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娘娘,我隻想跟著娘娘學跳舞,娘娘就收下落笙吧!”


    說罷,就當場跪了下來,尹悠吟嚇了一跳,忙伸手去扶,正好與席杬禮去扶的手相碰上,驀地躲開了。


    “也罷,你有時間便來聽雨樓找我吧,我會認真的教你的。”


    尹悠吟無奈的答應下來,眼裏卻很迷茫。


    “真的嗎?謝娘娘恩典!”


    說罷,就要下跪磕頭,被眼疾手快的席杬禮攔下了。


    “娘娘,我們送你迴去吧!”


    說罷,緩緩走過來攙著尹悠吟,正要往前走去。


    “不必了,這裏離我住的地方不遠了,我能自己迴去。”


    說罷,尹悠吟掙脫開落笙攙扶著她的纖手,自顧自的往前走去。


    席杬禮上前抓住了尹悠吟的手,將她整個人用力的帶到了傘底下,自己整個人站在傘外,給兩人細心的撐傘。


    尹悠吟隻是愣了愣也不矯情,三人在雨中慢慢的走著,氣氛怪異極了。


    “落笙,你喜歡他嗎?”


    尹悠吟沒忍住小聲的問道,眼裏帶有異樣的意味。


    “嗯,喜歡,他也對我很好。”


    落笙害羞的看著傘外的人,心裏小鹿亂撞、怦怦直跳。


    “哦”


    尹悠吟比任何人都懂那是什麽,心裏揪心的痛、痛徹心扉,又無法言喻。


    即便大雨涼意刺骨,也不及心裏寒涼。


    (她好像真的留不住席杬禮了,這是自沈卿辭葬身火海後,她第一次那麽無可奈何、無能為力。)


    尹悠吟緩緩抬起了手來,伸出了傘外,雨水瞬間落在了她的指尖上,很涼很涼、冰冷刺骨,讓她有些許顫顫巍巍、瑟瑟發抖。


    席杬禮不經意間抬眼看去,伸手將尹悠吟的手往裏推了推,抬手撫了撫她的青絲秀發,動作很溫柔、輕盈。


    尹悠吟當即愣了一下,迴過神來,便不著痕跡的躲開了。


    一路上三人都沒有再開口了,氣氛沉悶又壓抑至極,幾人心裏都各有心事。


    尹悠吟在想席杬禮和落笙之間的情意,還有往後自己要走的路和現在該怎麽辦?


    席杬禮在想為何尹悠吟會出現在宮裏,更甚至為何她站在霍時錦身邊、而且兩人的關係好像不一般。


    今日在大殿上,聽到別人叫尹悠吟太子妃,席杬禮整個人都忿忿不平、怒目圓睜極了,就差沒直接起身帶尹悠吟離去。


    落笙在想席杬禮雖然現在對她很好,但比不上對尹悠吟的好,所以她羨慕、嫉妒尹悠吟,也在暗暗揣測兩人之間的關係。


    直到到了聽雨樓宮門口,三人才依依惜別,尹悠吟遠遠就看到了宮門口等她的霍時錦,和兩人客氣一番就跑上前去了。


    席杬禮看著尹悠吟小跑著去見霍時錦 ,漸漸淚眼朦朧、心裏揪心的痛,或許真的是他強求了尹悠吟,她能開心的跟所有人在一起唯獨他。


    握著傘柄的手不自覺收縮,就那樣不知看了有多久,隨後便帶著落笙頭也不迴的轉身離開了。


    “這麽晚了,你怎麽來了?”


    尹悠吟心事重重的看著霍時錦 ,今晚跟落笙的談話讓她心裏難受極了,很想要擺脫那兩個人,可又因禮節邁不開腳,所以看到霍時錦就像看到救星一樣。


    “想來看看你平安迴來了沒有,所以就來了。”


    霍時錦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著謊,實際上他趕迴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三人離去的背影,想著就過來尹悠吟的宮門口看看,早早在這裏等著她了,看到她迴來霍時錦鬆了口氣。


    “嗯,陛下沒事吧!”


