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鵬軒的父母,跟著淩菲一起到了學校裏麵離考場不遠的洗手間內,一進去就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仔細一看,洗手台上有一瓶不明液體,葉銘本來就是醫生,對氣味敏感,一聞便知道是硫酸。金母皺著眉頭捂著鼻子,金父則表情嚴肅地觀察四周。


    他們發現了很多繩子,桶,隔間裏的水,還有拴在窗戶上的繩子,地上的棍棒等物品,心裏不禁升起一絲恐懼。金父轉頭看向淩菲,眼神中帶著憤怒和疑惑:“你說他你弟弟對嗎?你弟弟也是反社會人格啊?你看看,這地上的東西,我兒子是不是兇多吉少了?”


    淩菲擰著眉愣在原地,她不知道該怎麽迴答。認方河山當弟弟,是為了保護他才做的,但她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她心裏暗自祈禱,希望金鵬軒沒事。


    金母聽了金父的話,臉色變得蒼白,她忍不住哭起來:“我的兒子……怎麽辦……我們要找到他!”說著,她開始四處尋找線索,試圖找到金鵬軒的下落。


    金父也冷靜下來,他意識到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最重要的是盡快找到金鵬軒。他拍了拍金母的肩膀安慰道:“別擔心,我們一定會找到他的。先看看有沒有其他線索。”


    淩菲心中像是被千萬根細針同時刺痛一般難受,情緒如同一團亂麻,難以理清。然而,金鑫鑫卻是果斷地拿起手機,撥通了報警電話。


    時間並沒有過去太久,田隊和張明便出現在了現場,並徑直走到了淩菲身邊。他們顯然已經了解了情況,所以直接來到了淩菲這裏。


    看著金鑫鑫對淩菲的各種刁難,張明毫不猶豫地將淩菲拉到自己身後,目光嚴厲地望著金鑫鑫,語氣嚴肅地說:“方河山實際上並不是淩菲的親弟弟。”


    接著,張明繼續解釋道:“淩菲之所以會選擇認下方河山這個弟弟,完全是因為對方山河悲慘經曆感到同情與憐憫。尤其是在高考一個月之前,方河山遭受到了一次嚴重的襲擊,幾乎失去生命。而淩菲為了確保他能夠安全參加高考,才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另外,經過我們的深入調查,您的兒子也並不無辜,方河山不過是他眾多欺淩對象中的一個而已。所以,你實在不應該把所有的憤怒都歸咎於我們的淩警官。反倒是我,想問一下你,四月十五日那天,你究竟在哪裏?有沒有人可以證明你的行蹤?”


    金鑫鑫瞪大眼睛盯著過來維護淩菲的張明不解的問道“你什麽意思?調查我嗎?”


    張明麵色陰沉地看著金鑫鑫,語氣冰冷地說道:“我們正在調查方河山於 4 月 15 日下午四點左右在學校附近的小巷遭遇襲擊的事件。通過深入調查,我們發現一家保鏢公司與貴公司有著長期合作關係。此外,當時有一位居民恰好路過,清晰地看到了保鏢的身形和衣著,與那家保鏢公司完全一致。我們已經前往該保鏢公司,並請那位目擊證人進行了確認,證實他就是當時參與毆打的人之一。隨後,我們將他帶迴警局接受調查。在強大的心理攻勢下,他最終承認了自己的罪行,並交代是受他人指使。而且,在他的賬戶中竟然出現了一筆來自貴公司會計的轉賬記錄,金額高達十萬元!用十萬元去買一個19歲年輕人的性命,金鑫鑫董事長,您可真夠狠的啊!”


    金鑫鑫畢竟是董事長,也是有一定身份和地位的人,他怎麽可能輕易被張明的指控給嚇倒呢?盡管內心早已慌亂不已,但他仍能保持外表的鎮定與從容。


    \"現在我們首要任務是尋找方河山和我兒子!其他事情等找到他們之後再解決。至於你對我的汙蔑,我將讓我的律師來處理。\" 金鑫鑫語氣堅定地說。


    雖然張明提出了一些令人懷疑的線索,但這些證據並不足以直接證明金鑫鑫與此事有關。因此,目前最關鍵的問題是盡快找到失蹤的方河山和金鵬軒。隻有這樣才能解開這個謎團,並確定是否存在其他隱藏的真相。


