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滿地的碎瓷,張木易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他一手支頜,非常享受地看著楚雲洱表情的複雜變化。


    “不好意思,失禮了。”楚雲洱依然是文質彬彬地站起了身,她不緊不慢地走到了房門口,將房門牢牢反鎖了之後,突然抓過了放在房門口附近的圓形擺桌上的遙控器,打開了室內電子屏上的新聞,還迅速地連按拇指,把音量開到了最大。


    然後,楚雲洱突然麵色一變,如同閃電一般,她之前臉上的柔美、嬌弱、慵懶之色突然一掃而空,剩下的隻有極度的猙獰與陰鷙,這變臉速度如此之快,就連茉莉都是嚇了一跳。反倒是張木易卻是笑意不減。


    “他娘的,你個沒屁眼兒的殺胚!非要砸老娘的場子是吧?非要跟老娘過不去是吧?”大變活人一般的楚雲洱一捋裙角,怒氣衝衝、惡形惡狀地就衝著張木易衝了過來,抓起了一旁茶水櫃裏的一個瓷杯就衝著張木易劈頭蓋臉砸了過來。


    張木易隨手一抓,以他驚人的反應速度接住了楚雲洱丟過來的茶水杯,但是與此同時楚雲洱也已經衝到了他的麵前,二話不說就是一記耳光朝著張木易的老臉抽了下來。


    張木易也不閃不避,用他那厚如城牆拐的老臉迎上了楚雲洱的手掌,伴隨著清脆響亮的耳光聲,張木易的老臉頓時紅了一片。


    “大……大叔……”看到這一幕,茉莉的聲音都是微微顫抖。


    如果說之前的楚雲洱還是個彬彬有禮的文青,那麽此刻的她完全就是一個兇惡狠辣的悍婦,她已經完全脫下了自己平時用來偽裝的外衣,露出了最真實的本性。


    張木易舔了舔唇角,非常受用地看著眼前的楚雲洱,笑眯眯地道:


    “這味兒就對了嘛。之前何必裝模作樣,故作矜持呢?”


    楚雲洱又抓了一旁茶幾上的水杯,緊緊地握在手裏,怒發衝冠地道:


    “老娘受不了!再也受不了了!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你這麽畜生的男人?你娘是怎麽把你這種孽畜從化糞池裏撿迴來的?”


    這一次,張木易輕輕地伸出手,抓住了楚雲洱那想要抓著茶杯砸下來的手,微微搖頭,道:“何必這麽勞師動眾的呢。不過是被我給發現了一點小秘密而已嘛,何必如此呢?畢竟在這個世界上,誰還沒有點‘小~秘~密’呢?”


    說著,張木易的視線還不懷好意地往楚雲洱的胸口掃蕩了一圈。然後他昂首看著楚雲洱,繼續厚顏無恥地道:


    “陪小爺我睡一個晚上就能解決的問題,何必心態這麽崩潰呢?”


    楚雲洱抬了抬下巴,傲然地道:


    “我憑什麽相信你這種恬不知恥的人做出的承諾呢?”


    張木易不懷好意地笑道:


    “這還不簡單?我們那個的過程你可以拍下來嘛,順便可以保留一點我的種子。那樣要是我對你不利,你就跑警察局去告我非禮強暴你嘛。”


    楚雲洱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而在一旁的茉莉則是聽得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這是正常人能夠想出來的“承諾”嗎?


    “男人和女人之間最原始也是最可靠的交易,就是肉與肉的交易嘛。”張木易嘿嘿直笑著,油膩的臉上,一雙精光閃爍的眼睛裏滿是狡黠。


    “可以啊。”楚雲洱橫眉冷眼地看著張木易,嘴角不住地抽搐著,“要不,就在此時,此刻,此地?”


    “這不還有小姑娘在嘛,要是把人家給教壞了可就不好了。”張木易嬉皮笑臉地道。


    楚雲洱掃了一眼在張木易後方的茉莉,然後道:


    “把她教壞?從她的眼神我可看不出她是有什麽幹淨過去的小姑娘,我還以為是你的隨身夜壺呢。”


    張木易的眼神一冷,但是隨即又恢複了原狀,咳嗽一聲,笑道:


    “我怎麽用的起這麽貴的夜壺呢?”


    “所以,我就是便宜的夜壺了?”楚雲洱反唇相譏地道。


    “那當然不是。”張木易連連搖頭,而後笑容不減,“你是一隻名貴的玉製夜壺,隻不過……破了那麽點嘛。”


    聽到張木易的話,楚雲洱的臉色瞬間變得冷白一片,她歪了歪脖頸,厲色道:


    “那你又算什麽東西?”


