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為何罵向前飛騙子,向前飛究竟欺騙了她什麽呢?


    這還得從多年以前,也就是南江賓館改建竣工沒多久說起;


    那年,不知何故,霹靂國京都的學子們忽然舉起旗子,上街遊行、在廣場上靜坐。沒幾天功夫,霹靂國各地學子們紛紛積極響應走上街頭,鬧得沸沸揚揚,暗流洶湧,使霹靂國許多城市都出現了短暫的混亂局麵。


    霹靂閃電,奇異無限。泱泱霹靂大國,地大物博,人口眾多,啥牛鬼蛇神沒有?啥古怪之事沒有?啥亂七八糟之象沒有?正常,相當正常。


    那天,向前飛正在與小毛崽在辦公室裏談事,也就是商量金文學書記等幾個局領導在南江賓館裏的一些消費,那錢是否追討迴來?他懷裏的大哥大就響了,拿出一接才曉得是清清打來的,清清在電話裏告訴向前飛,說小妹被司察抓起來了。


    “什麽?小妹被抓了?”向前飛驚訝的從沙發上彈了起來,“清清,你再說一遍,小妹她?她……她怎麽會被司察抓起來呢?”


    清清在電話裏說:“具體我也不太清楚。大哥,你快想辦法把她弄出來呀。在牢裏小妹要吃苦頭的呀,大哥,你不是認識……認識很多人嗎,你……嗚嗚……”說著說著,清清便在電話裏哭了起來。


    “清清,”向前飛連忙安慰她,“別擔心,別哭啊,我會想辦法的。大哥一定會把她弄出來的,你放心。”


    放下電話,緊接著向前飛飛快地撥打了孫明的電話:“喂,是孫明嗎?”


    電話中傳來孫明喜悅的聲音:“是我呀,哦,是前飛呀,你好啊!”


    向前飛迫不及待地說:“孫明,你立刻幫我查一下,今天你們司察局是不是抓了我妹妹?是我小妹,楚楚。”


    孫明一聽不妙,說:“我立刻查,五分鍾後我打電話給你。”


    向前飛放下大哥大,表情出現了濃濃的思索,掏出香煙深深地吸了幾大口。小毛崽認真地看著他,沒吭氣。他曉得,這個時候是不便說話的。


    沒到五分鍾,向前飛的大哥大就響了。他連忙拿起電話:“喂,我是,怎麽樣?有我小妹嗎?”


    孫明在電話裏肯定地說:“有啊!”


    向前飛迫不及待:“那你,趕快想辦法把她弄出來?”


    孫明憂憂地說:“目前,很困難呀前飛。”


    向前飛一怔,“很困難?什麽意思?”


    孫明在電話裏說:“前飛,楚楚是江強偉帶人去抓的,他知道楚楚是你妹妹,有意報複,這家夥啊,現在……先不說他吧。前飛啊,楚楚被抓,不是打架鬥毆的一般刑事和民事案件。她涉及的是……怎麽說呢?你應該明白呀,霹靂國已經把學子們的運動定性為反霹靂暴亂,而且還有境外反霹靂勢力參與,這性質相當嚴重。”


    向前飛不解,“這個我清楚,可上麵不是說不追查學子們嗎?怎麽會……”


    孫明解釋說:“前飛,你先別著急,聽我跟你說,上麵有指示,不是不追查學子,而是不追查、不追究在校的學子,對於他們進行教育,而非在校學子和社會青年,凡是參與了鬧事的和違法的一律要追究責任。這是一場政治運動呀前飛。不過你也不要太擔心,你妹妹的問題不是很嚴重。我詢問了一下,她隻是和京都來串聯的學子們接觸了一下,參加到遊行隊伍裏也隻是畫了一些速寫,沒有發現有破壞行為更沒有反霹靂言行。但是現在放人……恐怕還不行,我沒有這麽大的權力啊!”


    向前飛問:“那要多久才能放人呢?”


    孫明說:“起碼也要五六天的時間吧,不過前飛,你放心,我已經安排你妹妹單獨在一個房間了,不會受任何委屈的,也不會有什麽麻煩的。”


    向前飛感激地說:“好!司察局那邊就交給你了,其它的我來想辦法吧,我今天一定要把她弄出來,這關係到她的名譽。好,有什麽情況隨時聯係。再見!”


    向前飛放下電話,表情更加思索和森然了,伏在桌上習慣性的握攏互壓手指關節,猛然對小毛崽說:“賓館你照看一下,你就呆在我辦公室裏,有什麽事你處理。沒什麽大事就別打我電話,我這就出去想辦法。”說完,快步走出了辦公室。


    “嘿嘿!真是好笑!”小毛崽自語道。然後起身走到一邊,在長沙發上坐下了。還沒坐一會兒,就見汪傑急急忙忙地趕來了,是清清告訴了她楚楚被抓的事情。


    汪傑問小毛崽:“你說,楚楚在牢裏會不會……挨打呀?”


