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誤會解決,不知道小友有沒有時間讓我在府中擺一場宴席,權當作是賠禮道歉?”


    張道遠客客氣氣,想要緩和一下與陳川之間的關係。


    陳川剛想拒絕,耳邊就響起了一道興致勃勃的聲音:


    “宴席?有很多好吃的嗎?”


    一聽到有好玩的事,白羽又蹦出來了。


    沒有人知道她是什麽時候出現的,從始至終都無人能察覺到她的蹤跡,因此一個個麵色大變,情不自禁地後退兩步。


    張道遠也大為震驚,不知道陳川身邊居然還隱藏著這樣一位高手。


    從表現力來看,這一頭紅發的少女,似乎比眼前陳川還要強上幾分?


    陳川早已習慣這位大小姐神出鬼沒的特性,此時無奈地扭過頭去:


    “老大,下次別這樣突然出現了,會嚇死人的。”


    白羽翻了個白眼:


    “你管我?”


    陳川當然拿她沒有辦法,因此隻能像張道遠解釋道:


    “呃,這位是……我的上司,你可以稱唿她為白小姐。”


    陳川終究是沒能把“她是我大哥”這句話說出口。


    張道遠一個哆嗦。


    上司?那到底是什麽來頭?


    能請到這種年輕高手當保鏢,這少女的身份非富即貴,根本不是他一個雨陽城城主可以相提並論的。


    “這兩尊大神到底是哪裏冒出來的,之前可從倆沒聽說過有這兩號人物啊……”


    張道遠臉上仍舊是客客氣氣,對待白羽要更為恭敬了一些:


    “白小姐想吃些什麽,隻要城裏有的,我都能給您弄來。”


    陳川眯起眼睛,這老頭好像剛剛跟他說話都沒有帶上“您”字吧?


    還真會察言觀色。


    由於白羽執意要求赴宴,陳川也隻能由著她去。


    不得不說,張道遠的辦事效率確實很高,白羽少說點了二十多道菜,居然在短短半個小時內就全都準備完畢。


    當然,白羽並不清楚菜單上那些東西意味著什麽,隻是單純圖個新鮮,比如她點了一份“九轉大腸”,而陳川暗暗發誓一會兒絕對不會碰那九轉大腸哪怕是一口。


    “給二位介紹一下,”張道遠堆著笑,指向宴廳裏一位坐著輪椅的、麵龐消瘦的青年,“這位是我的兒子,張青雲。”


    “他自幼頑疾在身,體弱多病,因此沒法獨立行走,平日裏也很少出門示人。。”


    青年的皮膚白的沒有血色,皮膚緊貼著骨骼的輪廓,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見皮下青紫的血管脈絡。


    他衝著陳川二人禮貌一笑,看上去並沒有多少氣力。


    “我啊,老來得子,就這麽一個獨苗,誰想到還患了重病……他娘也走得早,在他兩三歲的時候就撒手人寰……”


    吃著飯,喝著酒,張道遠也開始大倒苦水,介紹起了自己兒子這苦逼的人生。


    “不管做什麽事,隻要能讓他過得好,我這個當爹的做什麽我都願意,就算是要了我這條老命也不是不行……”


    又灌了一口酒後,張道遠的臉有些發紅,看上去是上了酒勁,說話也開始有些含糊。


    張青雲在旁邊笑了笑:“爹,說什麽胡話呢,你命還長著呢。”


    陳川一邊看著,心中一邊有些羨慕。


    父愛這種東西,對他而言反倒是一種從未有過奢望。


    小的時候,父親除了喝酒打牌之外,就是輸了錢後找個由頭把陳川罵一頓,期間如果還嘴,陳川就會挨上一頓毒打。


    如果不還嘴,就會被問“為什麽不說話,你瞧不起你爹?”然後挨上一頓毒打。


    至於母親?自己的混賬老爹欠了筆巨款後,她就跟自己的舊情人跑了,再也沒讓陳川找到過他。


    此時看著張道遠,陳川隻覺得說不出的落寞。


    白羽的嘴塞滿了肉,腮幫子鼓起,瓷娃娃般的臉圓嘟嘟的,煞是可愛,


    她含糊不清地開口:


    “張城主,所以你說的……呃……”


    她咽下一大口肉牛肉,


    “為了你兒子,做什麽都願意,是真的還是假的?”


