。


    “白大姐,白大姐,你咋了?”


    靳忠壓住瘋狂想要上揚的嘴角焦急的問道:“錢呢?”


    “錢沒了,一點都沒剩下!”


    白寡婦徹底慌了,拍著大腿就開始哭嚎起來。


    “白大姐,現在不是哭的時候,要是沒錢,何主任肯定是要吃花生米的,到時候說不定還會連累你們母子呐!”


    靳忠滿臉都是我為你好的樣子,道:“你還是早作打算吧,看來何主任這次是逃不過去了。”


    演的差不多了,靳忠就歎了口氣,扭頭走了。


    白寡婦直接就被忽悠瘸了,愣愣的在地上坐了一會兒,忽然猛地一拍大腿。


    “不能連累兒子!不行,我們得趕緊跑!”


    白寡婦似乎意識到了什麽,扭頭就迴屋裏開始收拾東西,很快就背著個包袱跑了出來,急的連門都沒鎖。


    她要去找兒子,帶著兒子趕緊逃走!


    一邊罵著何大清祖宗十八代,白寡婦火急火燎的跑了。


    “真特麽傻逼。”


    靳忠躲在旁邊的胡同裏看著白寡婦離開,朝地上啐了一口。


    搞定了白寡婦,靳忠直奔火車站,何大清父子三人已經在那等著了。


    “來了,迴來了!”


    遠遠地看到靳忠過來,何雨水跳著腳的朝靳忠揮手。


    何大清本來心裏還有些忐忑,怕靳忠會帶著錢逃走,這會兒見到人了,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怎麽樣?”


    等靳忠走到身邊,何大清問道。


    “何叔,都在這了。”


    靳忠借著掏包的動作,將那一堆錢全掏了出來:“何叔,你先收著,我也不知道是多少,但白寡婦應該是把錢都拿出來了。”


    “嘿,還真拿到了!”


    何大清趕緊把錢揣進懷裏,感激的看向靳忠。


    “對了,火車票是什麽時候的?”


    靳忠問道。


    “還有兩個小時。”


    傻柱看了一眼車票道。


    “何叔,白寡婦住的地方是租的還是自己的?”


    靳忠眼珠一轉,看向何大清問道。


    “自己的,是她媽留給她的,咋了?”


    何大清不明所以,問道。


    “何叔,先跟我走,柱子哥,你和雨水在這等著,我們很快就迴來!”


    靳忠二話不說,拉著何大清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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