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言玥無奈一笑,“陳總真矛盾。”


    “你到底是愛梁小姐,還是不愛她?”


    “陳總一邊說,她無論怎麽樣,都不關你的事。她即便恨你,討厭你,你都無所謂。你還說她不配你再為她付出精力。”


    “陳總一邊又說,我如果對她下手,你對我不客氣,你第一個弄死我。”


    楊言玥微笑,眼神探究,“我是否能理解為,陳總你對梁小姐,又愛又恨。”


    “愛她無法自拔,卻又恨她不選你。”


    “實際上,你愛她愛得要死。可因為她沒選你,你不知道怎麽辦,就隻能恨她。”


    陳澤聿眼睛猩紅,咬著牙,“你真是夠了!”


    “給我閉嘴!不要再說!”


    他也不知道他怎麽會這樣,他的眼睛就是熱熱紅紅。


    他真想撕爛楊言玥的嘴。


    一句句往他心裏捅刀子。


    楊言玥瞠目結舌,“不是吧?想不到陳總是個癡情種。”


    想來也是,他心裏肯定有人。


    兩年前,她和他隻接觸過兩三次,他還在夜場裏看到她和她女朋友親熱。


    迴頭,他卻找到她,說他可以和她聯姻,他提供給她財力,幫她坐穩楊家繼承人的位置。


    而她,利用她在京市權貴圈的人脈,必要時給他提供權力。


    她當時還納悶,她長得也不賴,他怎麽就沒真看上她?他隻是告訴她,他們隻是互惠互利,不會有感情。


    還有,京市權貴家庭的千金眾多,他為什麽偏偏選上她?


    如今一切明了,他正是看上她喜歡女人,她不會和他有染,他才選中她。


    這一切根本的原因,是他心裏有人。


    而且不是一般程度的有人,而是銘心刻骨的有人。


    這個人重要到,令他不想真和別人成雙對。他沒辦法接納其他人。


    哎,好可憐,又是一個可憐人。


    楊言玥歎一口氣,“陳總,你這樣子,搞得我都想愛上你。”


    “不如,我們試試真處對象?”


    “我也不一定隻喜歡女人。我喜歡有愛的人。”


    “你這麽有愛,讓我對你好像也有一絲好感。”


    陳澤聿如遭雷擊,看她就像看到髒東西,他後退一步,“你別惡心我。”


    楊言玥睥睨他一眼,翻白眼,“你以為你不惡心?”


    “想搶別人的女人,你以為你不惡心?”


    男人果然不是好東西,活該讓他們難過死。


    有愛也死。


    不會愛人的人,虐心死都是他們活該。


    還是她香香軟軟的女孩子好,她們更會愛人。


    她剛才心瞎,竟然覺得陳澤聿可憐。


    他一點也不可憐,他今天遭的罪,都是他個人播下的孽因。


    他有點愛又如何?不會用正確方式去愛人,跟沒愛是一個效果。他那點自以為是的愛,留來戳他自己的心,最好不過。


    但她還是知道陳澤聿屬於少數個例。


    大部分男人,看重的是權力、地位、身份、財富和子嗣。


    他們不會注重女人。


    在他們的意識裏,他們認為隻要他們有錢有勢,擁有的女人可以是一堆。沒有哪個女人,能成為他們心裏特別的存在。


    這個女人沒了,還能換下一個女人。


    某男人為某女人放棄權力、地位、身份和財富,不過是癡女們的幻想。


    某男人為某女人而虐心後悔,更是癡女們那麽愛他們,卻沒得到好結果後的精神勝利法幻想。


    實際上,更多男人失去一個他們曾經全心愛著的女人,或全心愛他們的女人,他們隻會盡快去找下一個,填補他們空虛的生活。


    權力、地位、身份、財富,才是男人們為之奮鬥的目標。


    子嗣排在後頭,女人更排在子嗣後頭。


    當然,也有少數特例男人。


    這樣的男人,是會愛人的。


    伴侶從來都是他們心頭最重要的人物。


    甚至伴侶的地位,比他們的生命更重要。


    他們的愛,真摯純烈,他們可以為伴侶做一切,他們也會把伴侶養得很好。


    雖然楊言玥沒碰到這樣的男人,她卻並不懷疑有這樣特例的男人存在。


    她沒碰到過,也沒聽說過。這說明這樣的男人是仙品,凡人少遇見。


    大多數女人遇到的,都是注重他自己權力、地位、身份和財富的男人。能遇到一個仙品,是癡人說夢般的存在。


    她想不到,陳澤聿會是這少數男人群體中的一員。


    她過往都認為,陳澤聿會對梁書韻有點感情。但這些感情,不會超過權力、地位、身份和財富在他心裏的地位。


    她認為,即便他對梁書韻的感情有點重,他最終還是會選一個門當戶對的千金結婚,誕下子嗣。


    哪怕這結婚對象不是她,也會是別家千金。


    但絕不會是他癡纏得不到的梁書韻。


    她看陳澤聿今天的表現,他似乎不能和梁書韻結婚,他不會罷休。


    他的不罷休,卻不是去強取豪奪,也不是陰謀詭計地奪,他隻是哭唧唧地作死,讓梁書韻也看看他。


    梁書韻有原則。她有了趙衛卿,就不跟他有染。


    他又愛又恨,陷入泥潭。


    楊言玥忽然很想笑,有愛又如何?有愛,他也隻能在又愛又恨中苟延殘喘。


    楊言玥嗤笑說:“陳總真是一個擰巴糾結的可憐蟲。”


    “我不管你咯,我要扳倒趙衛卿,奪得美人歸。”


    “這樣的梁小姐,能抱一天是一天。”


    “至於是用髒手段,還是壞心眼,又有什麽關係?”


    “難道要像你一樣窩囊廢,隻能獨自品嚐愛而不得的苦?”


    陳澤聿笑想笑她不自量力,她卻扭著腰肢,走向梁書韻所在的地方。


    楊言玥笑吟吟,臉上嬌羞,“梁小姐,很高興在這裏遇到你,我們又見麵了。 ”


    梁書韻其實早前就看到她,她和陳澤聿在一邊談話。


    梁書韻隻是一瞥,瞥到她和陳澤聿在談話。


    梁書韻認為,那是他們夫妻倆在對話,她一個外人看第二眼不太對。於是發現楊言玥之後,她就不再多關注。


    而且,她還有許多人要應對,她得搞好她的生意。


    她的精力放在潛在客戶身上。


    這才是她的首要任務。


    她沒想到,楊言玥會過來打招唿。


    她微笑說:“楊小姐,原以為要迴到滬市或去到京市才能和你再見。”


    “沒想到,在廣市就和你又見麵。”


    楊言玥皺眉不高興,有點委屈,“梁小姐,我在香江,那麽想要你的聯係方式,你都不給我。”


    “現在,晚會那麽多人都有你的聯係方式。”


    “你再不給我一個聯係方式,我會很傷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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