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書韻不認為陳澤聿是因為頭等艙沒位置,才恰巧坐到她旁邊。


    但既然他這麽說,她就這麽信。


    曹陽飛起身,“老大,我和你換位置。”


    陳澤聿麵色沉靜如水,看曹陽飛一眼,“滾。”


    曹陽飛皺起眉頭。


    空姐走過來,禮貌示意曹陽飛,“先生,我們的飛機即將起飛,請您坐迴您的位置,係好安全帶。”


    梁書韻歎一口,對曹陽飛努一努下巴,“沒事,你坐你的,我坐這裏就行。”


    曹陽飛才坐迴他原來的位置。


    飛機起飛後,遇到氣流,有些顛簸。


    待飛機進入平流層,一切平穩,有點累的梁書韻沒撐住,靠著座椅靠背,閉目小憩。


    她聽到陳澤聿叫來空姐,“我需要一張毯子,以及一個靠枕。”


    空姐禮貌且柔聲地說:“好的先生,稍後我給您拿來。”


    梁書韻沒太在意,迷迷糊糊地睡著。


    過一會兒,她似乎感受到有東西蓋在她身上,她警惕地睜開眼。


    一睜眼,她看到陳澤聿把毯子蓋在她身上。


    她和陳澤聿四目相對。


    陳澤聿勾唇,玩味一笑,“醒了?”


    “我還以為,你打算一直這麽睡,也不打算醒來理我。”


    梁書韻美眉微蹙,“三爺,請自重。”不要調戲她。


    陳澤聿冷笑,將靠枕塞到她的後腰上,“我哪裏不自重?”


    “我哪裏做得過分,冒犯了你?”


    梁書韻把毯子和靠枕還給他,“你留著用,我不需要。”


    陳澤聿沒和她強,隻咬牙切齒,“怎麽不冷死你算了!”


    他把毯子和靠枕,拿來自己用。


    一路上,他都沒再和梁書韻再說話。


    而梁書韻卻是不敢再睡。


    她睜大眼睛,一直睜眼到飛機降落廣市機場。


    一路上,她都在想,陳澤聿來廣市做什麽?難道真是巧合,他和她坐到同一個航班,且坐到她身邊的位置?


    如果不是這樣,是陳澤聿有意去廣市,有意坐到她身邊位置,那麽他的意圖和目的是什麽?


    陳澤聿看了她一路。


    她的眼珠子一直在轉,指不定腦子裏在想什麽。


    女人光有美貌,沒有腦子,不是好事情。


    但女人有了美貌,還太有腦子,更不是好事情。


    陳澤聿寧願梁書韻光有美貌,沒有腦子。


    和她一直鬥下去,不是他此行的目的。


    他的目的,是增加他和她單獨相處的機會,增進他和她的感情。


    那煩人的趙衛卿,終於不黏在她身邊。


    他和她之間,不能一直黑臉。


    他們之間如果一直黑臉,他們一直對抗,他和她是沒有未來的。


    陳澤聿柔和聲音。他想碰一碰她的發梢,把她的頭發別到她的耳後。但一想到她可能不喜歡這樣,他又忍住,“你來廣市做什麽?是否有什麽我能幫忙?”


    他雖然不理解梁書韻為什麽反感他的做法。


    但他可以嚐試理解。


    他也可以嚐試用她希望的方式,和她交流。


    梁書韻狐疑地打量陳澤聿。


    現在的陳三爺,有點奇怪。


    比以前專橫跋扈的他,語氣好點。


    如果別人不惹她,她不想跟對方為難。


    梁書韻語氣也好一些,搖頭說:“三爺,我們來做點小買賣。我們自己能行,就不給您添麻煩了。”


    如果換做以前,陳澤聿會很不高興。


    她當他無聊有空給她幫忙?


    他都主動提出給她幫忙,她還不感恩戴德,還不趕緊感謝他,她當她是誰?


    陳澤聿這麽一想,也嚐試理解了梁書韻。


    他以前,似乎是挺混蛋。


    人的改變,可能就在頃刻之間。


    陳澤聿無所謂地聳肩,“行,但憑你們的意願。”


    “但後期你在廣市,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可隨時聯係我。”


    陳澤聿從胸前口袋,掏出一張名片,上麵是酒店的名字、地址和聯係電話,“我住在這裏。上麵有酒店的電話。”


    “你打電話到前台,直接和前台說我的名字,叫她轉接電話,就能聯係到我。”


    “或者,你要不要留一個我的電話?或你的電話留給我一個?”


