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張木易忽的一個仰頭,狠狠地用他的頭頂心撞在了那德牧的鼻頭之上,撞得那德牧一陣暈眩,搖搖擺擺地後退了兩步。鼻子是犬類動物最為脆弱的,一旦遭到重擊,會讓犬類暫時喪失進攻的能力。而張木易也是抓住了這個時機,雙腳膝頭猛地向上一頂,一左一右頂在了兩隻德牧的腹部。隨後他又是雙腿猛地一踩地,來了一個後仰式起跳。就在張木易起身間,茉莉也抓過了一旁餐桌上的塑料托盤,狠狠地砸向了兩隻德牧,將那兩隻德牧瞬間激怒。


    不過張木易在起身的同時已經抓過了附近餐桌的一條單人椅,在手中霍霍生風地飛舞,把兩隻試圖跳起的德牧硬生生給抽打了迴去。


    麵對有武器的張木易,德牧一時間不敢靠近,隻能目露兇光地死死盯著張木易。


    茉莉見到張木易和德牧們的對峙,迅速地跑到了後方的貨梯處,按下了按鈕,然後大聲喝喊張木易。張木易用眼角餘光掃了茉莉一眼,同時用力揮舞著手中的單人椅,且揮且退。最後退到了貨梯門前,就在門即將關閉之際,他一個跳閃猛地跳進了電梯內。


    貨梯外的牽狗人見狀,立刻上前用手按住了貨梯外的開門鍵,試圖阻止貨梯門自動關上。但是張木易是在電梯門關閉前的最後一瞬間跳進的貨梯內,當牽狗人繞開他的德牧們上前去按下開門鍵時,為時已晚。


    張木易和茉莉很快就迴到了一層,兩人三步並做兩步以最快的速度衝出了辦公大樓。跑到門口時,茉莉已經上氣不接下氣,她擦著額頭上的汗珠,當她扭頭看向張木易時,卻看到張木易的手臂、脖頸和肩膀上都布滿了血跡。看那半月狀的痕跡,顯然是被德牧啃咬留下的。


    “大叔,你流血了。”茉莉吃驚地道,她急急忙忙地從口袋裏抓出了一包紙巾遞給張木易。


    但是張木易卻是抓了抓她的亂發,蒼白著臉笑道:


    “小丫頭,沒事的,叔叔我的命硬著呢。趁現在,趕緊走……”


    他牽著茉莉的手,大步快走地走出了辦公大樓前的廣場,走到了大樓正前方的馬路盡頭的一處十字路口。


    可是當兩人走到十字路口處時,茉莉的表情,卻是突然僵住了。


    她緩緩地舉起手中的手機,試圖照向前方,可是張木易卻是輕輕拍動茉莉的小手,示意她把手機放下。


    在十字路口的前方,出現了一排人影。


    一排如同黑色浪潮般的密集人影。


    把前方的馬路堵得不留縫隙。


    麵對著如同移動的黑樹林一般不斷緊逼而來的人群,張木易舒展了一下手臂,嘴角居然勉強浮現出了一抹不正經的笑容:


    “唉,看來今晚住院部又要多一大筆收入了。”


    “大叔,我們還是報警吧。”茉莉顫著聲道,“這麽多人……你根本打不過的。”


    張木易正了正脖頸,他拍了拍茉莉的腦袋瓜子,卻沒有對茉莉多說什麽,隻是自己緩緩地朝著迎麵而來的人流走了過去。


    茉莉呆呆地站在後方看著張木易的背影,眼中百味雜陳。


    看到張木易朝著自己走來,此刻前方站成一排的人群臉上都寫滿了錯愕,而手中握著鐵棍的力道,也大了幾分。


    “之前就聽說了,這一帶都是那群娘們的地盤。果然不假啊。天羅地網,災劫難逃啊。”張木易一邊用略帶滑稽的姿態扭動著腰肢一邊上前打哈哈道。


    張木易的笑聲還不曾落下,一個男子就猛地朝著他衝來,手中的鋼棍毫不猶豫地就抽向了他的肩膀!


    但是張木易反應也是非常迅速,他不閃不避地伸出手,死死地握住了迎麵抽來的鋼棍,與此同時他的右腳猛地朝前一踹,把那個抽打他的男子硬生生地踢得後退了一步。


    憑借著過人的身手,張木易輕輕鬆鬆地就把對方的鋼棍搶奪到了手中。


    隻是可惜的是,當他將第一個男人踢踹出去時,他的周圍就已經被剩下的人影所包圍了。


    周圍的人完全沒有跟張木易開玩笑的意思,他們手中的鋼棍參差錯落地朝著張木易的身體抽打而來。隻是一個起落,張木易的身上就被十數條鋼棍抽打到。鋼棍互相碰撞間發出的刺耳金屬音刺激著後方茉莉的耳朵。