    張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銳利地盯著麵前的人,毫不掩飾自己的嘲諷:“好啊,那我就等著你!至於方河山和金鵬軒,我已經找到了他們的下落,我已經派手下的人去調查過了,方河山扛著金鵬軒從學校後門離開。至於他們到底去了哪裏,我的同事們已經去調取監控錄像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隻是在這裏學校的衛生間裏談論這些事情,實在沒有必要。要不這樣吧,您和您的夫人一起到我們的警察局等候消息吧!您放心,隻要我們的人找到方河山和金鵬軒,肯定會立刻將他們帶迴警察局。說句實話,我並不認為方河山會對金鵬軒造成什麽傷害,這孩子頂多就是一時氣憤,想要嚇唬一下對方而已。”聽到張明這番話,原本緊張不已的淩菲心情瞬間輕鬆了不少,她感激地望向張明,表示感謝。然而,淩菲的這個舉動卻被站在一旁的葉銘盡收眼底,他的心中不禁泛起一絲酸楚。


    田隊注意到葉銘的表情變化後,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並給予他一個讓人安心的眼神。接著,田隊高聲喊道:\"淩菲,過來一下!\"


    隨後,田隊帶領著淩菲離開校園旁的涼爽陰影處,轉過身來,認真地對淩菲說:\"淩菲,方河山的案件還是交由張明負責吧,你不太適合處理這類案子。你有沒有意識到,到目前為止,你所參與的幾起案件都顯得過於情緒化了呢?你的情緒往往會被受害者左右,這並不是什麽好事情。同樣身為警察,你可以看看張明,他比你更懂得如何處理這些情況。當你全心關注方河山時,卻忘記了自己作為一名警察的身份和責任。而在你悉心照料他的同時,張明早已帶人將所有線索梳理清楚並著手抓捕嫌疑人了。你心中的天平已經不自覺地向受害者傾斜,你認為方河山可憐,因此忽視了金鵬軒為何要欺淩方河山。你不能僅僅聽受害人的說法,你也要聽聽金鵬軒的說法啊!\"淩菲這次不再頂撞田隊了,而是開始能夠接受田隊給她的意見和建議。她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田隊喝了一口水,然後繼續說:“我知道你是一個有正義感和責任感的女孩,但有時候太過情緒化也是一種缺點。就拿上次黃一霏的事件來說吧,我提出和解的建議時,你可能誤解了我的意思,對我心生不滿。但實際上,和解才是對那個女孩最好的保護。一旦打起官司來,這件事就會被無限放大,對她造成更大的傷害。當然,我承認自己也有私心,不想看到叔叔因此坐牢。隻要能解決問題,再多的賠償我們家都願意承擔。幸運的是,那位姑娘最終還是接受了和解方案,不是嗎?我並沒有強迫她,隻是向她解釋清楚其中的利弊關係。事實證明,她考慮的比你更周全。”


    田隊繼續說道:“這次的事情也一樣,方河山是受害者沒錯,你覺得他有危險,就認他當弟弟,護送他來高考,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從頭到尾都是方河山挑釁在先,金鵬軒才會找人反擊,打了他。隻是後麵如果金鵬軒父親不出手,其實隻是兩個孩子之間的問題,但是現在因為有家長介入,就變成了刑事案件。金鵬軒不要說保送了,很有可能他父親的董事長身份也會受影響。”


    淩菲聽後,心裏一陣懊悔和自責。她沒想到自己的錯誤判斷竟然會帶來了嚴重的後果,同時也明白了自己在處理事情時過於衝動,沒有考慮到更全麵的情況。


    她沉默片刻,然後點了點頭,沉重地說道:“我知道了,田隊,是我太感情用事了,差點壞了事。對不起啊!”


