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慣著這妖女!


    要不然,她早晚得有蹬鼻子上臉的一天!


    蘇信冷著臉道:“假的!”


    江玉燕聞言又要去哭。


    她已然發現隻要自己掉眼淚,蘇大哥就會對自己溫柔幾分。


    已經看穿了江玉燕的伎倆,蘇信抬手就是一記爆栗,敲在了她的腦門上。


    “哭個屁!”


    “趕緊睡覺!”


    天已經晚了。


    江玉燕那張狐媚子臉太誘惑人了。


    蘇信怕再跟江玉燕糾纏下去,自己會忍不住真在她的床上睡下。


    側身躲開後他匆匆迴屋睡覺去了。


    望著蘇信離開的背影,江玉燕滿臉羞紅的撲倒被子裏,嘻嘻直笑。


    一夜過去。


    天空剛剛吐白。


    昨夜完全沒睡好的蘇信頂著黑眼圈。


    在井口邊洗漱。


    昨天晚上發生了一切,對於現在這個年齡的他來說。


    還是太過於刺激了。


    以至於昨天又跑去對抗辟邪劍法的心魔了。


    也沒辦法。


    青春期的少年看鳳姐都眉清目秀的,更別說是江玉燕這樣妖冶的大美人了。


    不想才怪。


    這時候。


    剛剛睡醒的江玉燕推開了窗戶。


    蘇信迴身看去,隻見她十分清涼的趴在窗邊


    星眸朦朧,美頸風流。


    一大早就看到了蘇信。


    江玉燕心情很好剛要笑,就想起昨晚的事情,嬌俏的小臉很快就嫵媚動人的羞紅了。


    蘇信的心也跟著跳了一下。


    趕忙收迴了目光暗道:“得趕緊去昆侖學會九陽神功,然後找個富婆吃軟飯了。”


    “要不然,真得栽在那妖女身上!”


    之後的兩天裏。


    辟邪劍譜第一層練成後,江玉燕那八招劍法,使得越發淩厲了。


    木劍飛蕩間。


    隱隱有劍光似要透出劍身!


    速度極快!


    隨著江玉燕的揮動,若白漣一閃而過。


    隨之院子外的籬笆牆,便斷去了一截!


    僅僅是木劍,就有這種威力。


    若是換成鐵劍,就算是頂尖的內勁高手,也難以在江玉燕手上討到便宜。


    僅僅一個半月。


    江玉燕就從普通的弱女子,一躍成為二流高手中頂尖的存在。


    這就是頂級神功的魅力啊。


    抱著肩膀。


    一旁觀看江雲燕練劍的蘇信笑開了嘴角。


    不過。


    話說迴來了,真正的生死之戰,輸贏除了看雙方武藝的高低外,還得要看臨場發揮。


    遇上實戰經驗比較豐富對手,就算武藝勝過他一籌,也不一定能勝過他。


    就比如喬峰。


    喬峰的內功修為雖然達不到最頂端,但在實戰時卻總是能以弱勝強。


    出手之間,便有著化腐朽為神奇之能。


    即使平庸的太祖長拳,在他手裏也是無敵拳法。


    反觀張無忌,內外功皆是頂級配置。


    因為老好人的心態,以及幾乎等於零的實戰經驗。


    除了遇到能用內力碾壓的敵人外。


    其餘不管什麽級別的高手,都能跟他過上幾招,甚至周芷若這種速成九陰,都能讓他吃了虧。


    可見光閉門造車是不行的。


    還有自那晚的曖昧後。


    蘇信也確定了辟邪劍譜,不適合女子修行,江玉燕能練成辟邪劍法第一層,已是極限。


    繼續練下去對身體有害無益。


    是時候帶她出門,長長見識,見見血了。


    打著這個主意。


    第二天一早,蘇信便讓江玉燕好好在家待著。


    他吃完了早飯後,一個人去了福州城。


    在福州城中,一連待了兩天,直到第三天的傍晚。


    蘇信方才迴來。


    身上還背著一杆白布抱成了細棍子。


    迴到屋裏。


    蘇信打開布條。


    裏麵包著的是兩把由精鐵打造的長劍!