    小毛崽說:“楚楚不會的,大哥認識人啊,會關照她的,那個孫明不是在司察局嗎。”


    “那,犯人會打犯人嗎?”


    “當然會喏,我小時候在拘留所裏就經常挨打。不過女犯嘛,象楚楚這樣的……一般不會。反正呀,進去了就不會舒服的,拘留所可不是賓館喲。”


    “唉……”汪傑歎了口氣,埋怨道,“這個楚楚呀,都這麽大了,還要大哥為她操心,也太不懂事了。”


    “大哥呀,對你們這三個妹妹,心頭肉呀,一輩子都要操心,大哥就這操心的命。”


    汪傑難過地感歎:“唉,真難為大哥了呀!”


    小毛崽卻笑了笑,說:“說起來嘛也真是好笑。現在的人嘛,活法各式各樣千奇百怪,有的為了理想事業,有的為了愛情,有的為了金錢,而有的呢,是在為自己活。而大哥呢,以我看啊,他好像就是……天生為你們這些妹妹而活著的。當然喏,也為我們這些兄弟們!嘿嘿,真是好笑!”


    汪傑問:“那你說……這種活法,好嗎?”


    “不知道。”小毛崽隨口答。


    汪傑微怒地罵:“臭毛崽!你……”


    這時電話鈴聲出現了。小毛崽起身接電話:“喂,我是保安部周經理,對對對。我就是小周。啊,金書記啊,您好您好!”


    金書記在電話裏說:“啊,是小周啊,你好你好。我啊,也沒有什麽特別的事,隻是想問一下,我在賓館的消費……”


    小毛崽何等機靈,當即就明白了金書記的意思。於是,沒等他說完,小毛崽就打斷了他的話,忙說:“金書記,這點小事幹嘛還放在心上啊。向總特別叮囑了我,對您這樣的領導要尊重。向總還跟我說,您日裏萬機,來賓館適當的娛樂娛樂放鬆一下是應該的,都是為了工作,我們有義務也有責任給予最大關照。向總還教導我說,金書記為了我們賓館的建設,那是出了大力的,我們應該懂得……感恩。噯,金書記,談錢就傷感情了吧,金錢如糞土,人義值千金呀!金書記,我們向總是重感情的人,向總已經替您抹掉了。噯金書記,您再堅持……就是不給我們向總麵子咯……那裏那裏,您過獎了過獎了。有機會……還請您多來賓館指導工作……噢,好的,好的。再見,再見!”


    汪傑聽出了一些名堂,但她很驚詫,心想,這小家夥何時跟上級領導搭上線了?對話還這麽親熱隨意,就跟老朋友似的。難道是大哥帶他去見了金書記?一想到向前飛,她就不覺得奇怪了。


    汪傑問小毛崽:“金書記他們的錢,大哥不收了。”


    小毛崽答:“剛才我跟大哥商量了一下,決定不收了。”


    汪傑若有所思,沒吱聲,貌似有點舍不得的樣子。


    見狀,小毛崽笑道:“哼,真好笑也,姐姐,你幹了幾年經理,怎麽還不懂事呀?這些當官的來賓館裏吃喝嫖賭,都是個人行為,開的房間和吃的都是沒有報銷的,要他們掏錢……哼哼,能行嗎?”


    汪傑支支吾吾:“可是……那可是……三十多萬啊!”


    “嘿,小錢不去大錢不來呀。隻有他給我們拉幾個會議不就全在裏麵了嗎。你這個主管財會的經理啊,怎麽連這筆賬也不會算呢?且,真是好笑!吃了人家的就嘴短,拿了人家的就手短,懂不?”


    汪傑沒說話,睜著大眼睛怔怔地瞅著小毛崽,好像不認識似的。心想,這小家夥,出息了啊!


    無疑,向前飛要找人幫忙隻有找義母單小小。他知道,隻要義母出麵說話,自己的小妹就一定能放出來的。然而當他趕去義母單小小的辦公室,把情況一說,單小小卻不停地在辦公室裏空地間緩慢地來迴走動……


    向前飛坐在沙發上,視線追隨著義母的身體也在移動,由她那嚴峻而深思的神色,他看得出,單小小是在左右不定,心裏很糾結……


    於是,向前飛又口氣央求而深情地說道:“媽,楚楚是我最疼愛的小妹,雖然是大學畢業,受過高等教育,但是她仍然很不成熟,尤其是在政治上,簡直是天真幼稚呀。媽,這次……無論如何,您都要幫幫她啊。假如……假如我小妹除了畫速寫,的確還參與了暴亂,有違法亂紀的行為,司察局有證據的話,我一定再親自送她去自首,行嗎?”


