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陳瀚換下身上樸素的村民套,穿上了一身夜行衣。說是夜行衣,其實就是黑衣服搭配鬥篷和麵罩而已。要是直接跑到服裝店裏買夜行衣,那不就是明晃晃地把“我要犯罪”寫在臉上了嗎?


    夜行衣這種東西,在武俠小說裏麵確實挺普遍的,但仔細觀察電視劇裏各種夜行衣的款式,不難看出這種東西不太可能放在店裏售賣。


    一想到那些梁上君子、或者是劫富濟貧前先濟一下自己的人,要先在工坊裏把夜行衣做出來,陳瀚頓覺從小到大的武俠夢有些幻滅了……


    這些題外話暫且不談,在這個月黑風高殺人夜,他並沒有殺人的心思,隻是想去夜探皇宮。仍舊是熟練的隱身加漂浮兩件套,熄燈後,悄無聲息地躍窗而出,向著皇宮方向翱翔而去。


    皇宮作為帝國的象征,自然占據了帝都最核心的位置,非常容易辨認。更何況,在偌大的帝都中,也就隻有皇宮是城堡式樣的,那畫風多少是有些格格不入了。


    雖然這大概是帝國的初代皇帝為了彰顯帝王威儀弄出來的,但對於偏好中國傳統宮廷美學的陳瀚而言,有點土,不太符合他的審美。


    不過,即便如此,但不得不說,在白天,沐浴在日光之下時,整座皇宮金碧輝煌,盡顯華貴非凡。宏偉殿堂、雕梁畫棟,每一磚一瓦都在閃耀著光芒,讓人覺得神聖不可侵犯。


    繞過守衛嚴密、並且還緊閉著的大門,陳瀚找了個相對隱蔽的地方飛過牆頭。這裏是一片花園,他減緩了飛行速度,身形如葉舞絮,無聲無息地遊蕩於半空。這裏就不提那件東西了,反正他是生怕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皇宮的防衛滴水不漏,猶如鐵桶般固若金湯。三步設崗,五步駐哨,兵士排列井然有序,素質和艾斯德斯麾下的軍隊差不多。明明站滿了人,四周的一切卻籠罩在一片寧靜中,連一絲風吹草動都沒有,給人的感覺十分壓抑。


    陳瀚飄過這個應該是禦花園的地方,進入了宮殿。這裏士兵的密度明顯比外麵低了一些,大概是因為花園是皇宮最容易被賊人突破的地方,所以加強了防備。


    軍士們全副武裝,神情嚴肅,隨時準備應付突發情況。此外,不遠處的多座哨樓之上,哨兵組隊巡視,時刻關注著周邊的態勢。幸虧陳瀚有隱身技能,否則恐怕剛進來就被發現了。


    皇宮內部布局複雜,跟個迷宮一樣,隻是比普通迷宮要豪華許多,到處都是華麗的裝飾和精美的藝術品。磚瓦在月光的照耀下更顯得莊嚴而神聖,琉璃瓦頂的燈光投射下來的光影交錯,看起來十分別致。


    沿著筆直的大道,陳瀚逐漸深入到了皇宮的核心區域。沒過多久,他便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國庫,或者也可以將其稱為兵器庫。嗯,他來到了門外。嚴格來說,是距離兵器庫的大門還有幾十米的地方。


    這一路上,他已經穿過了數道嚴密的防線。帝國傳承千年,盡管如今已經快要坍塌了,但這千年傳下來的底蘊,還是不容小覷的。其中,甚至有人能給他帶來威脅感。


    目前,陳瀚所麵臨的局勢對他來說頗為棘手。紅毯兩側,眾多軍士虎視眈眈,在門旁邊的那兩個,給他的威脅不下於那個銀發將軍。他感覺,自己隻要再靠近一些,便會被那兩人發現。


    發不發現倒是無所謂,大不了他破開大門以後,揣上帝具就跑。可問題是,外麵的防線還有那麽多人,這裏一亂,那邊就能立刻反應過來。而且,那扇門以及門旁邊的牆壁似乎也給他一種不簡單的感覺,這就很麻煩了。


    ‘好,夜探皇宮失敗……’陳瀚在心底歎息道,他創業剛到一半,就已經失敗了。繼續下去,成功率很低,而且事後這裏必然會加強防禦,這會給他下次行動增加不小的負擔。倒不如等他實力變強了,再到這來也不遲。


    這也算是固有印象害人吧?他讀過不少武俠小說,小說裏的武林高手們總是能夠輕鬆自在地進出皇宮,好像那裏麵根本就沒有真正的防禦一樣。出入皇宮,和進出自己家裏,看上去沒什麽兩樣。


    比如《射雕英雄傳》裏的洪七公,居然能夠在禦膳房裏住上一段時間,愣是沒人發現。而且,那時的他還是身受重傷的狀態,壓根沒有五絕一級的戰力。


    這樣的描寫,無疑給了很多人一種錯誤的印象,那就是隻要有一點武功底子,就可以隨意闖入皇宮。那些小說作者,為了凸顯武林高手,真是把朝廷弱化了不知道多少倍啊!


    想想也知道,江湖中有一群群高來高去的超人,這些超人能視懸崖峭壁於無物,皇宮的高牆都攔不住他們。皇帝知道了這些人後,難道不會因此擔驚受怕?難道不會想方設法地防備他們?


    這個世界就更不用說了,超凡者橫行。帝具就是初代皇帝下令打造的,即使他沒想過許多帝具會流失出去,在皇宮的布局和守衛的布置上,必然也會將帝具使這一因素考慮進去,這就是帝王心術……


    好在,他今晚也隻是抱著摟草打兔子的心態過來的,否則真的會哭死。在來皇宮之前,他就考慮過存放帝具的儲藏室防守會很嚴密。隻是,怎麽說呢?應該是貪心作祟吧?試一試,萬一呢?可惜的是,沒成功。


    既然任務已然失敗,他繼續逗留在這裏就毫無意義了,甚至這麽做,是有些愚蠢的行為。在這種情形下要是不小心被發現了,那真是虧大了。而且,進來沒被發現,沒拿到東西,想出去的時候卻被看到了,多少有點丟臉。


    下一秒,陳瀚沒有任何遲疑,直接就撤退了。不同於之前探查時的小心翼翼,眼下僅僅隻需按原路返迴即可,不必再勞心勞力地尋找出路,所以,他很快就離開了皇宮。


    不過,盡管夜探皇宮是無功而返了,但他也沒打算馬上迴住所。他進皇宮為的是帝具,可帝具又不是隻有皇宮裏有。沒能開啟簡單模式,一下搜集到數件帝具的他,決定先隨機挑個倒黴蛋,拿件帝具玩玩!


    ‘斬首人,夜襲,革命軍,安寧道,以及還沒成立的狩人……’說是隨機,但其實選項不多,而且列出選項的那一刻,他就知道答案了。畢竟,柿子要挑軟的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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