    兩把劍。


    一把黑一把白。


    黑劍長三尺五寸,重三斤四兩。


    白劍長三尺三寸,重一斤七兩。


    將其中稍微短,也更薄更鋒利的白鞘快劍拿給了江玉燕。


    “從今天開始,木劍不要再用了。”


    “換成這把快劍。”


    “這兩天,熟悉一下這把快劍的重量,等到第三天的時候,我帶你去殺人。”


    江玉燕接過了長劍。


    什麽都沒多問,連蘇信要殺誰都沒問,就隻說了個好字。


    這副乖巧又聽話的模樣。


    很是讓蘇信滿意,獎勵般的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江玉燕很享受的眯起眼來。


    兩天後。


    福州城東十裏鋪,一座破舊的小院外。


    兩個農家漢打扮的賣柴人,坐在街邊,時不時的吆喝一聲柴火。


    但大部分的時間裏,他們的雙眼都在窺視著那間破舊的小院。


    莫約等了小半個時辰。


    小院的木門從中打開,走出院外的是一位二十五六的女子。


    雖然穿著樸素。


    頭上也沒有什麽簪花,但那張漂亮的臉,卻如出水芙蓉一般,清麗無比。


    從街上走過,引得不少男子頻頻迴頭。


    街角賣柴火的兩個漢字中。


    體型稍微壯碩一些的,望見那女子高挑曼妙的身子,咽了口唾沫,“好一個美少婦,不如我們搶完他的女兒後,再將她一起……”


    然而漢子的話還沒說完,在身邊的那位一臉絡腮胡子長相的人搶話道:“我可先跟你是說,那少婦的腳步,雖然不快,但步履之間,間隔近不差分後,明顯是有不俗的武藝在身!”


    “若非上次那兩個人逃了,花老板要人要的緊,我都不想對她女兒下手。”


    “你若是想找死,我不攔著你。”


    壯碩漢子雖也有些粗淺的武藝在身,但是遠遠比不過絡腮胡子。


    絡腮大胡子在幹伢子的行當前,曾是丐幫的核心弟子,學過幾年的武藝,有一次酒後與同門發生爭執,三拳兩腳將人打死。


    怕受幫規三刀六洞,叛逃丐幫。


    這才淪為伢子。


    是一位實打實的外煉高手!


    絡腮胡子都這樣說了,壯碩漢子趕忙打消了心思。


    等那少婦走遠。


    兩人扛起了柴火。


    鬼鬼祟祟的繞到小院後,絡腮胡子借著漢子的後背,很快的翻上了小破屋的院子。


    壯碩大漢拉著他的手緊隨其後。


    兩人動作熟練,儼然不是兩人第一次做這種事了。


    絡腮胡子守住大門與漢子道:“那少婦不是好惹的,你快些進屋,多用些迷藥,把那女娃子迷暈,我們就趕緊。”


    “動作要快!”


    “我辦事,你還能不放心?”


    壯碩男子掏出腰間的帕子,又往上抹了點白粉的藥粉子進去。


    一個閃步,闖進了屋內。


    還在床上熟睡的七八歲的女童聽到生聲音,還以為是娘迴來了,剛睜開朦朧的大眼睛。


    張開小手想要跟母親撒嬌。


    就看到了一位陌生的男人!


