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李雲淼獨自躺在床上,無聲的看著天花板。


    “你已經和他透了太多的底兒了雲淼,你是真覺得他能信得過啊。”李雲淼嘴角微微上揚,也不說話。


    聽著純鈞那有些無奈的語氣,李雲淼還是拍了拍放在一旁的劍:“安心吧,我看人的眼光你還能不知道嗎。”


    “都說否極泰來,物極必反,萬物皆是如此。”李雲淼輕聲說:“如同陰陽雙魚一般,陰中有陽,陽中有陰……他是陰,心中有陽,我是陽……”


    “別這麽說。”純鈞打斷了她的話,“連自己都開始對自己不自信了,你……”“我知道,所以我希望從他身上看到些什麽……大概吧。”李雲淼歎了口氣,閉上了雙眼。


    第二天,李雲淼早早醒來便看見所以在打坐修行。“感覺怎麽樣?”聽到李雲淼的聲音,蘇落睜開了雙眼:“早,師姐。”


    “早,昨天我和你說的事情,考慮的怎麽樣?”“……我可以。”蘇落略微猶豫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


    “好,那就先說好了,每日醜時,我會在東邊城牆等你,互通情報。”李雲淼將頭發紮成了馬尾,戴上了人皮麵具。


    “這件事情很危險,原因我也不多說了,你也知道。如果真的暴露了……那我這邊最好的建議其實是嚐試著去奪走勝邪,或許會有一線生機。”李雲淼認真的和他說。


    “希望不會有那一刻吧。”蘇落歎了口氣。“這兩天我們都在客棧內活動,暫時沒有驚動血煞門的人,他們也沒什麽動靜,抓緊時間,就開始行動吧。”


    看著蘇落消失在走廊,李雲淼無聲苦笑了一下:“果然,我和我所想的自己別無二致……”


    韓雙樓坐在樓下,喝了一口茶。


    教中的準備工作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整個過程中唯一的變數除了那個修行濁氣的少年,就是在魏梁國邊境無端消失的幾個血屍。


    雖然它們是血煉失敗的產物,但是仍然能為教中所用,每一隻血屍都至少有二重的修為。


    無端消失恐怕是被人收拾了,三隻,消失在不同的地方。讓他略微有些擔心,


    不過好在這些都不歸他管,他本來的職責就是負責天劍的運送,倘若這一次任務做好了,他這小小的分舵舵主就算是立了大功,位階都可以提一個檔次。


    韓雙樓吹了吹手中的茶,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就在這時,一旁的方至卻愣了一下:“嗯?舵主,你看……”


    韓雙樓微微一皺眉:“怎麽?”


    他望向了方至所指的方向,然後也是一愣。


    一個少年正坐在那裏對著 一碗麵大快朵頤。


    “那小子……”韓雙樓愣了一下,當時本來不想打草驚蛇,但是這個方至做事一點分寸都沒有,錯失了良機。不過現在看來,此時說不定也是個機會。


    他看了一眼方至,此時方至眼中是滿滿的忌憚和怒氣。方至永遠忘不掉蘇落那天晚上那一下。就連韓雙樓自己在給方至排出體內濁氣的時候都愣住了一下,濁氣的負麵效果繁雜的難以想象,讓他自己都吃了一點苦頭。


    他食指點了點桌子:“這次不要再輕舉妄動,你沒有第二次機會了。”方至趕忙收迴自己的目光:“是。”


    韓雙樓警告完方至,就起身,稍微調整了一下,麵帶笑容的朝蘇落走去。


    “少年,又見麵了。”


    聽到他的聲音,眼前吃麵的少年先是一愣,抬起了頭。


    看到了韓雙樓的他一臉驚慌:“怎麽又是你……為……為什麽要纏著我。”


    說著這個少年就要拖起旁邊的包。


    韓雙樓見狀 ,隻是抓住了少年的手腕:“別急啊,我們可以聊聊,之前那事是我的人有所冒犯,我現在這賠個不是,少年何不賞個薄麵,我們好好聊聊呢?”


    手腕上傳來的大力讓蘇落的麵部一陣扭曲,韓雙樓刻意沒有使用自己的血煞之氣,他清楚這一方麵自己討不到好處,索性用自己的肉身力量震住了他。


    “我……我……你們有什麽事嗎……”眼前的少年一陣掙紮無果,隻能弱弱的放棄了反抗,低下了腦袋。而此時兩人的嘴角也同時出現了一抹笑意:“看來比我想得要輕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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