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書韻沉著臉,和趙衛卿一起迴莊園。


    陳柏禮隻忌憚趙衛卿,不忌憚她,她對這件事,非常生氣。


    為什麽他隻忌憚趙衛卿,不忌憚她?


    是因為她太弱,還是因為她是女的?


    梁書韻耿耿於懷這件事,讓她連趙衛卿都看不順眼。


    她知道,她不應該遷怒趙衛卿。


    她遷怒趙衛卿很不禮貌,很沒道理。


    但是,一想到陳柏禮,可能就單純因為她是女的,就不忌憚她。


    她感受到了男人的自大,傲慢,無禮。


    他們自認為,他們是高高在上的社會上位者。而她們,則是卑微的螻蟻,下位者。


    下位者不值得被尊重,這是他們的思維。


    這可能就是陳柏禮不忌憚她的原因。


    他認為,他是高高在上的上位者,而她,不過是邊角料,他放都不放在眼裏。


    所以他想打,他覺得他就能隨意打。他想鄙視,他就鄙視。


    根本不用過問她們的任何意見。


    一想到這裏,梁書韻連趙衛卿都看不慣!


    趙衛卿見梁書韻一直盯著她,眼神又憤恨,又糾結,又猶豫的。


    他摸一下自己的下巴,不解地問:“我臉上有髒東西?”


    他的聲音比較平靜清淡,她才願意聽他說的。


    因為她感覺她的氣,有被撫順一下。


    “衛卿哥,我問你。”


    “假如有一項工作,a是女的,她帶過很久的團隊,她有解決方案,她有決策能力,她能負責這件工作。”


    “b是男的,他有個團隊,但他隻有團隊,且他隻是個男的。其他條件一般。”


    “a和b,你會選擇誰來負責這項工作?”


    趙衛卿想了想,“選a。對工作而言,a是好的選擇。”


    “或者b也加入,b做輔助。”


    梁書韻頓時才感到氣順一些。


    她不是要非a即b。


    她隻是覺得,有能力的人,都值得被考慮到,無論ta是a,還是b。


    她隻是想,在同等的能力條件下,大家都隻作為一個人被考慮。


    a有機會被選擇,b也有機會被選擇。


    大家都在能力上見真章。


    而不是因為一個x染色體,或者y染色體,就決定誰優,誰劣。


    “衛卿哥,你為什麽會這麽覺得?”


    趙衛卿想了想,“就好比上個禮拜天,你和曉梅賣貨一樣。”


    “你能準確無誤,算出各種數字。”


    “你能快速判斷,哪種貨物好賣。”


    “你能立馬知道采用哪種銷售手段,能最瘋狂,最有利,最快速地賣出貨物。”


    “在進貨,賣貨這件事上,我的優勢比不上你。”


    “如果讓我選,由你主導進貨賣貨,還是由我主導,我肯定選由你主導。”


    “但是,如果在搬運貨物上,我比你和曉梅,略有優勢。選我主導更合理。”


    “你們賣貨,我可以幫你看攤。而搬東西,你們也一起搬運了。”


    “我們都用自己的優勢,在裏麵發揮作用,才促成這件事完成,不是麽?”


    “當然,如果反過來,我進貨、賣貨很厲害,而你搬東西很厲害,那麽我主導賣貨,你主導搬東西,這才最合理。”


    梁書韻忽然感到對不起趙衛卿。


    剛剛,她一棍子打死所有人,把趙衛卿也歸為陳柏禮一類的人。


    她偏激和武斷了。


    不是所有人,都像這兩天她遇到的糟糕人一樣。


    她竟然因為幾個爛人,就誤會和遷怒趙衛卿,真不應該。


    梁書韻撓撓頭,不好意思,“衛卿哥,中午我請你吃飯吧。感謝你今天幫我。”


    趙衛卿把鋼棍收迴腰間,現在他感覺有點硌人,“不用,我迴食堂吃就行。”


    “我還有事要做,得趁中午趕一趕。”


    他有事情要做,卻還陪她去一趟工廠。


    然後他和她去工廠迴來,他才趁中午時間,把工作趕迴來。


    終究還是她,耽誤他的時間和事情。


    梁書韻更愧疚了,找話題問,“衛卿哥,你身上怎麽帶著鋼棍?”


    她突然想到,她在莊園遇到他,他說要陪她去一趟工廠,他叫她先等等他,他迴去拿東西。


    他迴去拿的東西,就是這根鋼棍?


    否則尋常人,哪有帶這硌人的東西在身上的。


    趙衛卿摸一下後背的鋼棍,“有的人,需要拿點東西威懾他們,他們才會怕。”


    “我臨走前,迴宿舍拿出來的。”


    “這東西,我平時晚上值班,拿它防一防身。”


    他抽出鋼棍,遞給梁書韻,“這個你拿著,現在看來,你比我更需要它。”


    梁書韻握著鋼棍,有短時間的怔愣。


    沒等她反應過來,趙衛卿已經走了。


    他需要迴去趕他的工作。


    梁書韻拿著鋼棍發呆。


    她想,現在的她,或許真的太弱了。


    無論是在武力值的方麵,還是在令人畏懼忌憚的社會地位方麵。


    如果今天的她,很能打,陳柏禮這樣的人渣,會小瞧她嗎?


    如果今天的她,有足夠的社會地位,和足夠的金錢,而不是一個小小的保姆保潔員工,他還敢輕視她嗎?


    答案都是不會。


    所以,終究還是她太弱,才處於今天這樣的狀態。


    看來,她不僅要掙到足夠的錢,她還要有一定的武力。


    她還要有足夠的社會價值,和社會地位資本。


    才能讓像黃懿德,陳柏禮這類人,在對她沒禮貌前,掂量其中的厲害。


    梁書韻迴到保潔倉庫,又做90度直角地刷的半成品。


    她已經做得差不多。


    她把硬毛刷塞進塑料孔裏,再裁剪毛刷的長度,這半成品就能拿去匯報。


    今晚要給林友發的魔術地刮圖紙,她也沒忘記。


    她把圖紙再優化,晚上就能拿給林友發。


    她在倉庫裏幹活,今天是錢阿民值班。


    錢阿民見今天日期的倉庫記錄單,被撕了一張,大發雷霆。


    每個日期下的倉庫記錄單,有5份是打印機打印的。


    而且,當天日期打印的,要在當天早上,才會被倉管拿出來。


    拿出來後,別的部門來倉庫取東西,他們需要簽下記錄單,才能把東西拿走。


    如果取東西的部門多於5個,打印版的記錄單不夠用,他們就用手寫的記錄單。


    但手寫的記錄單,要毫無塗改,取東西的部門和倉庫倉管都蓋章,才有效。


    錢阿民看到打印版記錄單,被撕下一張,他不知道梁書韻要拿它做什麽。


    但它被撕了,他很不爽。


    “記錄單是我的東西,你有什麽資格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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