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書韻和宋曉梅,暗戳戳地調笑打鬧,一路上看起來老實本分,迴到她們的保姆間。


    程英子很早就到了,已經洗過澡,在床頭整理收拾她的常服。


    她手臂上掛著衣服,看到她們迴來,神色有些不自然,“你們怎麽才迴來。”


    宋曉梅雖然家裏有人在莊園裏上班,也屬於有勢力的一派。但到底她的家人和她,也隻是打工做事情的人而已。


    她隻想老實工作,不要惹事。


    宋曉梅滿臉和氣,“我們沒爬得上公交車,錯過好幾趟車,好不容易上得去一趟,這才迴來。”


    “梁書韻!你是不是給了陳助理清潔劑配方,然後陳助理給了你300塊!”黎碧落從宿舍外進來,把宿舍門關上。她一進來,就咬著牙叫喚梁書韻。


    程英子見黎碧落迴來,摸了摸鼻子,避難似的躲進陽台。


    梁書韻看一眼程英子。


    程英子咬了咬唇,趕緊說:“她一直問我這件事。我不知道她在說什麽,我也說我不清楚。但她一直追著我問。”


    她沒有告訴過黎碧落這件事。在黎碧落的再三追問下,她也堅持說她不清楚。


    梁書韻給過她錢,她覺得她能堅持說她不清楚,算是對得起梁書韻了!


    至於其他的,她沒辦法多做。黎碧落威脅她,她如果不交代,以後就給她穿小鞋。


    她們爭鬥,那是她們的事,憑什麽把她拉進來!


    對伐!她能堅持說她不清楚,沒直接把梁書韻抖出來,她已經做得很有良心!


    她冒上了被黎碧落穿小鞋的危險!


    “什麽300塊?在這個莊園裏,隨意汙蔑人,搞亂秩序,是要付出代價的。”梁書韻冷冷地說。


    梁書韻把她餿了一天的馬尾,解開,拿上她的花色毛巾和紅雙喜搪瓷臉盆,準備進去衛浴室,“沒有證據,別亂咬人。”


    “沒有證據,我哪能找你對質!”黎碧落冷笑地說:“我在等你求饒。”


    “隻要你跪下來,摑自己幾個巴掌,一邊摑巴掌麽,一邊說‘我錯啦,求你饒過我’,我就不把這件事捅出去。”


    黎碧落手指地板,“或者你跪下來,把我們宿舍的地板擦一遍,你再幫幫我,擦擦腳,我也考慮饒恕你。”


    梁書韻想起今天聽到的另一個詞,“想屁吃”。


    宋曉梅見過囂張的人。


    她不想惹事的,她隻想在大莊園裏,當個透明的鵪鶉,不給家裏惹麻煩,打好掙錢的工。


    可黎碧落鼻孔朝天,趾高氣昂的模樣,真的很難看。她指著黎碧落的鼻子,“你不要太過分!”


    “哪能叫過分!”黎碧落譏諷地瞟一眼梁書韻手裏的東西,花布毛巾、紅雙喜的搪瓷臉盆,老土的咧。


    現在的人,都用素淨顏色的洗臉巾。


    洗臉盆就算是搪瓷的,也是要素淨的搪瓷琺琅盆。


    跟浴室的洗手盆差不多材質。那才叫有質地,有品位。


    外地來的鄉巴子,用老土貨,“梁書韻就是討這份生計的。而且,擦腳對她來說,不算侮辱。”


    “說不定我高興了,我還能打賞她十塊八塊錢。這對她是恩賜!”


    梁書韻氣笑了,“黎碧落,我不是骨頭,你為什麽一直追著我啃。”


    黎碧落反應一下,才明白她在說什麽,“梁書韻!你不要給麵子唔識抬舉!”


    梁書韻是在罵她是狗呢,狗啃骨頭!


    “這才叫不識抬舉!”梁書韻抬起巴掌,快速地向黎碧落掌摑過去。


    卻又在快貼到黎碧落的臉上時,她堪堪停住,“我的不識抬舉,是用暴力形式的。動嘴皮子算什麽玩意兒!”


    黎碧落驚恐地定在原地。她的腳生根,沒法動。


    她的身子也像撞邪頭似的,不聽使喚,沒法動彈。


    她臉上的肌肉緊繃,頸部的筋頭也緊繃。


    她甚至感受到掌摑的風,吹在她的臉上。


    梁書韻收迴巴掌,懶得理會黎碧落的瑟瑟發抖,“我和你講,你最好不要來惹我。什麽300塊不300塊,我不知道。”


    “而且,你未免也管得太寬。如果你缺錢花,別人有的錢你都要盯著,你求求我們,我們大家湊錢,打發你這個叫花子。”


    “什麽人啦,討錢討到跟前來啦!”


    黎碧落眼淚汪汪,抹著眼角,“你個鄉巴子,你才是叫花子!你全家都是癟三!”


    程英子不小心踢到陽台的鋁桶。


    鋁桶砰的一聲,她趕忙彎下腰,扶住它,不讓它繼續發出聲音。


    黎碧落狠狠地剜她一眼。


    程英子悻悻地收迴手。


    黎碧落擦幹眼淚,瞪向梁書韻:“我們走著瞧!”


    黎碧落用力地打開宿舍門,轉身走出去。


    “她又要去她姐姐那裏,告狀啦!”宋曉梅望著她撒腿跑出去的背影,“呸!”


    梁書韻趕緊進衛浴室,“管她呢,整天沒事找事,閑得慌!”


    “我們快點洗漱完,早點睡覺。我們明天好上工,才是真的。”


    宋曉梅趕緊收拾毛巾和衣服,進另一個浴室,“對!影響我上工掙錢的人,礙眼!為她晚睡,不值當!”


    梁書韻和宋曉梅洗完澡和頭,在陽台坐著,擦頭發和吹頭發。


    她們不是用自然風,吹幹頭發,而是用吹風機,吹幹頭發。


    30多年後的生活裏,滿世界都能用得起的吹風機,在30多年前的90年代,也是稀罕物。


    不是這時期沒有這產品,也不是這產品,像車子那樣,資源掌握在少數人的手裏。


    而是因為吹風機,不便宜,幾十塊到幾百塊一個。


    現在的人均工資不高。


    在滬市,工人的月薪尚且有100~300元。在外地,月薪也就150元左右。


    比起吹風機,像自行車、電冰箱、電視機、電風扇和縫紉機等等,才是更有價值的電器,或者家用機器。


    少量的工資,當然要用來買緊要的物件!


    吹幹頭發這種事,在外頭的風裏,吹吹,或者用毛巾擦擦,不多時頭發就幹了!


    誰家會花這冤枉錢,買吹風機這物件!有錢沒地方花呢?


    因此一般的普通人家裏,都沒有吹風機。


    但莊園裏有。


    而且,是莊園的保姆間裏都配備有!


    莊園果然是外麵的人家不能比的。


    “梁書韻,今天不好意思。”


    “黎碧落問我清潔劑的事,我沒能解決她。”


    “但她知道這件事,可不是我傳的,我對這件事可一個字也沒往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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