    張道遠坦然道:“沒有半句虛言。”


    白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噢……也包括幫他隱瞞活人祭祀那些事情嗎?”


    一瞬間,原本熱鬧的宴席瞬間氛圍下降到了冰點。


    張道遠的笑容僵在臉上,旁邊的陳川則是呆呆地舉著筷子,嘴裏還咬著一根羊腿。


    “這劇情是不是變的有點太快了?”陳川吐出嘴裏的羊腿,看向張道遠和張青雲的目光瞬間警惕起來。


    “白小姐,你這是什麽意思?”張道遠露出了勉強的笑容,試圖糊弄過去。


    白羽倒是麵色如常,繼續吃著菜,仿佛隻是在聊一些家長裏短的小事:


    “幾天前,我在你兒子身上留過一個標記,不管他逃到哪裏,我都能感覺得到。”


    “剛進門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他就是那個所謂的魔宗邪修,也就是獻祭了諸多雨陽城百姓的罪魁禍首。”


    陳川壓低聲音:


    “那你為什麽剛剛不說?”


    白羽放下筷子,理直氣壯:“因為我想吃大餐,要是一開始就說了,哪裏有這麽多美食吃?”


    陳川瞪大眼睛:


    “那為什麽現在又要說?”


    白羽眼中滿是單純:


    “因為我吃飽了呀。”


    陳川欲哭無淚:


    “可我沒吃飽啊,我啃這羊腿啃了半天,還沒來得及吃別的呢。”


    看見陳川和白羽旁若無人地聊天,張道遠的臉色漸漸冷了下去,露出殘忍之意: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怕告訴你……”


    陳川慌忙舉手打斷:


    “你等一下啊!等下再進行反派暴露後的犯罪動機解釋環節好嗎,我想先嚼兩片糕點,”


    說著,陳川起身將餐桌上的一盤白米糕端到麵前,重新坐下:


    “好了你說吧……有一說一啊,你們這白米糕的味道確實頂級。”


    張道遠眼神冰冷,看著陳川大口嚼起白米糕,臉上浮現了陰森的笑容:


    “吃吧,反正也是你們最後一頓了。”


    “沒覺得這頓飯有什麽問題嗎?這裏頭可是下了足足五人份的化骨斷腸散,就算是武師境界的高手,也會肝腸寸斷而死!”


    陳川的嘴嚼到一半,聽到這話,瞬間覺得嘴裏的白米糕不香了。


    下一秒,陳川麵色劇變,剛要站起身來衝向對麵冷笑著的張青雲,卻踉蹌一步跌倒在地。


    陳川臉色難看,捂著自己的肚子,跪倒在地,艱難出聲:


    “明明……你們也吃了……為什麽會沒事……”


    坐在輪椅上的張青雲竟然就這麽站了起來,緩緩走到陳川麵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滿臉痛苦陳川,眼神中帶著憐憫與嘲弄:


    “蠢貨,我們當然有解藥啊。”


    旁邊的張道遠也站起身來,冷笑著:


    “我說了,為了我的兒子,我什麽都願意做。”


    “別說是幾十個百姓,就算是整個雨陽城的活人,我也毫不在乎。”


    說著,張道遠看向自己的兒子,目光溫和:


    “原本我兒子根本活不過十四歲,多虧有那位高人傳授的秘法,讓他不僅活到現在,還晉升到了武師。”


    張青雲踢了一腳不斷哀嚎的陳川,得意無比:


    “現在你沒法用你那個法寶了吧?”


    “當時我大意之下吃了虧,今天下毒就是為了防範你這一手。”


    說著,他擼起袖子,露出了纏著紗布的手臂。


    果然,他就是那天夜裏的白袍男子。


    正在此時,張青雲的餘光忽然發現白羽仍舊好端端地坐在椅子上,不由狐疑道:


    “不對,你也吃了那些菜肴,你為什麽沒事?”


    白羽兩手一攤,很是無辜的模樣:


    “因為這點毒對我沒用啊。”


    “而且你為什麽隻問我,他不是也沒事嗎?”


    順著白羽手指的方向,張青雲低頭看去,就發現一隻手已經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腳腕。


    剛剛還在嚎叫的陳川此時哪有中毒的慘樣,臉上滿是奸計得逞的笑容:


    “上次算你跑得快,被你僥幸逃掉了,這迴我也防著你呢!”


    “這次老子看你怎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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