    單小小猛然停止腳步,無聲地歎了一口氣又深吸一口氣,一擺手製止了他說下去,走到電話機旁,沉吟片刻,終於拿起了電話按動鍵碼數字,那是司察廳趙廳長辦公室裏的電話號碼。


    電話打通,說上話,其結果就顯而易見了。


    傍晚時分,向前飛來到了南江城司察局裏的一個拘留所,這是一間不足五平米的小房間。


    隻見楚楚蹲在地上,雙膝拱著下顎枕在膝上,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地麵,右手拿著一根細而短的樹枝在地麵上畫著什麽,這是她打小就養成的習慣。


    透過鐵門鋼筋凝望著自己的小妹,那麽孤伶伶的楚楚可憐,一陣惻然和心疼湧上心頭,向前飛的眼裏出現了一道霧氣。片刻,他低歎了一口氣,敲了敲鐵門,輕聲喚一句:“小妹。”


    聽到這句輕喚,楚楚身體一震,猛然抬起了頭,見是自己的大哥,她立刻驚喜地蹦了起來,叫著“大哥!大哥!”撲向了鐵門。


    把楚楚從拘留所裏接出來後,向前飛就把她帶到了南江賓館三號包廂裏吃飯。


    兩人在圓桌前坐下,兩位服務員就把四盤菜和一碗湯放在桌上,爾後退後二步,接著又一位服務員把一瓶香檳和二個高腳玻璃酒杯分別放在兄妹麵前,後退二步,然後畢恭畢敬地說:“向總,您要的菜齊了。”


    “嗯!”向前飛點點頭,“你們出去吧。”


    兩服務員齊聲:“是!”走出了包廂。


    “大哥!”楚楚忽然很不服氣地說,“我就是去畫速寫,我……”


    “好了好了。”向前飛打斷她,“大哥相信你不會做蠢事的。”


    “大哥!”楚楚卻又用力地說,“你讓我說嘛,我……”


    “好了。”向前飛再次打斷了她,溫和地說,“大哥知道你要說什麽。不說了,今天的事……翻篇,好嗎?”


    無奈,楚楚隻好抿了抿嘴唇,不再言語了。


    向前飛又說:“快吃東西吧。來,喝點香檳酒吧。”拿起香檳為小妹倒,“你呀一定餓壞了吧,快吃吧。”


    楚楚說了句“好咧!”便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向前飛放下香檳後雙手交叉伏在桌上,瞅著楚楚,微笑地問:“小妹,在拘留所裏,你怕嗎?”


    “我才不怕咧!”楚楚脫口道。這話讓向前飛感到有些意外。楚楚嫵媚一笑,又說,“有什麽可怕的嘛,我知道你會來救我出來的,說什麽也不會讓我在拘留所過夜的,對嗎?再說了,我又沒做壞事。”


    向前飛笑了笑,沒吱聲。


    楚楚突然問:“噯大哥,你進過拘留所嗎?”


    “我?”向前飛經過一刹那的猶豫後,說:“你猜呢?”


    “我猜不會。拘留所裏關的都是一些流氓渣子和社會敗類。”


    聽到這話,向前飛微皺了一下眉頭,心裏咯噔一下像是被什麽東西給刺了一下……


    楚楚又說:“原來我和姐插隊的時候,你一年多沒來看我們,姐就說你可能是打架出了事,被關起來了。”


    向前飛勉強一笑,隨口道:“是嗎?你姐是這麽說的?”


    “是啊!毫無根據的瞎猜亂想。哦,還有啊,那年嚴打,你和猴子他們出去了,姐也說過,可我根本就不相信。”說到這,楚楚又壓低聲音,很神秘地問,“噯大哥,你和省主向豐收很熟吧,你幹嘛要改名字啊?”


    這個問題,向前飛一時可迴答不了也解釋不了,當然咯他也根本不想迴答。於是隻好淡淡的笑了笑,掏出香煙點燃吸了一口。


    楚楚自以為明白他的難言之隱似的,俏皮地說:“你不說就算了,我也不必要知道。反正我曉得,你是我的好大哥,無人可以取代也無人可比的好大哥,你是最雄壯的,對吧大哥?”


    向前飛含意深刻地說:“大哥也是一個普通的凡人啊,不是神也不是什麽聖,更不是什麽仙啊。既然不是仙,難勉有雜念嘛,也有……”


    “大哥!”楚楚打斷他,驕傲的揚起秀眉說,“在我眼裏你比誰都要偉大,完美。”


    如果是在以前,聽到自己小妹這樣的讚揚,向前飛會感到無比的愜意和自豪。然而,此時此刻聽到這句話,他頓感心中是一陣濃烈的酸楚與苦澀,控製不住的微微歎息,無奈的報以牽強的一笑,沒吱聲。


    “噯大哥,你怎麽不吃呀。你們賓館的菜蠻可口的嘛,很好吃呀。你也吃呀。”


    “大哥看著你吃。看著你吃飯,大哥想起了你小時候的樣子。”話題的轉移使他的心情放鬆了很多,不再那麽憂鬱和難堪了。


    楚楚又是生動嫵媚地一笑……


    向前飛又很感情地說:“小妹,大哥自從當了總經理,這幾年工作和生意一直都很忙,一直顧不上照顧你。今天又讓你在拘留所裏呆了一個白天,大哥真是對不起你呀!”