    小女孩嚇得臉色煞白,當即就要喊來母親。


    可那漢子手法很奇快。


    沒等小女孩喊出聲來,他那抹了蒙汗藥的帕子,就已經捂住了小女孩的口鼻。


    濃烈的藥味,鑽入鼻腔。


    不過幾個唿吸之間,小女孩的大眼睛一翻,軟在被窩裏,失去了意識。


    壯漢嘿嘿笑了兩聲。


    拿著事先裝備好的袋子,手腳麻利的將小女孩裝了進去,往身後一背。


    沒浪費一點時間的與那絡腮胡子,翻牆出來院牆。


    將那小女娃藏在他們挑柴的扁擔裏。


    兩人挑著搖搖晃晃的扁擔,一前一後的往萬花樓方向走去。


    這兩天就要跟著商隊離開福州。


    紀曉芙出門去買些路上吃的幹糧。


    剛離開家不久。


    可不知怎麽的,紀曉芙的心裏總是有種不好的預感。


    總感覺女兒要出事。


    秀麗的眉宇,隨著腳步憂心忡忡的擰在一起。


    最終紀曉芙停下來步子,極快的往家趕去。


    沒多時趕至家門口。


    可剛推開房門,紀曉芙的心裏就咯噔一聲。


    離開前,她故意夾在門檻上的稻草掉在了地上。


    家裏有人來過!


    紀曉芙來不及多想,趕忙衝入臥室之中。


    然而這個時間裏。


    本應還在床上睡懶覺的楊不悔不見了!


    自從離開了楊逍,紀曉芙就已將女兒視為了此生的唯一寄托。


    此刻的紀曉芙隻是覺得渾身血液都在倒流,四肢都泛起麻木的冷意!


    “不悔!”


    “是誰擄走的我的不悔!”


    紀曉芙忍著差點摔倒的暈眩,摸了一把床上的被褥。


    見還有餘溫。


    她抄起包起來的長劍,奪門追去!


    而此時。


    那兩個伢子,已經扮著送柴火的樵夫,掩人耳目的進入萬花樓的後門。


    拎著袋子將七八歲的楊不悔倒在了地上。


    “花老板。”


    “你看這女娃子,值不值一千兩銀子。”


    這時候楊不悔才剛剛醒來,蒙汗藥的勁兒還沒從身上完全退下。


    酸軟無力躺在幾人中間。


    聽見了他們的話後。


    寶石般漆黑的眸子裏,眼淚大顆大顆的掉落。


    “你們是誰?”


    “我要娘親!”


    “嗚嗚,娘快來救我!”


    楊不悔嚎啕大哭。


    哭的花娘心煩意亂,抄起手就在楊不悔是胳膊上,狠掐了一把,杏眼圓瞪。


    “不許哭了!”


    “在敢哭一聲,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來!”


    楊不悔疼的頓時咬緊了下唇,不敢哭出聲,眼淚花還是連成串的往下掉。


    楊不悔為明教光明左使楊逍與峨嵋派女俠紀曉芙的女兒。


    父母的樣貌都是一等一的華麗。


    繼承了兩人容貌的楊不悔,自然也是粉雕玉砌極為可人。


    花娘如同挑瓜撿菜般。


    捏著她的下巴左右看看小臉,手腳後,很是非常滿意的吩咐下人。


    拿來一張一千兩的銀票,送到了兩個伢子手中。


    花娘用力捏著楊不悔的臉蛋很快幾個血紅的印子出來。


    楊不悔害怕的身子都在顫抖。


    花娘滿意收迴來手,拍了兩下笑道:“還是這樣的小丫頭好,最多就哭哭鼻子,好調教,以後就送這樣的小丫頭都給我。”


    “那些十幾歲的賤貨以後別往我這裏送了,一個個心都野了,籠子都關不住!”


    “還會勾引男人!”


    “自己走也就算,還把我的心頭寶一同帶走。”


    “真是該死。”


    距離蘇信跟江玉燕出逃,已經過了將近兩個月了。


    花娘想起他們,依舊恨得咬牙切齒。


    一千兩銀票到手。


    又可以花天酒地,一段時日了!


    絡腮胡抱拳謝道:“好說,隻要花老板想要,日後我們兄弟,隻要還有這等年齡的好貨,第一個送來孝敬您。”


    又想起了蘇信。


    花娘哀怨一歎。


    失去了談興的她慵懶倚在榻上,揮揮手,讓兩人離去。


    同時吩咐伺候在一旁的老鴇,把楊不悔也給帶下去。


    皮笑肉不笑的老鴇走到楊不悔的身前,拎起她的手臂。


    “小姑娘,跟我走吧。”


    正要推開房門,與兩個伢子一同離開刹那。


    噗呲!


