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座城市。


    陳瀚走在街道上,即便是經過偽裝的外貌還是引來了路人的矚目。不過,這次不再是因為怪異的打扮,或是明顯的色差,而是他那張頗具魅力的麵龐。


    路人們紛紛朝他投來或驚訝或羨慕的目光,少女們臉頰泛紅,羞澀地偷瞄,一旦與他視線交匯,便匆忙地低下頭,而年紀大些的婦女,則是毫不掩飾其欣賞之情,眼中閃爍著讚許與感歎,就是她們的丈夫看他的眼神不太友善。


    ‘你們這什麽審美啊……’對於這種突如其來的轉變,陳瀚不由得感到些許無奈。在他看來,他現在和顏值巔峰期比起來,至少也差了兩個檔次。可偏偏之前是好奇、警惕,現在卻是讚賞、仰慕,這種反差著實是讓人哭笑不得。


    當然了,他也明白,先前那是對異族的警惕,而現在則是看到了同族帥哥,多看上幾眼也是理所應當的。但知道歸知道,這並不影響他吐槽。


    而既然出現了這種情況,他也不會有什麽道德潔癖,果斷利用起了自己的優勢,找了幾位少女收集信息,在一番旁敲側擊下,他逐漸對這片土地有了初步的認識。


    他選擇和少女交談,是考慮到她們在自己麵前會尤為害羞,甚至都有些語無倫次了。這樣的情況雖然導致獲取情報的效率降低,但能確保情報的真實性,同時減少暴露風險。


    畢竟,在這種情形下,被他用“美色”迷惑的少女們思緒會比較混亂,不太可能對他的身份產生什麽聯想。等她們事後發現了什麽疑點,那時候,他估計早就離開這裏了。


    所在國度或是腳下這座城市的名字,這類信息陳瀚一概不知。他要是問出這種連三歲小孩都知道的問題,即便對方再怎麽花癡,隻要智力正常,恐怕都能察覺出異常。


    他了解到的是,他所處的地域生活著一個遊牧民族,當地人以畜牧為業。千百年來,這些部落一直是南方強國的附屬國。為了討宗主國歡心,同時也是因為更加喜歡安居樂業的日子,他們在一些領土上建造了城市。


    然而,隨著宗主國的腐敗加劇,軍力大減,部落的野心也滋長起來。他們想要對宗主國發起戰爭,掠奪包括黃金白銀、人口、糧食、奇珍異寶在內的各種資源。


    在戰爭初期,他們的攻勢相當順利,連續攻克了數座邊陲重鎮。不過,這幾個月來,宗主國中一位被他們冠以“惡鬼”之名的將領崛起,以強橫的實力和軍力,重挫了部落的軍隊,致使其多次失利,甚至還喪失了大片領地。


    ‘遊牧民族入侵南方強國,有種穿越前看曆史書的味道了。’陳瀚心中泛起一股恍若隔世之感,眼前的景象就像是現實和曆史交織在了一起。


    這個世界的情形確實和曆史書上寫的差不多,遊牧民族,因為其天生的流動性與不確定性,常常需要借助對外戰爭來解決自身存在的問題。富饒卻腐朽的南方大國,自然而然地成為了他們覬覦的目標。


    比如,就像曆史上無數次發生的那樣,當雨季遲遲不來或雨季的降水量不足的時候,草原就會出現幹旱和荒漠化,畜牧就會出現饑餓和死亡。


    每當這時,遊牧民族的生活變得異常艱難,食物與水成為了他們最稀缺的資源,生存的本能迫使他們必須作出選擇——要麽遷徙到更適宜的地區,尋找水源和草場;要麽則采取更為直接的方式,通過武力來奪取自己所需的一切。


    再比如,當草原上出現共主的時候,為了成就一番偉業,他們會利用手中的權力和影響力,將所有部落凝聚在一起,向大國發起戰爭。


    而且,也不單單是共主的野心,裏麵也有其他目的。唯有通過這種方式,才能有效轉移部族中民眾們的不滿,維護穩定,並進一步增強自身地位。


    而這背後隱藏的風險同樣巨大,勝利與否決定了這場戰爭的價值所在,這會直接影響到整個部落的命運走向,轉移矛盾的前提是能贏。當然了,讓反對的人都死在戰爭之中,也算是一種方法。


    ‘給出的信息太少,或者說符合的世界太多了啊……’陳瀚眉頭緊鎖,細細揣摩,期望從這些模糊不清的情報裏麵捕捉到一些清晰的線索。可是,即便他耗費了大量的精力,依舊沒能有所突破,隻覺得大腦如同一團亂麻,無從下手。


    但在這團混亂之中,他還是隱隱找到了一條指向主線任務的線索——想觸發主線任務,應該是要去南方那個強國。這不是什麽玄學的預感,也不是他能掐會算,而是他看了這麽多小說,進行了一番歸納整理後的推斷。


    想想也知道,一邊是成天牧馬放牛的國度,一邊是有著璀璨文明的古國,怎麽看都是後者是世界中心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射雕》裏的主角郭靖,在踏入江湖前隻是個生活在茫茫大漠中的普通少年,而後因緣際會踏入江南,這才開啟了他波瀾壯闊的人生旅程。


    盡管他的起點是草原,即便他所在的蒙古,日後會橫掃歐亞大陸,建立起震驚世界的帝國,但他的人生最精彩的部分,都在江南,江南才是《射雕》的核心。


    在思緒飄忽之際,陳瀚不知不覺地來到了這座城市的南門,在他眼前,呈現出的是一幅繁華的景象,人潮熙攘,馬車川流不息。


    然而,細心觀察之下,他發現了一個不同尋常的現象——相比於出城的隊伍,進城的人要稀疏許多。


    正當他對此感到疑惑時,一陣尖銳而急促的號角聲猛然間打破了寧靜,號角聲瞬間響徹了這座城市的每一個角落!行人們聞聲色變,原本喧囂的街頭頓時陷入一片混亂,眾人慌不擇路,四處奔逃。


    “關城門!快把城門關上!惡魔降臨了!”隨著此起彼伏的唿喊,士兵們奮力轉動著巨大的絞盤,沉重的城門緩緩落下。


    可即便成功關上了城門,士兵們的臉上仍難掩恐懼之色,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不安,握住武器的手也在微微顫栗著,顯然,他們解決這起突發事件毫無半點信心。


    這一刻,空氣中彌漫著恐慌與絕望。而就在所有人都忙於逃避之際,陳瀚卻沒有盲目跟風,反而是停下了腳步,靜靜地聽著周圍的聲音,試圖從眾人的語無倫次和慌不擇路中獲取更多信息。


    麵對未知,了解情報至關重要,盲目逃跑或許會讓自己陷入更大的險境。也沒過多久,他就聽到了想知道的信息。


    許多人都在大聲叫喊著“惡魔”,也有些人在唿喊中為“惡魔”這個稱謂加了個前綴“冰”,也就是“冰之惡魔”,還有一部分人嘴裏喊的是“冰之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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