    她低下頭,眼中閃過一絲愧疚和悔恨。她明白自己應該以更冷靜、理智的方式去處理這件事情,而不是僅僅憑借個人情感行事。


    田隊看著淩菲,語重心長地說:“淩菲,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們作為警察,必須要保持客觀和公正。不能讓個人情感影響到對案件的判斷和處理。以後遇到類似的事情,一定要多思考,多分析,不能再這麽衝動了。”


    淩菲抬起頭,堅定地說:“田隊,我明白了。以後我一定會注意的,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謝謝你的提醒和教導。”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決定從這一刻起,更加謹慎地對待工作中的每一個細節,不再被情緒左右,努力成為一名優秀的警察。淩菲接受了田隊的建議,把手上的案子都轉給張明去處理,她自己則迴到最初的崗位待一段時間,暫時不出來辦理案件了。


    葉銘開著救護車先一步迴到了醫院,留下張明和淩菲乘坐同一輛車。路上,張明注意到淩菲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於是開口問道:“田隊罵你了嗎?”


    淩菲有些沮喪地看著張明迴答道:“沒有啊,田隊隻是給了一些建議,讓我向你學習,不要總是感情用事。他還說,以後再處理案件的時候,不能偏袒任何一方,我應該保持中立,成為中間的那杆秤,做到公平公正,而不是因為誰是受害者就偏向哪一邊。”


    張明微笑著安慰她:“別太在意啦,其實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不過這次確實是我運氣好,抓住了機會。但真正衝鋒陷陣的還是你呀,我隻是剛好撿個漏而已。”


    淩菲感慨地說:“我不是沒聽進去,隻是要做到有點難度而已。你沒聽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嘛!你怎麽就這麽厲害呢?”


    張明輕咳一聲,接著說:“嘿嘿,其實我也沒什麽特別的,隻是比較鐵石心腸,不太容易同情別人。就像剛才看到你被田隊罵,我就在一旁偷笑呢哈哈哈哈!記得我們第一次搭檔時,我就提醒過你,當警察可不能像你那樣。可惜你當時根本沒聽進去。”


    淩菲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眉眼彎彎地說道:“哈哈,沒想到你還挺會安慰人的嘛!不過呢,最近我可能得暫時迴到諮詢處去了,沒辦法再像以前那樣出來衝鋒陷陣咯。田隊說要通過處理那些瑣碎的小案件來磨練我的性子呢。”


    張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輕聲說道:“嗯,確實如此。那你就先忍耐一下吧,這也是一種成長的方式呀。隻要你能表現出一點點變好的跡象,估計田隊很快就會放心讓你重新出山啦。對了,要不你跟田隊提議一下,認我做你的師父怎麽樣?這樣我就可以帶著你一起辦案子,幫你改掉容易衝動的毛病哦。”


    淩菲微微皺眉,輕歎一口氣後說道:“唉……還是算了吧。畢竟這是領導的安排,我們還是聽從指揮比較好。再說了,我也需要時間好好反思自己的問題,爭取早日再出來衝鋒好了。”說完,她無奈地搖了搖頭,表示願意接受這個現實。


    張明和淩菲很快便來到了警局。此時,金鵬軒的父親金鑫鑫和母親劉麗華早已坐在警局的調解室裏等候多時了。田隊熱情地給他們端來了茶水,並請他們稍安勿躁,耐心等待前去抓捕方河山和金鵬軒的同事們歸來。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兩名男同事終於迴來了。隻見他們每人手裏拽著一個人走進了警察局。其中一名同事緊緊抓住的正是方河山,另一名則拉住了金鵬軒。盡管金鵬軒之前被方河山打得暈倒,但幸運的是並未傷及要害,隻是頭上鼓起了一個大包而已。原來,方河山背著金鵬軒離開學校不久後,他就蘇醒過來。於是,兩人在路邊又開始扭打起來。最後還是交警及時趕到將他們分開了。張明得知情況後立刻通知跟蹤金鵬軒的警察前往抓捕,並要求務必將兩人一同帶迴警局。就這樣,他們成功地用最快速度把兩個人帶迴了警局。方河山進入警局時一眼就看見了滿臉怒容的淩菲,心中頓感愧疚不已,他低著頭一聲不吭。


    而金鵬軒則是眼睛噴火地盯著淩菲,他的眼中充滿了憤怒和不滿,仿佛要將眼前的一切都燒成灰燼。他覺得自己受到了極大的委屈和不公,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著,無法平息。他認為淩菲完全沒有把他放在眼裏,隻是一味地偏袒那個方河山,讓他感到無比的屈辱和憤慨。他咬著牙關,緊緊握著拳頭,心中暗自決定,一定要找機會報複迴來,讓他們知道他不是好欺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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