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就像幹了楚緒半條命,說完就有些站不穩。


    而薑慕更嚴重,竟然“哇”的一聲哭出聲來,像個小姑娘被搶走心愛玩具一般。


    楚緒心髒絞痛,從來沒想到高冷的薑董有一天會哭成這樣子。


    這種反差是楚緒不能直視的,他看一眼就覺得心髒疼,他要離開了。


    剛轉身,一隻手拽住了他胳膊,薑慕眼眶紅腫,啜泣道:“不…不要…分…分手,好…好不好,我以後…以後,不生氣了,好…好不…好。”


    她竟然覺得是因為經常生氣他才分手。


    心髒絞痛,窒息一樣的難受,楚緒解釋道:“不是因為你生氣,我知道你不會無緣無故生氣,肯定是我哪裏做的不好導致,是我不好薑慕,不是你,你懂了嗎?”


    薑慕心慌如麻,手都在抖,繼續啜泣,“那……那你喜歡,我…嗎……”


    楚緒忍著顫抖的身子,說道:“喜歡有什麽用,我都不能讓你開心……”


    眼眸暗淡,如果戀愛不能讓你感到快樂,那談的意義在哪裏?


    徒增煩惱嗎,撞南牆?


    能交流說明就有感情,有機會,薑慕忍著沒有繼續哭,偶爾啜泣道:“可,可是愛情不就應該喜憂參半嗎,為什麽非要百分百開心呢?”


    “爸爸媽媽感情這麽好,但也經常吵得不可開交,從我記事起他們就經常吵架,幾十年過去了,現在感情依舊好,那他們為什麽不離婚?”


    “我……”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麽說。


    薑慕繼續說:“那你為什麽會覺得我不開心?在我看來,我很開心,我很享受和你在一起的時光,不管是開心,還是生氣,還是煩惱,我都想和你在一起,


    我沒有愛過別人,我沒有談過戀愛,我不知道她們的愛情是什麽樣的,我隻是很喜歡你,愛你,我在用我的方式愛你,你懂嗎楚緒?”


    像一把錘子砸開了大門……


    是啊,他隻是站在了她的角度來看待問題,他以為薑慕會不開心,會委屈,因為她沒談戀愛的時候並沒有這樣。


    可她忘了,如果她真受不了肯定早就不搭理他了,何必等到現在一直自我內耗。


    看著他紅腫的眼睛,楚緒愧疚到了極點,要是叔叔阿姨看到……


    那他真的可以橫屍荒野了……


    還是太幼稚了,也低估了薑慕對這段感情的上心。


    迴想剛才她說的那些話,楚緒心疼死,伸手抹著她眼淚,他眼眶也有些濕潤,柔聲道:“對不起我再也不說了,可以原諒我一次嗎,就一次,沒有下次。”


    薑慕止住的眼淚再次流出,一邊哭,一邊點頭,“好,好……”


    這個字她基本沒發出聲音,隻聽見嘶啞的喉嚨在震動。


    她哭的像個小孩,楚緒一直給她抹眼淚,她卻一直掉……


    楚緒也忘了怎麽把她抱到後排的,隻記得她在自己懷裏哭了很久。


    胸口衣裳都被打濕一片才停止了哭泣,比昨晚表白都要久。


    一直哭到沒力氣才趴在她懷裏眯著眼睛準備睡過去。


    楚緒輕輕拍著她後背安慰,心裏卻一直在想事情,他好像猜到了一些,於是問道:“晚上王洺那句話你其實是相信我的對嗎?”


    薑慕閉著眼睛,輕輕“嗯”了一聲,她太累了,剛才情緒太激動,也很慌,特別是那句分手,要了她半條命。


    楚緒想了一下,繼續說道:“最後生氣的原因是因為我那時候沒給你解釋,沒哄你?”


    “嗯。”


    “所以你就覺得我不喜歡你了?”


    薑慕動動腦袋,仰頭看著楚緒,輕聲道:“你不喜歡我。”


    楚緒搖搖頭,認真道:“我喜歡你,我可以明確告訴你,無論你生多大氣我都可以哄你,我不怕你生氣,我隻怕你內耗……”


    如果在一起會讓對方精神內耗,那在一起的意義在哪。


    剛停止哭泣,這下又流上了眼淚,楚緒繼續拿紙巾擦。


    “真的嗎?”薑慕忍著沒哭出聲,一臉委屈看著他,眼眶紅腫。


    “真的。”


    眼淚流淌,臉上卻洋溢起了笑容,薑慕輕聲道:“我以為你會很煩我經常生氣…”


    楚緒搖搖頭,“沒有。”


    “那你以後還會哄我嗎?”


    “會的,”


    楚緒盯著她哪怕紅腫眼眸,溫柔道,“我愛你,薑慕。”


    說完慢慢俯下腦袋……


    在他懷裏休息了一個多小時薑慕才恢複精神。


    接著開車迴去。


    等著洗漱完畢已經淩晨三點多了。


    躺床上,薑慕抱著他,把腦袋埋在他胸口,聽著緩慢的心跳聲。


    剛才發生的事太嚇人,她現在都害怕。


    楚緒也能感受到她顫抖的身子,抱緊了一些,“對不起。”


    薑慕沒說話,隻是輕輕在他胸口咬了一下,像小貓撓人。


    楚緒很清楚她不會這麽快就好,於是接著說道:“我一直認為如果在一起會讓對方過的更累,那這段感情就不是正確的。”


    薑慕在他懷裏蹭了蹭,露出半張小臉,說道:“可是你忘了我高興的時候其實更多,如果每天都內耗,那我們也不會走到現在。”


    “確實,”


    楚緒點點頭,苦笑道,“是我想的太片麵了。”


    他一直都是,自己認為自己認為,卻忽略了她的想法。


    如果真的讓她不高興,還能有今天的同床共枕?


    怕是早就不知道被踹哪去了。


    薑慕搖搖頭,又咬了他一口,輕聲道:“你不喜歡我。”


    “我喜歡。”


    “你不喜歡……”


    “我喜歡!”楚緒捏了捏她小臉,倔強姑娘!


    薑慕仰頭,紅腫的眼睛看著楚緒,“怎麽證明?”


    “嗯……”


    愣了一下,楚緒輕聲道,“時間來證明。”


    薑慕看著他,“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好呀,時間證明,如果你下次再提,那我隻好把你關起來了喲。”


    楚緒點點頭,隻覺得是玩笑話,“好。”


    ……


    第二天楚緒是被薑慕手機震動吵醒的。


    看了眼懷裏的人,依舊抱著他,小腦袋靠在脖子深處均勻唿吸。


    眼睛沒有淩晨腫,但和之前相比依舊明顯。


    打了個哈欠,拿過她手機,王豆豆打來的,楚緒想了一下,接了。


    要是別人他肯定不管,但小王秘書接了就接了。


    剛接通,聽筒處就傳來王豆豆的聲音,“薑董,您今天不來上班了嗎?”


    “嗯……下午來,有事?”


    “???”


    帶著磁性的男聲響起,王豆豆下意識看了眼手機,沒打錯是薑董啊。


    然後她忽然想起來,這個聲音和那個人有點像,於是不確定道:“楚總監?”


    “是我。”


    王豆豆愣了一下,趕忙說道:“好的楚總監,我就是問一下薑董為什麽還沒來,沒什麽事,你們慢慢來,不著急。”


    “嘟嘟嘟”


    王豆豆快速掛了電話。


    楚緒這才準備起床做飯。


    別人會不會愧疚他不清楚,反正他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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