    霍時錦在宴席裏提前離場了,就是為了依禮送陛下迴寢宮,終不似在寧國隨心所欲,異國他鄉很多事不好推脫。


    “沒事”


    “那就好”


    “太晚了,你也早點迴去休息吧!”


    “好”


    看著霍時錦的身影漸行漸遠,尹悠吟收迴了目光,轉身推開了宮門進去了;收拾梳洗了一番之後,尹悠吟就上了床榻,早早的睡下了。


    半夢半醒間,有人推開了屋子的門,輕輕的抬腳向著床榻上的尹悠吟走了過來。


    “啊錦,我今天好累,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


    尹悠吟也漸漸的感覺到了,對著來人的方向開口道。


    除卻霍時錦,在這深宮之中,她想不到別人;雖說此番有些失禮,但在危機四伏的宮裏,什麽都有可能,出些變故也不奇怪。


    更甚,在外人眼裏,她們是新婚燕爾的夫婦。


    那人一直向著床榻上的尹悠吟走去,到了床沿邊上,伸手就開始脫尹悠吟的衣裙,尹悠吟便嚇的一哆嗦,驚醒了過來,看著那張日思夜想的臉,尹悠吟漸漸的分不清夢境與虛幻。


    “啊禮,不要,不要這樣……”


    一陣涼意讓尹悠吟清醒了過來,看著席杬禮抗拒又害怕。


    “不要,不要這樣,不要……”


    無論尹悠吟怎麽哭喊,席杬禮都沒有停下手裏的動作,好像一隻衝破牢籠的野獸,再也不受控製和製服。


    “不要……”


    尹悠吟感覺到了一陣錐心刺骨的痛,漸漸的無力掙紮了。


    不知那樣過了多久,直到天微微亮起,席杬禮才結束了對尹悠吟的揉擰、蹂躪。


    事後席杬禮抱著她沉沉的睡去,可尹悠吟卻是怎麽也睡不著,眼神空洞、無神的看著窗外,整個人死寂、麻木不仁、毫無生機,像個毫無意識的提線木偶一樣,就靜靜的看著窗外一動不動。


    她不怪席杬禮強迫她做那事,可想著他身邊有了落笙她就感覺很膈應,她不能接受席杬禮在有別人的前提下碰了她,落笙很優秀、善解人意、通情達理,她覺得麵對落笙事事不如她、她也很有挫敗感。


    昨晚發生的一切,讓尹悠吟很怕席杬禮,從前明亮、清澈的眼睛,如今也黯淡無光、渾濁不堪了。


    “如今這樣的局麵,真的還有在一起的餘地嗎?”


    “會不會一直的持之以恆,最後會讓她們相看兩不厭;漸漸的討厭彼此,毀了最初那份純粹的美好?”


    看著熟睡中的席杬禮,尹悠吟遲遲的做不下這個決定。


    第二日日上三竿時,席杬禮才微微轉醒,睜眼看著心事重重的尹悠吟,緩緩的靠了過去,不經意間看到了滿地的痕跡,愣了愣神,又漸漸的躺了迴去。


    昨晚兩人走在半道上,席杬禮越想越生氣,也不放心尹悠吟一個人在深宮中,想迴去帶尹悠吟走,就將傘遞給了落笙,丟下她一個人迴頭去找尹悠吟了。


    細看著漸行漸遠的身影,落笙無力的放開了傘,蹲坐在地上,一行晶瑩的清淚順著清亮的眼角滑落。


    (你看即便是對她再好,隻要尹悠吟難過了他就會迴頭,或許她早已經輸了、輸的徹底 !)


    “這般狼狽?”


    身後由遠及近的傳來了一道嘲笑的聲音,可落笙看都沒往後看一眼,自顧自的看著席杬禮離開的方向發呆,久久才開口道。


    “你就不狼狽?”


    “她又對你有幾分的真心?”


    “誰又好過誰?何至於這般落井下石,特意趕來譏諷一番?”


    “自欺欺人!”


    “也不怕戳了自己的痛處!”


    “到時真就名譽掃地、顏麵盡失,無地自容。”


    抬手緩緩的擦幹了眼角的淚,眼睛很是清明、透亮,完全沒有平日裏那份弱不禁風、唯唯諾諾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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