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書韻第二天一上班,就去找陳茉莉。


    她上禮拜六,被要求把保潔倉庫的名冊,拿給莊園的管家陳勁鬆。


    她說過,她禮拜一早上一上班,就來找陳茉莉,請陳茉莉帶她去送倉庫名冊。


    陳茉莉也知道這件事。


    梁書韻原想把名冊,直接交給陳茉莉,請陳茉莉代為轉交。


    陳茉莉冷笑一聲,“你自己去交,別拉我進這趟渾水。”


    於是,梁書韻在陳茉莉的帶路下,再次來到陳勁鬆辦公室門前。


    從外層內院,一路走到陳勁鬆辦公室,梁書韻內心的畏懼遞增。


    這裏比外層的內院,更加安靜。


    到了這裏,仿佛到了莊園的核心。


    恭敬謹小慎微的氛圍,更加濃重。


    同時,周邊的裝潢也更具壓迫感。


    陳茉莉有節奏地,敲了三下門。


    門裏傳來一道聲音,“進。”


    陳茉莉推開厚重的門,恭敬地對陳勁鬆,鞠了鞠躬,“陳管家,倉庫名冊送來給您。”


    梁書韻見陳茉莉鞠躬,她也鞠躬。


    陳勁鬆正陪著一個身穿小唐裝,年紀約莫三四歲的男孩子玩。


    “陳伯,她們是誰?為什麽可以出現在這裏?”


    小孩子指著她們問。


    陳勁鬆正蹲著,給小孩拉直微微起褶的衣角。


    而在他們旁邊的桌麵上,有一支毛筆,一方硯台,以及一張寫滿小楷字體的練筆帖子。


    陳勁鬆恭敬而嚴肅地迴答:“孫少爺,她們是內院底下的員工,來匯報工作。”


    “行,你忙你的,忙完再來看字。”小男孩子指揮,閑散隨意地拿筆寫字。


    陳勁鬆微微頷首,“好。”


    陳勁鬆站直,對陳茉莉和梁書韻說:“你們把名冊放辦公桌麵。”


    “沒什麽事,你們可以下去了。”


    “陳助理,安排她下午在員工大會上,指認和批評錢阿民暴力行徑的事宜。”


    陳茉莉鞠躬點頭,“好的。”


    梁書韻放好名冊,陳勁鬆對她們揮手,“下去。”


    陳茉莉再鞠躬頷首後,出辦公室,隨手輕輕合上大門。


    梁書韻大氣不敢出一聲,默默跟在陳茉莉身後,她們又迴到外層的內院。


    原來,內院的級別,也分三六九等。


    越靠近裏麵,越是核心的地區。


    迴到陳茉莉辦公室,陳茉莉坐在她單是桌麵物品就價值滬市一套小戶型的辦公桌旁,“剛才陳管家的話,你清楚了?”


    “下午,莊園要召開員工大會。”


    “開會目的,是指認和批判錢阿民的行徑,讓莊園所有員工,都引以為戒。”


    “開會的時間,在13點30分。”


    “開會地點,在莊園的員工會議室。”


    “屆時,我會安排你上去,闡述錢阿民的所作所為。”


    “你先迴去,準備一份稿子,我看看你下午要說的內容。”


    梁書韻點頭,“好的,我這就迴去寫。”


    陳茉莉一揮手,“走吧。”


    梁書韻內心充滿震驚,迴到她的保潔倉庫。


    讓陳助理敬畏有加的陳管家,對莊園一個三四歲的主人家畢恭畢敬。


    在這一刻,她體會到人與人的差別。


    但這個差別,她先不能理會。


    她現在,寫出稿子才是迫在眉睫的任務。


    她把錢阿民在起初不認識她的情況下,如何無緣無故砸壞她的工具。


    後來,他如何隨心所欲辱罵她。


    再後來,他囂張,故意弄壞她的半成品。


    以及後來,他搶奪她的名冊,無視莊園規則,動用暴力。


    她把這些行徑,統統指出。


    稿子的內容,無論從哪方麵看,裏麵錢阿民的行為,都令人咬牙切齒。


    梁書韻寫完,把稿子拿給陳茉莉看。


    陳茉莉看後,把稿子還給她,“你把稿子裏的內容,告訴錢阿民一聲。”


    “問他認不認罪。”


    陳茉莉冷笑,“如果他不認罪,我們還有的是方法對他。”


    梁書韻不明白,陳茉莉他們為什麽在意錢阿民認不認罪。


    這些罪,都是明晃晃的,他們直接拿出監控視頻,就能證明。


    他想否認,都不能夠。


    他們直接甩出監控視頻,不就好了?


    何必在意錢阿民認不認?


    雖然有疑惑,但梁書韻還是照做,“我去哪裏找錢阿民?”


    陳茉莉抬手,招來在門口的保安,“孫昊,你帶她去錢阿民的看守間。”


    孫昊對陳茉莉鞠躬。


    “你跟我來。”孫昊對梁書韻說。


    梁書韻跟著保安孫昊,一路穿過內院,來到內外院交接的西北角門房。


    門房在一條斷頭的走廊盡頭,在最裏麵門鎖緊閉的角落。


    為什麽把錢阿民關在這個角落,並且門鎖重重?


    孫昊打開幾道門鎖,帶梁書韻走進去,“推開這道門,就能看到錢阿民。”


    梁書韻朝他點頭致謝,“辛苦了。”


    孫昊麵無表情,“我在外麵,有事你叫我,我就能進來。”


    梁書韻點頭,“好。”


    她推開門,進入門房的最裏層。


    這重重疊疊的門,很難讓她不懷疑,錢阿民是不是犯了重罪。


    否則,哪裏會被關得如此緊,關得如此深。


    但,這都不是她最關心的。


    她今天來,不僅是為了向他確認,稿子上的行徑他是否承認。


    她還要來向錢阿民炫耀,最終獲勝的人是她,而不是他這種人。


    錢阿民的胡子長不少,胡子拉碴。


    他整個人蓬頭垢麵,坐在鐵架床的最裏麵。


    梁書韻今天,並沒帶趙衛卿那根鋼棍來。


    她是被臨時叫來這裏的,不是有備而來,自然無法帶來鋼棍。


    出於對她安全的考慮,她站在門口,冷笑說:“錢爺叔,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他們小人得誌好久,也該輪到她小人得誌一次。


    錢阿民咬緊牙,“你這個小瘟碧,害我到今天這田地!”


    “你別讓我出去!”


    “等我出去,我會讓你知道,什麽叫雷霆之怒!”


    梁書韻斜視著他,神色冷冰冰,“等你出去,你就沒了莊園的收入。”


    “你之前吃飯,頓頓能喝到42元一瓶的劍南春。”


    “隻怕到時,3元一瓶的高粱酒,你都舍不得喝。”


    “你之前抽煙,能天天抽10元一包的軟華子。”


    “隻怕到時,你能買2元一包的鳳凰煙,軟牡丹煙,都已經不錯了。”


    “一出莊園,你每頓是否能吃上飯,都成問題。你還有力氣,考慮雷霆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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