    淩厲的劍鋒透過了門上的窗戶紙,一劍刺入了那老鴇的喉嚨!


    長劍拔出!


    中劍的老鴇鬆開了楊不悔,捂著脖子連連倒退。


    猩紅的血液從她的指縫之間噴出。


    兩個伢子,還以為是那少婦追來了,當即拔出腰間短刀從門前撤出了幾步。


    戒備起來。


    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的花娘,直到老鴇的血珠子濺在臉上,她才瞪大了眼珠子。


    正要喊人。


    砰!


    一聲巨響。


    房門被人一腳踹開!


    兩個伢子凝重的看向門外。


    入眼,站在房外並非是楊不悔的母親。


    反而是位駝背老者!


    絡腮胡有些見識,雙眼緊鎖,唿吸都有些急促,“莫非您就是塞北名駝,木大俠?”


    “是也不是。”


    “木高峰”冷笑著,掀開了自己臉上的人皮麵具。


    搖身一變成了一俊秀少年。


    十六七歲的年齡,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淡笑。


    似乎很是溫和。


    如果不是他手中的長劍還在滴血的話,還要更溫和!


    沒想到自己日日思念,夜夜於夢中相會的心頭好,會以這種方式突然出。


    花娘霎時間失了神。


    兩個牙子頓時鬆了口氣。


    還好不是那木高峰!


    見蘇信瘦弱還長的那麽俊俏,一看就是個沒什麽本事的小白臉。


    壯碩的漢子惡聲惡氣道:“你是什麽人,冒充塞北名駝,還來萬花樓鬧事!”


    蘇信沒理他們。


    挽了個劍花震去劍上鮮血,收迴鞘中,微笑著跟花娘打了招唿。


    “花娘,好久不見了。”


    許久不見,蘇信還是如自己印象裏的那般俊俏,花娘雙眼都快癡了。


    儼然是忘記了,蘇信剛剛才斬殺了她手的下一位老鴇。


    聽到他問候,花娘幹嘛整理起衣裙,坐直了身體,綻放出嫵媚的笑容。


    可還未來得及跟蘇信說話。


    就見從他的身後,走出了一位身著鵝黃長裙,臉比桃花還要妖冶三分的少女!


    花娘一輩子都忘不了她!


    正是因為這個女人!


    蘇信才離開自己!


    賤女人,竟然還敢出現在我麵前!


    花娘麵容扭曲的對那兩位伢子,“男人折斷雙腿擒下!”


    “殺了那個女人!”


    “隻要你們能殺了那個賤女人,我就掏一萬兩銀子!!”


    什麽?!


    一萬兩銀子!!


    這都足夠他們做十幾個單子了!!!


    玩上好幾年了!


    兩個伢子,臉紅心跳的對視了一眼。


    興奮至極。


    沒想到自己也有鴻運當頭的一天。


    他們倆都認識江玉燕。


    當初就是他們合著萬花樓的老鴇,打著幫江玉燕母親救命的由頭,騙她進入了萬花樓。


    所以他們也記得這個長著狐媚子臉的女子,沒有半點武藝在身。


    而那個小白臉看上去也沒有什麽武藝。


    花娘的一萬兩銀子簡直是白給!


    兩個伢子嘿嘿一笑。


    猝然。


    高碩的漢子如猛虎般向江玉燕撲去。


    而外煉高手絡腮胡子,也一同攔在了蘇信的麵前。


    手中短刀翻著花,直奔蘇信的下三路而去,是要挑斷他的腳筋。


    對方來勢洶洶。


    蘇信當即拔劍而出。


    仗著自己手中長劍,遠長於絡腮胡子手裏的短刀,不躲不閃,一招飛燕穿柳刺向他的後腦。


    沒想到蘇信那麽狠。


    絡腮胡子無奈隻能迴身去躲。


    蘇信趁著這個時候,一把抱起了躺地上的小女孩。


    也不知道這小女孩是誰家的。


    一會畫麵太血腥。


    捂住她的眼睛,蘇信安慰道:“別怕,我們是來救你的。”


    楊不悔也不掙紮,乖巧的任他抱著。


    蘇信收劍入鞘,沒有繼續出手的意思了。


    才過了一招,就不打了?