    “大叔!大叔!”茉莉嘶聲喊叫著,看著被圍毆的張木易,她的身子在不住地顫抖著。


    但是麵對眾人的群毆,張木易卻依然頑強抵抗著,他就像是一個瘋狂的樂隊指揮家,誇張地揮舞著手中的鋼棍,和其他人的鋼棍纏打在一起,一邊纏打,他還一邊狂笑著:


    “我知道你們不敢殺本大爺我的。因為你們有不能殺我的理由。你們的主子也隻是讓你們來教訓我而已,是吧?我還知道,你們主子有條規矩,不能弄死弄傷女人,特別是漂亮的女人,特別是漂亮的未成年女人,是吧?”


    語畢,張木易重重一腳踢在了離他最近的一個男子的腹部,那個男子頓時被踹翻在了地上。但是作為代價,張木易的手臂上又多了兩道傷口。


    但是身上增加的每一道傷口,卻似乎反而激發了張木易的血性,他哈哈大笑,道:


    “丫頭,你睜大眼睛看好了,大爺我今天給你表演個杠頭開花!”


    語畢,張木易眼中冷光一閃,手中的鋼棍劈頭劈腦地就奔著離他最近的一個個頭最高的男子的腦門抽打了下去!


    當然,張木易這好不容易揮出的一記,付出的代價,是他的身上又多了十數道傷口。張木易就這樣被幾個大漢按在了地上一頓抽打。


    “毅魄歸來日,祭旗聞酒香。小子,你爺爺我吃飯的時候你還在喝奶呢!”張木易哈哈大笑,似乎全然不知身上的劇痛一般,在蜷縮著身體被按在地上痛扁之際,他居然又猛地趁機跳起,狠狠地將手中的鋼棍插進了一個男子的嘴裏,然後對著他的肚子就是重重一腳,將其踢踹了出去。


    茉莉看到四個男子很快抓住了張木易的兩隻胳膊,死死地把他的胳膊像是洗衣機的滾筒一般向後擰轉,劇烈的疼痛讓張木易口中痛嚎出聲,但是張木易卻依然像是一根屹立不倒的旗杆,死死地挺立在那裏,任爾東西南北風,我自不搖不動。


    茉莉傻傻地看著這一幕,一秒,兩秒。她拿起了緊握在手裏的手機,卻又輕輕地放下。連續三次之後,她終於還是撥下了手機上的報警電話。


    十分鍾後,警車如期而至,張木易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而周圍那黑壓壓的人影,早已消散不見。


    “大叔?大叔?”茉莉撲通一聲跪在張木易的身旁,拚命地搖動著張木易的身體,可是不論她搖動張木易的身體幾次,張木易卻始終不為所動。


    滴滴淚水終於還是順著茉莉光潔無暇的臉蛋爬落了下來,不經意地落在張木易那被鮮血染成了血紅一片的身體之上。


    茉莉甚至記不清自己是怎麽被帶上警車的,也記不清自己是怎麽從從未停息的抽噎之中緩過神來的,她隻記得,當她再次迷迷糊糊睜開眼時,她已經坐在病床前,而在病床上,躺著的是被繃帶重重纏繞著的張木易。


    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張木易蘇醒過來的時間,比她預想的要更短。


    隻是在床上躺了大約兩個小時,張木易就舒展著腰肢蘇醒了過來,嘴裏還不忘發出舒爽的呻吟聲。


    “大叔?”看到從被窩裏鑽出身子來的張木易,茉莉急忙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水,但是臉上的喜色卻絲毫未減。


    “我剛才好像聽到有人哭的聲音?”張木易笑嘻嘻地道。


    “誰哭了?你耳鳴了吧。”聽到張木易的話,茉莉頓時嬌怒地哼了一聲,擠了擠眼睛,裝作不知道。


    “哈哈。小丫頭,哭起來也很好看嘛。”張木易笑嘻嘻地道,說著,一把抓過了茉莉的手,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跟前,然後伸出手細細撫摸了起來。


    茉莉惡狠狠地咬了張木易一口,疼的張木易哇哇大叫,而茉莉則是翻著白眼站到一旁去了。


    “現在舒服了?”茉莉冷聲一聲,抱著胸看著渾身都纏著繃帶的張木易問道。“讓你整天不吊兒郎當地去找那些不該惹的女人的麻煩,現在好了,渾身都是傷,舒服了吧?要不是我報警,你早就被他們打死了!”


    “放心吧,他們怎麽可能打死我。而且他們打得我也很舒服啊,非常舒服。”張木易笑嗬嗬地道。“而且,你易爺我的收獲也很大啊。”


    “什麽收獲?”茉莉問道。


    “一個把我這幾天來搜集到的情報轉交於人的機會。”張木易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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