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子身形飄忽。


    還沒有整理好心情,不想讓蘇信知道自己在這裏。


    衣裙若雪色蕩開。


    轉瞬間便消失在屋簷上。


    蘇信兩眼看了一空。


    範遙在此時迴過神來,心中無比必確認,這神秘女子跟蘇信之間有著密切的關係。


    也許是長輩。


    也有可能是師徒。


    心中不禁暗罵。


    “怪不得,明明隻有這點微末的實力,卻敢與元狗叫板,原來你小子的背後站著絕頂高手!”


    “你他媽有這背景,不早說?!”


    “扮豬吃老虎是吧!?”


    “擱這裝你媽悲壯呢!!”


    生怕惹得那神秘的女高手不高興,一巴掌把自己滅了,不敢再對蘇信動手的範遙,半抬半落手臂豎在半空,放下也不是,舉起來也不是。


    就當他無比尷尬,想要罵人卻又不敢之際。


    巴爾虎父子。


    小心翼翼的在一旁,暗戳戳的請示道。


    “這小子冥頑不靈,苦大師趕緊殺了吧!”


    “沒錯,這些江湖人也是板上魚肉,強弩之末,咱們快些剿滅他們,郡主娘娘也能早高興幾天。”


    “到時候,還望苦大師,幫我們父子,在君主娘娘麵前美言兩句。”


    小命能不能留到明天還不知道。


    居然還想著功勞,簡直不知死活!


    郡主說的果然沒錯。


    你們這對父子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蠢貨,廢物!


    範遙在心頭怒罵。


    恨不能將巴爾虎父子掌斃於此!


    可是罵著罵著,他忽然之間心頭有靈光一閃。


    頓時想到了個絕妙的主意!


    苦大師饒有興趣的轉頭看向巴圖父子。


    “你們想要功勞?”


    巴圖巴爾虎,相互對視了一眼。


    搓著手,諂媚的笑了起來。


    苦大師一改剛才盛氣淩人的冷漠模樣,十分溫和的與兩人說道。


    “說起來。”


    “巴圖大人,還是漢陽的達魯花赤,漢陽的一把手。”


    “我來這裏主導政事。”


    “卻有些喧賓奪主了,還望巴圖大人海涵。”


    經過範遙的多年經營。


    他現在可是汝陽王府的大紅人,地位僅在玄冥二老之下。


    巴圖哪裏敢接這話,趕忙道。


    “苦大師此言太折煞我等,此次紀府之事,全靠你一人扭轉乾坤。”


    “我等哪裏敢談何功勞。”


    “隻求大師能在郡主麵前,稍為我父子美言,便心滿意足。”


    “大師放心。”


    “我父子二人,不會讓您白白張口,等事成之後定會有厚禮相贈!”


    範遙哈哈一笑。


    他那吞下火炭的嗓子,發出的笑聲,不似人腔,反而刺耳的更像是利爪劃過玻璃。


    收起笑聲。


    範遙忽的迴身望向蘇信以及漢陽武林群豪。


    “我汝陽王府,廣納天下英才。”


    “你們這些人都是響當當漢子,現在就將你們殺了,不過實在可惜,我最後再給你們一晚的時間考慮,是否投效。”


    “如果等明天一早,若是還是這般執迷不悟。”


    “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範遙命令那些準備衝鋒的元兵,從演武場中退了出去。


    而後半句話不再多說。


    帶著巴圖父子轉身就走。


    這番操作。


    看的蘇信。


    紀老爺子一家。


    乃至整個漢陽江湖的群雄。


    都一臉懵逼,本做好了赴死準備的他們,悲壯到底的他們一口氣打在了棉花上。


    完全搞不懂那苦頭陀的是什麽意思!


    到底在想什麽!


    巴圖父子也是摸不到頭腦。


    明明一鼓作氣,就能將那些漢人都給剿滅在此。


    為什麽還要再拖一個晚上?


    這是什麽人類迷惑行為?


    懷著一肚子疑惑,也不敢問,跟著範遙走出紀府。


    這時候。


    範瑤才對他們吐露真實意圖。


    “難得你們父子這般識時務。”


    “我若是現在就剿滅了他們,你們父子二人便撈不得半分功勞,對你們太不仗義了。”


    “現在漢陽的武林群豪都以身中十香軟筋散任人拿捏,唯一的蘇信,在大軍麵前,也不足為懼。”


    “接下來漢陽的事,交給你們父子統籌。”


    “隻要能把收尾的任務做好,這個功勞小不了!”


    巴圖父子聞言疑惑頓消。


    並且心中大為感動,原來苦大師是為了潤幾分功勞給我們,所以才又拖了一晚!


    這等人情!


    這等心胸!


    簡直是世間少有的大好人啊!