    這小白臉搞什麽鬼?


    絡腮胡子懷疑蘇信是不是在使詐時。


    壯碩漢子的哀嚎聲突然響起。


    眾人迴眸。


    身著一襲鵝黃長裙的江玉燕,依舊亭亭玉立的站在原地,手中長劍未染上一滴鮮血。


    生龍活虎的壯碩的漢子,此時卻從腰間一分為二!


    腸子內髒什麽的合著血水掉落一地!


    斷成了兩節身子抽搐的倒在血泊中!


    滿臉猙獰,好不痛苦!


    怎麽會這樣!


    是那個女子幹的嗎?!


    怎麽可能!!?


    明明兩個月前,她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啊!!!


    怎麽可能那麽短的時間就成高手了???


    一劍斬人!


    劍不染血!


    如此高超的劍法,絡腮胡不想敢相信是江玉燕幹的。


    但這間屋子內,除了他之外,就還剩下三個人。


    不是蘇信。


    更不可能是花娘。


    隻剩下江玉燕了,絡腮胡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


    察覺到事情不對的他,額角上已有冷汗落下!


    坐在屋裏。


    堵了全過程的花娘,再看江玉燕時,她雍容的臉上隻剩下驚恐了。


    她的視角裏。


    撲向江玉燕的伢子才剛靠近,還未碰到她,身子就毫無征兆的裂開了!!


    像是遇到了鬼一樣!


    蘇信掃過他們臉上的表情,很是滿意的勾起嘴角。


    捂著楊不悔的雙眼,與那絡腮胡道:“怎麽,你那同伴都快死了,還不去幫他嗎?”


    還去幫他?


    開什麽玩笑?!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還各自飛。


    他豈會在意那漢子的性命?


    絡腮胡見勢不妙疾馳而出,要從側邊跳窗而逃。


    然。


    江玉燕的劍,已經快到超越他的想象!


    飛星逐月一招使出!


    寒光一閃!


    不過翛然!


    江玉燕手中銳利的長劍像是流星劃過了整片屋子!


    從絡腮胡的後心刺入,穿透了胸膛!


    感受到了那把貫穿了自己的長劍有多冰冷。


    絡腮胡才知道自己被刺。


    他難以置信的低下頭,看著從自己胸口處刺穿的長劍,還想說些什麽。


    江玉燕狠辣的轉動劍柄,攪碎了他的心髒!


    絡腮胡氣絕身亡。


    不過幾個唿吸的時間。


    兩個伢子。


    一個被劈成兩半還在地上掙紮。


    另一個已經暴斃歸天。


    都是江玉燕所為,她就像索命的厲鬼!


    花娘害怕到不敢再看她一眼。


    縮到了床榻的角落,抱著枕頭哆哆嗦嗦的喊道:“你們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啊!”


    噔噔噔!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響起。


    萬花樓中,聽到了動靜的小廝們,往這裏聚了過來。


    花娘重新升起希望。


    命令讓這些小廝,趕快拿下蘇信兩人。


    不等這群小廝還未進屋。


    蘇醒當即又拉下假臉皮,扮成了木高峰的樣子。


    學著木高峰的模樣,走出房門嗬罵道:“爺爺奶是塞北明陀木高峰!”


    “你等不想死的,快快滾去!”


    青樓消息靈通,在這裏的小廝們,也聽說過不少江湖人物的大名。


    蘇信剛報出塞北名陀的名號,他們就嚇得魂飛魄散,不敢動彈!


    為首的兩人,更是對他跪了下來。


    咚咚咚!


    腦袋用力的往地上磕著。


    “爺爺,饒命!”


    “饒命啊,爺爺!”


