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曉怕他亂說話,借口去廚房洗水果,從冰箱裏拿了一些橙子,切成一片片,擺在盤子裏,磨蹭了很久,才從廚房裏出來。


    剛將水果端上客廳桌子,阮則東跑過來,拉了把椅子坐在林逸旁,“姐夫,這是自家種的橙子,很甜,你嚐嚐。”


    阮曉一看他就生氣,忍不住彈了下他的額頭。


    “啊呀,”阮則東撓了撓頭,“姐,你就饒了我吧,我知道錯了,以後肯定不會這麽衝動行事的。”


    阮曉冷著臉:“光是口頭保證沒有用,你沒那個能力,不要老想著做什麽生意,我們家這條件,你就老老實實找份工作上班,不要想發財夢。”


    阮曉語氣越發重些,頗有些無奈:“阮則東,你已經不小了,當年姐一直勸你好好讀書,你偏不讀,初中沒畢業就出來闖,這麽多年了,你不僅沒找到一份好工作,如今還被騙了這麽多錢,你好好想想,我也不指望你幹出一番事業,但別在給這個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了好嗎?”


    阮則東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


    阮曉看他那樣就來氣,從小到大嘴巴說的好聽,但從來都是光說不做,嘴巴說知道了,心裏怎麽想的就不知道了。


    其實此刻阮則東的確心裏還惦記著搞點新生意,盤算著去找之前認識的幾個老板,看下有沒有路可走,他本事不大,心到是挺高的。


    正在盤算著……,不經意抬頭對上林逸的視線。


    阮則東整個身子都僵了僵。


    少年黑銳的眼眸仿佛能看透他心裏所想,阮則東下意識的縮了一下,有些畏懼這個年紀不大的少年。


    阮則東瞬間如坐針氈,他起身,“前麵有點累,我先迴房間休息下!”


    阮曉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完全拿他沒辦法,這個弟弟小時候那麽可愛,長大後這麽的吊兒郎當不靠譜。


    “不要擔心,想必他會吸取教訓的。”林逸握著她的手安慰道,“再皺眉就變成小老頭了。”


    林逸想慰平她的眉頭。


    “你不知道我這個弟弟,他的字典裏就沒有‘吃一墜長一智’的詞,從來都是屢敗屢戰。”


    “屢敗屢戰?這也是勇氣可嘉。”林逸狀似很認真的表揚。


    “噗嗤。”阮曉忍不住笑了起來。“算了,不想了,想也沒有。”


    林逸眼底閃過複雜的光芒,“嗯,他肯定會吸取教訓的,以後絕對不會被騙。也許能找到不錯的生意也說不來。”


    阮父阮母在廚房裏忙活了半天,果然中午的午飯很豐盛,雞鴨魚肉樣樣俱全,比過年的還要豐富。


    難得向來摳門的阮母,這幾日的夥食倒是非常好,托了某人的福,讓她這個孕婦享福了。


    吃完午飯後,阮曉跟著阮父阮母去寺廟裏請神,大年初五迎財神,阮母向來把這件事當做家裏的大事來做,每年請神真誠而鄭重,年年請財神年年不來,但這一點也不影響人們的熱情,也許今年就來了呢。


    林逸來了興趣,雖說他也去過寺廟,但那是跟著爺爺奶奶去的,每次去都是貴賓待遇,寺廟的主持見到他都很客氣,還從未經曆過這種民間文化。


    阮曉同情的看著他,大少爺沒吃過人間疾苦呀!


    開玩笑,今天寺廟裏的煙火濃重的會熏的你眼淚直流哭爹喊娘,更何況人擠人,一不注意被香火燙著,被鞭炮給炸著的概率不是一般的大呀。


    這大少爺從小嬌生慣養的,公交車都沒坐過,恐怕是從來未感受過這等盛況吧。


    她秉持著人文主義的思想,讓林逸迴房間休息,但某人堅決要去湊熱鬧,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要不是張翠花堅定請神這事必須得全家出動,她可不想去,在家午休多好呀,去遭那罪。


    果然,如她所料,今日寺廟香火鼎盛,煙霧彌漫,一米之外人畜不分。


    人擠人的讓人有些透不過氣來。


    阮曉看著人群中的男主,從進寺廟開始,林逸就眉頭緊皺,但身軀仍然挺拔,未見一絲狼狽,不像她被煙熏的眼淚直流,都快睜不開眼了。


    她艱難的將香放蠟燭上點燃,然後到大殿外細誠地拜了三拜,將香煙插入那已經裝不下的香爐中。


    做完此事後,阮曉就拉著林逸來到兩排蠟燭裏尋找。


    “阮阮,你在找什麽?”


    寺廟裏喧鬧聲嘈雜,阮曉聽不大清楚他的話,“什麽,你說什麽。”


    林逸看她聽不見,貼到她耳邊說道,“在找什麽?”


    “哦,找我家香燭。”


    林逸看著大殿兩旁擺滿的香燭不解道:“你家的香燭?”


    阮曉解釋道:“是的,這些蠟燭都是村裏各家各戶在春節前送寺廟裏的,等請神這天要把自家的蠟燭找出來搬迴去,意味著將財運請迴家。”


    林逸笑道:“很有意思。”


    阮曉瞥了他一眼,有意思啥,你這是感覺新鮮,不知道她每年要搬這個大蠟燭迴去有多累,手酸的不行,而且張翠花還要求她中途不能讓香燭滅了。


    自她長大後,張翠花就把這光榮的任務交給她了。


    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


    林逸看著那將近1米高,十幾厘米粗的大蠟燭驚愕道,“這你家的?”


    “對。”


    張翠花每年奉承蠟燭要比別人家的大,比別人家的粗,才能顯示出誠意,所以每年她隻要往粗壯裏找就對了。


    阮曉正想要抱起蠟燭,林逸製止住她的行為,“我來。”


    他抱起那蠟燭瞬間就能感受到這重量,所以她每年都要抱著這麽重的蠟燭,走那麽長長的一段路,他低聲地說了一句,“這蠟燭很重。”


    阮曉並未察覺他的情緒變化,“嗯,是挺重的,習慣了就好,還是我來吧。”反正她從小幹活習慣了。


    “不用。”他以前以為她的力氣比他認識的那些女生大些,原以為是天生的,原來不是。


    過了好一會兒,耳邊傳來他低沉的聲音,“以後,我每年都陪你來。”


    這樣你就不用抱這麽重的蠟燭,走這麽久的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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