    此時,這對父子在看苦頭陀那可怖的麵貌,都覺得溫和英俊了許多!


    巴圖巴爾虎兩人皆是滿麵紅光。


    大喜過望,拜謝道。


    “多謝苦大師大恩!”


    “多謝大師厚愛!”


    兩替死鬼,還謝謝我呢。


    範遙心中偷笑,擺了擺手,又迴到了往日裏冰冷的模樣,義正言辭的道。


    “功勞已經分給你們兩人了。”


    “若是中間出什麽差錯。”


    “不僅我饒不了你們,就連郡主娘娘也饒不了你們!”


    “可明白?”


    巴圖拍著胸脯保證道:“大師放心,我用我這顆腦袋擔保,漢陽大事,絕對不會出現一點問題!”


    範遙拍著巴圖的肩膀,皮笑肉不笑的道。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從現在開始,漢陽就交給你們了。”


    “好好幹!這是郡主大人第一次主持大事,對漢陽無比看重,我先一步將好消息傳送給她,也會為你們父子多做美言。”


    ”隻要你們把這裏的事做好看了。”


    “郡主娘娘一高興。”


    “到時候恩賜少不了!”


    巴圖與巴爾虎,虎軀一震,再次向範瑤拜謝。


    黑鍋徹底甩到了巴圖夫子的身上。


    害怕那神秘女子的範遙。


    不再多言。


    也不敢繼續在這漢陽多待一秒。


    中午飯都沒吃,騎上快馬就朝著漢陽城外狂奔而去。


    巴圖父子望著他離去的身影。


    還不禁讚歎道。


    “苦頭陀果然是真正的大師。”


    “竟般宅心仁厚,寬以待人,仁義至極,吃到嘴裏的功勞,還能吐出來分給我們,真是少有的好人,我算是對他服了!”


    巴爾虎也是歎服的點頭。


    “父親所言極是!苦大師真是大好人!”,然話音一轉,對紀曉曉念念不忘的他又道:“父親,若是明日紀府不投降,紀二小姐,可否留給我?”


    啪的一聲。


    巴爾虎的麵頰上挨了一巴掌。


    巴圖冷聲訓斥道:“色迷心竅的東西!你就那麽喜歡那個漢人!?”


    巴爾虎唯唯諾諾,縮著腦袋。


    巴圖無語了,冷道:“不要留下痕跡,把事兒做幹淨些!”


    “多謝父親!”


    “多謝父親!”


    巴爾虎大喜。


    想著紀曉曉那精致的小臉,嬌小玲瓏的身段,忍不住心中蕩漾。


    騎著快馬。


    狂奔了一個時辰。


    跑出了五六十裏,範遙一直懸著的心,才將慢慢的放下,往後眺望著,見已經看不到漢陽城了,他方才擦了一把額角冷汗。


    “這裏應該是安全了。”


    “媽的!”


    “剛才嚇死我了!”


    “還以為真的要死在那裏了!”


    終於鬆了口氣的範遙口渴難耐,摸出腰間的酒囊,灌上了一大口清冽爽口的酒水,還未順著咽喉咽下。


    他雙眼中的瞳孔。


    都像是觸電一般,劇烈的顫抖起來,口中的酒水也嚇得從嘴裏從鼻孔裏,似噴泉般噴了出了老遠。


    嗆得他咳嗽了半天。


    彎著腰,差點把眼淚都咳出來了。


    隻見在他前方,一棵三四丈高的樹梢上,那神秘女子麵無波瀾的站在那。


    看樣子是像是等了他好一會了!


    範遙剛剛鬆了一口氣的心,頓時又沉入了萬丈寒冰之中。


    深知若是這神秘女子想要殺他。


    那自己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也不可能逃的掉。


    他強忍著恐懼,抱拳向玉娘子道。


    “閣下,我已經從漢陽抽身出來。”


    “與紀府沒有半點瓜葛,也為沒有殺漢陽,殺紀府一人!”


    “難道非要對我趕盡殺絕不成?!”


    直到這時。


    玉娘子才微抬寒眸,看了範遙一眼。


    半句話都沒說。


    隔著十丈之外,素手翛然急發一掌,雪玉般的真氣加持掌力打出,似山間驚鴻,又似湖海月光!


    所過之處,花草結霜,天寒地凍!


    沒想到對方一句話都沒說就突然出手!


    範遙雙眸驟然緊縮。


    眼看著掌力已經快要轟到自己麵門。


    急忙運起全身真氣,雙手交叉於胸前,拚了老命的去擋玉娘子華美,卻又殺氣凜然的一掌!


    砰的一聲!


    身為大宗師的範遙,隔著十丈之遠,連人帶馬,都在玉娘子這隨手一掌之下,被擊飛了十多丈。


    人摔在地上,馬摔在人上!