    看清那兩人樣子,蘇信笑了。


    帶頭的兩人不是別人,正是那當初守著他的那倆小廝,大牛與瘦猴。


    兩人當初與他沒有發生什麽矛盾,還經常一同喝酒,相處的還算不錯。


    尤其逃走時,他們兩人也沒有跟著那群小廝追殺自己。


    無冤無仇。


    蘇信自是不會為難他們。


    笑罵道:“滾吧!”


    “這裏沒有你們的事!”


    兩人得言千恩萬謝,帶著一大群小廝,屁滾尿流的從哪來迴哪去了!


    花姐聽著門外的聲音,心頭一急,當即就要喊破蘇信的身份。


    然脖子上一涼。


    江玉燕用長劍,幫她把聲音咽了下去。


    眨眼就成為了孤家寡人,花娘什麽依靠都沒有了。


    怕這江玉燕也把自己給殺了,她淚眼婆娑的向蘇信道:“蘇信!你平心而論,在萬花樓時,我對你如何?!”


    蘇信將楊不悔遞給了江玉燕。


    溫和的走上前去,坐在花娘的身邊說道:“當時花娘對我確實不錯,但是我也送了花娘不少名篇詩詞,恩怨已經相抵。”


    “可是花娘後來又派人追殺於我,剛剛還要那人斷我的雙腿,可就有些過分了。”


    “我那是因為愛你!我是不想讓你離開我!”花娘抓著蘇信的衣袍爭辯道。


    “不管因為什麽,你讓人追殺我,折我雙腿總是事實,我這個人最講道理,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所以,別怪我。”


    蘇信一把抓住了花娘的左手腕,對著關節處用了一掰。


    哢嚓一聲!


    花娘胳膊頓時斷成了幾截!


    痛苦席卷而來,花娘疼到哀嚎,抱著胳膊在床榻上抽搐,鼻涕眼淚橫流。


    蘇笑道:“好了,從今天開始,我們倆就恩怨兩清了。”


    花娘掉著眼淚,疼的說不出話來。


    心中怨毒無限。


    就當她以為能逃過一劫時。


    蘇信抱著楊不悔走出門外,江玉燕走到花姐的麵前。


    此時的她,哪裏還有在蘇信麵前時可憐巴巴受氣包的模樣。


    不說話,隻站在這裏。


    花娘都能從她身上感受到纏滿的戾氣與殺意!


    不由得往後縮了幾許。


    江玉燕冷冷的道:“該來了結,我們之間的恩怨了。”


    花娘咽了咽口水,想要求饒。


    可人狠話不多的江玉燕,沒給她說話的機會。


    長劍劃過細膩的脖頸。


    花娘似睡著般,倒在了血泊裏。


    如此。


    福州城的一切恩怨,全都結束了。


    冷漠的掃了一眼花娘的屍體,江玉燕收迴長劍,轉身出門刹那。


    倒在血泊裏的那壯漢,竟然還未死透!


    雙眼狠毒的向著江玉燕,舉起了左手


    機括聲響起。


    嗖!


    一枚寸長的短箭激射出!


    速度太快!


    江玉燕來不及拔劍,眼看著就要中招。


    蘇信眼疾手快丟下楊不悔,上步揮劍橫擋!


    當啷!


    火花四濺!


    短箭立時飛了出去!


    “都快死了還會咬人,你們可真是畜牲!”


    蘇信怒罵,一劍斬斷了他的脖子。


    順手解下他手腕上的袖箭,帶在了自己身上。


    又被蘇信救了。


    江玉燕一改剛才殺人時的冷漠模樣。


    裝出害怕的模樣就要往蘇信的懷裏撲。


    不等她嚶出聲。


    蘇信抬手就在她小腦袋上敲了一下。


    “蘇大哥,你幹嘛老敲我?”


    “都要起包了……”


    江玉燕一臉委屈。


    蘇信冷著臉道“來之前就告訴你了,殺人時千萬不要留手!既然已經將他劈成兩截,為什麽不在他脖子上再補一劍?”


    “如果我不在這裏,你豈不是又要完蛋?!!”