    梁書韻接過名片一看,她嘴角一抽。


    還真是巧,她通過旅行社訂的酒店,都能和陳澤聿的相撞。


    陳澤聿看出她的異樣,“怎麽了?”


    梁書韻不知該說孽緣,還是該說巧合。


    現在換酒店來不及。而且,這時代,換個酒店住,需要盤查的手續也麻煩。


    如果她和他住在同一家酒店,她們上下出入酒店,難免會碰到。


    到酒店碰見時,她再解釋她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顯得她知道他入住的酒店,刻意和他住一家酒店。顯得她別有居心。


    不如她現在就解釋,告訴他,撞酒店隻是巧合。


    梁書韻把名片還給陳澤聿。


    她從她的包裏,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他,“三爺,巧了,我們也住那裏。”


    陳澤聿嘴角幾不可察地彎了彎,“的確挺巧。”


    “等會兒你們怎麽過去酒店?”


    梁書韻麵容平靜地說:“我們打車過去就行。”


    陳澤聿現在似乎掌握了和她好好說話的門道。


    隻要他的進攻性不強,她是好說話的。


    隻要他的尺度把控在合理範圍內,她願意和他說話。


    他以前怎麽不明白?


    好在現在明白,也來得及。


    他麵容平靜地說:“待會兒酒店派車來接我,你們是否要一同前往?”


    原來稍微做點改變,也不難。


    而且,改變後得到的甜頭不少。


    梁書韻搖頭,“不了,謝謝。我們還有別的事要做。做完了,我們才去酒店。” 好說話是好說話,但該注意的分寸,仍然注意。


    “我們有事,不耽誤您。”


    陳澤聿沉靜點頭,“行。”


    梁書韻是狐疑的。


    一直到她坐上出租車,她看著陳澤聿上了酒店的豪華商務車,她仍狐疑。


    今天的陳澤聿,的確和以往不同。


    他為什麽會不同?


    他是轉性了,還是另有目的?


    她想不明白,索性不再想。


    為避免和陳澤聿同時到達酒店,她叫曹陽飛他們,先找一家茶餐廳,她們先吃早午茶。


    早上她們趕飛機,沒能吃好。


    不對,她吃好了,趙衛卿給她準備了煎蛋、豆漿、肉糜粥,還有小菜。


    曹陽飛等人,則吃得匆忙,沒能吃好。


    廣市最出名的,當屬當地的茶餐廳文化。


    茶餐廳可從一大早,營業到大晚上。


    當地的阿公阿婆,阿叔阿嬸,大朋友小朋友,能從早上,一直吃到晚上,甚至淩晨宵夜。


    他們吃早茶,吃早午茶,吃下午茶,再吃晚茶。


    更主要的是,廣式點心馳名。


    既然她們來到廣市,自然不能免俗,她們也嚐嚐茶餐廳的口味。


    她們到廣市北京路一家當地出名的茶餐廳。


    茶餐廳裏,十幾米挑空的開闊大廳,金碧輝煌。


    如果不告訴梁書韻,這是一家茶餐廳,她以為是某個宮殿。


    服務員用粵語引導她們入內。


    她們位置的四周,都是說著粵語的老爺子、老太太。


    據說,一個餐廳口味正不正宗,就看餐廳裏當地的老爺子、老太太多不多。


    如果多是當地的家庭,或多當地老爺子、老太太光顧,則餐廳正宗。


    梁書韻幾人到的這家茶餐廳,就屬於老爺子、老太太和當地家庭顧客多的。


    即便到中午時間,茶餐廳裏仍客座滿滿,幾乎無空台。


    她們被服務員帶入座,點了經典的肉桂、鳳爪、蝦餃、燒麥、蘿卜糕、牛肉腸粉,以及艇仔粥。


    她們等上茶時,梁書韻則看到陳澤聿和幾個人,也被引導入內。


    甚至帶他們到了她們旁邊的位置。


    陳澤聿也似乎一愣,“真巧,又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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