    楚楚詫異地說:“大哥,你幹嘛呀?這怎麽能怪你呢?”


    “以後,大哥……一定抽空多多陪你,啊?”


    “我又不是小姑娘,要你陪什麽嘛!”


    向前飛笑了笑,把盤子推近她:“多吃菜。噯小妹,你找男朋友了嗎?”


    “還沒呢。”


    “你也不小了呀,有合適的可以找嘛,不要太挑了。你看你姐,還有汪傑,她們都有家了。你姐都有明明和白白了,而你,還是一個人。”


    楚楚不以為然:“我才不著急呢。”


    “小妹,以你的標準,什麽樣的男人才配和你戀愛,才配做你的生活伴侶呢?”


    楚楚思索著說:“這個……我倒是還沒有認真的考慮。不過呢,我認為……能夠和我戀愛的男人,最起碼是能夠激起我的熱情,能使我衝動的男人。而且,和我要有共同的藝術愛好和藝術追求,有共同語言。還有啊,要象大哥一樣帥氣,有男子漢氣概,還要象大哥一樣愛我,疼我和保護我。”


    向前飛笑了:“小妹啊,你的這個標準太高了吧?”


    “我可不覺得喲。愛情和婚姻是不能馬虎草率的,要講究質量的呀。現在在我周圍的男人呀……”癟了癟嘴巴做了一個怪樣。“哼哼,都不怎麽樣。”


    向前飛又是無聲地一笑。楚楚又滿不在乎地說:“不過嘛,我認為愛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如果找不到理想的……就不結婚唄,做個單身貴族也不錯呀。一生以藝術為伴……也行呀!”


    “話是容易出口呀小妹。做單身貴族嘛……可是,人忌孤獨哦!”


    “嗯,人忌孤獨,這話很經典,但是……”突然用力問,“噯大哥,你幹嘛還不找啊?其實,小妹倒是為你感到很遺憾的哦。”


    向前飛不解:“為我遺憾?!遺憾什麽?”


    楚楚說:“人家汪傑明明是深愛著你的,可你卻亂點鴛鴦把汪傑和猴子硬湊合到一塊,姐對你的這種做法可有說法了哦,說你是為了哥們義氣犧牲汪傑的幸福,說你這樣的做法也是一種自私的表現。”


    “別聽你姐胡說八道。汪傑和猴子不是生活的很好嗎,而且還有了小猴子。”


    “可是,女人是感性的高級動物,特別在乎感情生活的呀,有情飲水飽。汪傑雖然是做了猴子的妻子,但她並不見得就愛猴子,她的心靈深處仍然有你的位置。”


    “小妹,不許這樣講。”


    楚楚做了一個怪相,又問:“噯大哥,我問你,你到現在還不戀愛,是不是……還在想念金玨姐姐呀?”


    “你說呢?”


    “我想是的。少年的初戀是最美好最純真也是最令人難忘的。”楚楚又進一步說,“可是大哥,金玨姐姐比你大呀,計算起來也快三十歲了,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不太可能不成家吧?假如她成家了,那你……怎麽辦呢?”


    向前飛執著地說:“我有一種預感,金玨不會成家的,她對我有承諾,我相信她也一定像我一樣,在尋找,在等待。”


    “真要是這樣的話,那太偉大了啊。金玨姐姐要是知道你如此癡情,她一定會感到很幸福的。”


    “也許吧。”


    楚楚表情一變,忽然又神秘兮兮地說:“不過大哥,象你這樣……有地位有身份又有金錢的老板,對愛情這麽忠貞,對一個女人這麽專一,說出來……恐怕很少有人會相信的,現在嘛……”


    話沒說完,門就被人用力推開了,隻見清清急匆匆地闖了進來,直奔楚楚,一坐下就猶如機關槍似的,連連不斷地問,顯得那麽焦慮而關切。


    清清說:“唉呀,我說小妹呀,真急死姐了。讓姐看看,在拘留所裏受了委屈沒?挨了打嗎?你看看你,都這麽大了,還……”


    “姐!”楚楚反感似的說,:“你討厭不討厭呀!我這不是好好的嗎?真是大驚小怪!”


    見此情景,向前飛“哈哈”大笑起來……


    然而,楚楚又是如何得知大哥向前飛的過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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