    蘇信竟會因為自己的安危動怒。


    江玉燕心頭狂跳,眸子蕩漾,依戀的搖蘇信的胳膊道:“下次不會了,蘇大哥,你別生我的氣嘛……”


    這是江玉燕第一次殺人


    雖然還有瑕疵,但整體上已是不錯。


    畢竟還隻是位十多歲的青澀少女。


    不是心思縝密的瘋批女皇。


    江玉燕認錯後。


    蘇信也沒有對她過多的苛責,逗貓般撓著她雪白的下巴。


    “牢記這一次。”


    “以後千萬不要再出現這種大意,我可不想哪天親手為你收屍。”


    江玉燕很喜歡蘇信這樣親昵。


    舒服的眯起眼來。


    臉紅紅道:“我知道了,我以後一定小心,我保證不會比較大哥先死!”


    蘇信眉毛一挑。


    總感覺這妖女說的不是什麽好話。


    殺完了人。


    離開了血泊之地。


    兩人看著門外淚眼汪汪,萌噠噠的楊不悔,陷入了沉思。


    這小女娃見到了他們兩人的容貌。


    按理說不能留。


    但蘇信還做不到對這麽個小女孩下手。


    看出了蘇信的猶豫,江玉燕拉著他的肩膀道:“要不我來吧。”


    不愧是狠辣的瘋批女皇。


    蘇信歎了口氣道:“不必,有那群小廝在,所有人都會認為是塞北名駝做的這場案子。”


    “童言無忌,沒人會信這小女孩的話”


    江玉燕點頭。


    兩人先把這個小女孩帶在了身邊。


    江玉燕詢問楊不悔姓名,好去尋找她的父母。


    楊不悔正要迴答。


    好巧不巧,三人剛出萬花樓。


    蘇信就聽到不遠處的街道,有一二十五六歲的年輕女子,滿臉焦急見人就問。


    “你見過我的孩子嗎?”


    “小女孩七八歲的樣!”


    “你有沒有見過我的女兒?”


    “眼睛大大的,很漂亮!”


    跟在兩人身邊的楊不悔,也看到紀曉芙。


    忍了好久都沒哭的她,終於大聲嚎啕起來。


    “娘!”


    “娘親,我在這!”


    “嗚嗚嗚,好多壞人……”


    “他們欺負我!”


    恍惚間聽到了女兒的聲音,紀曉芙迴眸去找,就見她的不悔,從不遠處的街邊往自己這邊跑來!


    紀曉芙嗖的一下衝了出去。


    沿途撞開許多人。


    緊緊住楊不悔流著眼淚,哭著埋怨道:“你去哪兒了?”


    “知不知道,娘快要擔心死了?”


    楊不悔哽咽不斷。


    “娘,我被壞人抓走了!”


    “那些壞人要把我賣掉,還打我!”


    “還不許我哭!”


    “嗚嗚嗚!”


    紀曉芙本是峨眉女俠,深得滅絕師太的真傳,劍法狠辣淩厲!


    為人也是剛烈,非尋常女子。


    一聽有人要賣自己的女兒!


    還打了自己的女兒。


    尤其看到楊不悔臉上還未消退的血印子。


    怒上心頭!


    握緊白布包起來的長劍,紀曉芙清秀的眉眼上都掛起十分的狠戾!


    “不悔可記得那人長什麽樣子?!”


    “那些人在哪?!”


    “娘去為你報仇!”


    楊不悔,擦著眼淚抽抽嗒嗒的道:“他們都死了,是這兩位哥哥姐姐殺死的。”


    “哥哥姐姐,還捂著我的眼睛,不給我看。”


    “但我知道,他們都死了。”


    紀曉芙愣了愣。


    原來女兒是遇到貴人了才幸免於難。


    給楊不悔擦幹眼淚,紀曉芙道:“那不悔還記得哥哥姐姐叫什麽名字,他們在哪?我們受了那麽大的恩情,得去報答才行。”


    “他們就在這裏呀!”


    楊不悔抬著小腦袋,就要指給紀曉芙看。


    然母女倆人環顧四周。


    也不見蘇信跟江玉燕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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