    “我啊。”張木易壞壞一笑,麵對著眼前近在咫尺的楚雲洱,突然伸出雙手,摟住了她的纖纖細腰,把她的嬌軀往自己的方向靠了靠,道,“我是……專門修夜壺的嘛。再破的夜壺,經本大爺的手,都能恢複如初。”


    語畢,張木易的雙手的手指起起落落,順著楚雲洱腰部那驚人的凹凸曲線向上遊走,直到即將觸及對方腋下方才停手。


    張木易緩緩起身,一張爛嘴貼近了楚雲洱的秀潤耳朵,輕輕地道:


    “我在附近租了一間房子。要不……去那裏感受一下我這個修理工妙手迴春的神奇魔法?一定把縫隙堵得嚴嚴實實,一絲縫隙都沒有哦。”


    楚雲洱差不多被張木易的這番不要臉的話給氣笑了,她咬了咬嘴唇,然後半開玩笑地用恢複如初的禮貌性語氣迴應道:


    “好啊。那就請先生讓我領教領教你那神奇的修補手藝吧……”


    說出這番話時,楚雲洱的眼中,沒有一絲感情,仿佛亙古不變的冰川。


    當楚雲洱牽著張木易的手離開雜誌社時,茉莉的表情是詫異而詭奇的。她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自己在一個多小時前進入雜誌社大門時還在思考著自己會怎樣被毫不留情地驅逐出來。


    而接下來的程序,跟茉莉前幾天所見證到的畫麵也基本一致:張木易在他新找的美女的挽手下,優哉遊哉地走近某一棟張木易早就準備好的公寓裏,而茉莉則是百無聊賴地在公寓樓下的大廳等候著,把玩著手機遊戲打發時間。


    果不其然,大約過了四十分鍾以後,張木易又以一副逍遙自在的姿態走下了樓,肩上扛著一件黑色的大衣,表情舒爽愜意,眼中滿是清澈正義,仿佛行俠仗義、大義凜然的江湖俠客。


    “今天的時間好像長了點啊。是因為昨天沒喝多少酒嗎。”看到從安全通道走出的張木易,茉莉忍不住問道。


    “這次的妞身子骨光潤舒滑,忍不住多享受了一番。”張木易賊兮兮地笑道,“趁著她還在洗,趕緊走之!”


    “我覺得吧,你這樣下去,遲早會車門被車撞死的。”茉莉嘴裏叼著一塊不知道從哪裏買來的菜幹餅,一邊含糊不清地在背後詛咒著張木易。


    “臭丫頭,吃著人家的飯碗還詛咒人家啊。正好肚子餓了,菜幹餅分我一半。”說著,張木易一把從茉莉的嘴裏撕下一小片菜幹餅塞進嘴裏,跟茉莉一起快步走出了酒店。才剛走出酒店,一輛桑塔納就當著張木易的麵直衝了過去,幾乎就差半米的距離,就能夠讓張木易一命嗚唿。


    茉莉對著張木易翻了一記白眼,道:


    “看吧,讓你作妖,現在閻王爺來警告你了吧。”


    “喲嗬,小丫頭,說風涼話的本事長了不少啊?”張木易狠狠地揉了揉茉莉的腦袋瓜子,把她的一頭長發弄得亂蓬蓬一堆。


    茉莉惡狠狠地瞪了張木易一眼,然後慢悠悠地把她的一頭亂發重新梳理幹淨:


    “不要隨便碰我,死變態。”


    “喲嗬,你也有資格說我變態了,笨妞?”張木易壞笑連連,“信不信我把你送學校去啊?”


    “你試試啊。”茉莉不服氣地道,“那我就去找警察叔叔,說是你綁架了我,我是自己逃迴來的。”


    “喲,長腦子了啊,都開始會利用社會規則了,看來這幾天在叔叔我身邊沒少學點東西啊。”張木易恬不知恥地道。


    “得了吧,還從您身上學呢,學坑蒙拐騙的本事還是被美女追殺時跑得快的本事啊?”茉莉滿嘴的冷嘲熱諷,聽得張木易的脖頸越縮越緊。張木易不禁連連歎惋道:


    “唉,現在的女孩子啊,真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不懂得尊老愛幼了。”


    不過,就在張木易話音落下之際,他卻是突然停下了腳步,茉莉自然也是跟在他的身後,迅速地刹住了腳。


    “怎麽了?”茉莉問道。她的視線也在街道上左右掃蕩著,此時茉莉才注意到,不知道何時,此時街道上居然沒有了一個來往的行人,也沒有了一輛來往的車輛,他們似乎進入了一條冷清偏僻的街道。


    張木易的眼珠子迅速地瞟了周遭的幾棟寫字樓一圈,然後伸出右手手指輕輕地勾了勾自己的八字胡。


    張木易的視線從路旁的路燈、卡口攝像頭、路邊消防栓、路肩上一掃而過,最後,當張木易的視線落在了桑塔納上時,他的表情突然變得凝重了起來,在嘴角微微抽搐起詭異的弧度後,他突然拉起了一旁茉莉的手,就大聲喊道:


    “快跟我跑!”


    話音落下間,張木易頭頂上方的寫字樓的落地玻璃窗怦然炸裂,而與此同時,張木易左腳邊的窨井蓋上怦然炸出了一個醒目的凹坑。


    茉莉錯愕地抬起頭,卻發現張木易嘴唇上方右側的小胡子不知道何時已經消失不見了,隻剩下了一道鮮豔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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