    脖子上青筋疼到猙獰。


    人與馬俱是仰頭痛唿,嘶鳴聲聲!


    口中噴血!


    儼然是受了不輕的內傷!


    範遙忍著五髒六腑碎裂的劇痛,一腳踢開踹馬匹。


    防備著玉娘子再出殺招。


    他仰倒在地上的身子,像是滑板一樣,詭異是橫出了四五丈的距離。


    單腳撐地,翻身而起!


    然而,範遙起身之後。


    卻發現,那打了他一掌的神秘女子,竟然頭也不迴的,踩著樹葉飄然若仙,一縱十餘丈的悠然離去了。


    這就走了?


    不是來殺我的?


    範遙愣了愣,而後怒道。


    “這樣玩是吧?!”


    “跑了六七十裏,攔住路,就為了打我一掌,什麽毛病?!!”


    然怒著怒著。


    他又琢磨出味來,啪的給了自己一巴掌!


    “媽的!”


    “這女人怕不是在給那個蘇信報仇!”


    “我打了他一掌!”


    “所以你就替他打迴來是吧!”


    忍著胸腹中的劇痛,範遙罵罵咧咧。


    “可是我打他的那掌,用的都是巧勁,隻是看著傷的重,其實半毛錢的事都沒有!”


    “你他媽打我這掌。”


    “都快把我五髒六腑打碎了!”


    “這公平嗎?!”


    範遙越想越氣,越想越氣,氣的差點吐血。


    於是一氣之下,怒了一下!


    吞下了幾粒抑製內傷的丹藥,找了個地方調息了半晌。


    待到傷勢穩定,沒了馬的他。


    一瘸一拐,身形蕭瑟又悲涼的向汝陽王府趕去。


    漢陽這個地方。


    他這輩子是不想再來第二迴了!!


    範遙等人雖然離開了。


    但是那千百元兵,已然將紀府包圍的水泄不通!


    好在紀府足夠大。


    紀老爺子將中了十香軟筋散的武林豪傑們,安排在了紀府各處的廂房內,雖然人數眾多,但擠一擠也能住得下。


    就這樣忙活了大半天。


    時間過得飛快,迴過神來,已經到了晚上,吃完飯迴到自己屋子的蘇信,還是沒有想明白。


    範遙為什麽突然撤兵?


    難不成是什麽陷阱?


    可現在漢陽所有人的小命,都握在他的手裏,還需要設什麽陷阱?


    直接一擁而上,完事了!


    真要有什麽陷阱,那才純屬脫褲子放屁!


    完全理解不了範遙的這一迷惑行為。


    蘇信隻能認為是他突然抽風了。


    “不過範遙這一抽風。”


    “倒是給了我一個不錯的機會!”


    心中要有了主意的蘇信,勾起嘴角。


    等到了夜色漸深,他利落的翻過越牆,跑到了江玉燕的小屋,很是熟練的推開房門。


    江玉燕也還沒睡。


    憂心忡忡的坐在梳妝台前。


    看到是自己蘇哥哥來了,她起身迎了過去


    不等江玉燕詢問來意。


    蘇信已拉著她的手,先開口說道。


    “燕兒。”


    “你這就收拾東西。”


    “我馬上會去一趟巴圖的官邸,等我將那對狗娘養的韃子殺了,解了紀府之圍。”


    “我們便連夜離開漢陽!”


    江玉燕聽了這話。


    哪裏能讓蘇信一個人去冒險,抱著他的腰就要跟著。


    蘇信心想。


    想要殺巴圖父子,絕對繞不開範遙。


    自己一個人的話,或許可以用一些有關於成昆的情報,明教遺失百年的鎮教聖物聖火令下落,迷惑一下範遙,跟他做些交易。


    可這樣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容易辦。


    帶上江玉燕反而會有危險。


    蘇信板著臉道。


    “聽話!”


    “你在家裏乖乖等我!”


    江玉燕扁著小嘴,想要撒嬌,求蘇信帶著她。


    然早就預判她要幹嘛的蘇信。


    抬手在江玉燕白白淨淨的小腦門上敲了一下,打斷她施法的瞬間,就話不多說的翻牆迴到自己的小院裏。


    然他才剛迴來。


    便聽到門外有敲門聲響起。


    這麽晚了。


    會有誰來找我?


    蘇信搓著下巴,忽然興奮起來。


    莫非是紀姐姐?!


    想起紀曉芙珠圓玉潤的身段,他快步上前開門。


    紀姐姐三個字就要脫口而出的瞬間。


    借著月光,蘇信看清敲響自己房門的是位身材嬌小,麵容精致的少女。


    蘇信皺起眉頭。


    “紀二小姐?”


    “那麽晚了,你找我做什麽?”


    ……


    ……


    ……


    各位老爺。


    求發電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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