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為什麽我能變成完整的劍靈呢?”過了好半晌,蘇落躺在床上都已經昏昏欲睡,勝邪這才抬起頭問。


    “嗯……個中緣由我也說不清楚,但是不出意外應該是濁氣的侵蝕和同化將你和整個都城的血氣給同化起來了……”


    純鈞想了想說:“你的劍身仍然是殘劍,但是劍靈現在已經是趨於完整。畢竟這可是整座城的生靈……但是我也還是很好奇,從一開始你就不應該有劍靈才對……”


    她想到此處的慘狀,忍不住歎了口氣。


    “這麽說來,它以前是殘缺的劍靈?”蘇落有些好奇,他沒看出來這把劍的劍靈有什麽地方是殘缺的。


    “對,劍身殘缺,恐怕以前隻能是個劍魂,能有著較完整地劍靈形態恐怕是多年的怨恨與憤怒支撐過來的吧……”


    “太好了……太好了……”勝邪說著說著又開始“咯咯咯咯”笑了起來,“這樣的話我就可以……”


    “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吧,你可別忘了你現在的處境。”純鈞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你……”勝邪惡狠狠地看向純鈞,又望向蘇落:“你,快給我把契約解除掉!”


    這時純鈞又插話道:“你可要想清楚了勝邪,一但他和你解除契約,你就會連著神識帶著劍,瞬間消散的幹幹淨淨,到時候這天下可就真沒有勝邪這把劍了。”


    “這……”勝邪猶疑了一下,“你……行啊,也不是不能結定契約,不過我有條件……”


    蘇落聽到了這話神色古怪:“說說看?”


    “你要幫我宰了這些天劍……還有那個天道……”“何必這麽耿耿於懷呢?”蘇落有些搞不懂。勝邪看了他一眼:“因為這就是支撐我千年於此的支柱。”


    蘇落點了點頭:“你的條件我收到了,不過不成立,就這樣。”說著蘇落就一邊齜牙咧嘴一邊慢慢躺了下來。


    “你……”勝邪在一旁什麽話都罵出來了,而蘇落則是如同什麽事情都沒有一般,一臉安心的躺在那兒。如同勝邪不存在一般。


    李雲淼看著眼前這一幕,笑了一下。然後轉頭向外麵走去。


    純鈞見了也一並跟了上去。走出這個小小的客棧,李雲淼望著外麵陰雲密布的天空,歎了口氣。


    “怎麽?”


    “以前在我那個一點兒都不正經的父皇身邊的時候,從來沒有感覺過這種壓力。這次要不是蘇落失控了,根本沒有辦法解決這件事……”


    李雲淼看著外麵正在來迴走動醫治和搬運傷者的不動閣弟子,眼眸低垂。


    “不是這樣算計的,雲淼。”純鈞輕輕拍了拍她。


    “你還有很長的成長空間,你這也是第一次,總會有所疏漏……”兩人還未說完,遠遠就看見一個人朝他們走來。


    “李師姐。”柳浣溪手裏拿著一封信。


    “辛苦了。”這些天都城裏的事宜都是她和這個不動閣的大弟子在處理。李雲淼還是相當看好此人的,靈體雙修。


    她以前總是聽說如今天下英才雲集,不像從前都是中洲勢大,而是五洲都有天才,李雲淼走出來才發現此言確實不假。


    “沒有沒有,對了,這兒有個給你的留影玉,加急從東洲送來的。”


    李雲淼點頭道謝,從他手中接了過來,用手輕撫玉佩,令她頭疼的老父親的聲音從裏麵傳來。


    “唉呀我的寶貝小淼啊,你沒出啥事吧?要不你迴來,為父專門給你找個秘境曆練。你看看你那邊的事兒,鬧得也忒大了吧。那天晚上是不是差點連佩玉都碎了啊,我都跟你說了……”


    李雲淼手中拿著玉佩,臉上一陣黑線。


    而一旁的柳浣溪也聽得一陣無語,何其豪橫地發言,專門找個秘境曆練。


    秘境這種東西向來都是各個宗門每年派弟子共同進入的,可是在李雲淼那兒反而變成了包場陪練。


    他們這些大宗門的弟子可沒幾個不認識這位傳聞中的太清聖女。


    甚至專門有中洲的人會在偶遇的時候偷偷用留影玉拍幾張,然後拿出去售賣,在宗門中不可謂銷量火爆。


    十分艱難的聽完這段話之後,李雲淼麵無表情的直接把在裏麵的靈氣抹去,然後自己錄了幾個字進去:“不迴,起開。”


    說完就將玉佩丟給柳浣溪。


    “麻煩了,在幫我送迴去,不用加急,謝謝。”李雲淼笑了一下,讓柳浣溪好一陣失神。


    見柳浣溪離開,李雲淼這才鬆了口氣。


    自己的父皇並沒有對自己施壓,算是默許了自己接下來的行動。


    她很清楚,自己的這個不靠譜老爹雖然很慣著自己,但是真要是不願意放自己走,自己不出半個時辰就能被“請著”坐迴自己的房間。


    就這樣過了數日,隨著梁邱國那邊使者的到來,魏梁國的重建慢慢踏上日程。


    而蘇落的傷勢也已經養的差不多,在李雲淼的“精心關照”之下開始了康複訓練,柳浣溪等不動閣的弟子在事畢之後便也離開了。


    這天早上,他總算是久違的背上自己的行李。


    這些行李都是自己剛剛去韓府上找迴來的,裏麵裝的都是自己從村子裏帶出來的東西,他不能亂丟。


    “我倒是好奇,明明有個藏物戒卻不用,這是做什麽?”


    “生活嘛,總是要講究點形式主義。”


    蘇落擺擺手,看了眼韓府:“簡直是如同大夢一場,這個韓雙樓倒也是,精心策劃最後竟然比不上一場意外。”


    “要怪就怪他們貪,對勝邪的了解還不夠明白就敢搞如此大的動作。”


    說到勝邪,李雲淼瞥了一下蘇落身後行囊上的那個長布條。


    “你倒是有些本事,能讓她不鬧騰。”


    “嗨呀,畫點大餅就好了。”兩人邊走邊聊。


    “對了,接下來的旅程你要多加注意。”


    “雖然柳浣溪沒有問我什麽,但是他也看見過你暴走的樣子。”


    “當時我對你問心的時候,他就在旁邊護法,況且這都城中的事情如此重大,我就算含糊其詞過去了也會有人調查。恐怕不出意外很快就會有人打聽你和勝邪的下落。”


    蘇落點點頭。


    “不過你也放寬心,真到那個時候我也還在,暫時不會走。你接下來打算去哪兒?”


    “原本的計劃就是把東洲走完,走走看看吧。”


    兩人就這麽晃晃悠悠走出了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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